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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然而,等他走進房間,看到衛野那已經開始變得僵硬的屍體後,他大步走過去,終於確認了衛野的死亡。

那位師兄冷靜地道,“餘庭,你守在這裡,我去喊人。”

在那位師兄轉身後,餘庭忍不住開口,“師兄,你不懷疑……”

“懷疑什麼?”那位師兄轉過身,見餘庭欲言又止,忽然間福靈心至,猜到了餘庭話中未儘的意思,“你是擔心我們懷疑凶手是你?”

餘庭默認了。

“你在想什麼?”那位師兄有些無奈,“衛野可是金丹期的修士,你不過一個煉氣期,你們之間差了兩個大境界,你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給他造成威脅。”

說到最後,那位師兄看著餘庭的目光簡直就是在看傻子了。

餘庭:……

被師兄道破後,他也尷尬地低下了腦袋,同時在心裡暗暗地道,自己乾剛才真的是昏了頭了!居然會覺得這是一個陰謀!

再者,正如師兄所言,自己區區一個煉氣期的修士,到底又什麼值得彆人算計的?

可,無緣無故的,衛野師兄為何會被殺害?

不。

很快,餘庭就自己否定了這個想法,說起來,最近衛野確實得罪了一個大人物。

而自己,也正是為此來赴約的。

——

弟子居內,燈火一盞又一盞地亮起,衛野被殺的消息以一種讓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擴散了出去。

住在弟子居內的修士,大都是不曾拜入某一個峰頭的內門弟子。

他們有的是想拜師卻不得其門而入,有的是不想貿貿然就投入某一位峰主的門下,因為那意味著從此以後,自己的身上就要打上某一個峰主的標記了,雖然可以獲得更多的資源,可也同樣會帶來一些麻煩。

——

餘庭沒有等多久,很快就有執法堂的堂主帶領執法堂執事趕了過來。

檢查過衛野的屍體後,很快,執法堂就將目標落在了餘庭的身上。

被執法堂堂主一雙鷹隼一般的眸子盯著,餘庭渾身緊繃,腦海裡瞬間就閃過了坊間流傳的執法堂傳說。

傳聞執法堂堂主六親不認,執法極嚴,而能夠進入執法堂,擔任執事一職的弟子,皆是內門弟子中的精英,而他們卻大都出身弟子居。

據說,是因為執法堂的堂訓就是公正嚴明,所以,會特意擇取那些實力高強卻與其他峰主沒有太多交集的弟子,避免有人從中徇私。

雖然無法杜絕此類行為,但也能夠最大程度地減少類似情況的發生。

——

因為是弟子大比中途所出的事,執法堂對此高度重視,來審問餘庭的驚歎是堂主蔣延俠!

名字裡帶著一個俠字,或許很多人會覺得蔣延俠這個人會瀟灑不羈。

然而,蔣延俠這個人卻和他的名字完全相反,整個人威嚴端肅,不苟言笑。

甚至很多弟子在他的麵前還會腿軟。

這一切都是因為,蔣延俠此人眼睛裡容不得一絲沙子,管你是誰的弟子,隻要犯了宗門規矩,他就絕對會依門規嚴辦。

傳聞,他曾經親自去往太上長老的居處,將一位觸犯門規的親傳弟子弄進了執法堂。

這讓很多人對他又敬又畏,餘庭也是如此。

在被蔣延俠親自問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

被問道來之前可有看到什麼異樣,餘庭有一瞬間的欲言又止。

而這一絲異樣被蔣延俠準確地捕捉,他冷聲道,“餘庭,你可知故意隱瞞的後果?”

餘庭心裡一慌,連忙道,“蔣堂主,我不是要故意隱瞞什麼,我隻是……我隻是自己都不確定我看到的是真的,還是彆人故意來迷惑我的歡迎!”

“你隻需實話實說便可,至於你話裡的真假,自然會有人去查證。”

“執法堂不會誣陷任何一個弟子。”

這話餘庭倒是很相信,因為執法堂已經在漫長的歲月中證明了自己。

“我在來衛野師兄住處的路上,有看到一道青影閃過。”

“哦?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仔細地和餘庭核對了時間後,他就被請到了一處清淨的地方,暫時看管了起來。

對此,執法堂給出的理由是,保護。

餘庭:……

這架勢看起來可不像是保護,而像是監視。

但是,餘庭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原本還慌亂的心此時也平靜了下來。監視就監視吧,至少,在執法堂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命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地丟掉吧?

這個黑夜注定不能平靜。

——

沈觀棠盯著那個錦盒看了許久,內心幾經掙紮後,他最後豁然間起身,做下了最終的決定。

“阿鸝。”

沈觀棠打開門,對葉鸝道,“為我準備一封拜帖,我要去太清峰,拜訪雲宗主。”

“是。”葉鸝沒有多問,麻利地去準備了。

沈觀棠本以為拜帖送出後,大概要有段時間才能前往拜訪,卻不想,葉鸝從太清峰回來後,就直接帶回來了雲望平的回帖。

這麼快?

沈觀棠看著回帖上那鐵畫銀鉤的幾行字,不由得在心裡琢磨了起來,難道……雲宗主也察覺到了什麼?

