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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棠覺得還是趕緊把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的比較好。

就在兩人相對無言的時候,忽有弟子來報,“執法堂堂主求見宗主。”

“蔣堂主?”雲望平收回思緒,看了沈觀棠一眼後,輕輕頷首道,“請。”

不多時,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走上前,恭敬行禮,“執法堂蔣延俠,見過宗主,見過沈長老。”

“蔣堂主,免禮。”

——

沈觀棠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茶水。

然而下一瞬,他就險些一口茶水噴出去。

啥?自己咋就突然變成犯罪嫌疑人了?

——

聽完蔣延俠的話之後,雲望平沉%e5%90%9f一會兒,道,“此事與沈長老無關,事發之事,我正與沈長老商議要事。”

蔣延俠有些欲言又止,他很想說,以沈觀棠的實力,分神去殺一個金丹期的弟子,並不怎麼費事兒。

但是雲望平的話卻讓他無法開口,畢竟宗主都親自為沈觀棠作證了。

“蔣某明白。”

但任誰都能聽得出,蔣延俠語氣中的不甘。

沈觀棠: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

回到垂雲峰後,沈觀棠先去看了段知遠,推開門後,段知遠還躺在床上,隻是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

確認他並沒有什麼大礙後,沈觀棠便推開了自己住處的門。

那隻毛色雪白的小狐狸正懶洋洋地團在床上,長尾掃來掃去,聽見開門的動靜後,尾巴頓時甩得更快了。

然而,這一次,小狐狸等來的不是沈觀棠的擁抱,而是鋒利無比的劍尖。

沈觀棠單手持劍,劍尖點在小狐狸的鼻子上方,冷聲道,“你到底是誰?來此有何目的?真正的雪團兒又在何處?”

第23章 爭寵

“公子,這可如何是好?執法堂向來嚴苛,若是被他們查出來,你曾經與……”說到此處,書童立刻壓低了聲音,“豈不是會連累到公子?”

因為衛野之死,弟子大比已經暫停了,所有與段知遠同一個擂台的修士,都要接受執法堂的調查。

桓如手中拿著一卷書冊,聞言笑著道,“你想太多了,執法堂雖然凶名極盛,可也不是濫殺之人,不過是正常的人情往來,哪裡就值得你這般如臨大敵。”

“可是……”書童還想爭辯,就聽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桓師弟好雅興。”

桓如放下手中書卷,起身行禮道,“桓如見過諸位師兄。”

或許是桓如方才的那段話說到了執法堂執事的心坎上,他們對待桓如的態度也頗為溫和。

“我們此次前來,是例行詢問,桓師弟隻需照實回答便可。”

桓如儒雅一笑,“諸位師兄,請上座。”

“捧硯,為幾位師兄斟茶。”

——

“桓師弟,你在擂台上的時候,可曾看到什麼奇怪的舉止?”

“奇怪的舉止?”桓如思索了一會兒,“不知師兄可否舉例?”

那位執法堂的執事沒多想,直接道,“比如,有沒有人偷偷地對著另一個人做什麼?”

桓如無奈,“師兄,擂台上混戰的時候,我與知遠、靈境三人互為犄角,實難看到是否有人對知遠和靈境不利。”

桓如的回答並未出乎幾人的所料,畢竟留影石中記錄下來的畫麵,與桓如所言一致。

又問了幾個問題後,執法堂的人便起身離開,他們的任務很重,與段知遠同一個擂台的人都要去調查詢問一遍。

“最後一件事。”領頭的那位執事取出了一麵鏡子,“桓師弟將手按在鏡子表麵,將靈力在周身運轉後,注入鏡麵。”

桓如照做了,鏡子表麵蕩漾起了紅黃二色,正與桓如的兩種靈根相對應,火屬性與土屬性。

見那麵鏡子一切正常,桓如能夠明顯感覺到,那幾位執事師兄鬆了一口氣。

桓如心裡一動,試探性地開口,“師兄,這麵鏡子,可有其他用處?”

那位領頭的執事師兄立刻板起了臉來,“此事不是你能探聽的,你隻需要知道,宗門不會害你就是了。”

見桓如仍舊麵有難色,另一人忍不住道,“其實就是檢查一下你的身體,免得有什麼隱患,你自己卻不知道,耽擱了修煉。”

“你放心,這是宗門為此次參加大比的弟子著想,特意準備的,每一位弟子都要檢查。”

“如此,那我便放心了。”桓如輕輕點頭,儒雅笑道。

——

送走了幾位執法堂師兄後,桓如仍舊和以往一樣,每日作息極其規律,修煉也在穩紮穩打。

忽有一日,夜黑風高時,一隻紙折的鳥兒從窗戶縫兒裡擠了進去。

看完了那上麵的內容後,桓如麵色陰沉,那紙張在半空中無風自燃,化作片片飛灰落下。

片刻後,桓如冷如冰霜的聲音緩緩響起,“你騙了我。”

——

垂雲峰;

