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1 / 1)

重生之沉風 遠樵 4288 字 3個月前

,我就不信,一個小倌能翻出我的手掌心去。”

他侄子在旁邊摩拳擦掌:“叔叔,侄兒%e4%ba%b2自帶人……。”

兩道劍光閃過,兩條血線交織,過了許久,送茶的丫鬟發出驚叫:“殺人啦!”

少月在漫天風雪中還不知道,那位逼的自己亡命天涯的陳曲陳元直被人割了脖子,還有那位調?戲他的陳家侄子也跟著作伴去了閻王殿。

雪越下越大,少月瑟縮在羊皮袍子裡,羊皮袍子外麵裹著兩層氈子,可他還是抑製不住的打著冷戰。

儘管在帳篷裡生了炭火,但是對於一個常年錦衣玉食的人來說,塞外的嚴寒實在不是他能想象的。

男人進來就見他縮成了一團,拿開一層層的包裹,將他攬進了懷裡,迷迷糊糊的少月覺得被火爐包裹,使勁的抱住了身邊的火爐,又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少月看著天地一色的白驚詫,原來雪還能下的這樣大。

男人拿了皮袍子給他穿好,遞給他一碗肉湯一個乾饃饃,少月雖然覺得難以下咽,但是也隻能吃了,看著這大雪,以後能不能吃得上還是個問題。

出去探路的人回來說道:“再往前走就是熱河,中間還有一道叫東營的梁,這麼大的雪恐怕過不去,咱們現在這距那也不遠了,隻是大雪封山,實在是不好走啊。”

“咱們的糧食還有多少?”

“糧食不是問題,牲口料也足,隻是太冷了,怕是受不起凍。”

男人的臉上現出一抹沉思,良久才道:“走吧,走一段再說。”

收拾好帳篷,裝上貨物,少月重新坐上了駝背,這次是男人跟他坐的一個駱駝,在後麵擁著他。雖然有漫天的風雪,少月覺的這個男人的%e8%83%b8膛寬闊足以容納天地。

天地間一片白茫茫,人拉著駱駝在風雪中艱難行走,雪深的快到了駱駝的膝蓋,走起來非常慢。

少月的身上很快便罩上一層白雪,眼睛眉毛都是白的了。

男人抱著他的腰笑道:“你這是未老頭先白。”

少月咧嘴笑笑,他沒有開玩笑的心情,這雪大的超乎他的認知。

北風夾裹著雪花不斷飛舞,男人緊緊的抱著,看著茫茫白雪不發一言。

若是沒有他,自己不會出京,原先隻是想著報恩,他是恩人之後,可是後來就漸漸變了味道,他們已經%e8%84%b1離了預定的軌跡,再不能這麼下去了,去草原上給他找個合適的地方安家,給他娶一個溫順能乾的姑娘,讓他過正常的生活,遠離俗世的紛擾,就那麼過一輩子吧。

