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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岔了氣,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停了好一會兒,才狠狠地盯住右京的眼睛問道:

“右京哥為了守護這個家拋棄過我,這一次也會拋棄繪麻吧?她已經知道這個秘密了,如果她去報警,這個家就不複存在了。”

所以,那些阻礙朝日奈家的人,就讓她消失吧。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最近實習,天天累成狗的節奏。遲來很久的更新,讓各位久等了。

☆、Act34風鬥.家族怪物

你的敵人和朋友攜手合作,才能傷你的心。敵人大肆誹謗你,朋友趕忙傳給你聽。 ---馬克·吐溫

在棗那裡寄居兩周後,繪麻回到了朝日奈公寓。在此期間,朝日奈風鬥外出拍戲,將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家。這也是繪麻決定返回“魔窟”的一大理由,另一大理由是因為朱利和琉生都生活在這裡。

人是情感複雜的動物。

比如被父%e4%ba%b2虐待的孩子,還是會在家裡等待父%e4%ba%b2的身影。又比如在朝日奈家遭受過非人待遇的繪麻,最終選擇回到這個地方。

家族的存在有時候會扭曲一個人的是非觀。而朝日奈公寓,即便藏著無窮的肮臟和齷齪,終究是繪麻能夠幸福的唯一歸處。

然而,出乎繪麻意料的是,當她回到家,等待她的卻是前所未有的冷遇。她並不知道,自己曾經作為偷窺狂的事情已經眾人皆知。繪麻在潛移默化中被朝日奈兄弟所排斥。更彆說之前和她有過節的同卵雙胞胎和雅臣,作為被覬覦的對象,朝日奈昴更是巴不得她立刻在眼前消失。

繪麻同樣沒能從唯一的朋友琉生那裡得到慰藉。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自從琉生得知繪麻和麟太郎沒有絲毫血緣關係後,就決定要獨立謀生,維係自己在家裡岌岌可危的地位。

在家族中大肆地談論家人成為朋友的可能性,這件事本身就是荒謬而虛偽的。引人發笑的是,繪麻竟真的將琉生口中的友誼當做自己在這個家生存下去的動力,將琉生當成是她的精神支柱。

話分兩頭,繪麻在學校的處境同樣艱難。因為和侑介同班,哪怕在學校裡,繪麻依舊不能擺%e8%84%b1朝日奈的魔咒。侑介已經連續好幾天沒和繪麻講過話,甚至不願意和她單獨地相處。於是,繪麻到現在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告訴侑介,其實虐待了琉生的凶手正是他的兩位哥哥。

關於家裡存在虐待的事情,繪麻不敢在朝日奈公寓堂而皇之地說,在學校裡也沒有人傾訴。曾經和她站在同一戰壕的戰友,毫不留情地棄她而去。所以說,年少時對異性朦朧的好感是多麼不靠譜,隻是一點風吹草動,兩人就能不遲疑地前往相反的方向。

繪麻又回到幼稚年代,獨身一人,懷抱著鬆鼠朱利和幾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樣的待遇,繪麻忍受了將近一個月。

12月上旬,《與死神的七日間》劇組傳出將製作新春特彆篇。在消息傳出五天後的開機發布會上,作為次要主演的朝倉風鬥向公眾披露了準備在次年2月開展全國個人巡演的消息。這是繼朝倉風鬥出道以來的首個全國巡演,又因他是業界正當紅的偶像,此消息一出,朝倉風鬥以及《死神七日》劇組立即占據了各大報紙的頭條,成功引起社會關注度。

發布會上,當被問及一邊忙碌電視拍攝,一邊準備演唱會是如何保證體力的時候,朝倉風鬥這樣說道:

我喜歡跑步,平時沒有工作的時候,我會沿著家附近的堤防慢跑,呼吸清晨的新鮮空氣。

當好事的記者追問如何能找到晨練時候的他時,朝倉風鬥有些調皮又羞赧地笑說:

算了,你們還是不要找我比較好哦。因為我的運動服很土氣,就是一般的那種墨綠色。如果被拍到的話,我想我的偶像生涯也要完結了吧。

*

這一夜,繪麻獨自呆在房間,將房門反鎖。她照舊沒能如願和侑介搭訕,她隱約明白,自己可能將永遠沒有機會讓侑介知道真相。

繪麻坐在床上,回想起半小時前在走廊裡和侑介的狹路相逢。繪麻理所當然地試圖阻攔侑介,以達到和他交談的目的。侑介也確實配合地停下了倉促回避的步伐。就在繪麻以為談話能順利進行的時候,侑介盯著她的臉,冷冷地問:

“你喜歡昴哥嗎?喜歡到要去跟蹤的地步嗎?”

繪麻忘記了自己是如何回答的。她隻記得某個瞬間,似乎聽見身體裡所有的細胞集體崩裂的聲音。那是極其殘酷而絕望的聲音。繪麻轉身跑開了,一路跌跌撞撞,最終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儘管已經坐到自己的床邊,繪麻瘦弱的身軀依舊止不住地打著顫。她的腦海裡不斷地盤桓著一個疑問。

為什麼以前的錯誤一直糾纏著,不肯放過我?

