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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像,簡直就是。你方才那樣子將如雲、如月都嚇著了。”

輕歎一聲,我說道:“媽媽,我以為我早想透了,卻原來……他的一舉一動仍舊會傷到我。”

“你不是說隻要做王爺的第一個女人便足夠了嗎?”

“可燕小滿會做他最後的女人。”人都說,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這樣算的話,我仍舊是個輸家。

“傻姑娘,癡人一個。像極了老爺。”說到這裡,秦媽媽眼睛一紅,又道:“老爺戀千金公主而不得,寧肯苦一世,如癡如狂。”

是嗎?

是啊!

還真像。

父%e4%ba%b2沒得到過都苦了一世。

我得到過又失去了,還不知要苦幾生幾世,若哪一日我回到21世紀都不知會不會還因這個時代的事而感到心痛。

嗬嗬……誰叫我的身體中有父%e4%ba%b2一半的血液呢。

“幾天了,你真不見頡利?”

聽聞李世民高調納妾之事,頡利特特從突厥趕來,一來為劉武周占據太原時他力不從心而致歉,二來祝賀李世民納得新歡,三來看看他的妹子蘭諾伊,四來更為李世民送來三匹寶駒:颯露紫、什伐赤、青騅。

最奇的是那名喚‘颯露紫’的寶馬,渾身透著燕紫色,承乾喜愛得緊,自從得了這‘颯露紫’,他天天不是纏著李世民便是纏著蘭諾伊教他騎馬。頡利對承乾愛極,時不時的亦是充當老師的角色。

至於‘什伐赤’和‘青騅’,聽聞是波斯王送予頡利的,頡利知李世民愛馬,是以借著這喜慶又轉贈李世民。

這三匹寶駒和頡利前番送予李世民的‘特勒驃’、‘拳毛騧’都是日行千裡的良駒。可以想見頡利為了討好李世民還是下了血本的。

前番,我命地煞星替頡利送信,讓頡利免於劉武周、咄吉的聯合軍事打擊……也因了此,‘偷%e9%b8%a1不成反蝕把米’的劉武周喪命在咄吉手中。

但是,無論是蕭皇後的事還是地煞星送信的事,頡利並不知是我所為。

見我久不作聲,秦媽媽又問道:“莫非娘娘覺得頡利就是那青銅武士的門主?”

“若他是門主,他定然不會來見我。”說到此處,我嘲諷笑道:“正因為他不是門主,我才不想見他。”

“娘娘這麼肯定?”

“起初雖有懷疑。但如今細細想來,那門主的身高和頡利有著太大的差彆。就算聲音能夠作假,但頡利的中原語言說得不流暢,再假也假不來。所以,頡利定然不是門主。”

“說起門主,老身想起一事。地煞星有信傳來。”

我心中一喜,“如何?查到了沒?”

“查到了。”

“確實有地道?”眼見秦媽媽點頭,我又問,“通向何處?”

“這個地道很是複雜,而且所有地道如今均被新土掩埋,若想探得源頭,得需大動靜。若要將那四通八達的暗道重新全部整理出來,至少得1、2年的功夫。”

嗬嗬……袁天罡,青銅武士,你們真狠。居然算準了我的每一步行動,居然知道我會查覺到地道,居然將地道零零碎碎、間間斷斷的用新土掩埋。而我要清理卻得花大力氣、長時間。

好在地煞星精於此道,否則必然查不出這其中的奧妙。

即便這個工程再浩大,我也得試試,終究這是個起點。“媽媽,組織人手去挖,就算要1、2年的功夫,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好。我有感覺,那暗道最後的走向應該就是那座古墓。隻要察到古墓,我不信察不出個蛛絲馬跡。”

“好,娘娘既然有交待,這事就交予老身了。隻是秦王府中,娘娘要多擔待擔待。”

知道挖土工程巨大,而要想將這些重新挖出來的土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出王府,必須得有個隱蔽的地。

我仔細的思索著秦王府的整個地圖。眼睛一亮,“媽媽,我記得,秦王府西邊一裡地之遙有一座莊子,想辦法將它買下來。”

“娘娘的意思是?”

“那處地離我的三思園最近。而三思園中肯定有暗道。讓地煞星他們從那莊子另挖一條暗道過來。”

很快,秦媽媽明白我的意思。“不錯,如此一來,即便秦王府地下的暗道是張蜘蛛網,但那些新土都可以通過那莊子清運走,也不會驚動秦王府的人。”

“要快,我不想再被袁天罡牽著鼻子走了。”

“明白。”似想起一事,秦媽媽突道:“這幾天被王爺納妾的事給衝昏了頭了,還有一件極要緊的事忘了告訴娘娘了。”

“什麼事?”

“天機星看到單盟主了。”

聞言,我驚得站了起來,“在哪裡?是死是活?”

“活著……但走了。”

“走了?”

“天機星無意中發現的單盟主,還有青龍、朱雀等人跟隨在單盟主身邊。看樣子,應該沒事了。”

李世民終究沒有殺單雄信。念及此,心中突地升起異樣的感覺,很是複雜,“可知阿信去了什麼地方?”

