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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實行郡縣製度管理。使之歸入中國統治之下。這是以往各朝從未設置過正式行政區的地方。

在他一步步的成功之下,他的自信和自負更是史無前例的膨脹,舉全國財力,從長安至江都修行宮四十餘座,兩京(東京洛陽;西京長安)和江都(江都:揚州)的行宮數量多得不以數計。偏偏在國庫空虧的情形下,齊青一帶連年荒旱……

民間餓死之人難以數計,‘白骨露於野,千裡無%e9%b8%a1鳴’成為此時最真實的寫照。一時間,楊廣弑父欺娘、殺兄圖嫂、殘害忠良的事在隋地遍傳,更惹得各方豪傑揭竿而起。

其中以小孤山的瓦崗寨最得民心。

前段時日楊廣派去剿滅瓦崗的山東節度使唐璧不但沒有攻打瓦崗,而且還自立為王,不再受朝庭詔令。而靠山王楊林在征戰瓦崗之時戰死沙場……楊廣痛惜之下又派山馬關總兵裴仁基征戰瓦崗,不想裴仁基不但投靠了瓦崗寨,並且將女兒裴翠雲許混世魔王程咬金為妻。

從此,瓦崗寨聲威大震,成為各方豪傑簇擁的老大。

這個時候,楊廣的反應和原來那‘寧肯戰死沙場’的氣節絕然不一,他更多的時間花在了在各處行宮的興建上,對戰事采取的都是息事寧人、能講和則講和的態度。他將議和的詔書發到了瓦崗,但翟讓沒同意也沒有反對,此事就這麼一直耽置,隻要楊廣不去攻瓦崗,瓦崗也從來不輕易攻大隋。是以,一段時間,瓦崗和隋倒也互不相犯。

瓦崗和大隋互不相犯並不代表著國家安寧,一如房玄齡‘如今看似國家康平,實則內裡已然誅夷傾軋’所言,大隋江山風雨飄搖。

“國公,依房某看,陛下雖然聰慧,雖然建功立業頗多。但如今的陛下自我膨脹太過,又加之宇文老賊時不時的錯誘,令陛下終失了往時的明斷。國公不得不防,也許下一個‘李’姓之人就要降臨到您的頭上了。”

自從那首民間小調出現後,楊廣下詔徹查,宇文化及一手掌管這件事。郕公李渾一家五十二口,拿赴市曹斬首。蒲山公李密極機警,眼見形勢不對,已是趁機溜走。其餘‘李’姓官員皆棄甲歸田……現如今留在長安的‘李’姓當官者隻有李淵一人,而李淵也隻是仗著和楊廣有表%e4%ba%b2的關係,宇文化及尚不敢動手而已。

“多謝玄齡對我的良言。”李淵輕歎一聲,示意房玄齡喝書桌上的茶,又道:“陛下做了這許多先帝也好、前朝的帝王也罷都做不到的事,功績可溯秦皇和漢武了,若能在他手下做事,以後必能做出一番事業、名垂青古。隻可惜陛下如今被宇文老賊蒙敝了雙眼,隻知一味的風花雪月、吃喝享樂……這裡,終不是我能夠長待的地方了。”

“國公可是想好去處了?”

“原來還能夠勸諫,隻是如今禍及已身,不敢再勸諫了。我決定請旨前往太原守城。”

李淵和楊廣終於要分家了?我側耳傾聽,隻見房玄齡不停點頭說道:“太原素來出人傑,是兵家必爭之地。國公前往太原,也正是房某想推薦之地。”

“就是擔心陛下想到前時的漢王楊諒兵反太原……”

房玄齡直是擺手,笑道:“這就是兵行險著。”眼見著李淵‘求教’的眼神,房玄齡又道:“國公如今就似走在一座已是腐朽的獨木橋上,不管如何小心翼翼,獨木橋都會坍塌。與其去那貧窮之地讓陛下懷疑國公是不是‘欲蓋彌彰’之舉,還不如高調的請旨前往太原。”

“玄齡一言如醍醐灌頂,將我的疑慮打消……若你能如此想,陛下隻怕也會如此想……”說話間,李淵的眼睛抹過一絲厲色,又冷笑道:“如今就看宇文老賊願不願意放過我了。”

“宇文老賊之所以到現在都不敢動國公一分一毫,終是顧及著國公和陛下是表%e4%ba%b2。如今那宇文老賊不過是想排除異已以鞏固朝中的勢力,若真和國公拚個兩敗俱傷也不是他所樂見的。房某斷言,他必不會阻止,而且會力勸陛下早些讓國公前往太原。這樣一來,朝中又少了一個可以和他相抗衡的人。”

“我若一走,朝中隻剩下季晟、蕭瑀二人可以和宇文老賊抗衡。蕭瑀雖然秉性耿直剛烈,但他終是陛下的小舅子,宇文老賊肯定不敢拿他如何。我所擔心的是季晟,他太過忠義,朝中又無靠山,也不知宇文老賊會不會將矛頭指向季晟?”

“國公所擔心的和房某所擔心的想到一處了……隻是今晨高公公一言……唉,也不知是真是假?是玩笑還是……若此事是真,那依觀音婢它日的身份地位,宇文老賊不得不忌諱三分。”

原來,聽出話外音的不止是我、李世民、竇氏,還有房玄齡……一時間,我的臉色有些蒼白,不得不屏氣看向外間,昏暗的燭光之下,我可以看得清房玄齡的神情決然不同於往日的得意洋洋,而是非常複雜且陰誨。

“玄齡,你怎麼了?”

