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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地為婚/囚城 宅包 4180 字 3個月前

已經習慣,但身體的某處卻是開始隱隱生痛。他握著水杯,臉腫著笑得也難看,卻還拿自己打趣:“你覺得我現在這造型怎麼樣?”

她沒有說話。僅僅是眼角的餘光掃過他五顏六色的臉,沒有掩飾眼底那一絲的不耐煩。

他的肩膀微塌下,披在身上的運動外套的袖子空蕩蕩地,晃動間顯得那樣單薄無力。

她找來藥片粉劑,按照陸南嘉的囑咐開始分配劑量。陸東躍抱著雙臂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動作。等她遞來藥片和水時,他很配合地一口吞下。

直到她拿來了燙傷藥水,陸東躍難得表現躊躇,“還是先放著吧。”她旋開瓶蓋,神情淡漠,“我不至於連這點同情心也沒有。”

他的臉上本有些許赧色,此時卻像凍住了一般。他輕聲問道:“你同情我?你在同情你的丈夫?”

她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十分坦然地回答:“我不想浪費時間和你爭論。”夾在指縫間的棉簽微動,“你現在是否需要我幫忙?”

陸東躍定定地看了她幾秒,轉過身褪去衣服。燙傷的麵積不小,幸好冬季衣物厚實又得到及時的處理,因此沒有想象的那麼怵目驚心。

她從未有過上燙傷藥的經驗,期間連著挑破了幾個水泡,有被水液稀釋了的血滲了出來,棉簽很快就被浸透。

他提醒她,“藥箱裡有消毒棉球,”又安慰似地說道:“破了出好,愈合得更快。”

她沒有說話,取了棉球清理創口後又上了一層藥水。

他看不到她,隻能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想象她專注的模樣。即使藥水味道濃重,他依然能輕易分辨出她的氣息。她的動作那樣輕柔,然而他的心卻像是被細細的魚鉤拽著,一拉一扯間都帶來疼痛與麻癢。

上藥事畢正要將東西收回藥箱時,她忽然注意到他耳後的一塊皮膚顏色比周圍略淺。鬼使神差地,她伸手輕輕碰了一下。

藥箱重重地砸落在地,裡麵的東西四下飛散。她的雙臂被他牢牢把持著,聲音連同呼吸都一並被吞噬了去。

他的衝動猶如暴風驟雨般將她席卷。她縮起肩膀手抵在他%e8%83%b8口,掌心下一片火熱。他將她揉在懷裡,恨不能就這麼生吞入腹。她的氣息與柔軟給予他無數的美妙遐想,想要被她信賴、依附的願望亦更加強烈。

他難以克製渴望,忍不住乞求道:“今晚留下來,好不好?”說話間輕咬她的耳垂,%e8%88%8c尖亦點弄著。

“我要回家。”

他熱血衝上腦,輕喘著,“打個電話回去,……不如直接說我們已經結婚了。”手已經滑進裡衣,“我是你的丈夫,……乖,聽話。”

“你是我丈夫,你有要求的權力。” 她的聲音太過平靜,“我會儘妻子的義務。但是除此之外,你沒有資格要求更多。”

熱情在片刻間消褪殆儘,連空氣都凝結成冰。

他凝視了她許久,問道:“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不等她回答又說道:“你已經是我的。我還會有什麼要求?”

蘇若童冷冷地看著他。

這是一個再自私不過的男人。他的愛情偏執而*,她在軟弱與無助中節節退敗。他的承諾那樣動聽,然而她卻十分清楚他不可能將所有的責難一力承擔,她日後的處境或許會因此而更加艱難。

他不是不明白。可是仍舊一意孤行,隻為他的稱心如意。

她的眼瞳清澈明亮,像鏡子一樣倒映著他的臉,“陸東躍,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貪婪。”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扛不住了,好累,腦累心累%e5%b1%81%e8%82%a1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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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貪婪?”陸東躍的眼底滿是自嘲,“你未免將我形容的太好。事實上我對你的占有欲簡直窮凶極惡。”

他往前逼進一步,無形的壓迫力散發開來。她沒有後退,一直到他近在咫尺。

“我知道你怎麼想。你認為這場婚姻不會改變什麼,也許你更希望它不得善終。是不是?”他捕捉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你在想我什麼時候會厭倦,什麼時候會罷手,你在等我放棄,是不是?”

“你為什麼這麼堅持,”她問,“不用結婚我也會乖乖聽你的。你想要,我能給的都給你。我們彼此自由,……不,你會是自由的。那樣不好嗎?”他這樣執著婚姻,可是婚姻能改變什麼?婚姻可以讓她永遠無法擺%e8%84%b1他的控製,還是他能得到她的敬畏與仰慕?

“你從未考慮過我的感受,隻想要自己達成目的。你知道我的立場尷尬,卻隻會口頭保證。可是你所做的都和你承諾的背道而馳,你又怎麼能覥顏在我爸爸麵前信誓旦旦?”她問道:“婚姻對你來說是什麼?是法律關係上的正式約束,還是彰顯你所有權的證明?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不會從這場婚姻中得到實質的好處,而她隻會愈加難堪。如果不是存心報複,她實在很難以理解他的做法。

她的困惑在他的眼裡卻有另外的解讀,“你在等能讓你擺%e8%84%b1這個婚姻的機會,是不是?你在等能讓你擺%e8%84%b1這一切的人,……你在等誰?”

