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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風 遠樵 4268 字 3個月前

很想跟他離開,可是時機未到。

他斟酌著說:“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城門都未見能出去,談何去從軍?”

“總會有辦法,隻要你答應跟我一起走,總會想出辦法的。”

“可是,你為何要我跟你一起走?你一個人更好走吧?”這是少月的疑問。

少風訕訕:“我並不能保證自己就逃的出去,抓回來要受的刑我也是知道的,可你若是在的話,我想春公子總會手下留情。”

他這是拉自己墊背的?

少月無法分辨他這話的真假,可是他不會答應跟他一起走,要是少風走,他也不會告訴少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若能%e8%84%b1身而去,未嘗不是個好的選擇。

少華的眼睛裡閃著水光,他問道:“你真的要走?”

“我一定要走。”少風的眼裡閃著堅毅的目光。

少華默默點頭,轉身對少月說道:“今天的事你不要說出去,就當是沒聽見罷,我還有一件事要求你。”

少月瞪眼看著他,原來他們是來求自己的,可是他能幫什麼忙?

少華輕輕說道:“我是要跟著他走的,現在沒有路引根本不能出去,我知道你與魯二爺相好,與那守北門指揮是成大人也熟,所以,請你帶我們出去。”

少月傻眼,原來這倆人不止要自己墊背,還要自己當幫凶。

他斟酌道:“你們不再等等嗎?那李自成已經到了山西,他應該會稱帝吧,到那時候再跑也不遲啊!”

“那要等多久?”少風皺眉

少月張張嘴,他想說:快了,過年的時候他就登基了,可是他沒法說。

“你們都準備妥了?”

“嗯,萬事俱備,隻欠你這個東風了。”

少月點頭:“容我想想。”這事不是不可行,走了就是逃出了生天,若是城破的時候再逃,那就來不及了,可是少春那邊該怎麼交代?想想前世那些被虐致死的小倌們,少月咬了咬牙。

三日後,魯二爺接少月出城賞景,與少華相好的那位常大爺接走了少華和少風。

在北門,成大人笑著問魯二爺:“你這是帶著少月要去哪裡?”

“還不知道闖賊哪日打到京城,我帶著少月去潭拓寺拜拜。”

“你還真是上心,聽說你給少月梳攏了?”

魯二爺嗬嗬笑著:“你聽誰說的?”

“坊間傳聞:魯二爺為胡旋公子一擲千金隻求一夜,還說你因思念過甚深夜入南風苑擄走少月,嗬嗬,你可是出了回好名。”

魯二爺渾不在意:“我怕魯二怕誰說來?”

第三日,魯二爺帶著少月回了南風苑,少月哭喪著臉跟少春交代:“少華和少風在上過香後去登山,失足掉了下去,屍首也沒找到。”

作者有話要說:

☆、回歸南風苑

少風和少華十足落下山崖的消息在南風苑傳開,有惋惜的,有幸災樂禍的,還有質疑的,隻是看著少春張抹的看不出喜怒的麵龐,一個個都識相的閉了嘴。

隻有少月明白,倆人是走了。

那位常大爺對少華的離開很是不解,但是他卻給弄了張路引,在少華的愧疚和感激的目光中撇開臉說了句:“不行就回來吧,我在城外還有個莊子,養個閒人不成問題。”

少華跪地給常大爺磕了頭,這才扶著少風去了。

看著倆人的身影在山間消失,魯二爺說了句:“這一去也未必就是逃出生天了,隻看個人造化吧。”

少春對少月的話不置一詞,隻是冷冷的盯著麵前的茶壺看,過了許久才問;“你是不是也想離開?”

少月想著少華二人,有些神不思屬,聽了少春的話“啊”了一聲,這才醒過神來,說了句:“你在哪我就在哪。”

少春哼了一聲:“他們走了未必就比這裡好,過不了許久,我就放他們走,這樣出去,哼,外麵那樣亂,他們知道怎麼在外麵生活嗎?”

少月想起自己前世去南疆的艱難,他有些後悔幫了他們,若是活的好他是高興的,可是若真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會內疚的。

可是他覺得少風說的也有道理,隨口道“總比當小倌強吧!”

少春“啪”的一拍桌子:“你真是膽肥了,還幫著他們逃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的,你在這屋子裡給我老老實實的思過,我出去一趟。”

少月見少春走遠,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居然就這麼把少華和少風出賣了。少春說什麼來著他就順口說了出來,沒說什麼呀?

少風和少華離開,少月被關了起來,南風苑的日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醉酒笙歌,沒人看的見彆人到底在想什麼,其實做小倌久了,都麻木了,沒人想過出去後要過什麼樣的日子。

少月被關這幾日,南風苑又來了一個人,他因得了某位大人的青眼,被人贖了出去,如今整三年,他又回來了。

少月也去看了這個傳說中%e8%84%b1離苦海的人,骨瘦伶仃的一個人,麵如菜色,頭發倒是梳理的挺利索,隻在頭頂綰個道髻。已是初冬時節,隻一件洗的發白的布衫晃晃蕩蕩的罩在身上,不知是凍的還是彆的什麼,他瑟縮著。目光無神,隻有看見少春的時候才迸發出一點神采。

他可憐巴巴的看著少春,眼淚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撲通跪在了地上,哽咽著說:“求公子收留。”

少月驚愕。

少春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他伸手將那人拉了起來,問道:“你為何要回來?”

