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又伸手抓過老婦人手裡的衣裳,深深的躬身施禮:“謝謝。”
這才施施然的拄著棍子向下一家進發,哪像個乞丐,隻好像是落魄了的官家子弟。
丁巳遠遠的綴著他,生怕有個閃失,他也不敢去抓他回家,這樣的事他乾過一回。
少月去喝花酒,丁巳直接抓人回家,第二日少月出去就不見人影,丁巳滿城找遍了也沒見著人。三日後來少月自己出現,丁巳讓少春罵了一頓:“管他作甚,他愛做什麼便做什麼,你隻管看著人不出事就好。”
自那以後,丁巳也不敢管他,隻看著他。
轉眼間,少月要了五六家了,有好心的給碗粥,他直接端著碗喝了,給半拉餑餑,拿著揣進了懷裡,給點鹹菜便抓著吃了,看的丁巳直咧嘴。
也有不好的,直接攆出來了:“滾一邊要去,我家還沒啥吃嘞。”
少月也不惱,隻可憐兮兮的站在人家門口唱蓮花落:三十三天天上天,白雲旁邊出神仙。神仙原是凡人變,隻怕凡人心不堅。總叫凡人心來堅,個個給你做神仙……哎,做神仙”他嗓子好,腳板子踏地,唱的節奏歡快,不一時便圍了許多人。
少月見圍了人,唱的更起勁了“……第五位神仙鐵拐李,第五位神仙鐵拐李,戴一頂道士帽,身穿一件八卦袍,哎,身穿一件八卦袍……”
待唱完,少月拱手轉圈施禮:“各位大爺媽媽叔叔嬸子,小人自由父母雙亡,吃百家飯長大,求各位大爺大媽叔叔嬸子行行好,賞碗飯吃……”
丁巳聽了眼睛直跳,臉皮抽的快要得羊癲瘋了,正自尋思怎樣勸他回去,就聽見有人大喝一聲:“丁巳,你就這麼辦事的?”
丁巳僵住,循聲望去,看著來人氣勢洶洶的模樣,暗自想著,這回又要挨罵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奴家已經努力的更新了,怎麼不見說話的,看霸王文不是好孩子的說,挨個麼麼,說句話嘛!
☆、惹禍的根苗
少月也聽見了那吼聲,第一個念頭就是:跑!
他不是怕少春,隻是不想跟他正麵對上,要是對上了,還怎麼再混丐幫啊,他還想再要幾天飯呐!這麼想著,就分開了人群撒開腳丫子跑了起來,待少春和丁巳過來,他已如黃鶴遠去蹤跡皆無。
少春板著臉罵道:“怎麼讓他做這個?”
丁巳委屈啊,哪是他讓做的,這是他自願的好不好?咳咳,他隻是提了個頭。
少月跑了,人們已經看見了少春和丁巳一行,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他們,想著那要飯的小子跑的比兔子還快,莫不是得罪了這位大人或是偷了這位大人重要的東西?惹的人家%e4%ba%b2自來拿人,以後見了那小子可要把家裡的門關的緊些,這位大人的的東西都能讓他摸了去,自家那簡陋的門能擋住他嗎?
少月不知少春這一鬨,讓他要飯的門路少了許多,再也不能來這條街了。
少月兔子一樣的躥了,倒是沒跑遠,隻是在一個破院子裡躲了起來,這一躲,卻躲出一段情債。
過了些日子,少月在外頭混夠了,也便一搖三晃的回了家,手裡還拿著呱嗒板,在自家門口唱了起來:“好大福門向南開,府裡瑞氣天上來,生兒必是狀元郎,生女得掌天下財,嗨,得掌天下財……”
清風應聲開了門,見門口立著的叫花子,聽著聲音耳熟,卻是沒認出人來,道也沒攆,隻說了句:“等著,我給你找吃的。”
少月嘻嘻唱道:“道爺好來道爺妙,道爺的道行呱呱叫,奴家不要吃來不要穿,隻想跟著道爺玩一玩,哎,玩一玩!”