“看他們行進的方向,應該是……洛陽。”

即便李世民又救他一次、放他一次,他仍舊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走上李世民的對立麵,他們二人的大戰再也避不了。

再見麵,他們二人必有一死。

心中突起無限的惆悵,明知按曆史的進程應該是李世民贏,但不知怎麼回事,心中總有些不安穩,而這份不安穩我清晰的感覺得到,是為了他━━李世民。“至少,你能不能夠……能不能夠不要讓阿信死在你的手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的送新嫁娘歌隱約傳入耳中,是那麼的熟悉……

‘新郎、新娘……拜天、拜地……’的高喝聲是那麼的熟悉,我想擋都擋不住。

方才有事便不會受這些外界因素的乾擾,我尚且能夠心靜。但如今一旦無事,我便再也不能心靜。

不公平!

這一點也不公平。

我心中仍然有他,但他的心即將被燕小滿填滿。

我正鬱鬱憤懣間,隻聽外園傳來一個小丫頭的聲音,“王妃娘娘,王爺請娘娘到花廳喝燕貴人的孝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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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敬?哼,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犯得著喝孝敬茶嗎?“告訴王爺,我已睡下。要小王爺替我喝了便是。”

耳聽得小丫頭道了聲‘是’後退了下去,我思索著問道:“聽這聲音,好熟。”

“是小蓮。”

原來是那個服侍過佟兒的小丫頭。

見我臉上黯然寡歡,秦媽媽說道:“娘娘既然累了便睡罷,明天一早起來,定然又是那個威風凜凜的堂主。”

本以為每月隻有月圓之痛,萬不想這個月不但有走火入魔之劫,更有心劫。

一笑之下,我自嘲說道:“睡罷。”睡著了,眼不見、耳不聞,一切清靜。明兒一早醒來,我當發覺自己的忍功更進一層。

“觀音婢。你睡了麼?”

聽著三思園外蘭諾伊的聲音,我詫異的看向秦媽媽,“這個時候,她來這裡做什麼?”語畢,我突地明白了,來的隻怕不隻她一人。

頡利定然跟著。

這些時日,頡利雖然在秦王府做客,但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根本碰不到我的麵。他知道漢室的規矩,內院不得隨意入內。他更知道,即便他要求見我,李世民定然也不會同意。是以今夜,他趁著李世民無暇分身之際,央著蘭諾伊帶他來見我。

相見爭如不見,見了也是枉然。我回道:“我已睡下,有事明日再來罷。”

“觀音婢,我知道,你沒睡。今天你無論如何也不會睡著。”頡利的聲音清晰的傳來,緊接著他又道:“我更知道,知道你恨我。所以你不見我,也不容我見你一麵、看你一眼。但是你可否想過,無論我有沒有塞女人給李世民,他李世民一樣會妻妾成群。今天,他這般顯擺的‘娶’燕貴人,不正說明我曾經對你說的話沒有錯嗎?”

輕歎一聲,我緩緩的說道:“頡利,我沒有恨你,從來便沒有恨過你。正所謂‘入鄉隨俗’,我們這裡講的是‘男女授受不清’,夜這般深了,你還在我園外叫喊,明日長安城中定然會傳遍閒言碎語,你真忍心我被流言蜚語惡意中傷?”語畢,我看向秦媽媽,“媽媽,去,代我送客。”

“中傷又如何?他如此待你,你何不隨我去突厥?”說話間,頡利已然不顧秦媽媽的阻攔硬闖了進來,乍然見到我,他吃了一驚,“你……真毀容了?”

蘭諾伊緊隨著頡利進內,在喊了聲‘哥哥’後,又看向我的方向,“觀音婢,我……對不起。”

在頡利進屋的瞬間,我已然將麵紗戴上。我笑看著頡利,“是啊,頡利,我毀容了,你還要我嗎?”

“毀容了又如何,我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又不是你的容、你的貌。觀音婢,跟我走,如果你舍不得乾兒,將乾兒也帶上。我向你保證,回了突厥,我將我身邊所有的女人趕走,隻寵你一人。”

眼見他越來越激動,示意秦媽媽攔住了他向我靠近的身軀。我輕聲說道:“頡利,走罷,我不會和你去突厥的。原來不會,現在也不會。我還可以告訴你,將來更不會。”

聞言,頡利臉上的神情憤恨難鬱,幾度扭曲下他突地大聲說道:“李世民今天這番待你,你還這般認定他。”

這無關認定與否,因為我和他的感情正在慢慢的發生著變化……但這些話,我說不出口,我不能給頡利任何希望,是以我笑著點頭,“正是。”

“你……”

不待他說話,我截住說道:“頡利,你們男人有妻有妾很是正常,這不怨任何人。所以我不怨他。彆說你隻嫁一個蘭諾伊過來,即便你嫁十個蘭諾伊過來我也不會恨你,明白不?這王府中來的女人越多,我越發覺得……”

“不,觀音婢。不要說,不要說了。”頡利欲再度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