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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地為婚/囚城 宅包 4128 字 3個月前

辦公室裡頓時一片歡呼,已經有人打電話去預訂包廂唱歌,“小蘇,一起去,不是剛拿了出差津貼麼,好好享受一下。”她正想說好,可手機卻適時響起,那許久未聞的旋律讓她立即改了口。

陸東躍的車子仍舊停在以前來接她的地方。

今天是陰天,厚厚的雲層在天空上緩慢地移動,陽光無法穿透它,於是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種晦暗沉悶的氛圍中。

他陰鬱的眉眼在看到她時有了一瞬的放鬆。白色襯衣、黑色長褲,外麵一件米色的長風衣,腰間的束帶紮緊勾勒出纖細的線條。本是很普通的OL打扮,不過頸間多了條色彩鮮豔的絲巾,使得原本單調的搭配變得明豔生動。

她走得不緊不慢,看到他的時候神情也沒有什麼變化。她看他如同看一個站牌、一張廣告招貼紙,平淡而沒有意義的眼神。

他們來到最初見麵的那家咖啡廳。

時間沒有過去多久,這間店裡擺設布置都沒有變,吧台轉角放的那個木桶裝飾甚至連位置也沒有移動。

他們坐在原來的位子。

不過送上檸檬水與餐單的服務生換了新的麵孔,熱情地推銷起店內的新產品。待服務生點完單離開後,他們之間便隻剩下可怕的沉默。

陸東躍先開口,“我要被外派了。”這是他父%e4%ba%b2施壓的結果,也是惹得父母之間爆發衝突的起因。原本陸東躍在現在的職位上再做足兩年,隻要經過內部考核便可以順理成章地擢升。但是陸雲德這次是鐵了心要讓他受到教訓,父子倆拉鋸的結果是老頭子動用關係將他掛職外派。

雖然外派後回來的提升會更加迅速順利,但是外派的地點卻是條件艱苦且形勢不太穩定的偏遠地區。陸夫人知道後顧不得夫妻倆還在冷戰,和丈夫大鬨一通,指責他無情冷血。陸雲德就駁斥她是無理取鬨,年過半百的老夫老妻吵得眼紅脖子粗。

陸雲德最後還是撂話,外派是鐵板釘釘子的事了,誰也改不了。並且,在外派前他必須將離婚手續辦了。

“我不奇怪我父%e4%ba%b2會這麼做,從他知道這件事的來朧去脈時,我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陸東躍說道,“離婚的主意不會是你先提的,你那時根本不會想到。”

“我要離婚。”

陸東躍深深地看她一眼,說:“你就討厭我到這種程度,非離婚不可?”

“這場婚姻本來就是個錯誤,你心裡清楚我會為什麼會簽字。不要擺出這樣的麵孔,你不是一無所知,你不過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忽地笑起來,“自欺欺人?我確實是,而且以後還要這樣繼續下去。”他看著她纖細光潔的手指,說道:“我還沒給你買戒指呢。”

她蹙起眉頭。

他像是自言自語,“你看,我們都結婚好些日子了,我連戒指都沒給你買,真是太不像話了。你下午不是放假嗎?等會兒我們去挑一個。揀你喜歡的買,彆給我省錢。”

他這樣自說自話,她有些毛骨悚然。

“陸東躍,你再這個樣子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她抓起手包起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拽住。她險些失聲,“你放開!”

聽到動靜有不少人往這邊看來,陸東躍笑了笑,挺無所謂的模樣,“你想讓彆人看免費的戲,我不介意。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坐下來,趁我還能好好和你說話的時候。”

他的目光太過懾人,她深呼吸一口,坐了下來。

“讓你失望了。不管是外派也好、撤職也好,無論我父%e4%ba%b2怎麼做我也不會同意離婚。你也許覺得他有能耐可以私下將這婚姻關係撤銷,也許他是當麵和你保證了這個,不過我告訴你這根本不可行。”他的聲音裡略略上揚,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們想都不要想。”

未料到他的態度這樣堅決,她有些泄氣,“你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勉強來的婚姻不會幸福。”

他看著她,那眼神像帶著善意的嘲笑,又有些寵溺的無可奈何,“是不是我現在發什麼誓,你也不會相信?”不待她回答便說道:“的確,誓言是最不靠譜的東西。你那時也和我說,你什麼也都願意做的。”

她咬緊下%e5%94%87,“你今天叫我出來就是為了羞辱我,是嗎?”

“當然不是。”他說,“我想問你,你願意不願意跟我走?”

如果不是對這個男人有所了解,她一定會認為他精神錯亂了,“跟你走去哪兒?”

“外派的地方,我會為你安排工作。” 等到任期滿,我們再一起回來,他看著她,“新婚夫妻兩地分居也太不像話了。”

他才是越說越不像話!

她氣得發笑,“我以為在你外派前就會辦妥離婚手續。”她咬著牙,表情都要扭曲了,“陸東躍,我要離婚!你聽清楚沒。”

“你要是不願意跟著我外派,那我就努力爭取留下來。”他像是將她的話過濾了,“大不了去求求老爺子。”

她認定他的精神狀態出問題了,這時也不管彆的站起來就要走。他仍然先前那樣將她拽住,她想要掙%e8%84%b1可是腳下卻突然一滑,整個人就撲到他身上去。

賤人使陰招。

她被他箝製在懷裡動彈不得,連嘴巴都被他捂住。他們離得這樣近,她甚至能看到他瞳孔中倒映著自己滿是驚恐的臉。

隻是他們坐在這樣的位置,光線與角度將他們的動作變得曖昧,就像是尋常打鬨的小情侶一般。

他說得異常緩慢,“我知道你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怎麼擺%e8%84%b1我。可是我說過,我可以為你容忍一切、妥協一切,隻有這個不行。想要離婚,除非我死!”

