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儘可放心。”
眼見他一副心臟回到肚中的神情,知道他對我所言信任十分,我心中亦是感慨之極。不再拘泥於這‘底線’之事,我指了指他後背的方向,問道:“你的傷如何了?”
“真看不出來……一路隻聽聞你守喪之事,卻不想你有這般了得的醫術。我覺得身上好多了。”說著話,他聳了聳肩、揮了揮臂,“受傷的地方不再如原來般疼痛難受了,全身的氣血似乎也活了。”
其實那些藥能否解毒我也拿捏不準,隻知道應該有一定的療效。他之所以能夠好得這般快,必是因他武功高強的原因,在這些藥物的作用下能夠運氣排毒而已。
“你呢,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怎麼樣了?可還有難受?我隻是將你說的那些內服的藥喂了些你吃……你全然無內力,也不知這些藥能否解你身上的毒。”
這些問題又惹得我想笑了。
我極力的憋住,回道:“如果有事,我哪醒得來?”見他似有不信,想著他反正對醫理根本就是一竅不通,我隻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安慰他,“盟主放心,小女子雖然沒有內力,但中毒全是因吸毒後未及時處理而導致的淺表中毒,無需說那些藥,即便是多喝一些水亦是可以將那些毒排除的。”
“真的?”
“我都能從鬼門關將你救回,你說呢?”
對我所說不再懷疑,他略帶些好奇的語調問道:“你這一身的醫術是和誰學的?能不能教教我?”
原來他也有虛心求教的時候!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學成後就更可以一個人在這裡療傷了?”
一語中的,他再度不好意思的摸著頭,“多一技傍身沒什麼不好。”
“都說‘久病成良醫’,因了身子弱,是以常看些醫書,有些東西就那般掌握了。再加上神醫孫思邈總喜歡和我探討一些病案,在他的指點下,我懂了些許醫理,如果單盟主瞧得起,我可以將如何治刀傷、拳傷的方法和簡單的解毒藥理告訴你。”
“好啊。”單雄信眼中儘是興奮期待之神,接著他恍然大悟的說道:“怪道你醫術這般了得,原來師從孫思邈啊。”
嗯……算是吧。畢竟我從孫思邈處學的中醫理論非常之多,是以對單雄信的話沒有反對,全然默許。
“盟主,青龍有消息回來了。”
冷冷的聲音就似那高掛冰天雪地的明月,對這聲音我極熟了,是朱雀。
隻見單雄信略帶欣喜的看向房門的方向,“如何?”
“不看好!”
單雄信和朱雀的話處處透著玄機,我聽得不是很懂。但從朱雀口中冒出‘青龍’之名,我偏著頭想了會子,有意思了,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那‘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代表著中國古代四大神獸……
想到單雄信方方所言的‘四大護衛’,我心中已小有明白,青龍、朱雀肯定是那四大護衛之一,而另外那兩名未出現的護衛定是白虎、玄武無疑了。
在我揣測間,隻聽單雄信說道:“白虎和玄武呢,他們可有消息回來?”
“沒有。”
單雄信臉上露出失望之神,“到底是何方神聖,這一次……連我的四大護衛都沒辦法察出……”
果然,他的四大護衛是以‘四大神獸’命名,隻是看他這失望之神,莫非是在察我遇刺之事。
正自心念一動間,隻聽單雄信突地說道:“觀音婢,你的身子尚未完全恢複,能否在我這裡先修養一段時日,待養好身子後,再決定去留問題?”
“巧了,小女子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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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章 秦樓月5
夜闌人靜,庭院森森,到處一片孤寂的景象。梧桐樹的葉子都快落光了,隻剩下不多的幾片樹葉稀稀疏疏的掛在枝頭。
透過那虯枝雜乾的樹枝,可以看見一殘彎月掛在清冷遼闊的夜空。
再回眼,可以看見這段時日居住的院中閣樓,上書‘秦樓’二字。
這‘秦樓’是單雄信的居所,除卻他的四大護衛,其餘的人未經通報不得入內。從‘秦樓’的各處建築處處漫著江南煙雨的柔和可以看出來,單雄信是個剛中帶柔、粗中有細的人。
日子飛快,日子又過半月有餘,我的身子已是徹底的養好,而單雄信的傷已全然愈合。如今的他手握金頂棗陽槊,帶著石破天驚之勢,帶著烈烈風響之姿,橫劈側砍,一時如寒星四射,一時宛綿隨意,剛柔並濟,似矯龍般劃破蒼穹。
隻將那七十二路‘刑天槊’演練完畢,一旁的朱雀上前接過金頂棗陽槊遞上毛巾,“盟主,宵夜準備好了。”
單雄信輕‘嗯’一聲,試去滿額的汗珠,看向我的方向,“觀音婢,可否賞光和我一起飲酒賞月?”
“不勝榮幸!”
漫步走到‘清風亭’,亭中早備下龍須糖、蓮子棗泥糕、芝麻雲片糕等各色糕點,最為難得的是,在這個葡萄稀少的時代,他居然能夠搞到這上好的新疆葡萄。
“觀音婢,你怎麼從來不出這‘秦樓’到我其餘的院子去看看?”
