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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階下。你看王爺此番歸來後不再去那些貴人、夫人的寢房便可以揣度出一二啊。娘娘,你就行行好,給個台階王爺下不就是了?”言及此,秦媽媽感歎道:“其實,老身一直覺得王爺沒錯。隻是平時太過寵慣你,導致你事事不饒人、事事要他先低頭……”

看著秦媽媽頭疼的盯著我、指責我的眼神,我隻是一笑。

見我笑得雲淡風輕,秦媽媽輕歎著戳著我的額頭,“你瞧瞧,王爺在你這裡找不到台階便在外找人,什麼‘才冠京中’,這原來不就是說的娘娘你麼?王爺是在尋一個一如娘娘你的人啊。”

他已然將我從他心中徹底的拔除,又怎麼可能去找個一如我般的人?他如此行事也許是帶著惱火的成分,但那成分也是希望我能夠為乾兒著想。“媽媽,無論他在外尋些什麼人回來,都與我無關。”

“可這內院的人越來越多,你又是這般的冷著王爺,這以後不就越發的沒機會了?”

這話,是讓我笑好還是讓我哭好?無奈的搖頭,我歎道:“媽媽,無論他身邊是有一個女人還是有一群女人,之於我而言是一樣的。”

“怎麼可能一樣?”

唉,如何和你說得清楚。你雖然豪爽,但也受這個禮教製度的教化,認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唯一希望的就是三妻四妾裡麵的人少些的好。

而我呢,存著兩世的思想……

不可能融合,更不可能接受。否則,我原來一力堅持的、放棄的、痛過的、悔過的又算什麼呢?

輕輕偎在秦媽媽懷中,我說道:“媽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姻緣天定,不都說夫妻情分是天上的月老牽著紅繩麼?如今,我和王爺的紅繩已經斷了……”感覺得到她的身子一震,似要再爭辯什麼,我急忙又道:“斷則斷矣,偏要將那斷的地方打個結,很難看。而且再怎麼也回複不到原來的整潔、圓潤。何苦呢,不如各自留點美好的回憶,過完這輩子便是。媽媽不也執著的記掛著父%e4%ba%b2一輩子嗎?”

“娘娘,你讓老身如何說你?”

‘噗哧’一笑,我抬頭笑看著秦媽媽,嬌聲說道:“如果媽媽還為我不甘,不妨想一想,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我曾經擁有他的整個身心,就算以後他寵再多的女人,那些夫人、貴人都不可能如我般擁有他的開始和整個身心,有這便夠了。”

輕道一聲‘你呀’後,秦媽媽無奈說道:“想法真怪。”

“難道媽媽不喜歡你這個怪女兒嗎?”

“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喜歡就成。”語畢,我正要靠在秦媽媽懷中再撒撒嬌,不想園外響起熟悉的隸屬於霹靂堂的信號聲。

“老身出去看看。”

半晌,秦媽媽又回了來,臉上欣喜的說道:“好了,地煞星等人已齊聚於京城了。”

黃金戰士,戰時聚在一處便是108天罡星、地煞星。不戰之時蟄伏於各處或為奴、或為仆、或經商、或從政,你不乾涉我,我不乾涉你,素來隻聽號令行事。他們的天魁星以老媽子的身份隱身於長孫府照顧著前任堂主的女兒,後來更是隨嫁來到王府亦是照顧前任堂主的女兒當然說得過去,隻是……

知道地煞星是一個對凡事都相當好奇的主,我擔心問道:“會暴露我的身份嗎?”

“這是內院,他必不會觸及。娘娘放心,老身和地煞直接聯係便是。娘娘這段時日便不要再出手了。”

笑看著自己的雙手,我無奈說道:“為了救阿信,我這點功力蕩然無存,即便想動手,隻怕也得等一段時日了。”

真是險之又險,我的一意孤行並沒有讓我失去這一身的功力,所不同的是要等一段時日方能恢複。

“老天有眼,知娘娘仁善,是以不舍奪去娘娘那一身傲人的武功並願意給娘娘一個機會。”一邊說著話,秦媽媽一邊又輕戳著我的額頭,“說讓老身來,你偏心疼老身。”

“好在沒有讓媽媽上陣,你瞧瞧,現在不就有事要媽媽和天機、地煞他們聯係嗎?媽媽如果失了功力,不一樣要一段時日才能恢複?若真如此,又如何和天機、地煞等人取得聯係?”

知道我說的是事實,秦媽媽不再懊惱的看著我,她說道:“前夜之事,定是袁天罡所為。但娘娘也不必擔心,他此次一擊不中便不會冒然出手,一定會再等一段時日,在他等的日子,無論這秦王府有多少地道、暗道。地煞星都會打探出來。他可是這方麵的行家。”

輕點了點頭,突地我腦中一亮,“媽媽,你有沒有想過,說起來兩年了,袁天罡一直再未出手,為什麼?”

“娘娘說是為什麼?”

