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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注視。

“或者一年。”

田恬不吃他這套,右腳跟滑到柳昭夕的腿彎,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給了柳昭夕重重一擊!

沉重悶哼傳來,若不是人單條手臂支在桌子上,八成就要壓得田恬不住咳嗽了。

“不要說啦——”

田恬拉住柳昭夕的手,躲開衣服滑入內裡,與溫熱肌膚輕鬆相貼,不過也點到為止。他重新掌握住主動權,示意柳昭夕低頭。

“我管你乾嘛,你是我的誰,我才不管你幾年回來。如果我有了戀人,你也沒身份管我。”

這番話簡直將霸道二字刻在臉上,他毫不顧柳昭夕瞬間煞白的麵容,保持索%e5%90%bb姿態,揚起尖細的下巴,示意人低頭親他。

“親不親?”

明明嘴巴都要被吸腫了,可憐巴巴抿著,卻因為疼痛不得不放鬆,又被柳昭夕拇指上頂,擺出承.歡的姿態。

田恬保持原有笑容。

他就是在逼柳昭夕承認。

“柳昭夕,你就是膽小鬼,你就不怕我因為你出國,讓你的浴缸再泡滿除了水以外的東西嗎?”

他笑的得意,下秒卻被吞了呼吸。

頭頂落來的手掌乾燥溫暖,田恬後頸被迫抬高,腰部硌得難受,礙於柳昭夕按住他腿的手力氣過大,壓根無法從中脫身。

“……好像條瀕死鹹魚。”

旖旎氣氛瞬間消失,柳昭夕沒忍住壓下`身子,額頭埋在田恬肩窩,笑聲自他%e8%83%b8腔外泄,仿佛先前緊繃感頃刻無影無蹤。

“那也是我最寶貝的那條。”

腿上的手滑落托住田恬,柳昭夕手指微蜷呈握狀,不再等人回應,用他自己的方式準備讓田恬記住。

除去暈車,誰也不知道田恬暈船,他自小就不喜柳相旬抱他去家庭版的水上樂園,每次都哇哇大哭。誰知在柳昭夕的右手中無比愜意。

分明沒有船,可田恬再次看見了波浪。

仿佛要人勢必記住般,海麵的波濤洶湧,撞擊在雪白礁石上時,啪啪聲不絕於耳。

田恬反手按住柳昭夕的肩胛骨,示意他帶自己回裡間,嘗到了甜頭的柳昭夕怎麼可能會輕易抽身,他如獲至寶地捧起懷中人的腰。

兩人四目相對,燈光耀眼,他們之間翻湧的感情無處藏匿,最後還是田恬無奈張口:“再這樣下去,你是想弄壞我的腰,來守護好你的魔法棍嗎?”

“它隻能用來對付我。”

柳昭夕難得展現出強硬一麵,結果配合他有些清冷的眉眼氣質,惹得田恬不顧形象笑出聲,說著你怎麼這麼幼稚啊,又故意搖晃身體,伸手扶住了男生的手腕。

兩人一句未說,又如道遍萬語。

岸上海浪沉沉浮浮,田恬被晃得眼睛眯起,望向被欲.望侵占麵龐的柳昭夕,在人繃直腳尖的瞬間,他輕聲。

“想得美,昭昭。”

第74章

喻江接到田恬打來的電話時, 剛好結束晨練,擦汗的毛巾一頓,看清屏幕來電顯示後, 嘴角飛快翹了下, 又想到田恬不在麵前,乾脆露出來笑容。

“小恬,今天好早。”

他就著杯子喝口水, 還沒平複有些混亂的呼吸, 就聽到話筒傳來的質疑, 嗆得他咳嗽好些聲。

“說什麼呢,我剛跑完步, 準備去練聲樂, 你又不在,我上哪裡跟人練技術?”

喻江手指不由扶住瓶蓋, 望向霧蒙蒙的天空,聽著田恬略帶哈欠的困倦聲線,心底就如裹進蜜水,恨不得一口吞下名為田恬的棉花糖。

“吃醋啦……吃跑步的醋?小恬, 怎麼越來越不講理……哪有, 無理取鬨我也喜歡……真的……誒?”

