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1 / 1)

重生之沉風 遠樵 4323 字 3個月前

出條子的公子飲食要求的也極為嚴格,一般不許在外頭吃東西,沒有哪一個客人喜歡在關鍵的時候抽出來一泡稀釋的肥料。

少月一邊想心事,一邊轉圈,慢慢的忘了煩心的事,沉浸在了舞動中,心中默默數著轉的圈數。

“啪啪”的拍掌聲起,少春清越的聲音傳進耳中:“你知不知道自己轉了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少月的謀劃

少月停止轉動,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眉眼彎彎的看著他問:“多久?”

“一個時辰,比往日多了一刻鐘。”少春走近他,掏出了帕子給他擦拭著額頭的汗珠,看著他白嫩的皮膚,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指腹一片濕滑,心中微動。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沐浴,這衣衫都濕透了。”

他扳著少月的肩膀往外走,少春忽然發現,這孩子長到了他的下頜。這個年紀,這麼好看,他心裡輕歎,將他帶進來到底是救了他,還是害了他。

沐浴完有童子提來了飯食,那童子嘟著嘴道:“公子練了這麼久,一定是餓壞了,先喝點湯,我給你盛飯。”

少月依言喝了一碗湯,看了看菜色,紅燒豬蹄,高興的伸手就要去抓,雖然他要講究飲食,可是他也是個正長個子的半大小子,正是在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時候,況且他極愛吃肉。

一隻修長的白皙的手攔住了他,輕輕的拿起了那隻豬蹄,一塊塊的撕開,放進了他的碗中道:“細嚼慢咽。”

少月歡快的點頭,慢慢的吃了,少春方才點頭道:“這樣才對。”用過了飯,便讓他在院子裡溜達,一個人去了。

有相熟的公子來打招呼“少月,昨日的舞可真好,你下的功夫到底是沒白費呀。”話是好話,可自他的口中說出,帶著那麼一股子剛開壇老陳醋的味道,直衝鼻子,陰陽怪氣不說還擠眉弄眼,配在他那俊俏的臉龐上極其不協調。

少月初見他微皺了下眉頭,隨即平複,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微微的點頭道:“嗬嗬,多謝,前幾日在少華那裡看你畫的竹枝,真真一絕。”

那個公子一聽,臉上立刻帶了得意的笑,道:“我這畫法得自家傳,自來傳男不傳……”他說到了這裡,便住了嘴。

這個公子是本城人氏,家裡也曾小有薄產,後因經營不善都敗的精光.他老子的爹是個秀才,教的他識幾個字。他老子幼年也曾苦練過畫法,畫工嫻熟,也儘傳與他了。若不是為這也不至於敗家,落的個賣兒賣女的下場。

這個公子是被自己的%e4%ba%b2爹賣進來的,每每說起便咬牙切齒,深以為恨。

這人忌妒心極強,看著少春對少月好,極為不滿。且少月不過是跳了胡旋舞,便引來了那麼多的客人,讓他更為不滿。最為不滿的是,少月是南風苑的頭牌之四,雖然是四大公子之末,但是也是頭牌啊!憑什麼?他比少月接客早,也隻是隨著琴棋書畫,筆墨紙硯,排在了個畫上,是個二等的公子。他覺得少月不如他,處處為難少月,少月也不理他,逮著機會噎他幾句。

今日他看少月來,便想在口%e8%88%8c上討些便宜,沒想反讓少月取笑了,氣的他麵紅耳赤,瞪著眼睛看著少月。少月哧的一笑,用扇子掩著嘴輕笑著去了二樓。

少畫在他身後一口吐沫吐在地上,“我呸,小人得誌。”

少月搖頭不語,這種人犯不上跟他鬥,沒得丟了身份,雖說他沒什麼身份,不過閒時逗他生氣這樣的事還是樂此不疲,他也樂得沒事的時候少畫送上門來讓他逗逗,那當養了一條會逗悶子的狗。

