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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風 遠樵 4336 字 3個月前

了眉頭,口音聽著耳熟啊!和先前那桀桀笑的顯然不是一個人,他忽然想到,驚叫出來:“雁回?”

“我還春歸呐?”一個帶著戲謔的聲音在頭頂上傳來,少月抬頭,兩個人自梁上翩然落下,可不正是雁回和春歸。

少月驚喜的看著他問:“你們怎麼在這?”

“我們是鬼啊。”雁回笑嘻嘻的說道“倒是你,怎麼會當了道童,不是跟著公子去了蒙古?”

少月見了熟人百感交集,他以為還要很久才能見到春的人,沒想到這麼快就見了熟人。

少月簡單的說了是老道師徒救了他。

雁回皺眉道:“今年雪大,公子的信還沒到,我竟然不知你落了單,要是知道早就去找你了。”

春歸上上下下打量了少月一番道:“氣色還好,黑了點,看來你過的不錯。”

少月點頭:“嗯,師傅待我不錯。”

老道見三人敘了舊,這才插嘴道:“你就是這宅子裡的鬼?”

雁回笑了:“正是,多謝真人救了少月。”

風雲子搖搖手道:“不足道,出家人慈悲為懷。”

少月的麵皮抽了抽,“出家人”?

雁回抱拳作揖道:“還是要謝的。”

“不敢當,不敢當。”

“真人既然是來捉鬼的,那雁回就借花獻佛,跟陳府多討點銀子出來,答謝真人救少月一回。”

老道風雲子一聽,老臉上立刻堆滿笑:“如此,老道卻之不恭。”

“哈哈哈哈……”

少月奇怪的問道:“你們為何要在陳府裝神弄鬼的?”

春歸笑道:“佛說,不可說,不可說也。”

少月知道,他們定是有事,既然不說破,他也不問。

第二日,二管家來見風雲子,他見師徒三人完好無損的坐在堂上,心裡便佩服幾分,果然是有些本事的,竟然沒被那鬼扔出去。

他笑嗬嗬的道:“真人昨晚辛苦,夫人讓我來看看,可有什麼需要的,隻管吩咐。”

風雲子捋著胡子一臉嚴正的說道:“陳大人官運正盛,突遭厄難,心有不甘,冤魂盤桓在宅子裡不肯離去,老道昨晚跟他較量過了,堪堪勝了一籌,可這並不算完,還要做法七七四十九日,方能消除他的戾氣,渡他往生。”

二管家一聽,嚇的趕緊跟老道說要他儘力做法,但是七七四十九日,這個他不敢做主,要去回夫人。

老道揮手道:“你速速去回,請老道的人多,不要耽誤了彆人。”

二管家抹著汗走了,依他,管他做幾日,隻要能把鬼除掉就好,也彆管是不是沉大人還是輕大人,你有多麼的不甘心,人都死了,不趕緊投胎去,在家裡折騰個甚?

二管家很快回來了,帶著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過來,那婦人一見老道,先是掉了眼淚:“求真人救我一家性命。”

老道捋著胡子道:“老道本是龍虎山上長春真人門下的弟子,除魔衛道是我輩的本分,夫人切莫憂心,有老道在,斷不會讓那惡鬼傷了你一家老小。”

那婦人竟曲%e8%85%bf道了個萬福,捏著帕子哽咽道:“多謝真人。”

少月瞥了她一眼,滿臉的白粉遮不住眼底的青色,眼睛直瞪瞪的,一臉死氣。

老道依然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無須客氣,貧道說要做七七四十九日的道場,你可能準備?”

“但憑真人吩咐。”

那夫人請了好幾個法師,卻沒有人能在這呆過一夜的,就是被揍的鼻青臉腫的灰溜溜滾蛋,如今這法師居然平安無事,她焉能不心驚?心下認定,這人是有些本事的。答應的痛快,對這師徒三人也客氣的緊。

少月一臉嚴正的看著陳夫人,拿他們家的錢,他覺得天經地義。

老道風雲子帶著少月三人在小院住下,在院中擺了小小的道場,又在城中找了些個道人,湊齊了七七之數,陳府裡每日是敲鐘念經不斷,黃紙和高香也不知燒了多少,陳府的上空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香火味道。

晚間,雁回和春歸兩個惡鬼便時常來擾上一擾,院子上空便不時傳來桀桀笑聲,或者是長籲短歎的:“我冤啊……我舍不得走……”

陳夫人便帶著家人跪在院子裡戚戚哀求:“老爺,求你走吧,不要惦記家裡了,早日投胎做人去是正經”

老道就一把雜七雜八的符紙丟過去,什麼驅鬼符辟邪符保胎符鎮宅符統統不管,張口噴出一道火光,燒的一點不剩,桃木劍亂刺一通,兩人便桀桀笑著逃走。

第二日還要再來一遍,老道看著嘬牙花子,陳府的管家識情知趣的便端上來一盤子銀子,老道笑嗬嗬的讓清風接了,繼續做法。

院子開了道場,陳府約束下人不要亂跑,晚間隻聽見念經的聲音,院子裡彌漫著濃重的檀香味。

少月和清風在陳家好吃好喝的被供了起來,扮完鬼的春歸和雁回也過來跟著吃。

少月問:“你們知道那陳曲是怎麼死的嗎?”

春歸搖頭:“那時候我在順天府的大牢裡頂替公子,不知道。”

雁回嘿嘿笑著:“聽說被人一劍刺中咽喉。”

少月看著倆人,他覺得他倆有貓膩,看這樣不打算跟他說,他也不再問。

少月接了春歸的話:“你說你在大牢裡替春哥哥,一開始就是你去的嗎?”

