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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調查,之後得以進入其在世田穀區的公寓內問詢取證,並最終在日向繪麻的私人電腦中找到大量朝倉風鬥的疑似偷拍照,以及一本日記,經相關技術人員鑒定,日記上的字跡係日向繪麻本人所寫。

日向繪麻曾在她的日記中這樣寫道:

[今天的你也和平時一樣,奔跑到堤防的儘頭,穿過街口的交通燈。最後也會調整呼吸走向學校吧。]

聯係數日前《死神七日》發布會的發言記錄,警方一致認為,該日記所記載的主人公正是目前尚處於失蹤狀態的朝倉風鬥。

12月19日,朝倉風鬥的兄弟,包括居住在外的朝日奈要、朝日奈祈織和朝日奈棗悉數被帶回警署協助調查,與此同時,消息靈通的娛樂界記者紛紛得知當紅偶像朝倉風鬥失蹤的消息。

12月20日淩晨,經過數小時的問詢,警方從朝日奈兄弟那裡得知,日向繪麻---這位與朝日奈家沒有實際血緣關係的女性瘋狂地迷戀著作為偶像的弟弟。朝日奈兄弟的口供與警方調查取得的證據不謀而合。

日向繪麻就此被警方鎖定為第一犯罪嫌疑人,擁有重大作案嫌疑。

12月20日下午,德島警方在距離《死神七日》片場數百裡的地方發現被人丟棄的,朝倉風鬥的手機,並在上麵提取到風鬥本人以及日向繪麻的指紋。當紅偶像失蹤的消息占據了各大報紙的頭版。

12月21日,就在搜尋工作度一度停滯的時候,當天下午四點二十八分,失蹤三日的朝倉風鬥被發現昏倒在德島某區的派出所門口。經醫生診斷,他的手腕和腳踝處皆有明顯勒痕,此外曾服用過類似安眠藥的物質。8點20分,昏迷了四個小時的朝倉風鬥恢複意識。劫後餘生的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是姐姐綁架了我!

*

日向繪麻昏昏沉沉地從硬板凳上醒來,周圍是一片漆黑。她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機,上麵顯示:

2006年12月18日,20:32。

日向繪麻起身環顧。

四周的窗戶都被人用黑布蒙上了,隻能從布料的縫隙看見朦朧的月光。她的腳下隨意擺放著一些粗長的電纜、無人使用的燈泡,以及類似的日常物品。繪麻一路向前走,由於沒有足夠的燈光,她有好多次都差點兒跌倒。在經曆一番摸索後,繪麻到達了房間的儘頭。繪麻用手機的屏幕當做照明燈,便看見了儘頭處那扇鐵皮做的大門,門上斑駁發黃的鐵鏽透出幾分荒涼和年代感。繪麻使勁推了推門,未果。

房門像是被人從外麵上了鎖。

繪麻感覺自己身處在某個廢棄的倉庫。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繪麻最後的記憶是某個寬敞明亮的會客室裡,朝日奈風鬥遞給她的一杯橙汁。

12月19日,03:00。

繪麻抱膝坐在冰冷的地麵。她的喉嚨因長時間的嘶喊,火辣辣地泛疼,幾乎到了吞咽唾沫都艱難的地步。她的手掌也因不間斷地拍打鐵皮的大門變得通紅一片。儘管繪麻這樣拚命,卻沒能得到任何回應。

看樣子,她必須在這個毫無人氣的倉庫度過一夜。

當她頹廢地背靠大門坐在地上的同時,也終於發現了身邊放著一個鼓鼓的購物袋。裡麵是一些麵包,水,還有水果。雖然找到了食物,但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繪麻轉頭望向那一排被黑布遮掩的窗戶,無助地想:

有沒有人來救救我,有沒有人?

