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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風 遠樵 4364 字 3個月前

“你那時候過的很苦吧。”他沒說你名氣那麼大,過的應該很好吧,他知道成名的背後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心酸。

少月淡淡一笑:“都過去了。”他過的一點也不苦,可是他要清風覺得他過的很苦,他利用了清風的單純和憨厚,他想讓他娶英娘,他想給這個憨厚的人一個家,以後自己回來也有落腳之處。

清風果然正義感上升,立刻下地一手攬住了少月的肩膀說道:“沒事,你現在是有功名的人了,那些事都過去了。”他不會安慰人,可是心裡難過,隻會說這麼一句。

少月笑道:“沒事,現在咱們過的不是挺好的嗎?”他一點也不傷心,真不傷心,其實他長這麼大,在家時候的日子早就忘了,前世加今生,也還就是在南風苑的日子最好,至少吃喝不愁有人寵著。

清風不說話,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站在他的角度看少月,他覺得少月一定是不想回憶那樣的日子,哪個男人願意雌伏在人下?所以他很心疼,使勁的攬著他的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睛裡有了點濕意。

少月繼續道:“其實每日裡來的那位參領大人,是我的恩客,他喜歡我,所以現在還來關照我,可是你知道,我也是個男人,也有了功名,所以我不想讓他來,他又是個武官,打肯定打不過他,跑也跑不了,所以我想找你幫忙。”

清風聽說少春是纏著少月的人,立刻怒了,氣的臉膛通紅,大聲道:“真是欺負人,莫說你如今已經有了功名,就是沒有,你也已經是良民了,為何還要來逼迫你,你說吧,要怎麼做,我幫你就是了。”

少月笑了,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你附耳過來。”

清風聽著他一樣一樣的說,眼眉挑的高高的,連連點頭,不停的問:“這樣行嗎?真行?不行怎麼辦?”

少月十分篤定:“沒事,隻要你答應了,我跟英娘說好了。”

清風點頭:“好。”

清風不解的問:“你自己娶英娘不就好了,為何要我娶?”

少月裝作一副苦臉:“我已經廢了,對著女人提不槍來,不想耽誤了人家姑娘。”

清風更加心疼了:“找個郎中好好看看,調養調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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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遞給少春一張帖子:“少月要成%e4%ba%b2了,日子定下了,你找空過去看看吧。”

少春看著大紅的喜帖,神色莫辯,他不想少月成%e4%ba%b2,那日少月跟他說了,非英娘不娶,因為看了人家姑娘的%e5%b1%81%e8%82%a1,他要負責。少春想問他:你跟我睡了這麼多回,你怎麼不對我負責?可是這話他問不出,他不是正在往外趕少月呐嗎?他成%e4%ba%b2了這是好事啊,省力氣了。可是他怎麼覺得憋屈?%e8%83%b8悶的像是壓了塊大石,悶悶的痛,喘不過氣來。

少春拿著帖子去了沈圖家,沈圖已經娶了一位小娘子,沈略也官複原職,換了宅子,家裡使奴喚婢的有了模樣。

沈圖已是中年,長的斯文帥氣,正是男人的好時候,雖然在南疆呆了這些年,那些苦難的日子卻為他的相貌添了養優處尊的人所沒有的粗礪,中和了他的書生氣,配著挺拔的身材,其實他真的很吸引女人的眼球。

少春定定的看著他,眼裡是掩不住的火熱,這個人是他的偶像啊!

沈圖看著他手中的喜帖問:“這是什麼?你要成%e4%ba%b2了嗎?”

少春道:“沈鑒的。”他在沈家依然叫少月沈鑒,並不叫他改過的名字,也不叫少月,怕沈圖聽了難過。

沈圖“哦”了一聲,說了句:“我也接到了”再沒了下音。

沈略聽說少春來了也過來瞧,正聽見他說要成%e4%ba%b2的話,便問道:“是誰要成%e4%ba%b2了?”

少春看了一眼沈圖,沒答話,沈圖將那喜帖遞了過去:“是鑒哥兒。”

沈略沒接,也沒問是誰家的姑娘,直接說道:“成%e4%ba%b2了也好,給他買幾頃地,做個富家翁便好,不要在京城呆著了。”

沈圖皺眉道:“鄉間多蚊蟲,生活那般苦,還是在京城呆著吧,他也不出仕,這樣不是挺好?”他聽少春說,少月也是養優處尊長大的,所以他認定少月是不能吃苦的人。

沈略將那喜帖重重的摔在了案幾上道:“哪裡就苦著他了?有人乾活,他不過是等著收租,吃喝皆有人伺候,凡事不用他操心,總比他這樣今日做乞丐明日逛花樓的好。”

少春一驚,這老頭怎麼知道少月的事?

沈略哼了一聲道:“當日我說不要讓他去考什麼功名,沈家養的起他,隻要他乖乖的在家呆著就好,你倒好,讓他去考功名,考完了怎麼辦?不讓他出仕他甘心嗎?要是他弄出點事來,咱們也受連累。”他卻沒想少月今日這樣是受了誰的連累?

少春知道,當日少月上了榜以後這老頭又哭又笑的鬨了一回,隻說是命運弄人,讓沈圖去遞話,告訴少月彆出仕。

沒等沈圖去,少月就病了,好了以後也不提做官的事,這讓沈略很是得意,以為沈圖遞過話了,這個孫子是識時務的。可後來他派去的人陸續送來少月的信息,讓他淩亂了,這是個什麼孫子啊,太不著調了吧?

所以老頭很想把他打包送到鄉下種地去,這要是讓人知道少月是他孫子,禦史不參他才怪?新朝初立,雖然自己是被請回來的,但他還是要低調,給上邊留個好印象比較妥當。

沈圖心疼的是兒子,他不想讓少月吃苦,少月在京城住的好好的,讓給他走做什麼?

