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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風 遠樵 4297 字 3個月前

著,正好我要進京,就告訴我了,央求我無論如何也攔下你,有我帶著總比你一個人四處亂走的好。”

少月點頭:“丁巳是個好人。”想了一會兒猛的提高音量問“你大哥?”

向瑜讓他一驚一乍的弄差點神經,他忙點頭:“啊,我大哥。”

“你說你大哥是誰?”

“我大哥是恩和啊!”向瑜看他眼神莫名其妙,明明白白的顯示:你耳朵沒毛病吧?

少月掏掏耳朵道:“春哥什麼時候成你大哥了?”

向瑜恍然:“哦,你不知道啊?”

“我怎麼會知道。”少月撇嘴,那貨沒跟他說過,看來他瞞著的事多了。

向瑜忽然同情起少月來了,跟在那人跟前這麼多年,對他一無所知,倆人還不是一般關係,可見我那個大哥根本就沒把人家當成自己人看待,難怪他要走。

本著同情的心態,向瑜給少月科普了自己的家庭成員。

向瑜的老子娶了四個老婆,生了十二個孩子,現存的老婆有三個,向瑜是正室生的,他尚有三個弟弟兩個妹妹是一母同胞的,其餘都是小老婆生的。

恩和也就是少春的娘是向瑜老子的第一個生了孩子的老婆,其實在外頭要的女人也不能算正室,所以也沒帶回去。在北京回去後娶了向瑜的老娘,後來生了向瑜,隨著明朝跟草原民族關係的惡化,向瑜的老子再也沒來北京,反而是向瑜來過一回。

就那一回,讓向瑜記住了少月,那時候才五歲的沈鑒。

“你知道嗎?你小時候特可愛,特淘氣,特……”

“閉嘴,說正題。”少月打手勢止住了向瑜的話

“呃,好,言歸正傳,你小時候……”

少月的眼睛盯著他陰惻惻的說道:“你再說一遍我小時候看看?”

向瑜舉手:“不說了,說我小時候。”

“我小時候聽說京城裡還有個哥哥,很好奇,偷著藏在馬車裡跟著進了京,家裡人拿著我父王的手書進了沈府,我也在馬車裡鑽了出來,不熟悉路,亂跑到了你家書房,見著正在背書的你。”其實護衛早就發現你了好吧,就是沒稀得理你。

少月忽然想起小時候在父%e4%ba%b2書房裡讀書,聽說家裡來了客人,父%e4%ba%b2去迎客了,吩咐他背完那段,他在父%e4%ba%b2走後便要溜,就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孩子趴在書房門口往裡看,那孩子比他大好多。

他勾著手指招呼他進來,倆人玩了半天,最後院子裡鬨哄哄的找人,那孩子才溜走了,到最後少月也不知道是誰。

少月勾了勾手指:“這樣?”

向瑜笑:“你記起來了?你小時候……”

“嗯,說你大哥的事。”少月立刻打斷他,那回跟他玩了以後,挨了一頓打這樣的事他是不會說的,都怨你,那是本少爺頭一回挨打。

向瑜摸著鼻子笑:“你一點也沒小時候可愛。”

“你比小時候還傻。”少月輕蔑的說

向瑜笑,那時候他父%e4%ba%b2雖說有個王子的名頭,可是在草原上畢竟是地廣人稀,什麼也不發達,見識有限。他比少月大六歲,那時候少月六歲,他十二,愣是沒少月懂的多。這讓向瑜很不忿,回去後找了漢人做老師,學了漢話,比一般的蒙古人多了幾分見識,這也多虧了少年少月的鄙視。

“繼續說你大哥。”少月還是沒明白少春的事,少春是怎麼去的南風苑他始終不清楚。

“我大哥……那次我父王就是派人接我大哥的,但是沒找到人,後來才去你家找你父%e4%ba%b2幫忙,哪知你父%e4%ba%b2說他自己走了,後來我們家人找到了他,原來他早和家裡的老人聯係上了,才提前出的沈府。”

“哦,既然留了人照顧他,怎麼會讓讓他淪落成乞兒?”