男人歎了口氣。

思緒隨著紛飛的雪花時起時落,不舍得又如何?總要麵對現實,現實就是他和他不可能在一起。

少月要給沈家傳宗接代,而自己的抱負,並不是要做個南風苑的老鴇子,也不想捆在一個男人身邊一輩子。

倆人自南風苑起,既然離開了南風苑,那麼一切就止在那裡好了。

這股風,便讓他沉了吧,永遠沉在那個叫南風苑的地方。

少月靠著男人,他想就這樣下去,一輩子也好,他就是春哥哥,他的味道跟他的一樣,沒了脂粉,男人的味道十足,他喜歡。

雖然風雪很大,走的很慢,他們還是走進了山穀,這裡的大山便是路標,隻要順著山穀走,到了儘頭便有一條上山的路,

他們的目的地便是儘頭。

溫順的駱駝在經驗老到的漢子手裡更見聽話,它們任勞任怨的在風雪中默默跋涉。

山裡的日頭落的早,一行堪堪卡在天色將黑未黑的時候到了儘頭,把頭大聲吆喝,將駱駝聚在一起,狹窄的山穀被五十多隻駱駝堵的嚴嚴實實。

漢子們有條不紊的忙碌,讓少月產生了一種其實這樣的日子也不錯的想法。他認真的看著漢子們的動作,時不時的搭把手,那漢子便朝他笑一笑。

駱駝圍了一圈,將人圍在了中間,中間搭了三個帳篷,又籠起了篝火,捧了乾淨的雪燒水,煮了肉湯。不一時,香味便蔓延開來,少月使勁咽了口唾沫,他餓了。

男人給他盛了湯,掰了乾糧泡在湯裡,少月吃了個乾淨,他知道,這些東西能保命,無論他們要帶他去哪,他得先保住小命,春不說,他也不問,隻當不知道。

吃過飯後,少月鑽進帳篷,裹著皮袍子躺在鋪著氈子的地上睡著了,他很累。聽著把頭和那些漢子的議論,雖然說的他聽不懂,可當他看過去的時候,那說話的人便住了嘴,他知道,他們一定在說他。

一雙有力的臂膀將他攬進了懷裡,少月朝他靠了靠,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他很想問他,可是他不知道怎麼問,暫時就這樣好了。

半夜,夢中的少月聽見了幾聲嚎叫,身邊的男人動了動,輕輕的鬆開他,起身出去了。

他聽見彆的帳篷裡也有人出來,嘰裡咕嚕的說著他聽不懂的話。一會兒,外頭的腳步聲多了起來,他聽見男人問:“狼群?”

把頭吆喝著穩住駱駝,少月趴在帳篷裡向外望去,外麵的山上一片藍盈盈的亮點在閃動,那便是他們口中的狼嗎?少月覺得脊背發寒,這麼大的一片亮點,那得有多少隻?

把頭和那些漢子的手裡多了弓箭,拉起了駱駝靠在它們身邊,張弓搭箭對著山上的狼群。

男人進來塞進他一把彎刀,告訴他在這裡彆出去,便匆匆去了。

少月雙手緊緊握著刀,看著刀刃寒光閃閃,心裡多了幾分豪氣,男兒自當彎弓射箭保家衛國不是嗎?他其實更想跟春並肩作戰,隻是怕自己拖累了他們。

外麵的狼群似是等的不耐了,隻聽見一聲長長的嚎叫,狼群飛快的向他們衝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失聯的少月

茫茫原野,呼嘯的北風吹過,就像是刀子割過一般疼痛,少月一個人騎在駱駝上孤獨的跋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目力所及俱是一片潔白,沒有人煙,也不知道駝隊在哪兒。

昨夜狼群來襲,男人讓他不要出來,他乖乖的聽了,可是他趴在帳篷口看見撒開四蹄奔跑的駱駝傻眼了。

在帳篷裡隻怕會被狂奔的駱駝踩扁,他果斷的鑽了出來,一頭瘋狂的駱駝夾帶著風聲踩著他剛剛呆過的帳篷飛快的向穀外奔去。

少月呆立當場,他聽見男人嘶啞的叫喊:“少月,到這邊來。”那聲音無比焦急,他看見那個左突右攻的身影,他高聲答:“我沒事。”

轉瞬他便被那些狂奔的駱駝衝的找不到北了,他借著自己會的那點防身的功夫,上躥下躥的在駱駝群裡來回穿梭,居然沒被踩到,還成功的跳上了一頭駱駝的背。

漆黑的夜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仿佛要將人吸進去一般,那白雪如撕綿扯絮般在黑洞裡不斷湧出,似要將這暗夜填成白色。

山穀裡的狼嚎此起彼伏,這邊的駱駝剛剛被拉住,那邊的又被衝散,走鏢的漢子們對著嚇壞的駱駝也無能為力,他們不停的大聲吆喝,想讓他們安靜下來,可是麵對著這麼大的狼群,食草的他們顯然很難安靜,總是那彪悍的漢子瞪紅了眼睛,也隻是拉住幾頭而已。