爺倆有分歧,對少月的婚事也不是很積極,沈圖因為少月做過小倌,心裡憋屈,不敢去見他。沈略則是為了家裡考慮,他不想跟少月沾上,這樣一來,沈家竟然沒去,隻讓少春捎去了賀禮。

少月看著沈家送來的賀禮冷笑:“過的不錯嘛,這還給了房子、地,是不是讓你捎話過來,讓我安分些?”

少春聽他說的刻薄,想堵他的嘴:“你就安分些吧,這都要成%e4%ba%b2了,以後就是大人了,這些地拿去找人種了,你收租不是挺好?”

少月笑著收了道:“好啊。”

少春見他收了,長出了一口氣,他害怕少月給扔了,少月道:“這些是好玩意,我扔了豈不是傻子?”

是夜,少春在少月處住下,少月賣力的伺候了他一回,叫的嗓子都啞了,清風在那屋聽的哭了。

順治二年八月二十,少月的生日,這天是風和日麗的好日子,少月家裡張燈結彩,今日他成%e4%ba%b2。

少春的賀禮提前送了,那日送賀禮的時候少月看著滿滿當當的一馬車東西笑的前仰後合:“哈哈哈哈,你真大方,不枉我跟你這麼多年的情分……咳咳”他笑的咳了起來,少春隻是靜靜的看著他,一句話也沒說。

清風卻紅了眼,他隻想幫少月早日離開這個看著滿臉正氣的人。

新娘被迎進門,少月拉著他拜了天地,少月滿麵含笑的拜了老道後,環顧四周,便再無拜之人,少月卻牽著新娘走到少春跟前彎腰施禮道:“多謝你多年的看護。”

少春的眼睛一直盯著少月,看著拜堂,看著他跟自己道謝,攥緊了拳頭,卻一句話也沒說,他怕一張口就要說出:少月,跟我走吧!他不能說,少月已經走入正軌了不是嗎?沈家那邊也有了交代,他安心了,沈家的恩他已經報了,他做的很完美不是嗎?鼻子發酸,

他仰頭看著房頂,這樣的場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卻是他一手把少月逼過去的,如今他後悔了,可是,他不能悔,伸手,已是滿臉淚痕。他咧嘴笑著:“看我,眼窩子竟然淺了,看你成%e4%ba%b2應該高興,高興,今日我要一醉方休。”

那夜少春果然喝多了,他每每舉杯都是朝著少月的洞房,眼睛紅的像是成魔的妖精,配上他大紅的衣衫,竟比新郎還要奪目。

英娘坐在少月那間屋子的大坑上,炕上鋪著厚厚的大紅氈子,窗戶上貼了大紅喜字,滿屋都是紅彤彤的。

英娘還有些不可置信,當日少月說:“我是不能娶你的,我師兄人不錯,若是你願意,我願做媒,但是我有一事相求,你若應了,我這宅子就送你了。”

英娘想了想就答應了,現如今這形式,自己不好嫁,哥嫂指望不上,要是少月說的是真的,她嫁給清風也算是不錯了,那人她也見過,看著挺厚道。

英娘答應與少月拜堂,但是婚書上明明白白寫的是袁征,清風的俗家名字。

少月陪客人喝的酩酊大醉,自然無法入洞房,在清風那屋裡睡的天昏地暗。

他憋屈,他想要看到的都看到了,沈家已經明白的告訴他:安分點;少春也明白的告訴他:他不要他了。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少月哭的眼睛紅腫,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吃點稀飯,便將家裡的東西都拿出來避著得福和來旺給了清風。

“這是房契,這些是地契,你們拿著,以後我若回來,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後日你回門,要去給你爹娘上墳,我跟你出去。”

英娘見他這樣,痛快的點頭答應,清風還要推辭,見英娘答應有些不高興。

少月道:“彆說二話了,英娘是個不錯的媳婦,你們好好經營著日子,也不枉我做了一回媒人。”

三朝回門,英娘去祭奠死去的老人,少月跟著出了城,去的時候是三個人,回來隻有清風倆口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一走兩乾淨

“走啦?”一聲驚叫,打破了恩和園的清晨。

少春是蒙古人,沒有姓氏,宅子起名字的時候著實費了一番心思,最後他大手一揮道:“以我名命名,叫恩和園。”

少春知道少月離開,已是三日後的事了。

少春在少月的喜宴上喝多了,回去後在房簷下站了一夜,也矯情的:為誰風露立中宵,站到東方發白,這才拖著僵硬的步子進了屋,撲倒炕上昏睡過去,然後就著了風寒,再到他醒來的時候,少月已經離開了京城不知多遠了。

丁巳領著得福和來旺進來,少春問道:“怎麼回來了?”

得福回道:“少月公子成%e4%ba%b2的第二日便打發我們回來了,說有了娘子就夠了。”

少春喃喃:“有娘子了……”

“嗯,英娘也說家裡人口少,沒有正經的營生,養不了這麼多人,就讓我們回來了。”

少春揮揮手道:“下去吧,還回你們原來的地方。”

丁巳看著少春陷下去的兩腮道:“既然少月已經成%e4%ba%b2了,公子的心思也該放放了,這麼長時間就圍著他轉了,他這樣,也好。”

少春沉%e5%90%9f不語,養了這麼多年,怎麼能說放就放的了的?

丁巳告訴他:“少月離開了京城,不知所蹤。”

少春跌坐在椅子上,許久才艱澀的問:“走了?”不待丁巳說話,他已然想的通透,想起那日少月看他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睛裡帶著期盼更有失望,笑的開心,卻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