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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為師沒收他為徒,頂多算個旁聽生。”

那家夥,果然又是吹噓。

“不過……二郎可非池中物。這一次,國公歸來,肯定會好好的獎勵獎勵他眼中的紈絝兒子。隻怕就在這一、二天,我們得好好準備準備。到時候,你和二郎都來我府上,為師%e4%ba%b2自替二郎接風洗塵。”

“房先生,我擔心……擔心二郎本就年青氣盛,現如今又氣勢大漲……”

看我欲言又止,房玄齡不再如方才般笑得開朗,很快的嚴肅下來,說道:“你是擔心你的《坤》之泰卦傳到陛下耳中,再加上二郎的軍事謀略,這般強健的氣勢下會出什麼意外,是不是?”

原來這卦象一事也傳到太原了,看來隋之大地果然傳遍了,王世充所言非虛……我黯然的點了點頭。

房玄齡輕歎一聲,若有所思片刻,沉%e5%90%9f說道:“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存,這件事目前還說不定。但可以肯定的是,無論以後發生什麼狀況,二郎定能保得你平安。”

“先生這般看好他?”

“不是還有為師嗎?為師會陪在他的身邊。”

在這個時候,社會精英無非三種:長江中下遊的‘江南華族’、黃河中下遊的‘山東士族’,陝西關中和甘肅隴西的‘關隴軍事貴族集團’。南北朝300年的征戰,關隴集團贏得了天下,也割裂出了他們與山東士族、江南華族力量的對立。

房玄齡和李世民,一個出身“山東士族”,一個是“關隴集團”的後代,本應是對立的兩端。然而房玄齡敏銳的看出隋朝30年的統一即將在中原大地流產,敏銳的察覺到誰將在這片大地上再主沉浮,所以,他走到了李淵麵前。因了我,他從容不迫的決定追隨李世民。

一個書卷韜晦,一個武功初立;

一個慢條斯理,一個熱血沸騰;

一個像水,一個像山。

他們二人若結合,整個中原定會微微顫栗,一如現在我正在微微顫栗的心。

“觀音婢,現在隋之大地上天天在死人,這並不是你我的錯。可如果我們不準備的話,哪一天死的定會是我們。陛下對你有恩有義,但陛下也時時想著如何將你置於死地……是以,不要認為為師和二郎是要和陛下做對……”

這番話,和李世民那日所言是何其相似,隻怕這也是他們二人長期商量的結果。

更何況,我不能將自己的分量看得過高,畢竟死我一個事小,但如果現在不準備,後麵緊隨著的是整個李家的人……我淚眼看著房玄齡,點頭,“房先生,觀音婢曉得。”

話題即已打開,房玄齡又拉著我去了書房,說了現時的一些局勢和各地方的割劇勢力,清晰的分析出他們的利弊。接著,又拉著我看他新寫的簪花小楷,問道:“怎麼樣,比褚遂良的字如何?”

舅舅告訴過我,房玄齡一直為我居然欣賞褚遂良的字之一事很是耿耿於懷,如今看著房玄齡挑釁似的神情,我笑道:“自是房先生的勝出一分。”

房玄齡‘哈哈’大笑起來,直是搖頭晃腦的說道:“觀音婢哄為師呢?如今市場上,褚遂良的一紙筆墨可賣到500金,可為師的頂多隻賣到100金……不過,觀音婢說為師的好那就是為師的好,為師高興。”

原來房玄齡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隻是看他那神情……我不禁掩嘴而笑。

書房的氣氛格外的熱鬨融洽,而我和房玄齡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不知不覺,夜色降臨。盧雨烈笑著推門而入,“好啦,瞧你們師徒二人,準備說一宿麼?李府的人都來催幾次了。這可不比往常,如今觀音婢可是李府的媳婦,上有公婆、下有妯娌的,彆讓人傳出觀音婢不懂禮數的話來。”

房玄齡的神情馬上變得正色起來,惋惜說道:“好,觀音婢,等哪天二郎回來了。我們再聚。那個時候,就是說一宿也沒人敢說。這世上,誰敢說二郎?”

聞言,我再度掩嘴而笑,禮貌的和房玄齡、盧雨烈告辭。

------題外話------

謝謝我是辰緣未了的花花!

曆山飛事件我稍作挪後,朋友們勿較真,《序言》中有交待:……有的曆史事件提前,有的曆史事件推後……

第二卷 觀音婢 063章 鳳初啼13

李府。

人逢喜事精神爽!

人人臉上均是掩不住的笑意。

竇氏時不時的差人去城門察看,期待著他們能夠帶回李淵、李世民歸來的消息。奈何直至夕陽西下,仆人帶回的消息一如房玄齡送來的軍報:國公趁勝追擊,未有歸意!

又等了許多時候,看了眼外麵高掛起的燈籠,又看了眼滿桌水酒,竇氏歎道:“就算回來了,軍中亦有慶功宴。不等他們了。”

竇氏興致不高,眾人皆不敢太過熱鬨,小心翼翼的陪著她用過晚餐後均找著理由一一告退。

鄭盈盈熱絡的送我至西院。

見她沒有走的意思,我隻好請她入西院小座。

先對西院的布置讚歎了一番,又將香柳等人著實的誇獎了一番,鄭盈盈才轉入正題,“這兩天又是拜訪舅舅家、又是拜訪房先生家,可有累著?”