她沒料到他會將思維發散至此,覺得再和他爭辯下去已經毫無意義。她放棄對峙,“到此為止,我不想再和你談論這些。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家。”

他攔住她的去路。他的臉上帶著近乎孩子氣的固執神情,口氣也極不善:“回答我。”

她再蠢也記得身後是臥室,調頭跑就是自投羅網,倒不如讓他順心,“我確實在等能擺%e8%84%b1你的機會,雖然希望很渺茫,可我仍然期待你有一天能大發善心。”

他的臉色變得難看。

“至於你問我,我在等誰。”她笑容苦澀,“你明明知道他不會回頭,又何必拿這樣話來激我?”

“我從未想過我們會結婚。因為太不可思議,所以以後也不會抱有期待。權利或是義務,我都會履行。但,隻有這些,也隻能是這些了。”她已現疲態,“你想要彆的?抱歉,一點也不會有。”

他不知自己臉上有什麼樣的表情,隻是看著她的嘴一張一合。她的神態與語氣都那樣平靜,然而說出的話卻句句誅心。

短暫的憤怒後有更沉重的失落感襲湧上心頭,他想問她‘彆的’是指什麼?可是他知道這問題隻會讓她失笑,她毫不掩飾地鄙夷著他的所作所為。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過了許久才說道:“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我不會輕率對待。你再不樂意,我也是你的丈夫。” 他咬了咬牙,“你給我什麼,我都要。你不願意給的,我總會讓你乖乖交出來。”

他這樣匪性蠻橫,她險些氣結。

陸南嘉在車上聽著廣播打著小盹,冷不丁車窗被劈哩啪啦地敲響。他一個鯉魚打挺,腦袋就結結實實地撞在車頂上,疼得呲牙咧嘴。

摁開車鎖,他抱怨道:“輕點兒敲門不會啊,我又不是睡死了。”蘇若童看也沒看他,說:“我下次注意。”

陸南嘉撇撇嘴,本想要埋汰她幾句,可看見她開了車門拿包卻沒有上來的意思,他立刻就警覺起來, “喂喂,你這是乾嘛?”趕緊跳下車繞過去攔住,“說你兩句還不高興啊。”

她已經被陸東躍氣得心疲力竭,再也沒有力氣來應付這小的,“我沒有不高興。謝謝你送我來,我現在要搭車回去。”她對陸東躍的反感已經蔓延到他的血%e4%ba%b2身上,陸南嘉這眉毛倒豎的樣子和他有幾分相似。她寧可走路也不願意坐他的車回家,何必忍這一路的閒氣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陸南嘉眉毛擰成結,“我載你來這裡,我也得送你回家。”就算他再不喜歡她,這點風度還是有的,更何況她現在的身份不同以前。

這女人現在是他大嫂了。

……光想想就覺得牙疼,咳。

蘇若童見他臉色忽青忽綠,也不知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她並不關心這些,她隻想儘快擺%e8%84%b1他。

“小區外麵就有公車站,這時間也不擠了。”

陸南嘉不耐煩了,“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軸啊?都說了送你回去,彆磨嘰了行麼?上車。”見她還是不動,越發地沒耐性,“你再這樣啊,信不信我把你……鏟上去?”

小公子改口改得快,原本他險些順嘴溜出‘扔上去’。話到嘴邊記起她已經是自己的大嫂,不敢言辭輕浮。這話拐彎得及時,後果就是小公子的%e8%88%8c頭被自個兒的大牙給嚼了。

那疼得,眼淚都包在眼框裡了。

蘇若童沒有心思聽他貧嘴,她迫不及待地想擺%e8%84%b1這個聒噪的男人,她名義上的小叔子。偏偏這人又粘乎得緊,一點也沒讓路的意思。

“你上車,我送你到家,我這任務就結束了。”陸南嘉忍著脾氣,心想要不是看在老大的份上,他還管她坐公車還是走路,“你配合一下行不行?”

蘇若童無奈。她看了看樓上,再看看他:“你與其浪費時間說服我,倒不如現在上樓看看。上麵的人比我更需要你的關心。”

陸南嘉愣了一下。

小公子從本質上來說還是個心思比較簡單的人,至少這個時候他的腦回路很直接。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你對我大哥做什麼了?你把他怎麼了?”完全忘記了她與陸東躍在心理和生理上的差距。這不僅僅是關心則亂,也是因為他潛意識裡認為她會對他大哥下黑手——即使他們現在已經是夫妻。

蘇若童沒料到他突然反應激烈,隻不過現在她急於擺%e8%84%b1他,也願意讓他誤會,“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陸南嘉扭頭就往樓上跑,一邊跑一邊不忘放狠話:“我哥要有什麼事我饒不了你……”

她聽見自己嗤笑一聲,轉身慢慢地往小區門口走去。

回家時已經很晚。

為免父%e4%ba%b2早早睡覺被她吵醒,她開門也小心翼翼。然而客廳裡的燈卻是亮著的,電視裡播放著地方台的娛樂節目。

她看到父%e4%ba%b2翹著腳坐在沙發上,卻是已經熟睡。他的腦袋歪到一邊,鼻梁上的眼鏡已經滑到鼻尖,伴隨著輕微的鼾聲震動像是隨時會滑下來。不必湊得太近,她也能看到父%e4%ba%b2日益增多的白發。

很多時候,我們會對司空見慣的場景感到麻木。年紀越長精神也越發堅韌,輕易不會被打動。

但是,在銘刻時光流逝的證據麵前,我們會感到深深的無力。可能是手邊的一盆綠植,也可能是你曾每日經過的一幢建築。還有每天叫你起床被你抱怨的父母,曾經被你抱怨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