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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是稱霸一方的梟雄。他不再需要這玉佩給他注入無儘的能量。我不能再對一個梟雄起憐惜,不能再去鼓勵一個梟雄謀定而後動。否則,一步錯,步步錯。

我的人生再也錯不起了。

念及此,我隨手一擲,將粘好的玉佩擲到地麵突出的冰塊之上,隨著‘叮咚’的清脆之聲,玉佩再次四零八落。

頡利驚叫一聲,看著碎玉怔忡出神,然後抬頭看向我,神情扭曲得駭人。

“頡利,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玉碎了,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如果偏要將它粘起來,又將它當寶貝般的供著,難免會再去摸它、碰它,也許這一摸、一碰之下,它會碎得更厲害,那無疑是雪上加霜。”

不理會我的說詞,頡利跳下馬背,單膝跪在地上,伸手一片一片的拾著碎玉。

這肅穆的神情,這孤寂的身影……我心中一軟,躍下馬背伸手阻攔,“頡利,你是王者,從此之後,你的路都將由你自己決定,無人能左右。更不能受這玉佩所左右,你明白嗎?”

緩緩的抬起頭,我看見頡利眼中有氤氳浮現。

輕歎一聲,我的聲音中也透著哽咽,“幼時是你扶著我走路。長大了是我鼓勵著你該如何走路……但學會走路的我們背道而馳、越離越遠。一如那覆水不可能重收,一如這碎玉不可能重圓。頡利,從此之後,我們兩個各走各的路,各不相欠。”

“觀音婢,沒有玉佩可以。但……沒有你,不可以。”語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我抓到他懷中。

紅拂驚叫一聲,紅綢、暗器皆儘出手,迫使頡利不得不放人,並且成功的用紅綢將我卷至她身後坐定。

也就在這個檔口,額吉多大喝一聲迎頭而上,和紅拂戰在一處。

力戰頡利、額吉多等高手,紅拂吃力之極,眼看我們二人就要栽在頡利等人手中。突厥駐軍的方向卻是起了騷亂。

似乎受到什麼衝擊,突厥大軍如潮水般湧動起來。

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頡利、額吉多等人均停下動作看向駐軍方向。

很快的,漫卷雪花之中,五騎矯健的身影直撲三關口方向而來。

那五人均著突厥服飾,卻又不是士兵的裝扮。

隻當這五人是要進入中原作生意的商人,懊惱軍隊擋了他們的財路是以才不要命的殺出,頡利蹩眉看著未有防範。

突厥大軍也不知那五人是誰,又擔心放箭傷了頡利、額吉多等人,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五人破陣而出。

隻待那五人臨近,我抬手捂住自己的%e5%94%87,“我的個老天爺!”語畢,我拚命的將眼睛眨了又眨,直盯著那一馬當先的一人一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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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觀音婢 065章 秦王妃2

白蹄烏之上,熟悉的身影一身粗布直裰,披著件非常不起眼的羊茸披風,戴著極普通的羊茸氈帽,僅露出一雙淩厲的眼睛,氣勢銳不可當。

馬蹄踏雪中,翻轉幾個靈巧的身手,熟悉的身影已是突破額吉多等人的防線,很快逼近紅拂和我麵前。

頡利還在震愕的功夫,熟悉的身影蹬離馬背臨空飛起,掌出如風,若排山倒海之勢,迫得頡利不得不策馬後退。

眨眼間,再也熟悉不過的大手伸到我麵前。

毫不遲疑,我將手遞到他手中。

輕輕一提,我已入他懷內。

出其不意,眼見我被人提起臨空飛去,紅拂驚呼一聲‘夫人’後,手中暗器儘出直擊抱向我的人。

李世民不慌不忙的喚了聲“衛公”後,那緊隨李世民之後的一人一騎大喝一聲,魁梧的身姿亦是騰空而起,氣勢迫人的擋在我和李世民之前,很快將紅拂擲出的一應暗器囊入袖中。緊接著落身端坐紅拂馬上,將紅拂箍入懷中。

紅拂輕‘啊’一聲後,眼睛中閃著熠熠的光芒。

直到此時,頡利才恍然大悟,明白這五人五騎是來救我的,不假思索,手中彎刀一揮而出,直劈向欲躍回白蹄烏的李世民。

早料定頡利會出招阻攔,李世民足尖輕點紅拂坐騎,抱著我再度躍至空中,躲過頡利揮來的彎刀,接著一聲清嘯下,白蹄烏似通人心意的往‘三關口’狂奔,李世民如風追出,敏捷的抱著我躍到白蹄烏背上。

‘啊’的大叫一聲,頡利直追而上,“放開她,放開她,你是誰?不許傷她,不許。”語畢,彎刀直劈白蹄烏後%e8%87%80。

見頡利無絲毫退意、誌在必得。李世民不忍白蹄烏受傷,隻得抱著我再度躍起,飛腳踢開頡利手中的彎刀,白蹄烏趁機撒開蹄子狂奔溜走。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乾脆利落。