想起昨晚從房玄齡府上歸來,獨有她一人等候的情景,我有些汗顏,“昨晚害大嫂久等了。”

嘴角笑得俏麗,鄭盈盈輕呷一口茶,緩緩說道:“我久等倒不要緊。昨晚你回得晚,我怕打擾你沒有多說。其實是娘在擔心,她擔心曆山飛的殘部有可能渾水摸魚混進城中,又擔心你大晚上的碰到他們……你可是二弟疼在心尖上的人,二弟在出發前又叮囑娘好生照顧你……”

這些話,打趣中帶了絲忌妒,真誠中帶了絲酸澀。令人難以分清她這是吃竇氏疼我的醋呢還是李世民太得李府包庇而為李建成鳴不平?

“嫂子我是真羨慕你,想原來,我也是個調皮的……”

鄭盈盈今天的話題似乎非常多,由我和房玄齡的師徒情深憶及她原來的老師,從我和舅舅的情若父女憶及她的家人是如何待她,又講了些她打小是如何不認輸的一個主,是如何陪著她的叔伯兄弟們在商場遊曆的種種。

“我呀,不輸我鄭家的任何一個兄弟,更是爹、娘心中的驕傲。我一直認為自己不輸這世上的任何一個女子,可自從……自從遇見……”話未儘,她笑牽著%e5%94%87角看著我,“這進了李府,我才認輸,原來有一個叫觀音婢的女孩兒,是李府人人捧在手心的寶,我呀,終其一身隻怕也隻有認輸的份兒。”

這話看似交心,看似揶揄的成分多,但她眼中卻透著太多的委屈和不甘。

為免她心結加深,我笑道:“大嫂打趣我呢。要說羨慕,我倒羨慕大嫂有將這李府治理得井井有條的精明能乾。要說到疼愛,大嫂是隻看到老祖宗和娘她們疼我,可沒有看到她們從心中卻疼著你呢。再怎麼說,大嫂如今是當家的人了,哪還能像我一個孩子般的在娘和老祖宗麵前撒嬌呢。”

當了家自然而然的就要威懾一些,當然不能夠在長輩麵前撒嬌了。大嫂明白這中間的道理,聽了我的話,她似笑非笑的睨了我一眼,“怪道二弟心無旁鶩,對彆的女孩看不上,原來一如他所言,這世上的女子沒有一個比得過他的觀音婢。”

這眼神……怎麼看著有點子幽幽的感覺!

心頭禁鈴大作,我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冷麼?”

看著鄭盈盈關切的眼神,我儘力回神,穩住話音,“還好!”

眼見秦媽媽替我取來大氅披上,鄭盈盈一笑起身,“娘特地叮囑了說你身子懼冷,這麼晚了還拉你談了這許多的家常,是大嫂的不是。你早些休息罷,明早還得請安呢。”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晚餐時,竇氏說既然不再為戰事憂心,那晨昏定省的事不可偏廢,規矩得重新拾起……明天起,我就得早早的和我溫暖的被窩告彆了。

好生送走鄭盈盈,匆匆替我梳洗後,秦媽媽急急將我塞進被窩中。“這太原的秋天就像我們洛陽的冬天,姑娘可彆凍著。”

“媽媽,沒事。”

見我一直蹩著眉,秦媽媽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娘,有心事。”

憶及方才鄭盈盈數番欲語還休的神情,似乎並不是為她自己抑或是為李建成吃味那麼簡單,而她提及的過往也太過粗糙,存心是為了掩蓋後麵她到太原經商的種種!

若她是到太原經商才碰到李建成,因此生情生愛,這無可厚非啊,又何必說得掩掩藏藏、欲言又止?

她那幽幽的眼神、幽怨的語調再度出現在我腦海中。

又一個哆嗦,我終於抓到為何我會打冷顫的原因了。原來……原來……

她能夠在太原城碰到李建成,那也應該碰得到李世民!

唉,人啦,不能太過聰明,一聰明就會胡思亂想,一聰明就會頭疼。

我有多長時間沒有按照心理學去分析一個人了呢?

應該是在徹底的對他交出心之後,我整個人變懶了許多。

可如今我又不得不頭疼的分析起她來,因為這事關他啊。

我能夠容忍她利用管理內宅的機會將威風建立在我的頭上,無論是恭敬從命還是敷衍塞責,我相信我能夠做到遊刃有餘,但……這內宅可不能傳出叔嫂之戀的禁忌醜話來。

否則無疑會導致兄弟鬩牆的慘劇。

我沒有太多的雄心壯誌去改變曆史,但至少現在,他的身心都是我的。我不容許有人覬覦他,特彆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覬覦他!

“媽媽,幫我一個忙。”

“姑娘吩咐。”

“大嫂嫁李府之前的事,事無具細,我都要知道。”

這太原的秋天一如秦媽媽所言,賽過洛陽的冬天,就算是偎在這重重錦繡被衾之中,就算是這床鋪早就用暖爐暖過,但由於想了太多的事,出了一身的汗,覺得更冷了。

“唉,頭疼啊頭疼……但願不要又是一朵桃花……但願是我多想……明知以後你的桃花會有很多很多,但現在,你是我的……我的……”

“趁勝追擊……趁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