因氣著了畫,少月的心情極佳,哼著曲子慢慢上了樓。

二樓向陽最好的臥室住著南風苑四位當紅的公子,也就是頭牌,依次排開:春花秋月,少春,少華,少秋、少月。隻少月沒在樓上住,那間臥房尚空著。因花同華,少春也覺得花不好,便改了華,而少月就喜歡叫他少花,他要找的便是這少華。

少月剛走到二樓,迎麵過來一人,這人他卻是識得地,這裡人喚他一聲常大爺,是這裡的常駐客人,一月三旬,他倒有兩旬是要住在這裡的。他是頭牌第二的少華的客人。

這位常大爺長的虎背熊腰,講話中氣十足,見了少月笑嗬嗬的問:“小少月啊,去找少華?”

少月用扇子掩著鼻子,這位常爺又吃大蒜來著,他眉眼彎彎的說道:“常爺,您用過啦?”

“嗯,我出去消消食,少華還沒用完,你去吧。”

常大爺腳步有力,踩得樓板蹬蹬亂顫,一路咚咚咚的下樓去了。

少月笑眯眯的看著他走遠,這個人是個講義氣的,少華最後被他帶走了,他要想平安的離開京城,少不得借這人的力。這是他常常往少華這跑的原因。

這個時間還沒有客人上門,美人靠上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個小公子,少月跟那幾個人笑著點頭,指了指少華的臥房,做了噤聲的手勢。他想嚇上少華一回,輕輕的推開了虛掩的房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少華的臥房與他的不同,他力求淡雅,而少華則是華麗,腳下是軟綿綿大紅的羊毛氈子,一道帶月亮門的多寶格將臥室分為內外兩間。

外間靠窗處放著一個貴妃榻,上麵鋪著繡工精致的錦墊。屋子正中擺著罩著繡花桌布的八仙桌,桌下是四個鋪錦披繡的黃花梨的繡墩。

對著窗子的牆上掛著富貴花開的杜丹圖,圖下擺著一長案,擺著一對大紅的花觚,插著幾支鮮花。案前擺著一對黃花梨的交椅,旁邊有兩隻半人高的青花瓷瓶,裡頭插著幾卷畫卷。

月亮門內懸著大紅灑金的帳子,床上放了一半的帳子裡半躺著一位散發的美少年,正低頭撫摸自己%e8%85%bf上那人的頭發。

少月悄悄的掩了門,順著貴妃榻貓腰矮身往裡挪剛走了幾步,便聽見說話:“如今的朝廷越來越弱,昨日來的那位大人還說皇上的脾氣越來越大,常常是一言不合便要殺人,身邊的人更是誰也不信。外麵災禍連年,依我看,這亡國的日子也快了。”

“快彆說了,讓人聽見這還了得,任他外頭怎樣亂,咱們現如今的日子還是能過的去的,若是真的不行再做打算。”

“我的小爺,那時再做打算哪還來的急,你沒聽過未雨綢繆的話嗎?”

“那又能如何?外頭這麼亂,咱們也沒有路引,出去寸步難行,不如現在準備著,到時候找機會也不遲。”

少月挪到了八仙桌的底下,聽著二人的話,心裡打起了小九九。他們這是要逃走還是要贖身?聽他們的語氣,逃走沒有完全的把握。贖身的話,少月撫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也覺得不大可能。這說話的兩人,一個是少風,一個是少華,兩個都是頭牌公子,沒個萬把銀子怕是走不出去這南風苑。那麼他們要怎麼出去呢?自己是不是要摻和進來?

他正自琢磨,兩人嘰嘰咕咕的話又入了耳:“剛吃了飯食你就躺著,也不怕積了食,快起來出去走走。”

“不想起來”帶著嗔怪的撒嬌,少月知道這是少華。

“是不是那個大熊又折騰你啦?”