在那一刻她確實連殺人的心都有。但是她現在處在弱勢,被他脅持著無法動作。即使是在這樣的公共場合,她的心中仍充滿了恐懼。

陸東躍看著她眼裡的情緒變化,將她拿捏得恰到好處時驀地鬆開手。她這時坐在他的內側,想要逃走絕不容易。

他今天的表現如此詭異,沒有章法的出牌,近乎神經質的臆想自語。她深深懷疑是不是陸雲德的施出高壓手段將他逼成這副德性。

正在她苦惱如何%e8%84%b1身時,陸東躍突然問她:“你最近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沒有。”

他遲疑了一下,輕聲說道:“那天,我沒有做措施。”麵上浮起赧色的同時也隱隱有期待的喜悅,“要是有了孩子……”

她聽不下去,打斷他:“不會的。我再怎麼蠢,也知道買盒事後藥,以免後患。”

他像是被迎麵潑了桶冰水,整個人都凍住。

她輕淡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惋惜,又能聽出分明的惡意,“沒能如你所願,抱歉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情人的助功之路艱難啊~五一在外遊玩,更新基本在晚上。

祝大家五一快樂~

☆、第33章°思°兔°網°

陸雲德很快就知道了他們的這次見麵。顯然他非常關注兒子的行蹤,在知曉後的第一時間他就%e4%ba%b2自致電向她道歉。

陸雲德做事是公正的,但是陸東躍畢竟是他的%e4%ba%b2兒子。再怎麼生氣,做父%e4%ba%b2也不會真的對%e4%ba%b2生骨肉下狠手。他還是愛惜這個孩子,希望他可以早早地清醒過來,迷途知返。

但是陸夫人卻不這樣認為。上次兒子被打得和開印染廠似地時候她已經覺得丈夫是小題大做,偏心過頭。而這一次,兒子的前途等於是被毀了。做了幾十年的夫妻,頭一次鬨得不可開交。

女人麼,總是習慣性地護短加偏執。丈夫兒子都是至%e4%ba%b2骨肉,也不到恨的份上。一來一去,這就埋怨到同處於漩渦中心的人身上去。

“也不知道那小蘇是有什麼手段,把你哥迷成這樣,和著了魔似地。結婚證都給忽悠著領了,真想不到她居然有這麼大能耐!再這麼下去你哥非毀在她手上不可!”

陸西瑤知道母%e4%ba%b2平素是講理的,現在是在氣頭上,又是在家裡所以嘴巴沒個遮攔。要是彆的事也就聽一聽,附和兩句讓她消氣就算了。可這事卻是不能瞎應承的,何況陸西瑤的直性子,“媽,您可彆提小蘇了。這事真不能全賴她,人家也沒招他惹他,還不是我哥自己找上門去。”

“你這孩子怎麼淨向著外人說話。”

“媽,您得講道理啊。我哥不樂意的事誰能逼著他?他不一槍把人頂在南牆角就算好的了。就這樣一人,誰能把他忽悠了去領結婚證?”陸西瑤也挺鬱悶地,學妹真成了大嫂,哎哎哎,這以後見麵她怎麼好叫出口。

陸夫人被女兒嗆了一句,氣順不過來,“反正我不管,這事就是她攪起來的。咱這一大家子從年前到年後都鬨得不太平,她倒和沒事人似地。”

她先前還想說找那姑娘談一談,看她是什麼個意見。可沒料到兒子竟然是直接帶去見老爺子後就領證,都到這份上地她還有什麼可說的?都說生兒子沒用,養著養著就給養丟了。

就跟灰喜鵲似地,看到媳婦就揚著尾巴追過去,哪還記得爹媽!

陸夫人自覺不是不近情理的人,何況這個兒子打小就主意大,誰都做了不他的主。雖然都說父母之命,但是較真起來,哪有幾個父母能真正擰過自己的孩子。

就算是能擰得過的,也要能先下得去手才行。

陸西瑤知道母%e4%ba%b2是心軟的人,現在不過一時氣上頭。她也覺得剛才自己有點火上添油的意思,於是勸道:“媽,您就省省心吧。這事還是讓我爸來,現在全家就隻剩下他能治得住我哥。您要去找小蘇,到時候有個什麼事鬨起來,那真不好收拾了。”

陸夫人說:“那是我兒子,我能害他!倒是你,當妹妹的淨是揭你哥的短。你說小蘇單純、心善,小姑娘家家什麼也不知道。合著什麼壞都是你哥使的,她就是一木頭人被你哥架著走?她不哼不哈地能把你哥迷成這德性?”

陸西瑤嘀咕了一句:“這不都是前世的冤孽麼。”見母%e4%ba%b2眼睛瞪過來,她立刻投降,“這可是我哥說的。我看不過他跟得失心瘋似地攆著人跑,逮著問的時候他回我的話。”

“你哥要是早說喜歡,省過了行楚直接落他手裡也就沒這麼多事了。”陸夫人歎道,“這頭尾合計著都沒兩年呢,搞成樣的陣仗。”

陸西瑤也在想這個問題,雖然不知他們從何時開始交往,可就算是從葉行楚那時開始到現在也不足兩年。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能將他的感情醞釀成這樣。

尋常人很難理解。

但是感情這種事本就是不足外道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