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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恨不能為國家效力。陛下和韓相公都命臣隻需將嶺南守好,就是對陛下儘忠了,可熟料還是出了柳州之事,連殿下的%e4%ba%b2眷都受了盜匪襲擾,臣真是愧悔無地。”

楊重忙稱家人無事,又好好誇讚了一番宋俊能乾,宋俊表示感激涕零,殿下真是寬宏大量,難怪現在朝中有人提議請您回去主事呢。

楊重險些被這句話給嚇掉了椅子,“什、什麼?這是誰想的餿主意?我,我哪懂這些國家大事?”他臉都漲紅了,連連擺手,“宋卿是知道我的,萬事不理,隻能做個甩手掌櫃,家裡的事都是王妃和長史做主。”

“殿下太自謙了,其實這事務嘛,都要慢慢學著去理,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的。”宋俊說到這裡話鋒一轉,“不過嶺南潮熱,殿下到此以後,多有不太適應的時候,臣瞧著殿下比上次就瘦了,近來可是身體不適?”

楊重呆滯了一會兒,然後連連點頭:“正是,前些日子中了一回暑,剛好了沒幾日,現下胃腸還不太舒坦呢,每日隻能食粥。”

宋俊一臉殷切關心的樣子:“是麼?臣府中倒有幾個大夫擅長看腸胃,不如遣來與殿下醫治如何?”

“甚好甚好,那就多謝宋卿了。”楊重拱了拱手謝道。

宋俊忙起身回禮,又推薦楊重一些食補方子。

從頭到尾沒出一聲的謝希治簡直歎為觀止,這兩人也太會演了吧!這屋子裡一共沒幾個人,需要演的這麼逼真嗎?先生說的真是太對了,凡是官運亨通、高高在上的人物,都是一把唱戲的好手。

他正在暗自讚歎,不妨宋俊忽然把話題引到了他身上。

“殿下覺得懷仁如何?”

楊重跟宋俊一起看向謝希治,笑道:“謝公子乃人中龍鳳,他日必前程遠大。”

宋俊點頭:“殿下好眼力。既有殿下這句話,臣就不管不顧,硬把懷仁留下了。”說完了又哈哈一笑,“裴使君定想不到,他把外甥派了做信使,竟會就這麼被臣給留下,一去不歸了。”

楊重做感興趣狀,問:“宋卿的意思是?”

“因有柳州的事,臣把謝司馬派去了柳州坐鎮,這兩月總覺手下缺人,有許多事都少了人商量,可好懷仁就來了,侄代叔職,豈不正好?”宋俊說著話捋了一把自己的虯髯,“殿下你說臣這盤算如何?”

楊重笑道:“宋卿這盤算,在西南地界能及得上的,也隻有裴卿了。”又看向謝希治,“隻是不知謝公子是否願意,若是謝公子彆有打算,宋卿也不好太勉強。”

宋俊聽了就也看謝希治,等他回答。

謝希治這才站起身來向兩人分彆拱了拱手,答道:“能得使君如此看重,是希治三生有幸,自當為使君效犬馬之勞。”

宋俊哈哈大笑:“好好好。”又謝楊重幫他說話。

楊重跟他又客套了幾句,要留他們二人吃飯,宋俊忙推辭:“臣此次乃是路過鬱林,實在不能久留,廣州那裡還有些事等著辦。且當此非常時刻,臣不得不謹慎行事,殿□體違和,也該好好休養,臣就不攪擾了。”

“既如此,我就不強留了。”楊重最後又對宋俊道了幾句謝。

宋俊喝完茶,起身帶著謝希治告辭,“回程時再來拜見殿下。”

楊重%e4%ba%b2自把人送到了門口,看著他們上馬走了,才回去書房。他獨自坐著尋思了一會兒,又起身去尋周媛。

周媛也正想找他呢,書房那邊周鬆靠近不得,並沒探到什麼消息,所以她這裡正著急。

楊重見了她就把宋俊的話一一說了,“他這是來給我賣好了,趁著朝廷還沒有旨意下來,讓我裝病避過。”

“找你進京做什麼?京裡不是有楊川麼?想平息民憤也輪不到你啊!”

楊重伸手揪起一個荔枝,答道:“五哥也一直‘病著’呢,他現在可算是陷在京裡了。”一邊說一邊剝了荔枝吃了。

周媛哼了一聲:“那怪得誰?當初都下旨命他們就藩了,他們都怕離京討不到便宜,誰也不肯走,現在陷在京城也是活該。哎,你少吃幾個,這是我的!你不是腸胃不好嗎?”

楊重不理她,又揪了兩個,回道:“其實五哥當初也不是不想走,隻是淑妃娘娘舍不得他走,當然,淑妃娘娘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再從父皇那裡得些好處。”

“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周媛跟誠王楊川沒啥交情,所以一副看熱鬨的口氣。

楊重伸手拍了她頭頂一下:“你行了啊你,五哥又沒招你!再說了,我倒盼著他能熬下來,最後力挽狂瀾,把韓廣平父子收拾了,再平定民亂,那你我也就不用出海漂泊了。”

周媛撇嘴:“他行嗎?再說他就算行,到時憑什麼照顧你我啊?你跟他也許還有點交情,我?嗬嗬,不把我當韓家餘孽就不錯了。”楊川那個人的涼薄,比她和楊重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可不信他。

“唉,你也不要這麼想,當初在宮裡,誰不是帶著麵具過活?五哥其實還不壞。”楊重看說不通周媛,也就就此打住,沒再多說,轉而說起謝希治,“你說宋俊當著我的麵提這事是什麼意思?”

