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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我和李世民扯上關係,無非是在皇權麵前低了頭!

禦鷹一直在我的腳邊歡呼雀躍,不停的摩挲著我的身子。果然不愧為狼中之王,長久的分彆居然還記得我的味道。

“禦鷹,去,彆偷懶。本公子餓了,多獵些野味去。”

禦鷹似乎聽得懂,嚎叫兩聲後如箭離去。

舅舅直到此時才回過神,在三哥的一番解說之下,舅舅直是驚歎‘難得、難得,神奇、神奇’之話。

秦媽媽和我們相處一段時日後儼然成了一家人。她將我們一眾人都安排進屋子,吩咐著冰巧去燒水煮飯,又吩咐著順德去市集買菜。

看著進進出出的秦媽媽、冰巧,舅舅直是點頭,“有她們,我放心。如今有了元霸,我就更放心了。還有那雪狼喚什麼來著?”

“禦鷹。”

舅舅和靄笑道:“我看那一隻禦鷹就抵我府中的十個護院。也好,無忌說得對,你們兄妹去我府上隻怕不妥,就留在這裡罷,看你們兄妹的孝心,陛下隻怕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是你們這青石屋子住不了這許多的人,明兒個舅舅派一些瓦匠、工匠來,再起一座青石屋,這院子也得再大一些的好……”

不待舅舅的話說完,一直忙著茶水的秦媽媽猛然插話說道:“不必了,高老爺。少爺和姑娘是來守孝的,如果屋子建得豪華了,世人會怎麼看?還是簡陋、簡單、樸素、清苦一些的好。至於房間麼,就麻煩高老爺將這青石屋的後院蓋成兩間屋子,一間給這位李家少爺住,一間空著做客房即是。”

這青石屋本是四室一廳的結構,冰巧、順德夫妻一室,秦媽媽一室,三哥不放心我獨自一室,是以在我的房間中隔出一間房來,他守在我的外室,說起來我們兄妹二人占一室。另外的一室做了廚房,是以正好安排了個滿滿當當。真真沒有房間剩下來安排元霸住了。隻是舅舅的宏偉計劃確實不適合守喪中的我和三哥,倒是秦媽媽的一番話極是有道理。再說日子長得狠,我和三哥又怎麼能夠總是靠舅舅接濟呢,最主要的是艱苦樸素、自力更生的好。

被秦媽媽的一番話說動,舅舅黯然神傷,半晌才說道:“我隻是不想無忌和觀音婢吃苦,卻不想方才的安排確實太過張揚了,秦媽媽說的是。好啊,就按秦媽媽說的辦,隻將這屋子後院蓋成兩間住房即是,一間給元霸住下,另外一間則留給我罷。”

已然駁了去他府中住的好意了,如果再駁了他要在這裡建屋子的好意,隻怕他心中會難受。畢竟母%e4%ba%b2活著的時候就常說‘你們的舅舅最是疼我’的話,我和三哥相視一笑,齊聲說道:“一切有勞舅舅了。”

翌日,舅舅果然帶了許多匠人前來,仔細的勘測過地形、仗量過土地,這才開始計算著要買的材料。

因了一個月的喪假,舅舅忙裡忙外的將所有的事忙定。而我們的青石屋由原來的四室一廳變成了六室一廳,新起的兩室雖然一如原來的屋子簡陋、樸實,但卻比我們原來的房間大了許多,將整個後院都占了去。

“無忌,人說七歲不能同席。如今你和觀音婢都大了,就算再怎麼要保護觀音婢,就算你們的房間再怎麼隔開,說出去終是不妥,元霸住的房間偏大,無忌,從今天起,你搬到元霸這間房住下即是。”

難怪舅舅將元霸的房間隔出兩間來,原來是這個心思。知道舅舅言出有理,如今因了李元霸和禦鷹的到來,三哥不再擔心我的安全,點頭說道:“一切聽憑舅舅的安排。”

“這最後一間即可以當書房也可以當做臨時的客房……如果我在洛陽的話,這間客房就是我的了。”

舅舅的元配夫人鮮於氏去世得早,和鮮於氏所生的兩個女兒早已出嫁,如今他身邊隻有一個妾氏張氏以及張氏所出的女兒高小凡,可舅舅似乎不喜歡這個庶女,也不怎麼待見那個張氏,是以他說出這番話我不覺得意外。看來舅舅是想將我們這裡當他的家了。

想著這麼多人的吃喝拉撒問題,我和冰巧、秦媽媽商量著在青石屋東廂那塊地上開幾塊小菜地,另外在青石屋西廂起間茅廁,順帶還可以將那些肥料悶成肥澆灌東廂的菜園子。

一番工作做下來,事情總算有了著落,也順了許多。

這一日,青石屋又來了一位貴客。

修長的身影,高挑的個子,寬闊的雙肩,細窄的腰身,在陽光的照映下,我們一眾人都不自覺的眯眼看著他。

靜靜的趴在地上的禦鷹卻是‘嗚’的一聲站了起來,飛奔至那人的麵前,直是蹦著跳著。

看清了,終於看清了,湛藍色的眼睛、鷹勾的鼻子、緊抿的紅%e5%94%87、白得幾近透明的肌膚……無一不渲染著歐洲人的風采。

“頡利。”我驚叫一聲,緩緩的站了起來,將手中正在學做的針線活放在了石桌上。

禦風也來了,禦鷹似乎想要向禦風宣示主權似的,帶著禦風跑入了叢林中。

三哥很快的替一眾人作了介紹。頡利含笑說道:“貴國太子病逝,叔叔派我前來吊唁,如今事情都過去了,想著要見你一麵,是以來尋你。說實話,要想尋到你,可真難。我還以為你在長安,不想你卻是在洛陽。”

原來頡利一直以為我在長安,是以他來洛陽參加楊昭的吊唁時沒做多想,直接隨著長捷法師前往長安,待楊昭入土為安後,他又前往長安的長孫府去尋我……

不想世事變化無常。

“觀音婢,這可是你不對了。你怎麼不寫信告訴我,長孫將軍病逝,你……你和無忌……”說著話,他指了指屋子,又指了指我父母的墓,“你們倆,在這裡可習慣?”

