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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風 遠樵 4411 字 3個月前

這個無賴男人搶走,他很生氣,可是自己又打不過他,本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原則,他嘟著嘴不吭氣。

看著那人又扒拉出一件衣裳,拿著在少月的身上比了比:“這麼大,不是你的吧,定是藏了哪個相好的衣裳?”

少月的臉可疑的紅了:“拿來給我。”

那人笑嘻嘻道:“真是你相好的?是不是,還害臊了?”

少月惱怒的搶了過來,塞巴塞巴的揣進了懷裡。

男人看著他的動作,手摸著那塊墨魚,嘴角高高翹了起來。

在雜貨店住了三日,少月便得到一套女子的衣飾。

那男人捧著衣裳給少月看的時候笑的滿麵春風:“你穿女裝很好看,換上一會兒我們出城。”

少月對著眼前的衣裳生氣:爺是站著尿尿的。

那人看出他的不滿,微微抬頜:“前幾日你不是挺高興的穿著女人的衣裳滿大街跑,怎麼,這回變成爺們兒啦?快換,外頭一堆人等著呐。”

少月指著門口:“出去,我要換衣裳。”

“你都是個爺們兒了,怕什麼?”那人沒有要走的意思。

少月冷笑道:“爺要變成娘們兒了”

“呃……我就看你,哪管你是什麼爺們兒還是娘們兒。”

少月氣的跺腳,無奈的說道:“愛看就看吧。”

他慢慢的拉開繩結,甩開了袢襖,露出白色中衣,褪了裙子。

那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生怕錯過了什麼,可惜少月%e8%84%b1的太少了。

少月%e8%84%b1了外衣,便開始換上那人的衣裳。褚紅的袢襖,短到及膝的土黃色襦裙,換雙厚重的棉靰鞡,在腦後隨便綰個髻,戴上頂狗皮帽子,怎麼看都是山裡來的妞子,拋開他白皙的小臉不論。

那人哈哈大笑:“還不錯!”他左右打量片刻皺眉道“還差點。”

一轉身出去了,回來後手裡多了兩個盒子。

少月瞪眼看著他的手指在臉上又抹又點,點完了端著少月的臉左看右看,隻見一張白皙的小臉變成了黑黃的大餅,長了星星點點的白麻子,偶爾可見幾顆雀斑。真是要多醜有多醜。

他這才滿意的點頭:“不錯,不錯,這樣剛剛好。”

毀人不倦啊!

少月看不見臉上的裝扮,隻看著這一身的打扮衣衫直咧嘴,醜死啦!可是抬眼看到那人的打扮,他覺得自己其實還可以。

那人穿了件灰撲撲的棉袍,腳上一雙棕色羊毛氈疙瘩,見少月看他,又拿起一頂狗皮帽子扣在了頭上,笑著問:“如何?”

少月笑了,這身打扮,配著那蒼白如紙的臉,那漆黑如墨的眉,那沒有血色的%e5%94%87,怎麼看都是一個病秧子,要是腰彆挺的那麼直、眼睛彆那麼亮就更像了。

少月被那人拉著出了門,看見院子裡停著一輛馬車,那人隨手把一件翻毛的羊皮鬥篷給他披上,讓他上了車道;“你先走,我隨後就來。”

少月點頭,他知道由不得他,隻有順從,他不敢問那人是否是春,但是覺得他就是春,所以他對他的安排沒有異議。

馬車“嘚嘚”的出了雜貨店的後門,向北門駛去。

那男人進了雜貨店的後堂,那裡有一個人在等他,披著錦緞的鬥篷,一張濃妝豔抹的臉,赫然是百末。

見男人進來問道:“走了?”

“嗯,他先走了,我一會兒騎馬過去,南風苑你盯緊了,陳曲那邊不行就做了他,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吃人飯不拉人屎的禍害,早死早乾淨,記得,那些銀子要拿回來。”

“嗯,我知道,公子什麼時候回來。”

“那邊的事了我就回來。”

“少……華?”

“甭理他,由他去,不,給姓常的遞個話,他要是想贖了他,就快點,一萬銀子,少一個子都不行。晚了就把他賣到下等的窯子裡去,哼,動我的人,也不看看自己的段數,養不熟的白眼狼。”

百末略一遲疑:“那……風那邊?”

“無妨,這人心術不正,配不上他。”

百末點頭:“嗯。”

“暗道那邊你看著點,我問少月了,他說是我告訴他的,可我知道我沒告訴過他,至於他怎麼知道的我慢慢問,你回去問問少月跑的那晚還有誰在,細細的訪訪。”

“嗯,我知道。”

“那好,我走了,你要當心,行事低調些。”

“我知道,公子路上當心。”

百末看著那人出了後門,心想公子為何不告訴少月他就是春?少月一心向著他,他搖頭,表示不解。

丁巳早已牽著馬等在那裡,見他過來,遞過一個鬥篷,問道:“公子真的不讓我跟著回去?”

“不用了,百末看著南風苑,你還要跟幾位大人打交道,莫要讓他們看出破綻。”

“嗯,我曉得了。”

“春歸在牢裡沒事吧。”

“沒事,他隨時能出來,那個牢房還關不住他。”丁巳笑嘻嘻的道

“那就好,你回去吧,莫要讓人看見了,我走了。”

男人翻身上了馬,雙%e8%85%bf輕輕的夾了馬腹,馬便嘚嘚的跑了起來,他回頭,丁巳已在原地消失了,他笑著雙%e8%85%bf用力,馬得了令,散開四蹄,一路朝北門奔去。

少月在馬車上過北門的時候,雲中大人笑嗬嗬的說了句:“這是誰家的醜丫頭?”便揮手放行了

有雲中大人%e4%ba%b2自驗看的車架,再沒人敢攔著,少月就這樣平平安安的出了北京城,他看見城門上貼著的畫像,那上麵明明白白的寫著:通緝令。

吩咐車夫停下看了一會兒。

少月小心的看了看守兵,覺得他沒看自己,這才壯著膽子去看那通緝令。

那畫像,他嘖嘖咂嘴,畫的可真醜,嘴%e5%94%87畫的那麼厚?眼睛哪有那麼大?鼻子哪有那麼長,要是再畫上幾根胡子,這分明就是個彪形大漢的臉啊?

