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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風 遠樵 4326 字 3個月前

比土匪還厲害,他們要的不僅是前朝當官的錢,也要人,女人,一個也不放過,就連斷了一臂的公主也被接到追餉總指揮劉宗敏處休養。

滿大街的大順官兵在追餉,追著追著就追到了百姓的家裡,白天晚上晝夜不停,京城裡人人自危,唯恐一個不當就追到了自己的頭上。

少月三人住的客棧掌櫃的也被官兵要了餉銀:“一千兩!”

掌櫃的就老兩口,也沒雇人,掌櫃老板大廚小二全是倆人。

掌櫃苦著臉剛張嘴說了個:“沒……”

“啪”一個大嘴巴就扇了過來:“敢跟爺說沒有?”

老掌櫃被打看個趔趄,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他捂著臉道:“沒那麼多,爺看到了,我這店小。”

“啪”又是一個大嘴巴“一分不能少。”

掌櫃被打懵了,倒在地上半天沒起來,老道上去扶起了掌櫃的,說道:“錢財乃身外物,你不給大軍捐了做餉銀還留著作甚?快去屋裡把值錢的都拿出來,給官爺帶走,不要誤了大事。”

老道也有他的考慮,他在陳家騙的一千兩銀子還在那炕席底下放著,這要是進去搜,就沒了。

掌櫃懵懵懂懂的站起來,看了一眼老道,老道擠眉弄眼的給他使眼色,他這才唉聲歎氣的進去了。

那幾個官兵上下打量著老道。

老道今日穿了件看不出本色的道袍,油光可鑒,衣擺上還綴了兩塊補丁,腳下一雙黑布鞋,頭上綰著道髻,橫插了半截筷子。

那官兵眼中閃過不屑,哼了一聲說道:“你倒是個識趣的。”

老道嘿嘿笑著。

過了一會兒,顫顫巍巍的抱出個木匣子,放在桌案上道:“這是小人的全部家當了,官爺儘管拿去。”

那打人的官兵伸手去拿木匣子,掌櫃的雙手捂著不撒開,那官兵使勁一奪,便搶了過去,掌櫃的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抹著。

那官兵打開蓋子扒拉扒拉道:“就這麼點,真是窮鬼。”

老道看著那些人揚長而去,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道:“知足吧,這是跟你要,沒直接進去搶不就不錯了,唉。”

“官兵如悍匪,這個皇帝做不長。”少月在屋裡出來,看著走遠的官兵道

老道跺腳道:“休要胡說。”

“這是實話,隻需月餘便見分曉”少月篤定的說,他當然知道韃子入關的時間,所以底氣十足。

老道怒道:“此等大逆不道的話不要亂說。”

少月還待說話,清風拉了他的袖子說道:“不要說了,外麵來人了。”

少月看過去,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進了大堂,進來後便向少月問道:“剛才的話是你說的?”

少月一愣,清風忙笑道:“我們什麼也沒說。”

那人嗬嗬笑道:“我都聽見了,你剛才說還有月餘便見分曉,可是真的?”

少月閉口不語,老道打了個哈哈道:“你可是聽錯了,我們可什麼也沒說。”

那人嗬嗬笑著,不再追問,看向道人問道:“前幾日在陳大人府上做法事的可是真人師徒?”

老道打了個稽首道:“無量天尊,正是貧道師徒。”

那管家也不客氣,直接說道:“我府裡想請真人做法,不知真人可方便?”

老道立刻裝模作樣起來,一手捋著胡子,另一手掐著指頭,像是在算著日子,隻有少月他們知道,他這是在拿喬。

管家瞪眼看著,唯恐他說不去,如今府裡鬨的太凶,實在是沒辦法了,隨便哪個老道找個回去交差就好。

老道算了一會兒,道:“近日殺星犯太歲,老道正要做一場法事,你來的正好,我便一起做了。”

那管家立刻堆起了笑臉說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勞真人了。”

少月和清風跟著老道隨著管家一起去了,到了地方才知道,原來是成國公府,國公爺隻想安享晚年,誰知道鬨了這麼一出,皇帝突然吊死了,新晉的皇帝隻管跟這些前朝舊臣要錢,隻要錢還好說,如今錢要,女人也要,這真是要了他的%e4%ba%b2命了,沒辦法,怕被劉大人拿去受了夾棍,隻好答應。

如今錢也拿了,女人也送了,性命無憂了,他卻來病了,每到天黑便大呼小叫的說來人抓他了,磕頭作揖的求饒,一鬨就一夜,白天沒事人一樣。

家裡急著找人看,幾個大夫隻說是驚嚇,幾服藥下去也沒見好,如今愈演愈烈,不到天黑便鬨起來了。

老道聽了心裡有了底,這就是嚇的 ,裝模作樣說了一通什麼如今戰亂,冤魂野鬼無處棲身,看天子登基都想來沾點龍氣,所以京城裡現在是鬼魂雲集,老人家身體不好,陰邪入侵……雲雲。

讓他這麼一說,京城裡現在到處都是鬼,跟在陳家說的截然相反。

擺了法壇,桃木劍舞的呼呼作響,咋咋呼呼的扔符,大把的扔,扔的滿屋子都是符紙,忽的一口火吐出去,燒的整間屋子裡一陣陣火光飛舞。

老國公爺坐在法壇中間看傻了眼,也不說來人抓他了。

老道收了神通,問國公爺:“國公爺感覺如何?”