那人慢慢解下了長衫,裡麵是一件補了又補的中衣,袖子已經短了一截,露出一段皮包骨的手臂,那手臂上滿是青紫的傷痕。

少春的眼中漸漸有了憤怒,少月看見他的拳頭暗暗攥起來又鬆開,又攥了起來,他這是生氣了。

那人將上衣褪下,少月見他的身上竟看不到一處完好的皮膚,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傷痕,有鞭傷燙傷還有的彆的看不出的,層層疊疊,最厲害的一處像是被揭去了一塊皮,有巴掌大小,已然結痂了。

少月驚駭的看著那人,指著他一身的傷問:“你,你這傷是怎麼來的?”

那人慘然一笑,少月見他的眼睛其實很好看,他說道:“是被人打的。”

少春的眼中閃著怒火問道:“那個人哪去了?”

“那個人?哼,他把我扔在了那裡就不管我了,用我的時候拉過上操一回,完事就扔到一邊,他宴請賓客,我要陪著客人睡,被各樣的人睡。不許我出門,也沒有零花,我還不如在南風苑過的快活。”那人邊哭邊說“開始對我也算周全,雖然看的嚴寫,倒是沒斷過日用,後來我年紀漸漸大了,他便嫌棄起來,各樣的不對付,後來索性把我交給了他老婆,我的飲食便由三頓變作兩頓,後來是一頓,再後來一天一頓飯也不及時。那樣的日子也就罷了,中秋過後,那人喝了酒來了我的屋子,他帶了一個少年在我的床上苟合,讓我看著,後來他竟死了。”

少月大驚:“死了?”

那人點頭:“是馬上風。他死了我和那少年便遭了秧,被抓了起來,他老婆隻說是我與那少年合謀害死了他,打一頓投入了大牢,那少年自知難以活命,也知我是冤屈的,竟一人招了,我這才被放了出來。”

少春點頭:“你先去梳洗,吃點東西,彆的事再做打算。”

少月看著那人跟著小廝去了,便問道:“這人我怎麼沒見過?”∫思∫兔∫在∫線∫閱∫讀∫

少春淡淡道:“他跟我一起進了南風苑,後來被人贖出去了,都道他是享福去了,誰知竟是這般模樣。”

少月不語,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發愣,他的認知再次被顛覆,外麵真的沒有南風苑好嗎?

少春歎了一口氣道:“你不知外麵的情形,現在亂的很,南風苑裡也算是太平的了,出去未必好過,你沒事不要亂跑了,安生的練舞吧,把我教你的防身之術好好練練,以防萬一。”

少月唯唯稱是,少春囑咐完就走了,也沒提少風和少華的事。那人自來了以後,少月很少能見到少春,他每日裡忙的看不見個人。少月納悶,一個老鴇子有什麼好忙的?

隨著天氣見冷,少月更懶得出門了,每日專心練舞,沒事練練防身之術。

立冬過後,城裡的形勢漸漸緊張起來,等閒不讓進出城了,聽客人說京城裡有錢的人家都悄悄的往南去了,鬨的人心惶惶,所以城禁很嚴。

京城的第一場雪飄飄灑灑的在崇禎十六冬月初一開始了,少月趴在窗前看著鵝毛般的大雪,聽著魯二爺說話:“這場雪下過了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朝廷是指望不上了,唉,天災人禍,吃苦的都是百姓啊。”

少月難得聽他正經說一回話,打趣道:“二爺什麼時候變的悲天憫人了,我竟不知二爺還有一副菩薩心腸。”

魯二爺手裡拿著根長煙袋,比尋常的煙袋鍋子大出一倍有餘,煙袋鍋子裡閃著明滅不定的光亮,隨著他的吸氣不停的變幻,少月的注意力又被那明滅的火光吸引了。

魯二爺吸了幾口愜意的吐出了一口煙,說道:“你家二爺天生的菩薩心腸,隻是生在這個世道我若不隨著那些紈絝們耍,便顯得我不合群了,你家二爺是個隨性的人,不是特立獨行之輩。”

少月笑笑,京城這麼多衙內被人孤立了可不是什麼好事。自古至今都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要是朝廷不完蛋,魯二爺的官也就順理成章的這麼做下去,那些衙內也是要做官的,跟他們打好關係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可如今朝廷要完蛋了,那麼事情就變了。

朝代更迭是曆史進程,這個少月懂,換了朝廷要選拔官員他也懂,他懂的事,魯二爺不會不懂,他等的不過是個機會而已。所以這個抽著大煙袋在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漢子,這樣的他也許才是一個真實的。

“如今朝廷自身難保,也管不了我們的事了,暫時保命要緊,南風苑的這份太平也快保不住了。”

少月知道他說的快了是什麼,看著窗外的大雪,他有些茫然,是離開還是在這等著李自成打進來再想辦法?可是前世的記憶讓他心悸,不,他要在李自成打進來之前離開這裡,少月暗暗下了決心。

魯二爺吧嗒著旱煙,看了看少月忽然說道:“少華回來了。”

少月沒聽清,問了句:“二爺說了什麼?”

“少華回來了。”

“什麼?”少月的眼睛裡是驚訝:“他們沒能走的了嗎?”

“走了,他是自己回來了,就少華一個人。”

“在哪?二爺是怎麼知道的?”

“是春在城外將他帶回來的,瘦的%e8%84%b1了相。”

少月就要下地,魯二爺一把抓住了他道:“先彆去了,春公子在。”

“可是,我去求個情,讓春哥哥不要打他。”

“春沒打他,是他自己去的刑室,他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