“國公,房某願意做國公手下的一名幕僚,隨往太原。”

這個先時的羽騎尉、隰城尉放著好好的官不當,卻甘願當一名私塾先生。如今放著有可能的‘太子妃師’不當,卻甘願當一位小小的幕僚?我真拿不準房玄齡到底所為何來了。

李淵本就一直想得房玄齡,更何況是在這多事之秋……如今聽了房玄齡的一番話,神情自是有些激動,他看著房玄齡問道:“玄齡可想妥當了?”

“房某可以斷言,隋之江山不久就要易主。隻是‘覆巢之下無完卵’,若保得國公,玄齡隻求國公一事。”

“何事?”

“它日,國公一定要保觀音婢一命。”

聞言,我和李淵同時震驚了。房玄齡投奔李淵,為的就是保護我這個隨時麵臨著國破家亡的‘太子妃’嗎?他為什麼要保護我?

“你你你……”李淵手指著房玄齡,有些顫唞的說道:“玄齡,觀音婢的貴格天命……”

不待李淵將話說完,房玄齡接口說道:“至哉坤元,萬物資生,乃順承天。坤厚載物,德合無疆。貴不可言……是嗎?”語畢,他笑得有些令人不著邊際,隻聽他又道:“國公想多了。觀音婢隻是房某今生唯一的學生而已。我隻是想保護我唯一的學生就像保護我的小犢子一般。若國公覺得房某之質不堪李府的幕僚,房某隻好另尋它路,瓦崗就不錯。”

小犢子?我的眼中有淺濕,原來房玄齡將我看做了他的孩子,並且一力的護著。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來自於21世紀,但我擁有21世紀的思想,擁有21世紀的記憶。是以在大隋,我活得一直是小心翼翼,我害怕,害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而犯下‘另類’的錯誤,一如接生元霸的時候我多了一句‘包衣沒下’,一如追蹤楊廣的時候我斷定‘血之鹹淡’……這些都超出我應該承受的範圍……

種種之下,之於我最%e4%ba%b2的人,父母、哥哥……我都未曾全拋一片心,我總覺得人和人之間一定要保持一定的距離,更何況我和他們之間還存在著千年的曆史長河……

而房玄齡的‘小犢子’之語,讓我覺得自己是多麼狠心的一個人。一味的享著他們對我的好,我卻還要時時的防著他們。

如今細看房玄齡堅定的神情,李淵如果不接受他,他就要去投瓦崗……

在我震驚和感動中,我模模糊糊的聽出大概,李淵留下了房玄齡。

後麵他們又謀劃了些如何保得各自的一條命,如何不讓這條賤命被人踐踏的事。

他們何曾知道,不久後的他們將投入到‘誰主沉浮’的動蕩曆史中,並且最終會成為曆史的主宰,主宰著許多人的命。

李淵和房玄齡一陣密謀後,聯袂而去。半晌,我和李元吉才爬出床底。很長一段時間,我和元吉就這般相互看著,時光在我們麵前似乎已然停驟。

“觀音婢,父%e4%ba%b2和房先生的話,你聽懂了麼?”

這是一張擁有著和李元霸一模一樣的臉,所不同的是,李元霸眼中更多的是戾氣,而李元吉的眼中除了無辜外,布得更多的是溫和。╩思╩兔╩在╩線╩閱╩讀╩

我懂,但我不能懂啊,是以我搖了搖頭。

李元吉也迷惑不解,喃喃說道:“雖然不太明白,可我知道,房先生投奔父%e4%ba%b2卻是為了做你堅強的後盾。”

小小年紀的元吉居然聽懂了?看著他猛然黯下去的眼神,我聽著他略帶傷感的聲音說道:“我真羨慕你。你有父母疼著,還有房先生關心著,不像我,父%e4%ba%b2不愛、母%e4%ba%b2不疼。他們從來隻抱二哥不抱我。”

可憐的元吉。我該如何說你和竇氏是相克的命呢?竇氏是忍著多大的心疼、心酸才不抱你的啊。你雖身在李府,可比淨土寺的元霸都不如。至少元霸十年後歸來可以得儘竇氏的愛,而你,卻一生都不能靠近竇氏。

看著李元吉隱忍、哭泣、略帶顫唞的肩,我心疼的擁著他說道:“元吉,你一定要相信,竇伯母是這個世上最愛你的人。”

露著無辜的眼神,李元吉問道:“是嗎?”

我堅定的點頭,“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了嗎?”

“我相信你,觀音婢。”

看著破涕而笑的李元吉,我說道:“元吉,你聽說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的話嗎?”

“還有‘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是啊,原來元吉都知道啊。那就是了,竇伯母如今這般待元吉,就是為了讓元吉長成一個小小的男子漢啦,不要像你二哥般,一天到晚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隻知道膩在母%e4%ba%b2身邊撒嬌玩鬨。”

元吉聞言‘噗哧’一笑,“你是說二哥是一個斷不了奶的娃娃嗎?”

呃……在楊素越王府中李世民曾經躲在暗處嚇我一跳,如今該不會……我四處看了看,確信李世民不在,是以點了點頭,“正是。”

“二哥要是聽到這話,肯定要氣瘋的。”

“那就不要讓你二哥知道。這是我們的小秘密,如何?”

“好!以後我也要認真讀書寫字、騎馬射箭。我的武功和文學都要力爭超過二哥。讓母%e4%ba%b2知道,我也是個好兒郎。”

“這就對了。”我輕輕的刮了一下李元吉的鼻子,隻聽李元吉又歎氣說道:“如果父%e4%ba%b2真的前往太原,我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