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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風 遠樵 4353 字 3個月前

願受罰。”

少月喃喃:“他為何要回來?”

“外麵太亂了,也許他過不了吧”魯二爺說道。

那個錦衣玉食養著的人,怎麼過得了外麵的苦日子。

“那風呐,風哪去了?”

“他沒回來,少華說他們出了北京地界便分手了,他受不了風餐露宿躲躲藏藏的日子。”

少月腦子亂亂的,呆呆的看著窗外亂舞的雪花,少風走了,少華回來了,他們並不能一起患難,這是怎麼了?

少月還是見到了少華,那個月前還如白玉一般的人,現在麵色憔悴的站在自己的麵前,他笑著說:“少月,不要怪我,我不是不喜歡風,我是受不了那個苦。”

少月搖頭:“我不怪你。”

我為什麼要怪你?這是你自己的路,你怎樣選擇跟彆人有什麼相乾,我隻是心疼那個傻子一樣的人,他那麼相信你、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聽窗根

少華說他受不了那份風餐露宿的苦。

少月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走了,他不相信少華的話,可是他不想問。

前世這個時候也有小倌逃跑的事,可是後來被追了回來,少月仔細的想了,那個人就是風,他不知道怎麼處理的。

南風苑小倌逃跑的事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大概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追究一個小倌逃跑的事,畢竟現在外麵亂的很。

少華病了,少月沒有去看,他數著日子算,他也想離開,過了年越往南走越暖和,現在不是個好時機,眼前最重要的是弄到路引。

他記得在南風苑見到戶部的陳曲是在冬至那天,那個陳大人不知道在哪受了氣,來這裡散心。那時候他已經接了客,陳大人直接找他來了,這一世已經有了那麼多的變數,還會如此嗎?

少月在心心念念中等來了陳大人,但不是冬至那天,比那還要早些。

聽小廝說陳大人來了,少月的精神為之一震,將如瀑的青絲分出一綹鬆鬆的綰了,餘下的披在肩上。換件月白繡翠竹的袍子,腳下一雙繡工精致的寶藍福字履,腰上鬆鬆係了幾根絛子,在妝匱中挑揀出兩塊玉佩掛了上去,站在那裡讓拾漢拿著個巴掌大小的鏡子照。

拾漢好奇的問道:“公子穿成是要作什麼?”

“休要多問。”

少月見穿戴的好了,便讓拾漢給他拿了件寶藍的綢麵鬥篷披上說:“你在屋子裡等我,不許出去,有人來了就去找我。”

拾漢看著他出門一路向少春的屋子去了。

少月心裡忐忑,緊走幾步又慢了下來,往回走去,想想又返回來,緊走幾步,然後覺得不妥,又往回走,就這樣一會兒快一會兒慢,一會兒進一會兒退,在遊廊裡走走停停進進退退,待聽見有人叫他,這才知道原來他已然到了少春的門口。

白日的南風苑很安靜,少春住的偏僻,這裡基本看不見人,丁巳在房門口站著,笑眯眯的看著少月跟跳舞似的走了過來。

“少月。”

少月抬眼看見他,立刻彎了眼睛:“丁巳哥,春哥哥在嗎?”

“在,有事?”

“嗯,沒啥事,來看看。”

“公子現在在會客,不方便進去,你待會兒過來?”丁巳商量著說

少月轉了轉眼珠,他知道陳曲來了這裡,可是倆人在裡頭乾什麼呐?他伸著脖子看了一會兒,故作不知的問:“春哥哥的客人是誰呀?”

丁巳靠近了少月,低聲說:“戶部的一位大人,咱們得罪不起。”

少月“哦”了一聲,歪頭向門看了一眼說:“那我走了,待會再過來。”

丁巳笑著點頭:“那你走好啊。”

少月在遊廊上慢慢騰騰的走著,一個轉彎,他敏捷的跳過了圍欄,穿過一片花木,繞過丁巳的眼睛,少月到了少春的窗下。

輕輕的挪過去,蹲在窗下一叢冬青的後麵,聽著裡頭的動靜。

“……之前的話也說了不少,陳大人考慮的怎麼樣了?”這是少春

“嗬嗬,春公子莫要心急,陳某說了,事關陳某的身家性命,還需從長計議。”

“哦,陳大人當真不急?那李自成已經快打進來了,能與之抗衡的非我大清莫屬,陳大人當真以為你們的皇上能把他打出去?若是能,李自成焉能這樣猖狂。”

大清!少春說的是大清,而不是韃子,他到底是什麼人?少月的心緊緊的糾結在了一起,他攥緊了拳頭放在嘴裡咬著,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繼續聽倆人對話。

“嗬嗬,春公子說的有道理,若我真的與公子結了盟,那我提的條件……”

“當然是一力滿足大人。”

“陳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

“大人請講。”

“嗬嗬,聽說南風苑的公子個個出類拔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陳某早就有心結緣,怎奈總是沒有機會,如今陳某到了這裡,春公子可不能讓我入寶山而空手歸哦!”

