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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未動,盯著滿桌淮揚菜出神。先前他聽說柳家兄弟很寵一個男生,本以為寵溺又能到何種地步,眼下看來都快成嬌慣。

但他並未覺得反感,有種看小朋友鬨脾氣的逗樂感,不過對方懂得分寸見好就收,導致他還有些心癢。

唔……

方清月轉動手指板戒,柳家兄弟現知一個柳相旬,剩下那個叫什麼,難不成是學校那位叫柳昭夕的風雲人物?

就算他不去學校,偶爾還是從各教授口中聽到這名字,是各項獎學金拿到手軟的主。方清月解下手腕佛珠轉動,他也說不清壓在心頭的情緒。

對他一個樣,對家長一個樣。

這小孩子……還挺看碟下菜。

桌麵上的飯菜已經被侍者撤下去混成了糕點茶水,方清月依舊保持先前的姿態,思緒回到初見田恬的那天。小男生又皮又漂亮,讓人提不起丁點力氣責罵,就想好好寵著。

嬌慣是嬌慣,他怎麼覺得柳相旬反倒是樂在其中?

正當方清月陷入沉思時,站在亭子兩旁的侍者也沒閒著,用眼神進行著意念交流。

[我還是第一次見老板如此開心。]

[剛才那個男生長得真標誌。]

[被佛麵也不惱,那倆人是誰?]

[小腰那麼細,看著就帶勁。]

[我感覺他跟那男生認識?老板一直盯著人家看,視線也太露骨了。]

[腿長手長的,一看就是彈鋼琴的小少爺。]

[唉,老板好久沒有這麼笑了。]

兩人總算在最後對上電波,對視一眼點點頭,又望向依湖而坐的男人。隻見秋日和風不燥,吹開人不知何時解開的袖扣,露出一截小麥肌膚的手腕,肌肉線條分明,靜止不動時也有不容忽視的力量感。

明明是個生意人,外表像是打黑拳的,卻還當過教書先生,自家老板履曆可真精彩。

兩名侍者感慨萬千。

茶杯落桌的聲音清脆,方清月回頭微揚下巴,兩名侍者低頭出去,涼亭一時間就剩他一人。他抬手從褲子口袋抽出來張紙,打開平鋪在桌麵,看著上麵張牙舞爪的字出神。

田恬……

不知是無心還是刻意,起了一個這名字,叫起來也像是含住滿嘴的蜜。不過這次飯局讓他見到田恬不同的姿態,反而不覺得酒桌厭煩,隱隱還有期待之意。

他也想摸摸柔順小貓咪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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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務車行駛平穩,這次司機有眼力見升起擋板,隔開了前後排,戴上降噪耳機,讓這對“養父子”處於較為隱私的空間。

田恬連口氣都不敢喘,側著身子坐在一旁,閉上眼睛假裝睡覺。實則豎起耳朵,就怕柳相旬心血來潮殺個回馬槍逼問他方才什麼情況。

能有什麼情況?總不能逼著田恬說他在試卷上畫了個哭臉小人?起初他以為代課老師離開學校,這輩子都見不到人影,誰知還沒個把月,就在飯局上打了個照麵。

唉……早知道有這麼一天,他不把事情做那麼絕,眼下還能客客氣氣喊一聲方教授。

真要命。

還有昭昭,他會不會早就跟柳相旬告密了?田恬睜眼,忽然念及對方也有段時間不回消息,頓時惡向膽邊生,也顧不得自己還在裝睡,呲溜坐直身子掏出手機。

他手指剛點開置頂對話框,這邊柳相旬淡漠嗓音傳來:“不裝了?”