聽筒另一邊, 田恬百般無聊舉起叉子,數了兩遍火龍果的籽,最後告訴喻江一個數字:“28分鐘後來接我。”

似乎未察覺自己的無理取鬨, 不等喻江開口,田恬補充:“我暈車, 要騎電車來。”

他放下叉子,無視身邊僵硬身子的柳昭夕, 對著話筒吧唧一聲:“愛你。”

這下,連端起咖啡的柳相旬又放下杯子,質問的視線從柳昭夕臉上掃過,在得到後者不知情的搖頭,等田恬掛斷電話清清嗓子。

在對方看過來,柳相旬刻意讓語氣不顯得充滿探究:“這個地方有點偏,去車站恐怕到不了……”

“誰說去車站啦,從學校到這裡綽綽有餘,”田恬絲毫沒有意識到柳相旬給他下的套,“把這個、這個、這個,包起來,小喻肯定沒吃飯。”

聽到名字,柳昭夕敲雞蛋的小勺停頓兩三秒,才慢條斯理剝開蛋殼。雖目不斜視,語氣倒是有點意思。

“田小豬。”

“昭大馬。”

田恬呲牙,瞪了對方幾秒,後而看見柳昭夕脖頸的印記,忽然心虛片刻,嘟嘟囔囔不再吭聲,

餐桌空氣有片刻沉寂。

柳昭夕伸長手舀了碗銀耳湯,輕輕放在田恬手邊,在人剛要嚷嚷要撐死他嗎的前一秒解釋:“潤潤嗓子。”

他今天早上沒戴眼鏡,看人的視線略帶點朦朧,穿了淺咖色收身毛衣,不言不語的模樣,倒有點高中青澀感覺。

田恬頓一下坐回原位,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捏住柳昭夕的臉頰:“昭昭,答應我個事。”

“魔法棍。”

“我是成年人誒!”田恬故意大驚小怪:“除非你隨時回來幫我。”

柳昭夕讓人保持原先姿勢,他衝田恬扯了下嘴角:“……”

反倒是柳相旬滿頭霧水:“對我打什麼啞謎?”

田恬端起碗一飲而儘,脖子前伸示意柳昭夕幫他擦乾嘴巴,卻在男生拿起餐巾時躲開,呲呲小牙笑得囂張。

“想得美。”

反正距離還有柳昭夕走,怎麼也有兩三天的時間,田恬想等著他出發的那天再說,一蹦三跳離開餐桌,對還未反應過來的倆兄弟揮手。

來這麼一趟,最起碼也有三五天不用見柳老爺子,田恬開心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多做停留,哪有小豬放出圈還哼哼唧唧不動的。

見他如小鳥撲棱棱飛走不見,柳相旬這才放下一直端著的茶杯,打量視線落在柳昭夕身上,得後者一個冷不丁的白眼。

柳相旬挑眉的表情很耐人尋味,又帶了探究,壓低嗓音追問道:“你有跟他說,所謂的留學不過是……”

“但確實會離開他。”

話題再一次被岔開,身邊骨碟裡還有田恬吃剩的半塊火龍果,柳昭夕收回視頻:“彆動他。”

“以前男友的身份命令我?”

柳相旬也學田恬的模樣呲牙,不過他沒有那股靈動氣,倒有點像護食的杜賓。柳昭夕垂眼,在前麵加了個限定。

——沒有主人的流浪狗。

餐廳寂靜。

窗外梧桐樹枝搖動,呼呼啦啦,一時僅聽碗筷碰撞聲。

柳相旬因為工作事務離開,直到傭人上來換了壺清口的茶,柳昭夕才堪堪回神,思緒再度飄到昨晚。

/

他其實很不喜歡田恬拒絕。

不過也很少跟他提要求而已,滿打滿算也就剛才那一個而已。還來不及追究,已經到了柳老子規定的時間,他隻能告彆,等談完諸多事項準備離開時,老人忽然冒出來句。

“小甜最近怎麼樣了?”

