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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風 遠樵 4268 字 3個月前

當新郎官的那份喜悅,原來是假的。

少春想起沈家應該還不知道,帶著人便去了沈家,。

沈圖聽說很是驚訝,臉皮抽搐了幾下,最終無奈的說道:“我不配為人父。”

少春這才知道,少月不去做官也有少月祖父的功勞,他訓斥道:雖出身名門,但時運不濟,曾入汙穢之地,就該好好的修身養性,不要再妄想著出入朝堂,好好的做個富家翁便好,不要給沈家招災惹禍。

少春知道,以少月的心性,這番話不足以逼走他,實在是一大半的原因在他身上,他後悔了,國家初定,南方戰事未歇,他能去哪?

他憂心如焚,恨沈家無情,也對這個養大自己的恩人也頗有微詞,少月入煙花地不是他自願去的,沈家為什麼不能將他認回,就是什麼也不做也比這樣強的多,他們到底為何這樣涼薄?他第一次覺得沈圖也不是完美的,他做的決定影響了自己的判斷,他想若是彌補是否來的及?

少春開始派人找少月。

少月走了,京城裡沒有激起一絲水花,他實在是太小了,小到沒人注意到他。

魯二爺牽著馬送了他一程,看著他翻身上馬問道:“真的走了?”

少月笑道:“走了。”

魯二爺無奈的揮手:“走就走吧,樹挪死,人挪活,哪裡還不能混口飯吃,也怪我那日多嘴,要不你進了翰林院也許沒事。”

少月搖頭:“總會有人認出的。”還有沈家,他們不會讓他安然做官的,他在總是沈家心上的一根刺,他不想跟沈家撕破臉,那畢竟是他的根,雖說根很細,但,那也是根。所以走了乾淨,他大笑著拍馬而去,留下一路煙塵。

少月去了潭拓寺,魯二爺的意思是讓他往北去,好在安全些,南方戰亂未平,北方至少已經是滿清的天下了,相對來說安全係數高。

少月也想出去走走,京城裡讓他氣悶。

自考取了功名後,他想著要成就一番事業,以便少春能看見他。可聽了魯二爺分析那一席話,便覺得前程渺茫,更見了少春便被往外攆,還有沈家的態度三項加起來,他就更憤怒,開始破罐子破摔起來。

魯二爺那日在酒樓上跟他說的是:沈家你回不去了,你祖父性子清高狷介涼薄,你父%e4%ba%b2至孝,沈家容不下一個做過倌人的長孫。朝堂上的人有許多是前朝過來的,認識你的人也頗多,你若入朝為官,不僅會被攻擊嘲笑,也會成為對頭攻擊沈家的把柄,結果好被罷職除去功名,一個不好,便是陪了性命也未可知。

魯二爺的話雖然難聽,但他說的是事實,朝廷再求賢若渴,也不會弄一個小倌做官的,士子的嘴是最毒的,他們清高自傲,不會允許這樣一個人跟自己站在一個高度。

少月前思後想了些日子也就默認了,他不能做官,他雖不畏懼世人的目光,但也不願跟他們糾纏。

在跟少春玩了這幾個月的捉迷藏後再也懶得逗他了,由著少春隱忍著怒氣在花樓裡那暖香的被窩將他拖出來、在破爛不堪的廟宇裡找到他、在酒肆裡將爛醉如泥的他背回家,他出了眼淚,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其實促使少月最後下決定走的還是少春,少月在爬牆進沈家的時候聽到少春和沈圖說:家裡給定了門%e4%ba%b2,你看我能娶嗎?

少月那時想罵娘,當然不能娶,你娶了%e4%ba%b2我怎麼辦?

沈圖說:“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有個家了。”

少月想,既然要成%e4%ba%b2,那就成吧。

那日少月在沈家還聽到了不該聽的,他聽見少春和沈圖說:“……喜歡您,您又與我有恩,所以我買下沈鑒,將他養大,以報養育之恩,我做的這些實在不足以彌補沈家對我兩輩人的好,我還要對您好……”

少月心裡拔涼拔涼滴,尼瑪自己的情人喜歡自己老子算是怎麼回事?難怪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看彆人。

這就好比好似疑鄰盜斧,心裡認為他是賊了,從頭發絲到腳趾甲都是賊的影,少月那時候想的就是少春把他當成了他老子的替身,醋的翻江倒海,想自己當了替身,如今他老子回來了,少春理所當然的讓自己走人。

其實他聽話聽了一半,完整的是:我母%e4%ba%b2說沈家是好人家,她和我父%e4%ba%b2都很喜歡您……”

少月積攢了這些日子的鬱氣集中爆發了,雖然爆發了,倒也沒跟彆人開炮,隻是跟英娘和清風商量了這個假結婚,還癡心想看看沈家和少春的態度,結果他看到了,徹底失望了,也堅定了要走的念頭。

少月當魯二爺是朋友,並沒有瞞著他,魯二爺也當他是哥們兒,力挺他離開。少月給自己找了地方:潭拓寺,他要去投奔少月大師,他覺得他們倆人是有淵源的。

隻是少月並沒見著少月大師,也沒能做成和尚,當他光著腳丫子,散著頭發坐在林間喝著小酒學做魏晉名士的時候,遇著了一個人,這人見了他十分高興,不容他反駁便被裹挾著上了馬,少月在狂奔的馬上笑著叫道;向大哥。

少春在少月家門口站了許久,眼睛直直的盯著緊閉的大門,直到丁巳招呼他:“公子,再不回去就宵禁了。”

少春這才歎口氣,轉身上馬去了。

他們走後,大門“吱呀”一聲開了,清風端來一盆清水出來,看著他遠去的方向呸了一聲,將一盆水潑在他剛才站的位置上,狠狠的罵了一句:“人模狗樣的畜生。”