清風聽他說話隨意,看他嬉笑的模樣,嘴巴張的老大:“明……明月?”
他也在丁巳的口中聽說少月做乞丐去了,那時還想著丁巳是胡說八道,那樣一個風光霽月的人怎麼會去要飯,也特意去找了,今天見了真是讓他大跌眼鏡。
一身衣裳已經看不出顏色,油光錚亮,頭發胡亂的辮了辮子,臉上滿是汙漬。饒是清風厚道,卻也讓他這樣弄的臉上色彩紛呈。
少月嘻嘻笑著點頭,眼睛燦若繁星,一口白牙尤為顯眼,清風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肯回來了,他這些日子找了好多地方,就是沒找到,如今回來了可不能讓他再走了。
清風拉住少月就往院子裡走,口裡大聲的叫道:“得福,你家公子回來了,趕緊的,燒水,給他洗剝乾淨了,快能熏死人了。”
待少月洗剝乾淨出來,清風已經給他弄好了吃的,都端在桌上等著他了。
少月上炕,拿起筷子一看,笑了:“嗬,這是要作甚,過年了嗎?”
一桌子的菜,以肉為主,紅燒排骨、清燉羊肉、醬牛肉、醬鴨子、鹵%e9%b8%a1鹵豬蹄……滿滿的擺了一桌子,一根青菜也沒有。
少月伸手拿起了豬蹄子就啃了起來,耳邊聽見有人道:“這些是參領大人讓做好了留著的,隻等公子回來用。”
少月頓了一頓,繼續啃了起來,啃的毫無章法,臉上蹭了許多油汙,往日少春教的那些餐桌禮儀一絲也無,看的旁邊的人目瞪口呆。
少月無滋無味的啃了幾口,將豬蹄子扔在了桌上,伸手要了濕巾擦了手道:“不吃了,撤了吧。”
清風一怔,少月看著清秀,可是無肉不歡,這回跑了半拉來月,想來也是饞的緊了,怎麼就吃了這麼幾口?
少月不理會他們,推開炕桌合衣躺下,得福和來旺轉眼便把桌子清理乾淨撤了下去。閉目養神的少月就聽見清風問道:“明月,那個丫頭你打算怎麼辦?”
少月一愣,忽然想起了那天逃跑時候的事,心裡不住的罵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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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少月根本沒跑遠,他知道跟丁巳比輕功,自己差了不止一條街那麼遠,所以他瞅準了一家的矮牆,直接跳了進去,可巧的是,他跳的是人家的茅廁。那時候的茅廁隻是在後院裡直接挖個坑搭塊板就成了,少有建的好的,畢竟是窮苦人家,能有個排便的地方就不錯了。
少月的時氣太好,一腳踏進這個茅廁裡有個人,還是個蹲著的人,這人露著雪白的%e5%b1%81%e8%82%a1,這人還是個女人。
少月覺得天雷滾滾也不過如此,這看了人家就要對人家負責吧?是吧?錢能解決嗎?能吧?能吧?一定能吧?
那姑娘是個潑辣的,想著也是,一年換了三個皇帝的京城裡,這樣破破爛爛的人家,居然能有這麼大個囫圇姑娘,顯然是有些手段的。
少月頭回見這麼潑辣的女子,被人闖了茅廁也就罷了,還沒有大喊大叫,隻是迅速的站起來收拾了衣裳,看著自己渾身都妥當了才跟少月道:“你是什麼人?”
少月有些傻眼,後麵的事讓他更傻眼,恨不得那時候讓少春抓了回去。
原來這姑娘性子潑辣,行事果斷,左鄰右舍都知道她的脾氣秉性,竟是沒人敢娶,又經曆了這樣一場動亂,已經誤了出嫁的最好年紀。年紀大了,脾氣直爽,父母雙亡,跟著哥哥嫂子過日子,也不好過。
少月跳進來時她是害怕的,臉也嚇的白了,可是很快鎮定下來,這個人看著身手利索,不是殘疾,雖然是乞丐,但是隻要身強體壯就好,他既然看了她如廁,那就嫁給他好了。
少月那時傻了,由著姑娘問:“你成家了嗎?”
