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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風 遠樵 4241 字 3個月前

久,得一時快樂便快樂一時,就像是知道罌粟有毒,卻還要接近,隻為片刻歡愉。

此時的身份已經有了差距,被踢出門的話還梗在喉間,這些少月不問,少春也不解釋,以後的事再想去吧,可誰又知道還有沒有以後?

作者有話要說:  呃說說少月,他是應該恨少春和沈家的,因為沈家他被賣,可是沈家不認他,沈家又跟少春說他是沈家的長子嫡孫,要傳宗接代。而少春因為沈家是他的恩人,沈圖對他不僅是恩人那麼簡單,還是他的偶像來著,所以他聽他的話。隻是沒有人顧忌少月的想法,少月是敏[gǎn]的,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既然仕途無望,有家不能回,他也就混日子了。他混日子也沒多久,他那麼聰明,很快就會知道,不是京城的水能養人,人挪活不是?他要出京,找適合自己生存的天地。

☆、英娘的心思

少月初時沒有想那許多,但後來他在見過魯二爺後便是知道,自己是不能與父%e4%ba%b2同朝為官的。雖然父%e4%ba%b2一再說讓他考取功名,以後做本家。但是魯二爺的一番話徹底讓他想清楚了,自己終究是入過賤籍的人,他這樣的人是有汙點的。

沈家能接受他,是因為他是沈家的嫡長孫,又是被沈家的事牽連,他們很痛心,但是卻屈從現實,一方麵想讓沈家重新崛起,另一方麵也是不想讓少月再受委屈,用心可謂良苦,總是世事難兩全,他們這樣做自認為是為了沈家著想,卻是傷了少月的心。

讓他更名不與他相認,口中說是為了他好,換一個角度想卻也是不想沾上他,少月那樣的敏[gǎn],焉能看不出?所以他很失望,想自己重生之初想要與家人團聚竟是個笑話。

雖有英雄不問出處的話,但又有幾人能稱英雄?少月自問他不是英雄,他本無野心,這一世活著想跟少春重續前緣,可是他也見了少春的態度,心裡也涼了。少春是愛他的,他看的出來,可是少春也很看重沈圖,丁巳說沈圖要少春幫著少月娶妻生子,少春答應了。

少月仰躺在靠枕上,想著這些事,越想越心煩,遂下地趿拉著鞋去了院子。

已經是四月中,院子裡的花草樹木都爭奇鬥豔,開著各色的小花,樹上還可有幾隻鳥在鳴唱,倒也有些桃紅柳綠鶯歌燕舞的意味。

少月背著手站在院中一棵海棠下,身上鬆鬆的穿了件雨過天青的直裰,鴉青的長發散在肩上,垂在腰下,他還沒有剃頭,是以腦門並沒有那錚亮的顏色。腳上是雙藍色千層底布鞋,懶懶的趿拉著,怎麼看都是美人如花,如花美人。

英娘就看見一個這樣的人站在了樹下,當日少月在那灰不喇唧的身上掏出那塊玉佩的時候,她就覺得少月不是個簡單的,待到了少月家看了家裡的人,更覺得少月這樣在外頭實在是不著調,便想著要是以後嫁給他就好好的管管他,不再讓他再四處亂跑。

英娘也不是常來少月家,隻是隔三差五的來看看他回來了沒有,今天過來一看,就見著這樣的一個人站在院子裡,那棵成熟的少女心,撲騰撲騰跳的歡實。據她了解,給他玉佩的人是個長的非常好的人,也是個很不著調的人,家裡有吃有喝的非要跑出去要飯,那不是不著調又是什麼?

少月見有人進了院,抬眼看去,竟然那茅廁相識的姑娘,他俊俏的臉頓時紅了,若是這姑娘是個風塵女子他有的是手段應付,可是人家是最正經不過的良家女子,這讓他怎麼開口?他是沒有跟良家女子打交道的經驗的,可自己究竟不是能娶她的,不要耽誤了人家才好。

英娘長的不醜,隻能說是不醜,但是要說漂亮那根本不沾邊,長的很普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看著身條倒是好生養的。少月看了他一會兒,看的英娘有些局促不安,他才開口道:“你來啦。”

英娘局促了一會兒,她局促隻是因為這個人長的比自己還好看,一時有自慚形穢的念頭,覺得自己配不上他。這麼想著,倒也乾脆,自懷裡掏出那玉佩道:“這個還你。”

少月驚訝:“哦?”倒是伸手接了過來,這是向瑜給他的,不能弄沒了,那天要不是被那群婦人撕扯成那樣,也不至於把這個玉佩給她,因身上帶著彆的都被人們拉扯沒了,才把這個送了出去。

英娘真是個乾脆的姑娘,她大方的道:“那天說的話忘了吧,我配不上你,這個你收回去罷。”

少月明白他的意思,拿著玉佩道:“這個是我的一個友人送的,不能給你,我再給你彆的。”

“不用再給我了,我不要,我配不上你。”

少月見他這樣說,心裡苦笑,是我配不上你,我這樣的人,怎麼能跟一個女子過一輩子?

少月咳了一聲,微笑道:“那件事,怕是誤會了,我另給你一件,你隻管拿著,不是要你嫁我。”

英娘的臉紅的像塊大紅布,原來人家根本沒想過娶自己的事,想想也是,這樣的人不是自己能攀上的。雖然這樣說,到底是有些遺憾,這樣的美人 ,自己不能嫁。

少月這人看著挺鬨騰,可是裝逼還是挺在行的,尤其在英娘這樣不知道他真麵目還對他心儀的女子麵前。所以少月跟英娘說了一會兒話後,英娘便由心儀變成鐵粉了。這人就是所有少女心中的偶像啊,體貼、俊美、有房、無父母,很符合後世那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標準,又聽說他還有功名,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有功名還要去乞討,做乞丐?