洛可可式的梳妝台就在繪麻麵前,鏡子裡映照出她失魂落魄的模樣。雖然她在朝日奈家已經活得像個透明人,但房間的布置還是一成不變。每一處,每一個細節都昭示著繪麻曾經的幸福。

洛可可式的房間賦予繪麻最甜美的公主夢境,現在的她正在以一種最殘酷的方式被喚醒。

隨手扔在床上的手機驀地響起來,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繪麻不由唬了一跳。她拿過手機,屏幕上顯示這一電話號碼並不屬於已知的設定。

這樣令人感到寂寞的深夜,是誰會打來陌生的電話。

繪麻一邊疑惑,一邊按下通話鍵。

“姐姐,是我風鬥。聽說你回家很久了,沒能和你見上一麵迎接你真的很遺憾。謝謝你還願意回來。那個……我,我想和你道歉。如果可以的話,能來見我一麵嗎?我對姐姐做了那樣不好的事情,不當麵道歉的話,實在沒法專心演戲。你可以答應做錯事的弟弟的請求嗎?”

朝日奈風鬥的聲音以極其緩慢和折磨人的方式呈現在繪麻耳邊。當紅的偶像似乎對自己的魅力完全失去了信心,每一字每一句都透出顯而易見的懦弱和小心翼翼。

朝日奈風鬥太害怕被繪麻拒絕。

繪麻沉默地聽著風鬥說話,一邊不自覺攥緊了握著電話的手。她的內心深處還存在著對風鬥的抵觸,但繪麻這些日子過得實在不儘如人意。在朝日奈家裡,她被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沒有人能夠交談,沒有人願意傾聽她的苦悶。她日漸消瘦,精神幾近崩潰。

在這樣的情況下,風鬥的來電簡直就是一場夏日的及時雨,是能夠在汪洋大海裡,拯救溺水的繪麻的一根浮木。

繪麻攥緊了握著電話的手,理智的天平向情感傾斜,她做出了決定。

“你在哪裡,我該怎麼去見你?”

另一邊,朝日奈侑介也在自己的房間裡擺弄手機。

就在剛才,侑介經過長時間的思想鬥爭,終於刪除了繪麻的手機號。侑介感到憤懣,為自己喜歡過這樣一個品行不端的女孩後悔不迭。年輕氣盛的少年正全盤否定著自己真摯的情感,並以一種極端和幼稚的方式,試圖抹去一切和少女有關的聯係。

*

次日一早,繪麻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德島的路,她要去那裡和正在拍戲的風鬥見麵。

繪麻在路過打工的影碟店的時候,順道拐了進去。她見到了平日對她照顧有加的店主,並將一封事先寫好的信鄭重其事地交給大叔。

“我要去外地幾天,如果有一個紅頭發的男孩子來店裡找您,麻煩把這封信交給他。這個男孩子的名字叫做侑介,朝日奈侑介,是我的家人。”

繪麻把自己的請求清晰地告知店主之後,又給侑介發了一條短信,上麵寫道:

侑介,我要去外地幾天。我把想對你說的話寫在信上,信寄存在我打工的影碟店的店主大叔那裡,方便的話,請過來看一看。

PS:請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繪麻並不知道侑介已經刪除了她的聯係方式。

當然,侑介還是看到了這封信。隻是,這是相當久以後的事情了。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桑島涼發現風鬥今天的情緒異常高漲,她在感到不可思議之餘,也由衷地欣慰著。因為風鬥已經好久沒有展現出一個少年該有的活力,以至於桑島涼一度以為風鬥落下了什麼心理疾病。

好不容易碰著風鬥心情好,桑島涼也不忘趁勢而上。

“遇見什麼開心的事情了嗎?”

朝倉風鬥回過頭,嘴巴咧到耳朵根,笑得像個無垢的天使。

“我姐姐待會兒要來探班,Ryo姐幫我向導演請個假唄。我得去等姐姐,先溜了。”

風鬥說著,身軀迫不及待地衝出去。隻一眨眼功夫,就跑得遠了。桑島涼一邊搖頭寵溺地望著風鬥的背影笑,一邊拔高了嗓門問:

“幾點見麵啊?”

桑島涼的聲音有些大,引得片場的同事們紛紛好奇地朝兩人張望。風鬥故作氣憤地瞪了桑島一眼,又比出十一的手勢示意桑島涼會麵時間。朝倉風鬥的鞋上像是裝了彈簧,轉身就不見了蹤影。桑島涼在黑暗中看了眼腕表,才十點二十分。

這個風鬥也太心急了一點,還是個孩子呀。

桑島涼想著,起身朝導演走去,她可得編個好理由,幫風鬥請假。

這時候的桑島涼絲毫沒意識到風鬥可能遭遇的危險。

在這之後的二十四小時裡,她就將等來舉國震驚的消息。

當紅偶像朝倉風鬥失蹤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還剩一章,下周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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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37.沉睡的審判者

在我看來,失手殺人其罪尚小,混淆美醜、善惡、正義與不正義,欺世惑眾,其罪大矣。 ---柏拉圖

12月18日上午十點二十分,朝倉風鬥因私人原因偷溜出片場,長時間缺席。當夜12點,仍未能與他取得聯係的劇組眾人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開始在四周尋覓朝倉風鬥的蹤跡,未果。次日一早,朝倉的經紀人桑島涼主張去附近的警署報案,又因朝倉風鬥的失聯時間不超過24小時,警方不予受理。直到上午十點半,朝倉風鬥行蹤不明超過24小時,德島地方警署根據日本法律,正式立案進行偵查。

12月19日,德島地方警署開始對《死神七日》劇組全員進行問詢,並從桑島涼口中得知朝倉風鬥私自外出的原因是前去與他的姐姐見麵。警方在調查風鬥的通話記錄後發現,他在失蹤前曾與署名為“繪麻姐姐”的女性進行通話,時長約20分鐘。

日向繪麻就此進入警方視野。

12月19日下午,德島警方與東京世田穀區的警方取得聯係,兩方警力協力開展對朝倉風鬥人際關係、生活環境進行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