“很好。”我回著話,看向他身後一眾隨行的侍衛,其中還有兩個12歲左右的女孩,相貌均有歐洲人的血統,隻是她們中哪一個是阿史那蘭諾伊呢?

看出我眼中的征詢之意,頡利笑道:“彆找了,蘭諾伊沒來?”

映像中,蘭諾伊最粘頡利,怎麼可能不隨在頡利的身邊?我笑道:“不可能,你騙我。快和我說說,她們哪個是蘭諾伊?”

“我可沒騙你。蘭諾伊這個丫頭,在太原呢。”

太原?我心中一頓。隻聽頡利又道:“她本是和我一道來的,隻不過在路上碰到了太原留守的二公子李世民,一見投緣,是以留在了太原。這丫頭,為了留在太原,居然裝病呢。”

看著頡利笑嘻嘻的神情,我訕訕笑了兩聲。“是嗎?有些重色輕友哈。”

“你說什麼?”

我急忙回神,笑道:“我是說可惜了,我這個朋友還是很想念她的呢。”

說話間,舅舅拉著頡利進了花廳,一番客套話後,舅舅已然明白了我、三哥、頡利的過往。他欣慰說道:“不想無忌和觀音婢小小的年紀,卻是這般的得人緣,惹得王子不遠萬裡來回奔波。即是來了,就多住些時日。”

“不了,我隻是來看看觀音婢,看她好不好。隻要她好,我就放心了。”說話間,頡利有些不舍的看著我說道:“觀音婢,我這次前來,專門為你帶來兩個忠心的侍女。”

侍女?我不自覺的再度看向那兩個12歲左右的女孩。

原來這兩個女孩是石女,如果在21世紀做個簡單的手術,她們仍舊可以享受作為女子的權利,可惜在這個年代,做一台外科手術是不可能的事。石女在突厥被認為是聖女的化身,她們均有資格參選聖女,奈何她們二人身不逢時,此屆聖女被另外一石女奪得,她們二人就隻有為人奴婢的命了。

“觀音婢,你放心,這一路上我不僅教她們二人%e8%85%bf腳功夫,而且還專程教她們二人說漢語、習漢俗,我可以說,你們漢人中的女子有許多隻怕還不如她們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大體上也聽說了一些石女的事情,知道石女一旦認定主人,必將對那主人忠心耿耿之事,對於頡利的這番慷慨關照,我很是感動,“謝謝你了,頡利。”

聞言,知道我收下她們了,也就是收下他的好意了,頡利一把拽起我的手,“走啊,觀音婢,我要去祭拜祭拜長孫將軍,我還有些話要單獨和你說。”

本要和我們一同出去的三哥聽了頡利的話,止住了腳步,也拉住了舅舅。秦媽媽聞言,急忙命冰巧準備香火紙錢。

“觀音婢,你很難過吧?”

我摸了摸父母的墓碑,勉強笑了笑,“還好,挺過來了。”有三哥、舅舅、杜如晦、楊昭……我還想不開的話就枉為人兩世了。

“這就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說到這裡,頡利有些為難的看著我,“觀音婢,叔叔……叔叔有可能會向你們大隋宣戰……”

我輕‘啊’了一聲,“為什麼?”

“去歲我們那裡地震,損失很是慘重,叔叔說,隻有兵發中原才能奪回能夠讓我們存活下來的物資。”

“你呢?你也認為要靠‘奪’才能擁有一切嗎?”

頡利搖了搖頭,憂鬱的眼睛透露著悲哀,歎道:“爺爺在世時……和大隋安好。就算出現什麼地震、乾旱之事,也可以通過休養生息挺過去,在那沒有戰爭的幾年中,我們突厥的人口比往時多出數十萬。如果打仗的話,不但要死人,而且未必能夠奪得到什麼。”

“既然知道,你為什麼不勸你叔叔呢?”

他將最後的紙線燒儘,站起身,有些痛心的說道:“爺爺過世的時候,說……說‘汗位’傳予我,可是……可是……”

可是最終繼承‘汗位’的卻是咄吉,是你的叔叔,是不?猛然間我心如明鏡,可以想見那段奪嫡之時的血腥,頡利做為失敗者能夠活到現在已是非常的不易了,他的建議在咄吉麵前不但不會有任何的分量,甚至隨時會要了頡利的命。

可憐的頡利。我緩步上前,伸手抓過頡利的手,“頡利,對不起。”

“觀音婢,你不笑話我?不覺得我軟弱嗎?”

“難道那逞一時的匹夫之勇而喪命的才是真英雄嗎?”

“觀音婢。”頡利一把抱我入懷,有些哽咽的說道:“你的話總能給我無儘的勇氣和力量,讓我知道,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21世紀,因了我的膽小、懦弱、不自信,有幾段感情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