少月對那畫像擠眉弄眼,評頭論足一番,難怪抓不到人,這樣的畫像對著真人也認不出啊!

底下守門的士兵看他笑噴了,這個一臉大麻子的醜丫頭真是應了那句話:醜人多怪事!

少月還不知道自己有多醜。

少月看了歎氣,一溜四五張通緝的要犯,彆人最少都五百兩銀子,到他這就二百兩,真是,身價可真低。

男人在城門外與馬車彙合,彙合後一刻也沒耽擱,快馬加鞭的奔通州而去。

晚上在通州的一個大車店裡住下,第二日跟著北歸的駝隊啟程,如今算來,少月在駝背上已經坐了七日了。第一日下來的時候%e8%85%bf發軟,眼睛看東西都是一晃一晃的。

第二日下來稍好些,第三日下來他的臉發乾,嘴%e5%94%87起了泡,小臉凍成了紫蘿卜,哪裡還有一點胡旋公子的風采?以至於過古北口的時候,守衛的官兵看也沒看他,隻當是駝隊裡乾活的小子。

少月放心了,出了古北口,陳曲還去哪找他呀?小爺從此可是天高任鳥飛了。

他坐在駝背上猶如做夢,心心念念的想了八年的跑路,就這麼輕鬆的實現了,看著遍地的殘雪和枯草,高飛的黑鴉,低沉的天空,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他在駝背上慢騰騰的爬了起來,將雙手攏在嘴邊大吼:“我終於出來了……出來了。”

眼淚隨著吼聲在臉上緩緩流下,吼聲在蕭蕭北風裡被吹的虛無縹緲:出來了……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遭遇風雪夜

少月的吼聲在山間回蕩,走馱的漢子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小兄弟,這會子你還有精神吼吼,在往北走你就吼不出來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是為何?我們出了古北口不就沒事了嗎?”

“你看這天陰的這麼沉,眼看著就要下雪了,看樣子雪小不了啊,大爺,咱們這回八成要歇在山上了。”

男人抬頭看著天空,皺眉道:“這鬼天氣真要下雪,催催吧,過了這片看看能不能找個人家,這大冷的天,凍壞了可不好。”

“這邊我還真不熟,隻走過一兩回,往年走的都是喜峰口,不知大爺怎麼突然改主意了。”

少春看了一眼少月,他還不是為了他,這邊相對喜峰口要近的多,萬一有人追過來,好%e8%84%b1身。

這話他不能說。

少月仰頭看著天空,已經有細小的雪花飄了下來,前麵的人大聲吆喝著駱駝快走,可是駱駝那萬年不變的穩當性子,這些話起的作用不大,少月依然慢悠悠搖晃在駝背上。

饒是那把頭有些手段,駝隊在天黑前到了一個村子,少月暗自慶幸,總算是不用露宿在荒郊野外了。

很小很小的一個村子,手指頭都數的過來,少月扳著手指數了數:五家,正好一巴掌。

五間連在一起小小的土坯房子連在一起,坐落在一個小山腳下。

這麼個小村子根本不能安置他們一行,而且他們剛一靠近村子,村裡的人立刻關門閉戶,沒人出來搭理他們一下。

把頭苦笑:“這是害怕了。”

連年的戰爭讓這片地界上的人沒有安全感,家家戶戶都搬到了大山裡,隻有極少數人還生活在大路邊。

剛一停下,便有人開始搭帳篷,生火做飯。

蒙古人逐水而居,習慣了隨時安家,少月瞪眼看著他們迅速支起三個大帳篷,那邊埋鍋做飯的已經燒開了熱水,他想搭把手卻不知從何做起。

水是取了乾淨的積雪化的,隨身攜帶的肉乾掰了放進鍋裡熬製成一大鍋肉湯,撒上些碎米,泡著乾糧,十多個漢子希裡呼嚕的吃了起來。

少月喝著熱乎乎的肉湯,雖然沒有新鮮的美味,但在這冰天雪地裡,也算是難得了。

天上的雪花開始變大,少月仰頭看著漫天飛雪,還不知道自己此行到底有多艱難。

與此同時,北京城的陳曲看著滿身是傷的屬下問:“怎麼回事?”

“屬下讓人抓住了,才放出來。”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抓我的人?”

“是北門指揮使成大人和魯二爺。”

“他們抓你做什麼?”

“那日屬下在北門見到雲中大人和魯二爺,便想著這倆人曾為那少月賭過,便暗暗跟著他們,誰知道他們出城去了,屬下一路尾隨,還沒走出幾裡,便被抓了正著。”

“你知道他們出城去了哪裡?”

“好像是向通州方向,同行的還有一個男人,那人看著與他們極熟,是送他走。”

“哦?那人可查過沒有?”

“屬下被抓,今日才放了出來,出來就巴巴的趕回來見大人了。”

陳曲的臉色猙獰:“那人定與南風苑逃不了乾係,給我去南風苑仔細的查,再去找暗道,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還有,派人去通州查,看看今日可有什麼可疑的人。”

待陳曲知道有一支駝隊往北去的時候,已經是少月離開十天以後的事了,陳曲拍著桌子怒吼:“給我追,分兩路人馬,一路奔喜峰口,一路奔古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