“……”

挺直腰板的小粉毛萎靡,重新縮回球狀不吭聲。

柳相旬眯眼,看著人因緊張攥緊褲邊的手指,關節處泛起令他內心暴戾的淡紅,默不作聲移開視線才開口:“你們認識。”

聲音不大,田恬聽不出他情緒,緩緩睜開畢竟的眼,車輛正巧行駛過一處隧道,他隔著車窗對上男人的側臉。

肩寬腿長,柳相旬還是保持上車前的姿態,左手輕輕支住下顎,右手點著前排座椅屏幕,神情淡得仿佛在說今日天氣不錯。

適合教訓人。

就像是印證田恬所想,柳相旬收手勾開領帶,伸長手臂令其垂落在他的側臉,隻需稍微往前一靠,便能讓那物件貼住田恬溫而熱的肌膚。

那領帶溫熱,帶著柳相旬身上獨有的冷香,之前男人對他的“懲罰”手段刹那湧入腦海,田恬輕咬住唇,視線飄忽就是不敢看旁邊。

他們目前在車上,前麵還有一位司機,就算柳相旬來了感覺,總不能會在這個場合亂來吧?

田恬剛深吸一口氣,結果超了柳相旬給他的時間,下秒田恬的手腕被領帶綁住,輕而易舉抬高置於腦後。

與此同時,響起柳相旬的輕笑。

“甜甜,不乖的孩子要受到懲罰。”

第34章

距離列車出發還有兩小時。即便田恬說了會去找他,可喻江心裡還是沒由得一陣緊張。

先前他說要等田恬離校,結果人反應很大,喻江隻能妥協。眼下對方又不回話,發出去的信息石沉大海,他還不敢跟人打電話,生怕吵到田恬與家裡人吃飯。

國慶期間車站人擠人擠人,喻江訂的商務艙也不能免俗,他坐在等候室,短短兩分鐘裡解鎖了五次手機,看著空蕩蕩的信息欄發愣。

其實,他心裡不止一次勸說自己,不要對田恬那麼上心,對方也是久經情場的浪子,可感情這種事情,誰又能控製得住?喻江看見田恬就開心,他笑自己也跟著快樂。

能怎麼辦,不怎麼辦。

喻江索性破罐子破摔,轉頭給田恬打過去電話,似乎要跟接通聲較勁,他目光遊離,鎖定在一樓候車大廳的撒潑的小孩子上。

提示音無比漫長,他甚至目睹那小孩被家長一頓好揍,僅存無幾的耐心耗儘之前,他總算聽到堪稱救贖的小喻。

“嗯,是我。”

即便田恬不在跟前,喻江跟他講話時還會不知覺彎起眉眼,連聲音都軟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在忙嗎?”

他戴上耳機,想同田恬的聲音近些,正好空出來手機,方便喻江注意屏幕上跳動的數字,從十五開始一直到二十,耳朵裡才傳來男生含糊不清的應聲。

喻江雖沒聽清,可也沒多問,他手指慢慢在手機旁的桌麵畫圈,詢問幾點能到車站的問題自然流露,本以為會再等幾秒鐘,未料田恬回應極快——可答案驢唇不對馬嘴。

“不好吃,也就景觀好看點。”

“喂?小恬,你現在哪,身邊有人?”喻江反應很快,猜到田恬身邊可能有家長不方便講話,於是快速換了個問題:“那裡麵有沒有準點的船?”

“...”

又是沉默,等喻江剛張口還未出聲,耳畔傳來新的回複:“嗯,我知道了,放心吧。”幾乎不給追問的機會,電話被單方麵切斷了,耳畔僅剩一道道忙音,五秒後通話界麵換成田恬的背影,喻江將偷拍的照片做成屏保珍惜著。

音樂生對聲音敏[gǎn]度高得可怕,即便他刻意忽略,依舊能捕捉到幾秒閃現過的異樣。那是被滿足後的嚶哼聲,如安撫玩偶蹭過脖頸,帶來的癢意讓人身體裡掀起巨浪。

先前喻江有幸聽過一次,那是在他行動下,田恬給予的最高獎賞。現在他不在人身邊,還會有誰會讓他發出這般似泣非泣的聲音。

田恬他,在做什麼?