江湖規矩自有隱私,未得邀請如何能夠擅自走動。再說這裡是江湖重地,隻怕機關重重,我可不想一個不妨而出糗。我展顏一笑,“擔心迷路。”
為我的回答莞爾,單雄信又笑問:“你一直沒有問,這是什麼地方?”
“單盟主的地盤,不是瓦崗就是二賢莊。既然我們不在瓦嵐,必在二賢莊無疑了,我又何必^問呢?”
聞言,單雄信以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我,“既懂江湖中的規矩,也懂廟堂中的法則,更掌握了一手精巧的醫術,還有泰山壓頂卻麵不改色的沉穩。觀音婢,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兒呢?”
“我真有這麼好?”眼見單雄信點頭,我的眉頭不自覺的挑起,笑道:“受之有愧。盟主看到的恰好是小女子的優點而已。”
“你也有缺點?我可聽聞,長孫郎的女兒德才兼備、才冠京中,是一等一的大家閨秀。”
我‘嗬嗬’笑了兩聲,回答說道:“傳言也可信?單盟主先前不也說我‘語不饒人’?”
隨著我的語音落地,單雄信不好意思的笑了,摸著頭說道:“是啊,你方方醒來的時候句句針對我,伶牙俐齒、語不饒人,和傳聞中的大家閨秀相去甚遠。”
想到自己對他的誤解,我有些汗顏,解釋說道:“恁誰在新婚當天被劫,隻怕都不會有什麼風度。”
單雄信的笑容中透著憨態和糾結,半晌方說道:“觀音婢,你可有怨我……怨我壞了你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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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這番遭遇正中我下懷,畢竟我還沒有消化李世民新婚前夜那‘一掖情’的行為。此番被擄,正好給我一個時間段的緩衝,讓我將這件事想個清楚明白。
見我久不答話,隻當我不好回答,單雄信安慰我說道:“旦講無防。我已決定送你回太原,我和李世民的事,不應該牽累你。”
我可不想回太原。可我不能說是‘一掖情’的原因,念及此,我靈機一動,笑道:“盟主對小女子有救命之恩。小女子為什麼要怨盟主呢?再說我現在暫時不想回太原。”
“哦?”
這個世上,哪有新嫁娘遭劫卻不願意回家的道理?
自是明白他極好奇的神情,我繼續說道:“盟主難不成忘了那群要置我於死地的刺客不成?太原對我而言太過凶險。如果能夠躲在二賢莊,並且有武林盟主幫我打探清楚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之與我而言,隻有利而無弊。”
恍然大悟,單雄信的笑似那月華鋪了一地,“你的算盤打得還真好……你就這般信得過我?”
“如果信不過單盟主,這天下的人又該相信誰?”語畢,我愣了愣神,這話怎麼聽著怎麼熟悉,霍地心中一亮,這是李世民拍羅成馬%e5%b1%81的話,我居然用得這般溜口,是不是近墨者黑啊!
“觀音婢,你……真真……我……”單雄信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方才的笑顏已漫儘激動之神,“觀音婢,你予我有救命之恩,以後這‘盟主、盟主’之稱還是免了罷。一如羅成、秦二哥、老程他們般,喚我‘阿信’即是。”
江湖中人自有江湖中人的灑%e8%84%b1,21世紀,我也曾以‘臥底’的身份在黑幫潛伏過,應對江湖之事還是綽綽有餘的。再說如今我也沒回太原的打算,和二賢莊莊主混個廝熟也沒什麼不好。
念及此,眼見單雄信期待的、忐忑的、略帶著緊張的神情看著我,我展顏一笑,喚道:“阿信。”
一時間,單雄信的臉上有了柔和的神采。
“阿信……那一日,李府的人可好?”
自是明白我所擔心的是什麼,單雄信回答說道:“放心。那些黑衣人隻是藥暈了洞房四周的守衛,倒沒有對付花廳喝酒道喜的人。隻到我將你救走,李府的人都未知洞房內的變故。”
李府的人無恙,我就放心了。看來,那些黑衣人是有備而來,目的僅隻是我,隻是……我和那群人到底有著怎麼樣的深仇大恨?以至於他們狠得一定要置我予死地?
這個世上,曾經有三個人想置我予死地的,一個是楊曼青,一個是楊絲蕊,還有一個是楊廣。
楊曼青,自從楊玄感造反失敗後,已無了行蹤。但我知道,她一定好好的生活在某一處蓄集著資本,然後等待著時機好一擊而中。她會用她‘未卜先知’的本領造福這個時代還是禍害這個時代,此時尚不能妄下定論。
而楊廣、楊絲蕊父女,一個舉棋不定時有反悔,一個本來就痛恨我和李世民成婚,若那日刺殺我的人果然是來自羽林軍中的高手,那他們二人……都能夠調動羽林軍!
隻是那‘門主’又作何解釋?
在我思緒間,單雄信命朱雀上來斟酒。
喝著菊花酒,我看向身邊的朱雀,一襲質地上好的黑衣襟袍裹著她皎好的身材,黑袍袖口淬染紅色不死鳥紋飾,再往上看,左耳上掛著一個墜飾,一個像耳環又不像耳環的火紅墜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