少月在駝背上看著一雙雙藍幽幽的眼睛不再害怕,他舉起手中的彎刀,向一頭撲上來的狼砍去。

男人的眼睛就像是暗夜裡的明珠,他緊緊盯著那個心裡惦念著的人。

剛才駱駝衝過帳篷的時候他驚叫起來:“少月!”然後他看見少月在駱駝群裡躥上躥下,他的心才稍稍放下。後來又見他居然躥上了駱駝背,他的嘴角的起來,這個小子也不是一無是處,他很機靈,隻要稍加指導,他也會在草原上活的很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看著少月舉起了刀,他彎起嘴角笑了,“嗖”的一箭射出,正正的穿透那狼的咽喉。他還是不放心讓他一個人應對,先下了手。

少月的刀狠狠的砍在了狼的頭上,狼素有銅頭鐵尾豆腐腰之稱,這一刀不足以讓他斃命,卻震的他手臂發麻,虎口隱隱作痛。

看著狼倒地,他大喜過望,大聲喊道:“砍死了,我砍死了……”待看見狼的頸間那支箭,他忽然明白,是那支箭殺死了狼,他有些沮喪,但是很快振作,這裡的狼太多了,他怎麼也能砍死一隻吧。

他抬眼看向男人,大聲的說道:“謝謝!”

不用轉身,就有不怕死的狼撲上來,少月的鋼刀砍了下去,這一刀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正砍中那狼的脖子,那狼倒地死去。

少月的豪氣被激發出來,再用力的砍向身邊的一頭狼……。

看著又一頭狼在自己的手裡倒下,少月笑了一下,看向男人那裡,男人在百忙中回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表示讚許,繼續戰鬥。

人、駱駝和狼的大戰在山穀中繼續,寂靜了不知多久的山穀此刻熱鬨非凡,隻聽見駱駝哀鳴、狼的嚎叫、人的吼聲,組成了一曲勝者為王的戰歌。空氣中彌漫著冷冷的血腥氣,讓人無端的心生畏懼。

少月用力拉著韁繩想要予春並肩作戰,可他阻止不了駱駝的狂奔,千百年來,它們的身體承繼了看見狼就跑的記憶,用耐力和智慧拖死它,它們不知道,那樣的智慧在山穀裡適不適合?

少月被馱著不知要跑向哪裡,聽著狼嚎的淒厲,他心裡生出幾分恐懼,朝著男人的方向大叫:“春哥哥,春哥哥……”喊聲在一片嘈雜裡被淹沒,少月沒聽到回應。

戰鬥中的男人聽到了這樣的呼喊:“春哥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春了嗎?他為什麼不問?

他大聲的喊著:“少月……”聲音被風吹散,少月沒有回應。

男人急了,拔%e8%85%bf向外追去。

又一頭狼撲了上來,他揮刀砍去,再一頭還有一頭……他沒能去追少月,隻是機械的砍著撲上來的狼……

和他一樣,駝隊裡的漢子一樣的在砍殺。

這樣的戰鬥持續了一夜。

大雪已經停了,明晃晃的太陽照在雪山耀的人睜不開眼。山穀裡一片狼藉,白雪和鮮血被混在一起踩成泥又凍成了冰。被砍死的狼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鮮血濺在山上的白雪上,紅的鮮豔,白的刺目。

春和手下人打掃戰場,有兩個人受了傷,不是太重,但是卻需要醫治,駝隊帶的藥不足以治療他們,暫時先讓他們坐在太陽曬的著的地方歇息。

找回來的駱駝在山腳下擠在一起瑟瑟發抖,顯然還沒在昨夜的驚嚇中醒轉過來,貨物灑了滿地,踐踏的不成樣子。

彪悍的蒙古漢子把死狼扔在一起,拿著尖刀,三下五除二就剝下一個狼皮筒子,一邊剝,一邊嘰裡咕嚕的說著什麼,春聽的出來,他們是在咒罵。

把頭清點著貨物和駱駝以及傷了的人,看著春緊皺的眉頭道:“已經派了人出去找了,一時半會的回不來,也彆太心急了。”

春點頭,順手拉過一頭沒裝上貨物的駱駝說道:“我也出穀轉轉,你們先收拾著,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