少春隻要有空就來他們家報道,也不進去,清風也不讓他進去,他隻在外頭站著,開始清風在他來的時候潑了一盆狗血,被老道罵:那個是留著對付鬼怪的,你給個畜生潑了豈不是浪費,一盆狗血還要若許銅錢,你這敗家子。

後來清風也不潑狗血了,老道說了:他站臟了,用清水洗地。

清風便在他走後潑上一盆清水。

英娘是個明白人,少春這樣她也看出了端倪,隻是清風不說,她也不問,受了少月這麼大的好處,她是向著少月的。也知道他們是少月的朋友,少春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可她也還是勸他:“不要得罪狠了”

“知道了”清風忿忿

“你說他一個大人,天天站咱家門口也不進來,這是咋回事?”

“甭理他,你隻當他是條狗好了。”

老道活了這麼大年紀,還有啥看不明白的,早就看出少月和少春那點事,在少月家住了這麼長時間,他也琢磨出少月的身份,隻是不說罷了。不說受了少月的恩惠,但說他認為少月是他徒弟,他也看少春不順眼,原來想他站就站好了,後來覺得他這麼站下去也不是辦法,便說道:“你在這等著他就能回來?”

“聊慰相思而已。”

“南風苑他住的最久,你咋不去那站著慰相思去,在這算那檔子事?”

少春看他一眼,老道瘦的跟棗核似的的臉上板的嚴正:“彆當我什麼也不知道,道爺走江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呆著呐,有啥看不明白的,少月這一走是想明白了,你站在這是白搭功夫,早乾什麼來著?”

少春轉身走了,再也沒來,英娘說了句:“阿彌陀佛,再不用滿地潑水了,這天冷了,再潑水門口就凍冰了。”

過了些日子,老道帶回個勁爆的消息:“那個叫恩和的蒙古人跟著攝政王去南方平亂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啥說的,之所以數據這麼冷還在堅持是因為有你們在一直跟著,謝謝,麼麼

☆、罵人者少月

少月看著向瑜拿著酒囊喝酒,問不知問了幾遍的話:“你怎麼知道我要上潭拓寺?”

此時少月和向瑜已經出古北口向北而行,出了熱河,到了喀喇沁旗境內,算來他已經出京一個多月了。

向瑜帶的人不多,二十多人,輕騎簡裝,應該是走的很快,可是這廝偏邊走邊玩,走了七八日才到了熱河,還住了幾日才繼續走。

少月也不著急,那日被他拉著走了,潭拓寺自然沒去成,倒是找到了他前世死時那個城隍廟,還是一樣破敗,少月也沒久留,跟著向瑜走了,反正他也沒地方去。*思*兔*在*線*閱*讀*

問了他好幾回他怎麼找到自己的,那廝愣是不說,少月無法,不說拉倒。

今天又問,出乎他的意料,向瑜很快說了:“丁巳給我傳的話。”

“丁巳?”少月不解

“嗯,你坐下,我跟你細說。”

時進初冬,塞外的冬天來的早,野外俱是一片枯黃。少月坐在客棧燒的滾熱的大炕上,靠著鋪蓋卷雙手枕著頭看著他。

向瑜讓他看的不好意思,嗬嗬笑著,又喝了一口酒。

少月也不著急,依舊看他,他琢磨這家夥好像是有事瞞著,出京他就問這個問題,他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說,到了古北口也不說,還留了好幾日,出了古北口就跟個被狼追的兔子似的瘋跑,這才到熱河內,他就說了,要說沒鬼,少月不信。

“咱們在古北口的時候京裡傳來消息,我大哥去南方平叛去了。”向瑜說完看著少月,希望能在他臉上看出些什麼。可他失望了,少月一點表情也沒有,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眼神分明在問:跟我有毛關係?

向瑜咽口唾沫繼續道:“我大哥叫恩和。”

“嗯”少月答道,說完了覺得不對,哪裡不對還沒想到。

向瑜盯著少月,看他不為所動,很是疑惑,少月跟大哥的感情很好啊,這怎麼沒反應呐,尼瑪從熱河出來這一路怕他知道跑回去,跟給兔子似的躥,合著白躥啦?

不是少月不給他個反應,是少月沒反應過來,他正奇怪,恩和這個名字聽著有些耳熟啊!

向瑜又喝了一口酒,少月道:“你彆喝了,快說。”

向瑜訕訕,他這是借酒壯膽呐,怕少月發脾氣,聽丁巳說他脾氣不太好。

“恩和,嗯,就是我大哥,以前還有個名字,是他在京城用過的,你也熟悉,叫少春。”

少月那鏽住的腦子已經想起來了,他在魯二嘴裡聽了那麼一嘴,後來就沒人說了,也就沒往心裡去。

他有些不可置信:“你說春哥去平叛了?”

向瑜點頭:“你可不能去追啊,這會子他們都過了黃河了,你追也追不上。”

少月點頭:“嗯,不追,追他做什麼。”離京了,那裡的人和事跟自己沒關了“我沒問你春哥是事啊,我問的是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潭拓寺?”

向瑜長出了一口氣,尼瑪,老子提心吊膽了一個多月,原來這貨根本不在乎,要是知道了早點回家比什麼不好,耽擱這麼多天越走越冷了,真是……白擔心了

其實少月心裡還是挺惦記的,那貨長成那樣,拿的起槍嗎?拉的開弓嗎?不要叫流矢射中了,呸呸……這尼瑪關自己什麼事呀?搖搖頭,不想。

“你去潭拓寺我不知道啊,丁巳傳信說你走了,我大哥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