極力克製住心中翻湧的酸澀,喻江不斷默念要相信田恬,雖然對方無論從容貌還是行為處事,與良家婦男絲毫不搭邊...算了,他正在跟家裡人吃飯,能出現什麼幺蛾子。

喻江壓下心中猜測,他點開同田恬的對話框,忽略上方近十幾條的綠色信息氣泡,拍了候車廳與車票上的發車時間,並在後麵備注一個“^-^”符號。

這樣,田恬就能知道他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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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看著踢得遠遠的手機,田恬在柳相旬看不見的角度輕輕鬆了口氣。萬萬沒想喻江會在這時打來電話,他險些就在柳相旬麵前露餡。

事情是他答應下來的,去是肯定會去,可柳相旬剛從他這兒得到滿足,慢條斯理擦著手指,要想在人麵前掙脫開領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他手腕緊貼扶手,柳相旬捆綁技術一向很絕,田恬之前犯錯沒少被他這樣懲罰,後來稍微收斂了點,但也保持惡趣味的性子。

“小爸爸。”

田恬有個優點,讓他多次掙脫柳相旬堪稱變態的掌控欲:他很識時務。

“你的領帶捆得我好痛,手腕都火辣辣的疼,我想了想,可能是太久沒在你身邊,導致身體都忘記觸?感了。與其一口氣的進行到底,不如我們可持續發展,這樣我還能長長見識,你說是不是呢?”

也很會哄人開心。

可也隻有田恬知道,他%e8%83%b8膛裡的心臟跳得有多劇烈,甚至不敢靠近側目勾唇的柳相旬,就怕對方能聽出來異樣。

遇到不喜歡的事情,他還能向柳昭夕撒嬌找到周旋餘地,偏偏柳相旬軟硬不吃,田恬隻能裝得乖巧再乖巧。

男人很吃他這一套。

即便在某些方麵,他把他調教得就如穿著衣服的婊子。田恬垂眼,嘴角忽而泛苦:柳相旬還說過,唯獨他這張臉蛋,一看就想讓人狠狠欺負。

他有點累了,不想跟人玩過家家的遊戲。田恬深呼吸一口氣,他剛翻轉手腕準備掙脫開束縛,嘴邊飄帶起陣風,薄而涼的紙輕輕靠過來,堵住他所有的聲音。

握住紙張底部的手指筆直,幾根青筋浮現手背,延伸至係好的西裝袖扣裡側,似乎蘊含無窮儘的力量感,輕而易舉便能單手按腰壓在床。

田恬是領教過的。

他目光偏移,落在景物飛速後退的車窗,不知目的地是哪,距離高鐵站又有多遠,喻江……會不會還在等他。

“今天怎麼這麼乖。”

落在他嘴唇的白紙移開,可殘留的墨水味兒氤開,田恬停頓幾秒,有點彆扭地扭過頭,含糊不清說了個字。

柳相旬沒聽清:“什麼?”

“……”

車廂無比寂靜。

領帶摩攃手腕的聲音無限放大,柳相旬合起手邊資料扔到後麵,剛想給這心不在焉的孩子一點教訓。誰知觸及他比先前更紅的唇後,到嗓子眼的聲音有瞬間凝固,直到田恬含著淚花再次重複想要擦嘴吧,柳相旬才回神:可能是對油墨過敏,所以他的嘴巴微微噘起,肉嘟嘟的像朵含苞待放的花。

看著就讓人心生憐愛。

“癢啊。”柳相旬笑了,晃動脖頸鬆了鬆筋骨。男人本身手長腳長,這一動散發出的氣場令人坐立難安,連田恬也不例外,他宛若預知危險的小動物,束縛住雙手縮坐在座椅裡,目光惶恐地看著柳相旬用拇指按住自己的唇瓣。

男人笑著。

“來,磨一磨就舒服了。”

第35章

再普通不過的話,落在田恬耳中就如帶了幾百度火焰般燒得他頭昏,唇角傳來的加壓明顯,他半睜著眼低頭,對上那根作亂的手指。

不得不說,柳相旬按摩技術很好。

還沒三秒的功夫,由於過敏導致的瘙癢下去不少,男人輕輕抹勻殘留在田恬嘴唇的白色藥膏,那東西比牛奶淡不了多少,猛一看還以為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