少月聽見少春低低的笑著:“陳大人儘管開口,沒有不從命的道理。”

“我聽說胡旋公子不僅舞跳的好,長相更是絕佳,我想要他。”

少月的心咯噔一下,凝神聽著。

“少月嘛……”少春斟酌著。

“怎麼,春公子舍不得還是他另有安排?若是舍不得,陳某不強求,若是另有安排,我等等便是。”

少月聽見少春說:“不是另有安排,是他不接客。”

“魯二爺是怎麼回事?春公子莫非覺得我還不如一個莽夫?”他的聲音裡帶了幾分質問和不悅。

少月撇嘴,魯二爺那是豪爽好不好,不懂就不要亂說。

少春嗬嗬一笑:“大人誤會,坊間確有傳聞魯二爺給小月梳攏,可是我們家小月現在還是清倌人,所以……我南風苑百十個小倌,任大人挑選,隻除了少月。”

小月?少月覺得怎麼這麼肉麻嘞!

“哼,春公子莫忘了,陳某可是在提著頭為你辦事,怎麼我隻提了一個少月便不肯了呐?看來,春公子的誠意不夠啊!”

“大人要做的是大事,若因為一個少月……這恐怕不好吧?”

“我還就是想要少月,若是他來,這事可繼續,若是不來,那對不起,恕陳某不能答應。”

屋子裡陷入了僵局。

少月心想這個陳曲真是色膽包天了,敢在人家是情人麵前公然說要嫖了他,真是,說你啥好呐?

他一邊想少春到底是什麼人,一邊腹誹陳曲。

隻聽見屋裡“當”一聲響,而後是陳大人壓抑帶著怒氣的聲音:“當真不答應?”

“不答應。”少春說的斬釘截鐵“少月的父%e4%ba%b2是我的恩人,我將他買入南風苑就是為了報恩,我不能拿恩人的後人做交易。”

少月攥緊的手緩緩的鬆開,嘴角輕輕的翹了起來,這麼說來,他心裡還是有我的。他發現自己的手心裡都是汗,不擔心那是假的。

媽的,這也忒讓人揪心了。

“看不出來少春公子倒是個有情有義的,既然這樣,那好,咱們今天的話就當沒說,你我也從未見過,你說這樣可好?”

“陳大人在我南風苑出入有我南風苑人作證,怎的說沒見過?”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大人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聽著是生氣了。

“沒什麼意思,隻是想提醒陳大人,這個交易不是你說算了就算了的,這事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哼,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令陳某就範。”

少月聽見三聲巴掌響,緊接著是陳大人的驚呼:“玉兒。”

一個孩子的哭聲也隨著入了耳。

“你竟敢把我兒子綁了來?”

“錯,我隻是讓人帶來,大人不要說的那麼難聽,我帶他的目的隻有一個,我想告訴陳大人,北京城我們勢在必得。有你,我們隻是省些事而已,沒你,我們一樣可以得了大明江山。可是我若要你的命,隻在舉手之間,你自認為的護院,根本狗%e5%b1%81不是。”◎思◎兔◎網◎

少月心裡暗暗讚道:這話說的真有氣魄。

他又啐了一口,綁人家孩子算什麼本事。少春這手段也忒上不了台麵了

莫非可以用事急從權來解釋?

而後少月猛的吸了一口氣,少春是韃子的人,可是前世他說自己是蒙古人,怎麼會跟韃子扯上關係?他百思不得起解,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可是卻像是隔了層薄紗,他頭痛欲裂。

少月聽見那陳曲說話氣勢沒來之前的強硬,也軟了幾分:“容我考慮。”

“嗯,識時務者為俊傑,凡事還要往遠了看的好。”少春的淡淡道

少月聽著陳曲領著兒子走了,他%e8%84%b1力的坐在地上,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少春是韃子的人,他是奸細……是奸細吧?是吧。

少月不敢確定。

窗子毫無預兆的開了,少春那濃妝豔抹的臉出現在少月的頭頂:“進來,不要在地上坐著了。”

少月大驚,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在這聽著了嗎?他會不會滅口啊!

隻想了片刻的少月,便驚慌失措的爬了起來,看向少春的眸子裡帶著惶恐,張了張嘴說道:“咳,你們談完啦!”聲音乾乾巴巴,帶著顫音。

少春伸手一拉,少月借著他的力道便進了屋。

少春倒了一盞茶給他,眼睛裡閃著笑意:“學會聽牆角了啊!”

少月垂頭呐呐:“我是聽窗根。”

“噗”少春哈哈笑了起來,指著他說“好,聽窗根,聽窗根,哈哈,說說聽到了哪些?”

“哪些?哪些也沒聽到。”少月忙抬眼看他,大眼睛一眨不眨“真的,啥也沒聽見,我來的時候陳大人都要走了。”

“你怎麼知道他要走了?”少春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我聽見有孩子哭,然後,然後……”

“然後如何了?”少春似乎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然後你就看見我了。”

“哦?”

“嗯。”

“真?”

“嗯。比珍珠還真,話說”少月很快換了一副笑臉,,笑的很天真“春哥哥是怎麼發現我的?”問的很真誠

“練了這許久的舞,居然不會調整氣息,是我教的不好?”少春俯身看他,臉與少月貼的很近。

少月覺得那氣息噴在了臉上,他聽見少春說:“看來我要好好調理調理你了……今天這身打扮很好”接著他的身體便騰空,他都沒來得及叫一聲,便被堵住了嘴。

事後少月哀怨的說,真該好好練練內息,以防再聽窗根的時候被抓包。

少春看他:“還想偷聽?”他作勢要撲過來

“不不,光明正大的偷聽。”少月高舉雙手,投降,投降還不成嗎?大哥,你的精力真好。

少月其實更想怎麼找人弄個路引。

可是若是少春真的是韃子的奸細,自己還跑個什麼勁?可是李自成進京後的燒殺搶掠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