老國公爺連連點頭:“沒看見有人來抓我。”

那是啊,光顧看老道的雜耍,忘了那茬了。

少月抱著桃木劍笑道:“我師父是龍虎山上長春真人門下弟子,裝神弄鬼不在話下。”

老國公爺沒聽明白,隻是點頭,連聲道:“龍虎山上的都是仙人呢”。

清風瞪他一眼,少月嗬嗬笑著,其實他瞧不上老道騙人。

既然國公爺好了,老道收拾了家夥什要走,國公爺不讓了:“不能走,你走了要是還抓我來可如何是好?”

老道看著國公爺家飛簷鬥拱的房子道:“既如此,老道再住幾日,待國公爺完全康複再走不遲。”

晚上,國公爺眯著眼睛問老道:“真人可算過天下大事?”

老道捋著胡子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定勢。”

少月心道:這不是等於沒說嗎?

國公爺看他一臉不屑,笑問:“小道友看來跟你師傅有不一樣的意見,說來聽聽?”

少月反問:“不知國公爺對當今這位怎麼看?”

“呃……”國公爺不敢說“莫談國事。”

少月心道,你不是問天下大事嗎,他嘴上卻沒這麼說,道:“我師傅推演天下大事,得出這樣的結論,當今這位隻能在京城呆月餘,如今一月已過了二旬,他離走也不遠了。”

老道漆黑精瘦的臉上顯出一絲訝異,他不知少月說這樣一番話是何意。

少月卻知道,這位國公爺的兒子在韃子那裡很受優待,不僅賜了頂戴花翎,家裡上下也好好的安撫了一番,雖然沒有前朝的官大,卻是比這個大順王朝要好的太多。

是以,少月有此一說,不過是給他留下一個老道很有些道行的印象。

國公爺驚嚇過度,老道一大碗的朱砂符水給他灌下去,又跟著在府裡住了幾日,竟然好了。

從此老道名聲大噪,人們都知道客滿多住著一位活神仙。

老道問少月跟國公爺說那些話是何意?

少月道:“我跟著師傅這些時日,學了些相麵之術,那成國公雖然已年過五旬,但三停均勻,身體勻稱,麵色雖然差些,但是口%e5%94%87方正,五嶽朝拱,耳大貼肉,足見他是大富大貴之人而非早夭命短之輩,想來是還有大富貴在後頭。”

“而那日我遠遠的瞧了咱們那位新晉的追餉大人,他是大凶之相,能縱容屬下在京城裡燒殺搶掠,想來那位新皇帝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所以我說,他這天下坐不久。而韃子卻是步步緊逼,也不會容他坐的安穩。”

老道捋著胡子看著這位新收的弟子,他到底是什麼人?他從未問過他的來曆,就連那日裝鬼的倆人跟他熟識的事他也沒問過,他不是不想知道,他是懶得問,這個亂世,能活著就行了,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少月笑微微的看著老道,沒有絲毫的不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外頭忽然人叫馬嘶,清風跑了進來說道:“陳府被抄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發晚了,對不住了,麼麼

☆、老道說相麵

清風說陳府被抄了,那陳曲是前朝的戶部侍郎,在世人眼裡家裡定是金山銀山的藏著,哪知這麼一抄方知,原來陳曲陳大人是個清官。

如何說他是清官,這話要從抄家說起。

追餉大人先是拘拿了陳府的管家,管家說府裡有密室,但不知在哪裡,這才由劉大人%e4%ba%b2自出麵去見了陳夫人,倆人在內室激烈的搏鬥了一番,最後陳夫人梨花帶雨的出來了,劉大人則拿著陳家密室的鑰匙進去了。

進去一看,十尺見方的一間密室,一麵靠牆設有多寶格,地上堆滿了大木箱子。

劉大人打開一個木箱子,裡麵空空如也,再打開一個,依然如故,再開,還是如此……。

再看多寶格,盛金條的盒子尚在,金條卻蹤影皆無,許多擺件的底座完好無損,那擺件已是杳無蹤跡。

陳夫人當時抓著空盒子就癱坐在地上了,家裡被人盜了,她竟然不知?

劉大人自然不信,當場發了火,將陳家人全部緝拿,關進了他追餉專門審犯人的大營,夾棍伺候,也不顧陳夫人在內室跟他的情分了。

陳夫人回到內室,打開自己平日裡盛銀子的箱子,竟然大塊的已是憑空消失了,隻留下些散碎銀兩。

陳夫人徹底失控,嚎啕大哭起來,抱著追餉大人的大%e8%85%bf要他給陳家做主,追餉大人冷冷的踢開她說道:“此事不用你說,我自會查明。”

陳家一點銀子沒抄出來,所以坊間傳揚陳大人是個清官,以往竟是錯怪他了。

少月忽然想到在陳家裝鬼的春歸和雁回,莫不是……他的心裡突的一頓,若是這樣,他們就是為陳府的銀子而來。一時間,他想的通透,原來老道去捉鬼竟是助了他們。

他覺得陳府的銀子讓春的人拿走總比讓姓劉的拿走強,心裡就多了些喜悅,自己總歸是幫了他們一回,儘管不是直接幫的。

少月問道:“陳府的女眷也被抓走了?”

“嗯”清風灌了一大口茶水道“家裡住了官兵,裡麵的人都攆了出來”他看向老道問“師傅,你怎麼知道他們陳家會犯事?”

老道瞥了他一眼,捋著胡子道:“自然是你師傅我神機妙算!”

少月和清風齊齊的看他一眼,都在各自的眼裡看到了一絲了然:我就知道他會這樣說。

老道看倆人不信,訕訕笑道:“自然有為師的道理。”他指著茶壺道“給我倒杯茶,我便與你們說說這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的道道。”

少月忙給他的續了茶,坐下來認真的聽著。

“我觀陳府氣數已儘……”

“切”少月和清風齊齊的給他一個白眼。

老道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