周媛蹙眉:“難道他和謝家結盟了?”

楊重搖頭:“我看著不像。而且你不是說謝公子跟家裡想法不同麼?”

周媛目光漸漸凝重:“其實我也不能確定,也許他現在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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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俊武將出身,習慣騎馬,因此儘管現下天氣酷熱,太陽幾乎都要把人烤焦,他也依然挺直脊背騎在馬上。

“懷仁覺得,信王殿下為人如何?”

謝希治聽了這問話一愣,接著又回頭看了一眼幾乎已經看不見的信王府,然後回頭看著宋俊答道:“大智若愚。”

宋俊滿意的笑了,“我看殿下很欣賞你,你又救了王妃的表妹,以後跟信王府有關的事,就交給你辦吧。我已經給你父%e4%ba%b2去了信,你二叔應該也給揚州家裡寫了信,以後隻管放心呆在這裡。”

謝希治在馬上一躬身,不卑不亢的答道:“多謝使君成全。”

“跟我不必如此客套。”宋俊說完這一句,又笑著打趣他,“你不必心急,過些日子我就放你回來,順路給信王殿下送些東西。”剛才出了信王府不遠,他就看見謝希治回頭望向王府,回想起他婉拒自己要招他做女婿的好意,頓時就明白了原因。

謝希治覺得這太陽格外的曬,讓他臉上都覺得熱了,但還是故作鎮定的答:“謹遵使君之命。”

宋俊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我這人不耐客套,在我麵前,不用這麼一板一眼、畢恭畢敬的說話。走吧,咱們先找地方吃飯。”說著當先拍馬而行。

謝希治沒有再回頭,跟著縱馬向前飛馳而去。

後麵跟著騎馬飛奔的長壽連連叫苦:“公子這是怎麼了?忽然就說要留在嶺南,還要如此辛苦的跟著宋使君出去巡視。”實在太不像平常懶怠動彈的他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哪那麼多廢話!”無病揮鞭在長壽的馬身上一抽,讓那馬兒更加快速飛奔,然後自己嘀咕一句,“還能怎麼了?鬼迷心竅了唄!”說著自己也策馬追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哈哈

昨天出差,回到家已經晚上10點多了,所以這一章是早上爬起來現碼的

第二更是有的,但是幾點呢,就不好說了o(╯□╰)o

最晚應該不會晚過18點

第67章 背離

七月的揚州城濕熱多雨,人們大都躲在了家裡乘涼,不愛出門,於是外麵的街市都顯得清淨了許多。隻有位於城北的吳王府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鬨非凡,裡麵的絲竹鼓樂、輕%e5%90%9f淺唱時不時的就飄出牆外,讓遠遠經過的人驚豔一回。

“……要不還是我%e4%ba%b2自去一趟嶺南吧,先去尋我二叔問問詳情,再去見一見舅舅。”謝希修坐在楊宇的書房裡,對本應“沉迷”聲色犬馬的吳王楊宇說道。

楊宇慢條斯理的啜飲著手中清茶,問道:“舅舅不是說由著他?你去見舅舅有何用?”

謝希修一噎,半晌才回道:“也許有些話,舅舅信中不方便寫。”

“不方便寫也能叫人傳話。”楊宇終於放下了茶盞,抬頭看著謝希修,“這次懷仁擺明了要與我們劃清界限,你去問誰也沒有用,宋俊要給他撐腰,我們鞭長莫及,舅舅必然也不願跟宋俊交惡,此事算是已成定局了。”

說完又歎了口氣,“我就是不明白,到底我有哪裡做得不對了,嫡%e4%ba%b2表兄弟,竟然寧願投靠外人,隻為敬我遠之,嗬。”

謝希修與楊宇相處日久,看出他雖麵上平靜,實則已經怒極,忙站起身說道:“王爺息怒。三郎自小性子古怪,又跟著杜允昇那個迂腐書生讀書,被他教的不知世事,在家裡連祖父都敢頂撞,倒不是專門遠著王爺。”

楊宇冷笑一聲:“其實我也知道,他眼裡指不定將你我都視作亂臣賊子,我倒要看看,忠君愛民的謝三公子,接下來到底作何打算!”

他暫時放下此事,吩咐謝希修:“你可以去一趟,但不用管懷仁的事,偷偷去見見興王、信王,看看這兩人是真的膽小怕事,還是另有打算。趁便可以去見見舅舅和你叔父,打聽一下宋俊到底有何打算。對了,再查一查有沒有朝雲公主的下落。”

謝希修答應了,從吳王府告辭回家準備,走之前又回城外謝家去見了一下祖父,問問他對謝希治到底有何打算。

“吳王既這麼說,你就不用管三郎的事了。”謝岷的意見倒與楊宇相同,隻是目的顯然是不同的,“你二叔說的也有道理,咱們謝家總不能統統都在一條船上,讓他自己去闖一闖也好。麵上你就跟他劃清界限好了,免得吳王不快。”反正他就算再怎麼想%e8%84%b1離謝家,也擺%e8%84%b1不了謝家子這個身份。

謝希修對祖父這種三心兩意的做派很不滿,可他聽話慣了,當下也不敢多說,麵上老老實實應了,心裡卻打定主意,要是能見到三郎,一定還是要好好勸勸他的。

謝希治不知道他祖父還在打他的主意,他隻覺能從此擺%e8%84%b1家族的束縛,實在是太舒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