沒了落腳點,不得已,李世民隻好落在雪地上,冷眼看著頡利。但有力的大手卻是緊緊的箍著我。

“放開她,放開她,該死,該死。”頡利一邊說著話,一邊不停手中的動作,再度舉刀劈來,刀刀欲置李世民於死地。

李世民在武功上本勝頡利許多,但因要護著我,身手不能很好的展開。每每隻能險險避開頡利的刀,還得防著頡利坐騎的踩踏。

好在額吉多等人被李世民帶來的另外四人和紅拂攔截住,否則這邊還真有些吃不消。

刀光劍影、雪塵飛揚、戰馬嘶鳴……好一番混戰啊。

見不能奈何李世民,頡利的語氣有了妥協,揮刀直劈李世民肩膀之際,大聲喝道:“放開她,你要什麼本王都答應,隻要你放開她。”

聞言,眼中戾氣猛升,語氣中充滿著層層冰涼的寒,李世民譏諷說道,“我就要她。”語畢,他厲眼掃了眼四周,見形勢太亂,是以不再做糾纏,長嘯一聲,一個虛招之下,趁頡利躲避之際。^他卻是如飛龍在天般直攜著我往三關口方向飛去。

一個靈巧的身影若大鵬展翅般斷後,如橫亙的泰山般攔截住頡利欲撲來的身影。

是他━━候君集。

見我和李世民已躍上三關口,衛公李靖亦是長嘯一聲,攜著紅拂隨後躍上緊緊護在我們身側。

靈巧的擺%e8%84%b1頡利的糾纏,見我們均已%e8%84%b1險,候君集一聲清嘯,另外兩個一直和額吉多鏖戰的身影急忙飛身臨近候君集身邊,一左一右,候君集抓著二人亦是躍上了三關口的眺望台。

三關口看台上的守兵本就對下麵的混戰很是不解,如今又見一眾人飛臨,更是失措非常,數聲‘啊’的聲音響起後,如臨大敵般的將刀劍戟叉指著我們。

他就是天生的王者,李世民對那些指著我們的軍人厲喝道:“你們瞎了嗎?該對付的是他們。”語畢,他大手一揮,指向城樓下呆呆站立的頡利、額吉多等人。

不待那些守兵回神,李世民又喝道:“盾牌軍做第一梯隊,嚴防突厥大軍的箭雨。弓弩手做第二梯隊,嚴守突厥大軍攻城。一旦臨近五十步距離,放箭殺無赦。”

臨威不亂,突顯了他的大將之才,倒是那些守兵更呆了,其中有一個終於回神,用刀指著李世民,“你……你是誰?”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冷哼一聲,李世民伸手抓向那士兵的刀,輕輕用力之下,‘叮當’一聲,那亮閃閃的大刀瞬間斷成兩截。

分不清楚狀況,其餘那些弓弩手齊唰唰的轉身,將一應弓弩、弓箭對向我們。

“不可造次。按他說的馬上布置。”說話間,一位氣質儒雅、神態溫潤的中年漢子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拉下裹著他腦袋的羊茸氈帽,李世民抱拳作揖,“蕭總兵,彆來無恙。”

隻聽得‘啊’的數聲,那些方才還用刀劍指著李世民的士兵皆似避瘟神般的退到一旁。

李世民口中的‘蕭總兵’亦是震驚的看著李世民,“二郎,你……你這是……”

他這變化……也太大了些。

膚色雖沒有原來白皙,但那淡淡的蜜色更增了他的陽剛之氣。身子比先時更結實了,可以透過衣物感覺到他強勁有力的四肢上長滿了肌肉,記憶中的少年又長大了一些,儼然在向著神武剛毅的男人方向褪變。

隻是現在,他的臉……那張再英俊不過的臉上有一道刀疤,從右眼角直拉到%e5%94%87左角。

那傷口顯然還沒有愈合,肉外翻著,乍一看去,分外恐怖。

也難怪那些圍著我們的士兵在乍見尊容後都要退避三舍。

隨著每一次的重逢,他必給我不一樣的感覺,而每一次必定會帶給我震撼,這是不是就是成長?

隻是這成長的代價也太大了些。

看著那傷口,我的心由不得一痛。顫唞的伸手摸向他的傷口,“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受傷的時候該有多痛啊……語畢,我眼中升起水霧,看他就似霧中看花一般。

一掌將我的手拍開,李世民看向蕭總兵,抱拳說道:“懇請蕭總後兵立馬布兵防控,以防突厥突襲。”

“突厥突襲?”蕭總兵看了眼城下臨近的突厥大軍,詫異問道:“突厥十萬大兵方方敗於雁門關,哪有精力來突襲我賀蘭關的道理?二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間緊迫。一時半刻說不明白。先布兵再說。”語畢,李世民看向候君集身邊的二人,“如雲、如月,你們兩個先去服侍你們姑娘安頓下來。”

如雲、如月……她們還活著……

在我激動之際,隻見如雲、如月拉下裹著她們腦袋的羊茸氈帽朝著我吐%e8%88%8c一笑,“姑娘,請。”

不再隱瞞,李靖亦是拉下裹著他腦袋的羊茸氈帽看向紅拂,“你也隨夫人去罷,為夫還要和爺商量這裡的布防一事。”

李世民、候君集、李靖三個怎麼和如雲、如月碰到一處?又為何出現在這裡?心中隱隱有了揣摩……但見李世民用戾氣的眼神看著我,我心一寒,隻好訕訕的隨著如雲、如月而去。

賀蘭關由三個關口組成,‘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