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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下手。”

21世紀所學可不是吹噓,不過在這大隋是第一次手術,總得謹慎些才是。我笑著回道:“古有華佗替關雲長刮骨療傷,不想如今自己也神醫了一把……”

聽著我調侃的話語,單雄信笑了起來,而我的剪刀已是接近他的傷口。

條件反射似的,他的身子僵了僵,但很快的又恢複了正常。

真真是血性男兒啊。

想起21世紀,孤兒院的一些小孩子們受了傷到我們法學院包紮,那個眼淚鼻涕是滿天飛。可如今,趴在床上的人真的是一動不動,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我一一將那傷口剪開,即便是那重新長好的地方我也必須重新剪開,因為毒都長到裡麵去了。一時間,汙血、膿水如泉水般的直噴而出。我快速的用棉條攢去。

不停的重複著以上的動作。終於,在整個傷口都再度重新呈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再度將剪刀伸到火中燒烤,直至再度燒紅後,我小心的挾著方方準備的棉花,小心翼翼的伸到那傷口的裡麵,將裡麵的壞死肌肉一一絞出來。

整整曆時半個時辰,那地上的棉花已是堆滿。而單雄信傷口處已不見膿水、汙血、腐肉了。

我長籲一口氣。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再一一將早就準備好的藥塞到了那傷口之中。

終於完成一切,我手拿縫衣針。“單盟主,現在是最關鍵時刻了。我必須將你的傷口縫起來,隻有這樣才會好得快一些。好在你這裡的寶貝多,我打算用羊腸線,它以後自會和皮肉融合,無需再受取線之苦。”

“一切依你,無需問我。”

這聲音是這般的沉穩,未有丁點咬牙的感覺。我心生起無儘的欣賞,拍了拍他另外那未受傷的肩,“盟主,你讓我見識了什麼才是大丈夫、真英雄。”

感覺得到他的身子抖了抖,我笑了。原來武林盟主是這般的害羞,聽不得人誇獎。

待縫衣針在火上燒烤消毒後,將事先準備好的羊腸線穿上,然後拿出21世紀的看家本領,輕手輕腳的縫著兩世以來見過的最大傷口。我要將這傷口縫合得天下無雙,讓這傷口在數年後不見蹤影,隻因受傷的人帶給我太大的震撼。

看著單雄信背上那長長的蜈蚣印跡,我滿意的擦了擦臉上的汗。接著,我又拿起事先準備好的藥,一邊往傷口上塗抹,一邊說道:“以後,這皮內的痛不會再有。隻是這外敷的藥每天必須換一次。”

“大約多少天?”

“如果不出我所料,這傷口在15天之類會長出新肉,20天之後,你的體內之毒可以儘解。”

“謝謝你,觀音婢。”說著話,單雄信緩緩的坐了起來。

我急忙拿過另外一件衣衫替他披上,“原來那件袍子上沾染了太多的毒,用不得了。”

嘴角噙著柔和的笑,單雄信拿起一旁的乾淨毛巾,替我試著臉上的汗。

呃……想起21世紀做外科手術的時候,旁邊的實習生給我擦汗的場景。我笑道:“盟主是不是覺得小女子非常的沒用?真正流血的人都沒哼一聲,下手的人卻流了這麼多的汗。”

“這血腥,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夠承受得住的。辛苦你了。”

見他說得極是誠摯,我拿過他手中的毛巾,仔細的替自己將臉上的汗擦淨,又將所有方才動手術的藥物重新整理歸類,一一遞到他麵前說道:“這是內服的,每天早晚各一次。這是外敷的,每天晚間一次,這是……誒,單盟主,你就這般相信我,不怕我想毒上加霜的醫死你然後逃之夭夭?”

笑意帶著春天般的溫暖,他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腦袋,“如果信不過,在我昏迷的時候,你就會逃掉,不會留在這裡並且幫我吸毒。”

原來武林盟主並不是草莽英雄,心思也是如此的細膩。憶及羅成身上有一種解毒的藥,可謂解藥中的珍品,我問道:“為什麼不從羅成他們那裡要一些解毒的藥以備不時之需?”

“和那些人打鬥的時候,他們的刀劍割破了我的藥囊,藥都散了。”

“哦,真真是可惜了。上好的解毒珍品呢……”

我的話未儘,隻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我耳邊傳來‘觀音婢’的驚呼聲。

是迷迭香的後遺症麼?

腦袋中有著模糊的念頭,我陷入了無儘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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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章 秦樓月4

再度醒來,我的頭不似先前般疼痛難忍,而且精神好極。被劫前的一幕幕和力救單雄信的一幕幕非常清晰的浮現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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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青色的帳幔我可以推斷,我仍舊在二賢莊,在我第一次醒來的房間。

“盟主,上一次長孫姑娘昏迷半月有餘,屬下可以肯定是因了迷迭香的原因。而這一次……兩天了,屬下怎麼覺得她此次昏迷並非全因迷迭香的原因引起,她似乎……還中了毒。”

一個女子冷泠的聲音傳入我耳際。我不覺勾起%e5%94%87角,這單雄信果然是君子,原來是派了一個女子來服侍我。

“中毒……我知道了,朱雀,你下去罷。”

“是,盟主!”