“那倒沒有,我是第二日去了,公子說要帶你走,我才替了他的。”

“那你們知道春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春歸看了看雁回,雁回道:“公子沒傳信過來,我們也不知道。”

少月哦了一聲,繼續吃花生,這麼大的雪,北邊不好走,他們也許真的不知道。

少月想去找魯二爺問問可有春的消息,老道板著臉說道:”哪都不許去,就在陳府呆著。”少月想讓清風說個情,清風擺手,表示他沒有辦法。

少月無奈,隻是每天儘職儘責的做好道童。

水陸道場做到了二十天,城裡城外都嚴了起來,眼見著天氣熱了,陳府給師徒三人各做了兩套衣裳,這讓少月很受用。

換上了顯擺一回,他覺得這個穿著比做胡旋公子的時候穿的衣裳舒坦。

藍色的布袍,門襟掩了白布,做的又合身,臉上的凍瘡還沒有好利索,一塊塊的紫色疤痕。

雁回摸著他的臉說:“可惜了這張小臉,要是好不了可如何是好?”

陰曆三月十八,少月和往常一樣淨手焚香,隻聽見一聲炮響,緊著這一陣地動山搖的喊聲,他嚇了一跳。

老道掐著手指頭算了一會兒道:“闖王打進來了。”

少月方想起今日是李自成進京的日子,原來,明日便是皇帝上吊的日子嗎?他要不要跑去煤山看看?

李自成進城,一時間城中家家關門閉戶,人人自危,陳府的道場卻沒有停下。

晚上,春歸和雁回依然來了一趟,跟少月道:“明日我們便不再來了,你們好自為之。”

少月問道:“你要去哪裡?能否帶上我?”

春歸道:“我正有此意。”

老道哼道:“我的弟子當然是我帶著,誰也不能帶走。”

少月急道:“師傅,我要去找我哥哥。”

“現在外麵亂的很,不如跟著老道我還能保你周全,雖然世道亂些,但出家人還是好討生活的。”

雁回點頭道:“我也覺得你在京城比較好,公子不日就會回來,你隻消等著就好。”

少月不語,良久才道:“好。”

老道捋著胡子道:“這道場也快做完了,咱們拿著銀子走人就是,陳家並不是避難之所。”

雁回笑道:“那今晚就來個厲害的。”

是夜,香煙繚繞的陳府突然起了旋風,旋風裡夾帶著女人的哀戚之聲:“我死的好冤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男人的嚎叫:“我不甘心……還我命來”

老人哀哀的哭子:“……我那苦命的兒呀”

陳曲那扭曲的身形在院子裡不甘的扭動:“我不甘心,我不走。”

老道不慌不忙的點燃了香燭,燒了符紙,拿著根粗大的毛筆蘸了朱砂在空中點畫。

少月和清風分彆拿了桃木劍對著那成型的陳曲刺去,隻聽見一聲淒厲的哀嚎“啊……”

那陳曲漸漸化作了青煙,杳杳散去:“夫人,看護好我的孩兒……”

隨著他的身影消散,那些哀嚎聲也漸漸散去,陳府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第二日,老道找到二管家道:“昨夜老道收了大人的鬼魂,將引他投胎去了。如今天子已換,滿城的厲鬼俱被新帝的龍氣所壓,紛紛散去,如今府裡的鬼氣已經消散,老道也算功德圓滿了。”

二管家昨夜看見了那一幕,心裡有了些譜,可是他怕老道走了再回來,硬是又留了兩日,看著真的沒事這才給封了銀子,送三人離開。

少月問道:“為何不在陳府住著,現在外麵亂的很。”

老道屈指一算,神神叨叨的道:“不日陳府必有大難,咱們早走還能得點銀子,晚了就白忙活嘍!”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快樂!!!!!!!!!麼麼

☆、國公府賣乖

少月三人又住進了之前的那家客棧,客棧雖然不大,客人也就三個,隻少月師徒,卻是起了個有趣的名字:客滿多。

少月指著那招牌笑道:“掌櫃的,你這招牌不錯。”

掌櫃自豪的說道:“這是翰林院的李大學士給我題的嘞!”

老道說道:“那是前朝的事啦,不提了吧。”

掌櫃的聽了趕緊看了看左右道:“看我這破嘴,是前朝,前朝。”

三人在店裡無事,老道便搬長桌子,在客棧門口擺個攤,打卦算命批八字看陰陽二宅。

少月心道,這老道是什麼都乾,就是不乾正經的,其實道人的正業包括這些。

彆看老道滿嘴的荒唐言,可是找他打卦看相的人還真不少,時逢亂世,人們都想得以安然度日,是以這個便成了心裡安慰。

此時的京城可謂是人心惶惶,皇帝吊死了,朝臣們做了大順順民。

新帝給崇禎發喪,柳木板的棺材就打發了,少月在人群裡歎息,哪朝哪代打下江山後都會厚葬前朝的皇帝,或是拜祭前朝的皇陵。即使他是你殺死的,就是做個樣子給百姓看,也得做,必須做,這是籠絡人心的一種手段。

這位爺可好,就這麼一副柳木棺材板給打發了,讓百姓的心如何能安?畢竟那是個當過皇帝的人,他怎麼能受這樣的委屈?不管他當皇上的時候是什麼樣,但他現在是個死人,死者為大,過往的百姓皆掩鼻哭泣。

少月的心也戚戚然,更多的是對這個新晉皇帝的歎息,雖然可以馬上得天下,卻不會籠絡人心。

看著一隊隊官兵如土匪一般的出入在前朝大人們的府邸裡,如土匪劫掠般搶錢又搶人,清風拉著少月在胡同裡奔走,唯恐被抓了去。

大順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