沈觀棠手中長劍為他的本命靈器,名喚執華,劍刃剔透,像是以水凝結而成,劍柄以整塊翠玉雕琢而成,仿佛一擊便碎,皓白的手腕與那翠玉劍柄一樣,看著仿佛一擰就碎。

然而,若真的如此以為,那便大錯特錯了。

以沈觀棠如今的修為,雖說靈力總要省著點兒用,但僅憑原主留下的肌肉記憶,對付一隻小小的靈獸還是很容易的。

——

鼻子被劍尖兒指著,小狐狸明顯愣住了,烏溜溜的大眼睛裡滿是疑惑,似乎是不明白向來對自己寵愛有加的人,為什麼突然間就對自己拔劍相向。

然而,在疑惑的掩藏下,裴執玉更多的還是意外,他沒想到,沈觀棠居然會如此敏銳,直接就懷疑到了自己的頭上。

以裴執玉對沈觀棠的了解,他原本以為,沈觀棠是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的。

因為,明麵上他確實什麼都沒有做。最多是行為有些異常,可那些異常的舉動,本就是裴執玉故意做出來的,目的就是提醒沈觀棠,有異樣。

弟子大比正式開始後不久,裴執玉就在段知遠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魔氣。

可是,縱觀周圍觀戰之人,無論是實力低微的弟子,還是全場的最強者沈觀棠,對此似乎都一無所覺。

這讓裴執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妖修與仙修不睦,和魔修的關係卻更加惡劣。

魔修用慘絕人寰的手段進行修煉的時候,可不會管對麵是仙修還是妖修,隻要符合要求,統統都會出手。

甚至,他們魔修內部還會彼此爭鬥,手段極其殘忍,令人發指。

然而,與仙修明麵上還會有所謂的道德約束不同,妖修彼此之間遵循的還是弱肉強食的那一套法則,尤其是天敵之間,更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最終的結局,不是拚個兩敗俱傷,就是以一方的死亡告終,而死者的內丹,便會成為勝利者修煉的資源。

在裴執玉之前,妖修完全就是一盤散沙。

裴執玉自稱妖皇之後,也並不意味著妖修們彼此之間就能和平共處了,最多是明麵上收斂了一些,私底下仍舊遵循著那一套老舊的習慣。

甚至,很多實力強悍的妖修對裴執玉這個妖皇的位置虎視眈眈,時刻想著將裴執玉弄死,自己來體驗體驗當妖皇的滋味兒。

這一次,裴執玉之所以身受重傷,便是在雷劫到來的時候被暗算,這才不得不冒險躲進了雲霄宗療傷。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人間的老話實在是很有道理。

在垂雲峰的這一年,裴執玉過得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愜意。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沈觀棠對自己……不,應該說對這隻小狐狸可是一點兒也不吝嗇,各種天材地寶,隻要是對妖修有用的,都一股腦地給他弄來了,若非如此,裴執玉也不可能恢複得這麼快,不過一年的時間,幾乎就恢複了七七八八。

若非如此,裴執玉或許也無法感受到那一縷細微的魔氣。

——

裴執玉仍舊保持著愣住的姿態,心裡卻在飛快運轉,是否要現在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就在一人一狐彼此對峙的時候,忽然,葉鸝驚喜的聲音傳來,“主人,知遠醒過來了!”

“知遠醒了?”

沈觀棠與小狐狸齊齊扭頭。

卻不想,因為執華劍尖與小狐狸的鼻子靠得太近,它這一扭頭,劍尖劃過,在小狐狸的鼻子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並未出血,甚至這種程度的傷口,裴執玉以往是根本不會放在眼裡的,現在也是如此。

然而,裴執玉不在意,有人卻在意。

“雪團兒!”

見小狐狸受傷,沈觀棠哪裡還能記得起自己先前的懷疑,執華劍碎影般消失,那隻毛色雪白的小狐狸再次落進了沈觀棠的懷抱。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問題,熟悉的……咦?

小狐狸挪了挪自己的屁股,硌屁股的靈石總算是沒了。

見沈觀棠小心翼翼,一副想要碰一碰自己的鼻子卻不敢靠近的樣子,裴執玉心裡一動。

下一瞬,原本總是乖巧粘人的小狐狸開始掙紮了起來,四條腿在沈觀棠的身上蹬來蹬去,嘴裡還「嚶嚶嚶」地細細哼著,一副被沈觀棠剛才拿劍指著的行為傷透了心的模樣。

沈觀棠心裡又是後悔又是心疼,心裡的那點子懷疑早就被他扔到了九霄雲外去。

它隻是一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狐狸而已啊!

——

段知遠進來的時候,便看到自己一向清冷淡漠的師尊,此時正眼巴巴地看著那蹲坐在一側椅子上的小狐狸,一副想上手抱一抱卻又不敢的樣子,看上去可憐極了。

他有些好奇地開口,“師尊,雪團兒這是怎麼了?”

聽見自己小徒弟的聲音後,沈觀棠身體一僵,迅速坐直身體,恢複了平日裡的高冷形象,他輕咳一聲,沒有回答自家小徒弟的問題,僵硬地轉移了話題,“知遠,可還記得你昏迷之前的事情?”

段知遠眨了眨眼睛,脆生生地道,“記得!”

沈觀棠心裡一鬆,立刻道,“將你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一絲細節都不許遺漏。從你離開擂台開始講起。”

“是,師尊。”

應下後,段知遠認真想了想,視線落在了小狐狸的身上,“師尊,我懷疑雪團兒可能有很特殊的能力。”

“哦?”

“我回到垂雲峰後,雪團兒就一直蹲坐在我的麵前,不停地盯著我看。”段知遠回憶道,“最開始,我以為雪團兒是想讓我抱一抱它,可是我一伸手它就開始呲牙。”

說到此處,段知遠有些委屈巴巴地道,“它甚至還想咬我。”

沈觀棠輕咳一聲,“然後呢?”

“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覺得很想吐,之後我就吐啊吐,吐出來一個黑色的東西!”說到這裡,段知遠的臉上明顯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甚至還不自覺地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