12月22日,18:00

繪麻已經在這裡呆了四天,儘管她多番嘗試,卻始終沒等來拯救自己的人。另一方麵,雖然繪麻有意識地節製自己的食欲,購物袋裡依舊沒有了任何食物。明明是吃晚餐的時間,繪麻隻有挨餓的份兒。

時間過去這麼久,繪麻幾乎要放棄求勝的欲望。她的樂觀在這麼長,又這麼短的日子裡被消磨得所剩無幾,繪麻很難再天真得認為,她明天就能獲救。

饑寒交迫讓她甚至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維持坐姿。繪麻放任自己蜷縮在冰冷的地麵。她曲起膝蓋抵住自己的%e8%83%b8口,再用雙手儘可能緊的環抱住自己顫唞著的身軀。繪麻的眼睛耷拉著,睡意襲來,她不知道自己能否看見明日的太陽升起,不知道這一閉眼是否再也沒辦法睜開。

漸漸地,繪麻感覺自己溫暖起來,原先冰冷的皮膚表層正散發出滾燙的溫度。她似乎發起燒來了。毫無疑問,繪麻距離死神越來越近。儘管心知肚明,繪麻依舊忍不住在半夢半醒中微微地勾起嘴角。因為,終於不那麼冷了。

12月23日,05:00

---嘎達。

12月23日,07:30

不知是不是因為發燒,繪麻居然難得睡著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睛,入目所及是一圈圈的電纜線,麵前的景致還是熟悉得令她絕望。繪麻用滾燙的手掌扶著身後的門,吃力地用發抖的雙%e8%85%bf支撐起自己愈發孱弱的身體。

自從被關進這裡之後,繪麻每天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確認身後的門是否仍然緊閉。繪麻並非還抱著什麼天真的,會有人前來拯救她的幻想,隻是心裡還殘留著一點一滴的希望。

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是真正想死的。

生存的可能性愈小,求生欲就越強烈。人本來就是矛盾的生物。

繪麻%e8%88%94了%e8%88%94先%e8%88%94了%e8%88%94因缺水而乾裂起皮的嘴%e5%94%87,進而猛地用力咬住它。口腔裡彌漫的血腥氣讓她混沌的意識清晰了一些。繪麻的雙腳前後開立,費勁地深吸一口氣,使出最後一點兒力氣推了推門。

---嘩啦。

是陽光傾瀉進屋子的聲音,或是乾涸的淚水碰到泉眼再度湧現的聲音。

令繪麻沒想到的是,連著多日紋絲不動的鐵門就在剛才被她推了開來。

冬日的陽光是難能可貴的,但對一個久久處於陰暗環境中的人來說,更是刺眼難耐的。陽光射入瞳孔的灼痛感簡直讓繪麻以為自己下一秒就會變成瞎子。她反射性地閉上雙眼,眼眶裡的淚水爭先恐後地彙聚成渾濁的小溪,順著麵頰蜿蜒。由於剛才用力推門的動作,繪麻的雙膝止不住慣性地往前彎曲,她本人也因此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地麵陳列著尖利的小石子劃破她的膝蓋,鮮血孜孜地往外湧。

疼痛騷擾著繪麻的神經中樞,她閉著眼,笑了。

*

她的身軀似乎正慢慢趨於常溫,劫後餘生的喜悅讓她憔悴的臉龐重新煥發光彩。除了身上臟兮兮的衣服和仍在流著血的膝蓋,她看起來不算太糟糕。

一個小時後,繪麻找到了距離她最近的警署。

“叔叔,我……”

繪麻語無倫次地敘述完自己的經曆,語氣中不乏慶幸和激動。

當班的警察漫不經心地紀錄下繪麻的遭遇,最後懶懶散散地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繪麻,日向繪麻。”

“……日向繪麻?你確定嗎?”