“你不怕禦史彈劾你?”

“怕甚?我又不想做官,隻要個功名好辦事罷了。”少月把玩著那玉佩,懶懶的道。

“不做官?為何不想做官?”英娘不明白他已經考取了功名為何不去做官,這不是男人們做夢都想做的事嗎?“不是有句話說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你為何不想?”

少月笑道:“你還知道這句話?”

英娘乾脆的道:“以前在茶館裡聽男人們說便記住了。”

“那是許多人的想法,我卻不想。”

“那你想要怎生過日子?”

“怎生過日子?”少月仰頭看著海棠樹上的花,嬌紅的花朵開到了荼蘼,一陣清風吹過,便落下許多細小的花瓣,落了他滿頭滿臉,順著發絲悄悄滾落在了衣衫上。少月閉著眼睛道:“若我選,我選自己想要的,可是又有幾人能如意?多半是身不由己罷。”

英娘看見他臉上有淚珠在陽光下閃著晶瑩,一片花瓣飄飄悠悠的落了下來,沾在那裡,她看的癡了,這樣的人要過怎樣的日子?她覺得什麼樣的人也配不上他,他值得世上最好的東西來配。

少春進門來,便見著英娘癡癡的望著少月,他去而複返實在是落下了東西,與少月荒唐了一會兒,將腰間係著的玉佩掉了下來,回到衙門方知落了,這才回來找。那玉佩是早年沈圖送給他,一直未離身,對他的意義非比尋常,如今掉了,他急的什麼似的。

少月聽見腳步聲響,睜眼看了過去,就見少春自那鬆鶴同春的照壁後走出後,神色怪異的看著英娘,英娘見來人了,彎腰福了福道:“既然公子家裡有客,英娘不打擾了。”

少月看了一眼少春道:“此人不是客人,我們的事還未說完,你切去廳裡坐坐,待會兒我們再敘。”

少春哼了一聲,徑直朝少月的屋子去了,邊走邊說道:“我落了東西,過來找找。”

少月手一翻,手裡便多了個東西笑著問道:“可是此物?”

少春一見,正是自己要找那魚形玉佩,張手道:“正是,給我吧。”

少月反手攥在手心問道:“什麼要緊的玩意也值得你專程回來找一回,我看水頭也不是很好,這裡頭還有特彆的意義不成?”

少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道:“這是我恩人與我的,自然不同彆的。”

少月知道他說的恩人是誰,雖然這不與他相乾,可他就是覺得很彆扭,手隻緊緊的攥住了笑道:“原來是恩人所贈之物,真是貴重的緊,可我就是想要可如何是好?”

少春知道他不喜歡這些東西,隱隱猜出他知道這是沈圖贈的,心裡彆扭罷。他好言哄道:“這個對我的意義不一般,你給我這個,我另找了水頭好的送你如何?”

少月見他臉上有些焦急,知道他是真把恩人放進心裡的,他這些日子做乞丐也不是就玩玩的,他潛伏在沈家門前,盯著沈家一舉一動,是以少春每日必去沈家報道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隻是他不想提罷了。

少月不知道少春對比自己大不到十歲的沈圖存了一個什麼樣的心理,但是他清楚的感覺到,少春對沈圖有一種彆樣的情感,他不敢想那是什麼樣的,可是他知道,他對沈圖比自己的感情更深,這讓他很吃味,也很傷心,他趕自己走,怕與這有著很大的關係。﹌思﹌兔﹌在﹌線﹌閱﹌讀﹌

也許,他是怕沈圖發現自己跟他的關係,從此再不理他?少月這樣想,他忽然感覺很悲傷。

少春看著少月鬆開手,欣喜的拿過那玉佩,一點沒看見少月臉上的哀傷。

英娘走到門口回頭看著倆人,她覺得他們倆很奇怪,她想不出倆人是個什麼樣的情形,隻是覺得奇怪。後來看見少月的腰陡然彎了下來,她的鼻子有些酸,那個人的背看著就像是娘去世後,爹的腰突然就彎了,他也是失去心理的支撐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存稿君,悄悄說,作者君在努力存稿哦!

☆、金蟬%e8%84%b1殼計

“啥?”清風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背過氣去“你讓我娶英娘?”

少月點頭:“稍安勿躁,你坐下,聽我細細說。”

清風一向憨厚,心思也沒少月轉的快,這回他居然轉了腦子。

少月不在家這些日子,英娘來了好幾趟,都是自己接待的,他跟英娘比少月熟,也很喜歡這個敢說敢做的姑娘。聽少月這麼說,他有點掛不住了,他覺得少月是多心了。

其實是他多心了,少月根本就沒有娶那姑娘的意思。

少月按著他坐在了炕上,自己站在地上看著他說道:“我叫少月,你知道吧!”

清風點頭:“我知道,丁巳他們都這麼叫你的。”

“嗯。”少月點頭,指著前麵的南風苑道“那裡,我是在那裡長大的。”

清風順著他手看過去,南風苑的紅樓近在眼前,他驚愕的張大了嘴巴:“南……南風苑?”在京城裡混的人極少沒有不知道南風苑的,遑論清風成日家走街串巷的在民間混,他知道的更多。

再看向少月的眼神帶著疑問,還有些許探究,結結巴巴的問:“……南風苑裡的胡旋公子叫少月,你……。

少月點頭:“我就是胡旋公子,我是被官府發賣的,八歲就進了南風苑,要不是改朝換代,現如今我應該還在那裡。”他說的很平靜,好像說的是彆人。

清風聽了難受,他帶著憐憫的目光看著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