不過,沈觀棠並沒有糾結太久,重新換了一身更加正式的裝束後,他將跳進了自己懷裡的小狐狸交給了葉鸝,囑咐道,“知遠還昏迷著,你待會兒多注意一下。”

“我知道了。”

待沈觀棠離開後,葉鸝忽然發現了一點不對勁兒的地方。

真是奇怪,主人怎麼隻叮囑了知遠的事情,卻沒有提及雪團兒?

第22章 識破

執法堂;

將餘庭送走後,蔣延俠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麵。

「篤篤篤」的聲音響起,執法堂內的執事齊齊聚了過來。

見人已經到齊了,蔣延俠沉聲道,“這件事,你們怎麼看?”

“如果那個叫做餘庭的沒有撒謊的話,那麼他所說的那個青色影子到底是誰也很明顯了。”一人抱劍而立,快言快語道,“沈觀棠,沈長老。”

但很快,就有人出言反駁了起來,“可以沈長老的實力,他絕對不可能留下這個明顯的破綻!”

“是啊是啊。”其餘人附和道,“對於沈長老而言,餘庭實力低微,完全可以順手碾死,何必特意留下這樣一個破綻給我們?”

“是這個道理。”

“所以啊,我覺得,有很大的可能,是衛野以前的仇家借著這個機會,渾水摸魚,同時故意弄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好將我們的調查方向引去沈長老那裡,好讓自己脫罪。”

——

而且,就算真的是沈觀棠動手殺了衛野又如何?

衛野隻不過是一個天賦尚可的金丹期弟子,沈觀棠可是一位大乘期的太上長老,孰輕孰重,不必多說,基本上是個人就能做出選擇。

所謂的宗門規矩,對於沈觀棠他們這些人來說,有的時候可以說就是個擺設。

實力,才是這個世界最有用的東西。

執法堂在雲霄宗內的權威身份,也是一代又一代的堂主用自己的實力打拚出來。

——

“可是,你們又怎麼能確定,沈長老不是反其道者而行之呢?”

“哦?”

“這麼明顯的破綻,或許正是沈長老刻意留下來的。”那個人緩慢地分析著,“我們能想到的事情,難道沈長老就想不到嗎?”

“理由呢?”

很快就有人提出了質疑,“沈長老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

“弟子大比擂台上發生的事情,你們難道不知道?”

“可是這也太牽強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

就在眾人爭吵不休的時候,忽聽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好了。”

“堂主。”

“你們繼續調查。”蔣延俠站起身,吩咐眾人道,“招魂、陣法、能用的手段都用上,我去拜見宗主。”

事情牽涉到太上長老,不管他們爭吵得有多激烈,下一步的行動,還是需要雲望平雲宗主的首肯,才能繼續推進下去。

太上長老,和太上長老的弟子,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

太清峰,幽蘭居。

沈觀棠拱手行禮,“宗主。”

雲望平略略抬手,“沈長老,請。”

待沈觀棠落座後,雲望平緩聲道,“沈長老此次,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確有一要事,需宗主定奪。”

說完,沈觀棠手掌一翻,掌心中一隻雕琢精致的錦盒憑空出現,他往前一推,那錦盒便像是被透明的風托舉著,緩緩地送到了雲望平的麵前。

雲望平接過錦盒,卻沒有立刻打開。

“此物是?”

此物,“沈觀棠稍微停頓了一下,“此物是從知遠身上取出,帶有魔氣,似乎是……魔種。”

“魔種?”

聽到這裡,雲望平神色倏然間變得嚴肅,掌心拂過錦盒,隻聽「哢嚓」一聲,原本幾乎看不到接口痕跡的錦盒瞬間彈開,露出了裡麵那黑色的卵狀物。

盒子剛一打開,那枚魔種便想奪路而出,然而還沒逃出錦盒的範圍,就一隻以火焰構成的鳥籠籠罩其中。

雲望平是火屬性單靈根,修為已是渡劫期,幾百年的打磨,她所用的火焰,已經和尋常的火焰迥然不同了。

那魔種彆火焰鳥籠包圍,自知逃脫無望,終於安靜了下來。

雲望平將火焰鳥籠抬高,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起了那一枚魔種。

片刻後,她微微側頭,“沈長老是何時發現的?”

“今晚。”沈觀棠道。

今晚?

雲望平收回視線,今日是弟子大比的第一天,那也就意味著,段知遠是在離開垂雲峰後,才被寄生的。

而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魔種放到段知遠的身上,弟子大比的擂台賽,就是一個最合適的選擇。

但雲望平想得卻更多。

她更想知道的,除了是誰下的黑手之外,還有這魔種是如何進入雲霄宗的?是雲霄宗內出了叛徒,還是魔修用什麼手段混了進來?為何雲霄宗的護山大陣沒有任何的反應?這魔種已經在雲霄宗內肆虐了多久?又有多少弟子被寄生?被寄生後,會有什麼異樣?可有能解除寄生的方法?

無數的想法自雲望平的腦海中閃過 。

雲望平沒有開口,沈觀棠便也安靜地坐著,不發一言。

他之所以在掙紮過後選擇冒著被戳穿不是原主的風險,前來通知雲望平,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為了自保。

畢竟都有人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對段知遠下黑手了,而他居然還沒有發現!這才是最讓沈觀棠不安的事情。

被人懷疑自己不是原主,好歹還能想個借口掩飾過去,比如走火入魔後失去記憶,就是個十分不錯的接口。

但像是魔種這種東西,一個不小心就容易釀成大禍,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