我聽得出來,那名喚‘朱雀’的女子輕手輕腳的出門而去,並且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

我中毒了?!

想起自己替單雄信吸毒的一幕幕,我很快想通其中的原理:是因替單雄信吸了太多的毒而沒有及時清理導致自己亦中了毒。

隻是單雄信方才的語氣很怪,他似乎不想讓朱雀知道我中毒的原因?

這是為什麼呢?

“觀音婢,你醒了?”

聞言,有些汗顏。原來古時的武之高手果然有著內力一說。一如李世民,他雖然師從我父%e4%ba%b2,但他的武功卻高出我許多,就是因他練就內力的原因。一如秦媽媽,那天他若沒有內力,又是如何能夠抵抗迷迭香的侵擾和黑衣人戰在一處。一如羅成,居然能夠淩空躍起九丈有餘。一如現在的單雄信,雖未見到我,卻能夠從呼吸中聽出我是否醒來?

這內力啊……我什麼時候才能夠擁有,像他們一樣可以飛來飛去?

念及此,帶著此許向往和遺憾,我緩緩起身。

方坐定,單雄信已是將帳幔掀起,熟練的掛在了帳鉤上。然後撩袍坐在床緣邊。

從他眼中的血絲可以看出,他很長時間沒有休息了。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眼,他緊張的問道:“觀音婢,感覺如何?”

我不答反問,“盟主為何不和朱雀提及我中毒之事?”

猛不及防,單雄信的臉上漫起紅暈,扭過頭,盯著遠處的蠟燭,嗡聲說道:“盟主中毒的事傳到江湖會很丟臉的。”◣思◣兔◣在◣線◣閱◣讀◣

又是丟臉?

隻是這是什麼意思?有點答非所問。

隻聽他繼續說道:“雖然中了毒,但我不想讓自己手下知道,這麼些天來,都是我自己解決自己中毒的問題。你是第一個知道我中毒的人,偏又為我所累……如果……如果讓朱雀他們知道你中毒的原因,觀音婢,你想想,那……那多丟臉!”

聽著單雄信極躊躇的語言,看著他極彆扭的神情。我方知道,原來這個‘怕丟臉’的英雄在受了那麼大傷痛的情形下,居然一直是自己在給自己療傷。

偏偏這一次他中的毒非往日可比,若非他一身的武功修為壓製著那直侵肺腑的毒,他早就喪命九泉了。

原來他知道我中毒的原因皆是因他而起,隻是……隻是現在的男人為了‘麵子’怎麼都願意活受罪啊!一時間我想到那個新婚前夜去得意樓‘學習’的李世民……

見我一直不搭腔,單雄信拘束到了極致,那臉怎麼看怎麼彆扭,一掃那‘氣拔山兮’的大丈夫氣概。

忍著要暴笑的衝動,我看向那堵磊滿了瓶瓶罐罐的牆壁,心中明白了,這個絲毫不懂得醫術的武林盟主,為了在人們麵前展現他的‘大丈夫’氣概和無人能傷他的‘事實’,每每在受傷之際是打掉了牙齒和著血往肚子中吞!

我指著那堵牆,訕笑問道:“也就是說,無論什麼時候,無論盟主受了什麼傷,都是一個人躲在這裡刀口%e8%88%94血?”

不敢直視我的目光,單雄信‘嗯’了一聲,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回答即在我意料之中又令人無語。

想著人家終是一方盟主,不能太令他似小媳婦般的拘束難安,我隻好再度問道:“這世上有一句話叫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單盟主……您就不擔心哪一天真(掛了),那江湖怎麼辦?江湖的秩序如何維持?”

“如果因了一些小傷小痛就求教於人,哪還有資格當武林盟主?這樣的武林盟主,又如何能夠維持江湖的秩序?”

這是什麼道理?我忍俊不禁的說道:“當武林盟主的前提是保證自己還活著。”

“我不一直活得好好的嗎?”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有些高昂,接著看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頭說道:“當然,如果這一次不是因了你,我可能……可能……所以,觀音婢,你……你能不能夠……能不能夠不要將我受傷的事……說出去。”

聞言,我徹底石化,我能夠清楚的聽到我的下頜掉到地上的聲音。

見我似傻了般的看著他,單雄信的臉紅得更厲害了。一如初見他時,我看見的那方方跳出海平麵的日頭。他的聲音顯得極是酸澀,“即便是我的四大護衛,也不能讓他們知道……”

想必那四大護衛是他最%e4%ba%b2的人,如果對最%e4%ba%b2的人都不能提及,那對其餘人更不能提及。

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個秘密,每個人也有一份隱私,這份秘密和隱私不容任何人去觸及。這就是所謂的底線,而單雄信的底線就是‘他是大丈夫’。

明白其中的道理,不再是方才那一副忍俊難禁之神,我收了臉上的笑,鄭重其事的點頭說道:“盟主放心,此事我必不提及。”

他的臉不再似方才那麼紅,眼中透出層層感激之彩,“依你不查秦媽媽底細的個性,我就知道,你是一諾千金的人。”

“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