隨著繪麻點頭的動作,那個原先心不在焉的警察忽然莫名激動起來。他由上而下地打量了繪麻一眼,眼睛裡還有藏也藏不住的貪婪。仿佛他注視著的不是一個受害者,而是一疊疊厚厚的鈔票。

警察拍了拍繪麻的肩膀,語氣%e4%ba%b2切地說:

“小姑娘,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找個醫生給你做檢查。”

“……謝,謝謝您。”

繪麻泣不成聲,久違的溫暖人情讓她再也沒法克製自己的情緒。

繪麻怎麼也沒想到,五分鐘後,迎接她的不是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而是一大群穿著警服彆著警棍的警察,以及聞風而來的娛樂記者們,是一個個黑漆漆,質地冰冷的長槍短炮。

“日向小姐,風鬥說你綁架了他,是不是真的?”、

“日向小姐,這幾天你一直藏身在哪裡?”

“綁架當紅偶像的原因是為了出名嗎?”

在眾人七嘴八%e8%88%8c的提問聲和一片閃光燈裡,一個頭頭模樣的警察緩緩朝繪麻走來。

他說:

“日向繪麻,關於朝日奈風鬥被綁架一案,請和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

12月24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今年是個白色聖誕夜。

伴著從早晨就簌簌落下的鵝毛大雪,當紅偶像被綁架案第一次開庭審理。業界有名的刑事訴訟律師朝日奈右京自動請纓,擔當被告人日向繪麻的辯護人,而由檢方指定的律師正是那個在右京被選為國選辯護人的案子裡,被右京反駁得啞口無言的律師。

上午十點整。

旁聽人,原告朝日奈風鬥和被告日向繪麻,審判長與陪審團成員一一入席。

在所有人宣誓完司法正義之後,審判長起立宣讀對被告的控訴。

法庭由此進入辯論程序。

隨著辯論的推進,好些個朝日奈兄弟輪番站到證人席位,宣誓自己證言絕對真實,接受雙方律師以及檢方的詢問。

被告律師問:

“日向繪麻是否是被害人的狂熱粉絲。”

朝日奈椿說:

“風鬥是當紅的偶像,像繪……日向這樣年紀的女生當然會喜歡他,這不奇怪吧!”

原告律師問:

“證人(朝日奈昴)聲稱我的當事人曾經偷窺過被害人,這一證言是否屬實?”

朝日奈昴下意識瞥了一眼坐在原告席位,悶聲不吭的朝日奈風鬥,又看了眼站在麵前,西裝筆挺,神情肅穆的哥哥朝日奈右京,猶豫了一會兒,重重地點了點頭:

“是的,我在繪麻的房間裡看見過記載事情經過的日記本?”

“我手中拿著的是否就是證人所看見的日記本?”

朝日奈右京提著一個塑封的透明袋子,裡麵裝著的是被警方當做重要證物的,繪麻的日記本。

“是的,就是這本。”

“沒有,我沒有綁架風鬥。他打電話讓我去見他,我去了,喝了他給我的橙汁,我就昏過去了。醒來之後就在一個上鎖的倉庫,我沒有綁架過風鬥。是他要害我,我差點就死了啊!”

被告席上的繪麻“砰”地推開凳子站起身,歇斯底裡地大叫,尚未痊愈的嗓子像是一隻殘破的風箱,她所說的每句話都帶著仿佛泣血的委屈和沉重。坐得滿滿當當的旁聽席裡,交頭接耳的聲音震耳欲聾。

坐在聽眾席上的人有近半數是風鬥的粉絲,她們的斥責聲,怒罵聲像是一柄柄利箭朝繪麻破空飛來。

坐在原告席上的朝日奈風鬥控製不住地瑟瑟發抖,滿麵惶恐。不一會兒功夫竟然精神崩潰地當場暈厥過去。

審判長不得不宣布暫時休庭……

一個月後

經過了數次審理,風鬥的案子將在今天宣判。

在專人的通知下,朝日奈右京和原告律師一齊走出等候室。

曾在右京手下輸得一敗塗地的律師顯得自信滿滿,因為他的當事人身份特殊,並且擁躉無數,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