“因為這兩年來,京中傳遍秦王妃毀容、失寵之事,而那個‘門主’要看的就是一個失寵、痛苦的我。”

驚得輕叫一聲,秦媽媽說道:“那個‘門主’認定娘娘失寵,是以再也不覺得有對付娘娘的必要,可萬不想……王爺自柏壁之戰歸來,又再次寵愛著娘娘,是以那位門主……”

不待秦媽媽的話說完,我截住話說道:“是以那位門主再次對我出手。目的就是想讓我再痛一次。可萬不想……碰到了阿信,阿信是誤打誤撞中了他們的埋伏還是被他們事先就算計不得而知,除非找到青龍、朱雀他們。”

“娘娘放心,我這便傳出話去,找青龍、尋朱雀。”

眼見秦媽媽又急匆匆而去,我歪身靠在床頭想著心事。

我的床榻已被李世民毀了,這張床榻是新的,全梨花木雕刻,豪華得不得了。但再大、再豪華,躺著的隻是我一人。

燕小滿━━李世民的新歡。

出生於名門,其曾祖為隋朝上柱國之一。其父卻喜隱居的生活於是攜全家隱居於長安郊外,是以燕小滿便出生於鄉野之地。因其有過目不忘的奇慧被人讚譽‘藝文該博’,求%e4%ba%b2之人如過江之鯽,但都被其父否決,一直待字閨中。萬不想一朝被秦王爺選中。

“或許,這個燕小滿會在你心中占據一席之地了罷。”

念及此,突地覺得有些心酸。

曾經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旦失去,仍舊是這麼的不想承認。嗬嗬……在一起的時候,你是我的。不在一起的時候,我怎麼可能還強求你是我的呢?

“觀音婢。”

吃了一驚,也不知她是否聽到我方才的自嘲,我緩緩的睜開眼,看向向我走來的蘭諾伊。緊接著,她撲到我懷中,嚶嚶的哭了起來。

輕歎一聲,我撫摸著她那頭秀美的頭發,“蘭諾伊,怎麼了?”

“觀音婢,我不服、不甘。”

又一個不服、不甘的。

當不服、不甘在她心中久釀,原來那些兒女豪情將再也不再,剩下的也許隻有去爭、去奪、去搶……“蘭諾伊,你傷心了嗎?”

輕點著頭,她抬頭看著我,“你呢?”

我笑著搖了搖頭,“這不就是我們女人的命嗎?”

“誰說的,命是可以改的。”

“那你為何要當妾?”

“我愛他,也愛著你。我想隻要能夠陪在你們兩個人身邊,我便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可如今,眼看著他一天天的疏遠你,眼看著他新人不斷,我……這是怎麼了?一切怎麼都變了。都不是我原來想像的樣子。”

“傻姑娘,趁未陷得太深,你……回突厥吧。”

“不。”蘭諾伊突地坐直了身子,堅定說道:“我和世民有五年之約,我不能認輸。就算有再多的不甘、不服,我也不能認輸。否則我便是逃兵,是我們突厥人最看不起的懦夫。”

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倔強呢?我無奈的笑道:“你是個姑娘家,再怎麼逃避,彆人也不可能笑話你是懦夫。”

“可我是突厥人,誓不放棄希望和夢想的突厥人。”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嗚呼哀哉:情之一字,使我淪亡。

天底下到底有多少癡兒女,為了‘情’之一字,找著令自己痛苦的借口!

6月18日,大吉、宜嫁娶。

楊絲蕊、蘭諾伊是李淵收下的,是禦封的‘夫人’。

楊百卉、陰勝男雖然是李世民收下的,但也是禦封的‘貴人’。

但這些夫人也好、貴人也罷,都沒有走形式,收入府中並沒有大肆宣揚。

唯獨燕小滿,李世民是認真的。

大張旗鼓的、火速的走了全套流程不說,更是%e4%ba%b2自選了個黃道吉日迎%e4%ba%b2,還未見麵便賜了‘貴人’之姿。

秦王府漫披紅彩,來來往往的人臉上均洋溢著歡樂的笑。

一眼望去,恍惚有晉陽宮出嫁之時的熱鬨和喜慶。

心痛、頭也痛了。

自嘲一笑,原來,我還是會嫉妒。

原以為那些女人對於他而言不過是暖床、生子的工具,但萬不想此番他認了真,居然%e4%ba%b2自去迎%e4%ba%b2。

可以說,這個燕小滿不是‘納’進來的妾,而是‘娶’進來的妾。

納妾本不應該如此奢華、鋪張,納妾本不應該賽過‘娶%e4%ba%b2’,但李世民素來是個不按規矩出牌的人,如今他要將‘納妾’之事賽過‘娶%e4%ba%b2’便要賽過,誰敢說半個‘不’字,誰又敢說一聲‘不合規矩’?

“娘娘,前麵傳話,吉時就快到了,王爺和燕貴人的轎子隻怕也差不多到府上了。按規矩,王妃娘娘得到花廳接受燕夫人的跪拜。”

“不去。”我再大度、再淡定,但此時也有說不出的痛。曾經心若止水的心因了這起婚姻的熱鬨而被攪得翻雲吐霧。

“娘娘。”

“人說母子連心,母就是子、子就是母,讓乾兒去,讓她拜乾兒便是。”語畢,我也不理睬如雲、如月二人震驚的神情,拂袖進屋。

他李世民能夠當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為什麼便不能!

半晌,外麵傳來秦媽媽的聲音,“還不去找到小王爺,按娘娘吩咐的去辦?”

恍惚聽得如雲、如月二人道了聲‘是’後紛紛跑動的腳步。

看著菱花鏡中那個嫉容滿麵的我,我突地笑了起來,“媽媽,您說說,我現在這個樣子像不像嫉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