“嗯,是這樣,我父王本來留下人照顧他們母子的,可是後來出了些事,這事我也不太清楚,留在京裡的人去處理事了。回來後他們母子就不見了,找了好幾年才找到我大哥,就帶著他走了,當時也是怕連累了你們,畢竟那時候兩邊的情況不好。”

“嗯,是這樣,我說他怎麼無緣無故的就離開了,我聽說我父%e4%ba%b2待他如%e4%ba%b2生,怎麼也不會就那麼走了。”

“你們家出事的時候我也在京城,準備贖你出來的,可是帶的銀子不夠,好在你讓我大哥買走了,我還想著跟他把你要出來,沒成想有事耽擱了,後來竟變成了這樣,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嘁”少月嗤之以鼻,懶洋洋的道:“謝啦。”

向瑜有些急:“你彆不信。”

少月伸手阻止:“彆,我信,你還是繼續說你大哥好了。”

向瑜看他那不耐的模樣,也不再說了,繼續說少春,道:“我大哥回到草原,我父王給他安排人教他騎射,想給他一塊草原讓他就那麼過了,他也答應了。可你們家出事後,他就說要回京城,那時候我們已經和大清聯手了,我以為我大哥準備做個內應。”

“呸。”少月啐了一口道“漢奸。”

向瑜訕訕:“我們是蒙古人。”

“可他母%e4%ba%b2是漢人,他深受漢人教化,他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漢賊。”少月破口大罵

“你們漢人不是說生子從父嘛!”

“呸”少月又啐了一口,以前他對向瑜很和氣的,現在看他們兄弟都不順眼“從父?%e5%b1%81個父,你老子隻是種了地,連育都不算,他忍饑受凍的時候怎麼不見他父啊?他在沈家讀書的時候怎麼不見他父啊?”

向瑜張口結%e8%88%8c。

少月站起來插著腰大罵:“都說生恩沒有養恩大,從前我怎麼就沒看出他是隻白眼狼?吃著漢人的,喝著漢人的,最後拿著漢人的東西送給韃子,不是白眼狼是什麼?”

和少春好的時候這話他是不會罵的,如今反正也分開了,這話他早就想罵了好不好,今天索性罵個痛快。

向瑜讓他罵的目瞪口呆,他隻是跟著漢人師傅學說汗話,可沒跟著學罵人,這個功夫他自然不如少月,被罵的麵紅耳赤,倒不是羞愧,。反正罵的不是他,他羞愧個什麼勁?是急的,急著說不上話。隻是嘀哩咕嚕的說了一通蒙語。

罵的起勁的少月根本不理他,反正也聽不懂,倆人基本是%e9%b8%a1同鴨講,可是少月這隻%e9%b8%a1叫的起勁,聽不懂向瑜這鴨子的話,向瑜這鴨子卻聽懂他的話了,隻苦於接不上口。

少月站來指著外頭罵了個痛快,罵完了搶過向瑜的酒囊咕咚了幾口燒刀子,熱辣辣的酒入了喉,腦子也跟著熱了起來,又開始罵:“……漢賊,賣國之人,沒有節操,忘恩負義……”

在南方打仗的少春連連打噴嚏,看著也沒變天,卻不知被少月罵了個狗血淋頭。▃思▃兔▃網▃

罵痛快的少月慢慢停了下來,他罵著罵著就想清楚了,少春是在沈家出事後回的京城,然後做了內應……

少月哭了,少春這個人啊,真是,還真讓人無話可說。

作者有話要說:  沒啥說的,挨個麼麼

☆、雨中遇故人

一堆篝火在熊熊燃燒,篝火邊上有兩個穿著奇怪的服裝的人,手裡拿著一麵鼓,連蹦帶跳的敲打著,嘴裡發出聽不懂的唱喏,身上帶著囉囉嗦嗦的掛了許多零碎,臉上帶著醜陋的麵具。他是個薩滿巫師在跳舞,聽說這樣的舞蹈能溝通天地。這個不大的圈子外麵圍著幾個人,都在虔誠的跪拜,嘴裡喃喃的說著什麼。鼓聲漸漸停歇,巫師停了下來,走到前麵抱著孩子的婦人跟前,手按在孩子的頭上喃喃的說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拿起手,表示已經完成了。