“還好,挺能折騰。”

柳老爺子雖然未過度追問,僅是不輕不淡嗯了聲,柳昭夕聽出話中另外的意思,稍微組織下語言回複。

“他好像並不太能接受我出國。”

“哦?”

“鬨脾氣了,我跟柳相旬哄了好久才勉強同意。”柳昭夕一字一句回。

誰知老人反問道:“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沒你們倆中的誰不行,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就算你們有訂的娃娃親,我看小甜也不是多在意,不如改天找個時機直接取消不做數……”

“他在意!”

等老人抬眼,柳昭夕這才意識到自己音量過於激,稍稍穩定情緒,才軟和下態度。※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現在還因為我不在,偶爾使小性子鬨鬨脾氣,還是小孩子氣,旁人寵不得的。”

“我看相旬那小子就挺會哄,不是還在後背刻了串小甜的名字?多大的人了也不知輕重,簡直就是胡鬨!”

話雖這麼說,柳昭夕覺得老爺子不像是生氣,他坐在梨花木椅靜默,腦海中卻飄過田恬摟住被子喘熄的模樣。

麵容分明清純如池麵荷花,身下如藕丁入泥般泥濘,極力控製思緒不被欲望侵占,睜大雙眼伸手來推自己肩膀。

還真是……讓人想欺負。

柳昭夕停頓片刻,剛要回話時,老爺子合上文件,遞給身邊警衛員示意對方出去,書房就剩他們兩人,老爺子才道出今晚叫柳昭夕來的目的。

“他最近沒犯病吧?”

老人端起茶杯抿了口,忽略掉柳昭夕瞬間發白的臉,原本耷拉的眼皮微微上抬,瞳孔不含丁點渾濁,著實不像他這個年紀應有的狀態。

“……”

柳昭夕並非啞然,而是不知如何開口,柳老爺子可能也是隨口問問,但潛意識所傳達的意思,已經將田恬跟某些人畫了等號。

“連醫生都說,那不是病,僅僅為某種不太好的情緒。”柳昭夕木然開口解釋,即便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說這些:“接觸外界效果比在家治療好,您放心吧。”

“導火線就在這兒,你說呢?”

柳老爺子輕叩兩下桌麵,望向長房嫡出的孫子,雖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隱隱有了他父親的氣勢,不過還欠點心狠手辣的威壓。

送去柳父待過的學校也好,可惜不是從中學時期開始培養,這成了老爺子心底的稍許遺憾。

空氣稍稍凝固。

“我明白您的意思。”

到底是柳昭夕先低頭:“一年裡父親隻偶爾回來,那晚不過是場意外,田恬後來也說,關於這些事他早就沒了印象,柳叔叔作為養育他的長輩,他們之間自然沒有……”

聲音卡頓了下。

柳昭夕看著老人不動聲色的臉,咽下牙齒與血吞。

“沒有任何隔閡。”

——哢噠。

茶杯平當當放置。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當年就是場意外,你父親也是疼小甜的,好在沒釀成大錯,小甜也隻被嚇到。”

一模一樣的說詞,不知是安慰柳昭夕,還是試圖說服自身,柳老爺子揮揮右手,結束了這次談話。

“去吧,該收拾的東西整理好,早去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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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早去早回。

柳昭夕攥緊手。

他頭頂有柳老、柳父壓著,肩上還扛了大半個柳家的興衰,能讓他獨自放縱到現在這個年紀,已經算得開明。

日光漸升,照在柳昭夕毛衣,落下一簇簇光斑,顯得人身上沒有先前的冷意,又帶了點不屬於他的漠然。

失去兩人吵鬨,半開式房間令人心空落落的,柳昭夕推開椅子起身,抬眼望向日頭高升的天。

他喉嚨默念田恬的名字,滿腔滿腹的酸楚,幾乎要逼得柳昭夕落淚。

旁人總是說,說他心中有隔閡,邁不去田恬自殺未遂的坎兒,當事人似乎都未必計較,為何他偏偏揪住不放,鬨得一家人場麵如此難看。

唯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