少月搖頭,他不解姑娘的意思,隻是按實點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姑娘見他搖頭,知道他是沒成%e4%ba%b2,遂說道:“那就好,就你罷。”
少月稀裡糊塗的被她當做了嫁人的對象,見了她哥哥嫂子。他還以為大不了賠些銀錢完事,告訴那姑娘道:“我如今和家裡人有些不合,你拿著這個去我家,就說是我讓你去的,要多少錢你跟我家人說就好。”他摘下那日向瑜給的玉佩給了姑娘。
姑娘隻當是定情物收下,第二日便去了他家。
以上是少月惹出來的風流債了。
少月聽了清風的話有些不解的問:“你給她銀子啦?”
清風搖頭:“我給她她也不要啊,隻說是等你回來,我也不好攆他,她拿著你那玉呐,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少月有些糊塗,他道:“我給他玉佩是為了讓她找你要銀子,她是怎麼說的?”
清風的臉色不太好道:“她說非你不嫁。”
少月傻了,他琢磨著還是離家的好,這事要是讓少春還知道指不定要怎麼收拾他。他很順溜的下了地,忙忙的收拾了幾件衣裳,忽然又一想,氣氣少春也好,看看他怎樣態度,這樣想著便自言自語道:“我還不走了!”
清風看著他把手上的衣裳又扔回了衣櫃裡,利索的爬上炕,盤%e8%85%bf坐在炕上托著腮笑的那叫一個邪惡,心裡打著突,不知道少月這是玩的哪一出?
待少春過來時,已經是第二日了,他知道少月回了家,就急急的趕了過來。
新朝初立,有萬千的事在等著忙,他的工作自然也是很繁重的,根本沒有時間在少月家耗著,百忙之中還要吩咐人找少月,聽見少月回了家,就趕緊過來了。
彼時少月還在與周公斡旋,睡的香甜。昨夜因為想著看少春怎樣一副臉孔,想的太高興了,結果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嘴裡不住的嘟囔沒有城隍廟裡的草堆舒服。聽的得福和來旺嘴角一抽一抽的,不住的腹誹自家爺不知那根筋不對打發他們來伺候這個蛇精病。
少春看著睡的香香的少月,恨不得上去抽他倆嘴巴,伸出去的手在挨到少月臉上時變成了撫摸,眼神帶著癡迷,低聲道:“你要讓我怎麼待你?”
少月感到有人,聞著氣味便知是少春來了,也懶得睜眼,拉過他的手放在了腮上,枕著繼續睡。
少春踢掉鞋上了炕,摟著他躺了一會兒,想著這十幾日的提心吊膽,這個沒心沒肺的竟睡的跟豬一樣,心裡和很是不忿,張嘴咬住了他的%e5%94%87。
少月感到疼了,卻也不吭聲,讓他咬著。
少春咬著咬著便變成了啃,然後抬眼便看見少月一雙笑眼,少春忽然惱了,這家夥太讓人鬨心了,應當嚴懲,果斷的死命啃。
少春穿衣下地的時候還在想,少月這廝學壞了,他卻忘了少月這一身伺候人的功夫是跟何人學來的。
少月隻用鼻子“哼哼”了幾聲,眯著眼睛拉著長聲說了句:“…白…日…宣…%e6%b7%ab”少春便化身為狼。這人知道他的脈門在哪裡,總能挑起他的欲-望。他有些後悔教了少月這些,不如教成個書呆子的好,可又覺得那樣少了趣味,真是左也不行,右有不是,真應了那句:世事皆難兩全。
少月笑盈盈的看著他穿衣下地,臉上帶著歡愉過後的紅潤,眼睛眯的像隻餮足的貓兒。少春%e4%ba%b2%e4%ba%b2他的臉頰,倆人都心知肚明,這樣的日子不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