那抱著孩子的女人穿著長長的袍子,身前編著兩根長辮子,滿是風霜的臉上帶著虔誠的笑,眼睛裡有激動的水花,連聲說著:“巴依日拉……”巫師知道她在說謝謝。

旁邊一個少女看著已經完成,跑過來拉著那戴麵具之人的胳膊說道:“少月哥哥,你做完啦,我們回去吧。”

那人摘下麵具,笑著說:“好啊。”那笑意滿滿的臉上還有汗珠,烏蘭拿著帕子給他擦了。

按今天的話來說這個就是跳大神,這個跳大神的人當然是少月了,他來科爾沁草原已經三年,這三年裡他學會了蒙語,學會了大口喝馬奶酒,學會用尖刀大塊吃烤羊肉,也學會了摔跤、用套馬杆套馬,還有更厲害的是:他學會了跳大神,就是他剛才跳的舞蹈,是祛病除災的舞蹈。蒙古和滿人把這叫薩滿巫師,滿族人一般是女性擔當,蒙族卻是男女均可的。所以他這個漢人男子學會了,而且跳的比人家土著還好,因為他跳完了一般就能把病治好了。

也不是這跳大神真能治病,不過是他會些醫術,每次都是先給人看病吃藥,然後再跳,這樣做來保險,淳樸的草原人就相信他真是騰格裡派來的天使。

說起來這個是少月偶然間學的,他對這個舞蹈能勾動天地表示懷疑,但是他一點也不懷疑這個舞蹈真的很好看。他很尊重這些跳舞的人,這些舞蹈看起來很複雜,它的每一個動作都代表一個意思。

少月學了那麼多年的舞,自然是看見不會的也要學學,於是他學會了,而且跳的更專業,更具美感。

草原上的部落有自己的大巫,少月學會舞蹈讓大巫很感興趣,就見了他。那時候少月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蒙語,竟然讓大巫跟他有一見如故之感。少月覺得他實在要感謝老道那一年多的教導,把自己身上神棍的潛質挖掘了出來,於是這一老一少便開始談天究底,他們都知道這些東西怎樣讓人們更加相信,更加依賴,於是少月成了大巫的忘年交兼傳人。

身邊的少女叫烏蘭,翻譯成漢語就是紅色的,她是向瑜的妹妹,自打看見少月起就成了他的小尾巴,常年是一身紅色,長的也漂亮,少女燦爛的臉龐就像是草原上盛開的金蓮花,嬌豔明媚,性格直爽。

少月收拾好了東西,又囑咐用藥的劑量和時間,然後跟主人家道彆,把一個大包甩上了馬背,這才搬鞍認鐙上了馬。

烏蘭已經坐在了馬上招呼他:“少月哥哥,走啦!”少月笑著主人家揮手,轉眼見烏蘭已經在一箭開外了,無奈的搖頭,撥馬追了過去。

烏蘭在前麵催著馬跑,少月慢悠悠的跟著,烏蘭跑了一會見他沒追上來,氣呼呼的轉回來找他:“少月哥哥,你快點,再慢就要關城門了,走的時候額吉還說讓我早點回去,貪晚了草原上有狼你不知道嗎?”

少月笑道:“沒事,還早,足夠我們回去的了。”烏蘭看著他慢悠悠的樣子,就差跺腳了,指著天說嗔道:“你看雲彩往一塊聚呐,要下雨了,你還不快點。”少月抬頭看了一眼,瓦藍的天空上烏雲正在飛快的往一起聚集,他皺眉,草原上的天氣說變就變,一會兒是晴空萬裡,一會兒就是大雨傾盆。看著天色他說道:“回去是來不及了,先找個地方避雨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