“常爺人還不錯,我想著咱們要走的話少不得借他的力,隻賣力的伺候著。”

“真是辛苦你了,讓我看看你哪裡不舒服,讓我與你揉一揉便好了。”

吃吃的笑聲傳來,床上的兩人滾成了一團,少月躡手躡腳的挪了出去,到了門口,方站立起來,整整衣衫,看著沒有不妥之處,故意弄響了門,這才邁步往裡走。看見二人的情形後,手裡的扇子啪的打開,遮住了眼睛道:“青天白日的,在床上膩個什麼勁,常爺才剛出去你們便攪在了一處,真真是給人家一頂好顏色的帽子戴。”

那滾做一團的二人聽了他的話,都停了下來,對視了一眼警覺的問道:“少月,你什麼時候來的?”

少月仍將扇子遮了眼道:“我不是才剛進來的?快整好衣衫,我怕長針眼。”

“呸,明個給你找個恩客開了你的苞,看你還長不長針眼。”說話間,少風已將扇子撥了下來道:“不去練舞,怎的想起上這來了。”少風長的依了那個風字,長眉若鋒,深邃的眼睛裡藏著一股銳氣,挺拔的鼻子,薄%e5%94%87微微上翹,那一臉的脂粉,也沒能掩蓋他一身的風骨。他本是一個將軍的兒子,受袁崇煥一案的拖累,抄家滅門,他被賣入了南風苑。

少月一%e5%b1%81%e8%82%a1坐在他剛才坐的位置,看向正在穿衣的少華。少華是四個人裡膚色最好的,正是所謂的膚如凝脂,此刻那白膩如玉的前%e8%83%b8上一片大小不一的紅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少月笑的眼睛彎了起來,指著那%e8%83%b8脯問道“正是雪地紅梅開,花花,瘋子又欺負你了不是?”

少華俊美的臉上飛紅,微攏了衣襟,伸出白皙的手指指著他的額頭:“你這小鬼頭,甭得意的太早,過不了幾日就會給你找個恩客,讓你嘗嘗什麼是欺負。”少華卻是比少月大上兩歲,已有十八,卻是做小倌的暮年了。

少月嬉皮笑臉的道:“我是清倌人。”

“嘁”少風嗤之以鼻,一雙桃花眼裡儘是輕蔑與譏諷:“在這裡能有清倌?做夢吧你,你這胡旋公子的名號早已經出去了,不知多少人惦記著給你梳頭,隻是少春攔著罷了。”

他修長的的手指抬起了少月的下巴,看著少月微揚的麵龐道:“我倒不知,少春那樣的人為何一味的維護你,難不成你給他下了迷魂咒?”

少月微微轉頭,甩開他的手道:“保不齊是要拿我賭什麼大注。”

少華伸手扯著少月的臉蛋:“長得這麼標致,不知道讓誰得了去,也不知那百末要收多少纏頭?”

少月掙開他的手,笑道:“這樣吊著還能新鮮幾天,若是就這麼接了客,便不能顯示我南風苑小倌的身價了。”

少風哼了一聲:“不過都是倌人罷了,說的好聽,叫你一聲公子,說的不好聽,也不過是賣%e5%b1%81%e8%82%a1而已,還不如不夜城的姑娘們。”

少月和少華默然,不過……而已……

他百無聊賴的拿著扇子下樓去了,站在一株石榴樹下看著滿樹的石榴發呆,後麵有人問道:“你可是胡旋公子?”

少月回頭,隻見身後站著一位身材挺拔健碩的漢子,他點頭:“我是少月。”

“我家公子在胡旋公子的屋子裡等你。”

少月疑惑的看著來人,似乎在哪裡見過,他問道:”你家公子是……?”

“我家公子名喚項羽。”

“項羽!”

☆、鬨個甚麼勁

氣喘籲籲的少月看著眼前的人,長發未束,散亂在肩上,長方臉,濃眉大眼,很有氣概。身上一件藍綢長衫,端坐在交椅上。兩隻眼睛炯炯的盯著少月,嘴微微張著,似是要說什麼。

少月跑的臉色緋紅,倒是先開了口:“你是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