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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跟去了。觀音婢,到時候,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是嗎?”

是啊,楊廣必不會輕易的放走父%e4%ba%b2……我點了點頭。

眼見李元吉那眼淚布滿的眼,我急忙說道:“我若想你們了,會和我爹去太原看你們啊。你們如果想我了,也可以來洛陽看我啊。”

“洛陽?”

“明春,陛下會遷都洛陽,陛下已命我爹隨行,想來我定是要去洛陽的。”

“那我們隔得就越來越遠了。”

看著李元吉失落的神情,我笑道:“我們可以寫信報平安啦。這樣就像沒有分開過似的,你說對不?”

李元吉一抹臉上的淚花,直是點頭,“嗯。”

“姑娘、姑娘……”

外麵傳來冰巧、香柳的叫喚聲,我急忙拉開書房的門,隻見香柳正捧著一件大氅在庭院中焦急的尋找,見我出現,她急忙上前替我將大氅披好,“急死奴婢了。才去拿件大氅就不見了姑娘的蹤影,再找不著的話,夫人不剝了奴婢一層皮?”

“哪有你說的那般誇張?冰巧,你去和我娘說一聲,我沒有找到父%e4%ba%b2。父%e4%ba%b2也許已經回府了。另外你告訴我娘一聲,我去雪主那裡去了。”

天空的雪紛至遝來,大片大片的覆蓋在亭台樓閣之上,滿院那喜床的燈籠隨著北風左右的搖擺。我牽著元吉的手,一逕往雪主的房間而去。

我隱隱知道,曆史的車輪終於啟動,今日的座上賓也許是明日的階下囚,今日的逃亡者也許就是明日世界的主宰,隨著李淵前往太原,曆史將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翌日,下了一夜的雪驟然停歇,連太陽都要趕來湊婚嫁熱鬨,早早的將光輝灑向了銀裝素裹的大地。

醜時,李雪主就被人叫起來,沐浴、更衣、梳頭、化妝,穿上大紅的嫁衣……

繁鎖的程序,她就似一個被人任意擺弄的布娃娃,那厚重的粉底下早已不見她原來的秀顏。

一切準備妥當,李雪主卻是叫起‘肚子餓’起來。那陪著李雪主去往柴家的李媽媽連忙服侍著李雪主吃了兩塊糕點,“我的兒,再不許吃了,新娘子得有點新娘子的樣子。等和姑爺拜了堂,洞房中有什麼就可以吃什麼。”

一聽‘姑爺’之句,李雪主那本十分蒼白的臉染上了紅潤。任著李媽媽將喜帕蓋在了頭上,似木偶般的坐在床緣一動不動。

聽著外麵的敲鑼打鼓聲,還有那偶爾傳來的‘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的送新嫁娘歌,李雪主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姑娘,該拜祖宗了。”

在李媽媽的攙扶下,李雪主顫顫兢兢的站了起來,小手不知道放在何處,好在李媽媽抓住那慌亂的小手,“姑娘,跟著我。”

方方拜完祖宗,喜慶的鞭炮聲傳來,外麵傳來調侃新郎官的聲音,吵鬨著要收紅包的聲音……而裡間,竇氏的眼卻紅了起來,直是拉著雪主的手叮囑道:“到了夫家,一定要聽丈夫的話。要孝敬公婆,知道嗎?”

“嗯。”

聽得出來,這‘嗯’的一聲中,頗多哽咽。終究是一個小孩子,就算見過柴紹,就算見過柴紹的詩詞,但前途未知,心中還是諸多忐忑吧。特彆是要彆離生她養她13年的母%e4%ba%b2……能不悲從中來?

眼見著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竇氏悄悄伸手進去替雪主抹淚,“傻孩子,以後又不是見不著,喜慶事,哭什麼?”語畢,這個一向堅強的女人亦是淚如雨下。

母%e4%ba%b2猜到李雪主的妝隻怕都廢了,更不想她們母女二人哭得似生離死彆似的,急忙一把拉過竇氏,“吉時要到了,李媽媽,先去替姑娘洗把臉。”

母%e4%ba%b2^作為李府請的全福太太,自是要送雪主去柴府的。而柴府請來迎接李雪主的全福太太……我的天啦,這個女人,真美啊,用‘豔奪巫岫之蓮,麗掩蜀江之錦’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趁著李雪主重新洗臉換妝的功夫,從大人們的口中,我知道這名女子是戶部尚書李子雄之子李瑉的老婆,才剛新婚不過一月,姓韋,名澤。據聞她是北朝名將韋孝寬的曾孫女,北周驃騎大將軍韋總的孫女,隋開府儀同三司鄖國公韋圓成的女兒,若仔細推敲起來,從北朝至隋,他們家數代和李府居然也能夠沾%e4%ba%b2帶故。

在竇氏拉著韋澤的手問了些客氣的話的時候,李雪主在母%e4%ba%b2的梳理下又重新煥然一新,還未來得及和李淵、竇氏告彆,李雪主就被李媽媽眼明手快的塞進了花轎。

韋澤也是羞赧一笑,一一和竇氏等人見過禮後,若仙女般的輕輕嫋嫋的出門而去。

鼓樂齊鳴,花轎被抬了起來。一襲紅衣襯得柴紹更是俊美非凡,他禮貌的和李淵、竇氏拱了拱手,這才翻身上馬,擺手間,迎%e4%ba%b2的人緩緩的往柴府的方向行去。

李雪主的歸寧日,也是李淵接到楊廣聖旨的日子━━任李淵為山西河東慰撫大使、太原留守,即日起程。

父%e4%ba%b2和李淵一向交好,自是前往送行,母%e4%ba%b2和竇氏情如姐妹,自有不舍,好一番長亭相送,直至出了長安城,父%e4%ba%b2和母%e4%ba%b2仍舊有不舍。

眼見父%e4%ba%b2、母%e4%ba%b2和李淵夫婦依依不舍,眼見著二哥、三哥和李氏兄弟不舍,獨餘我一人無伴,是以我怏怏的回到馬車上,閉目養神。

正半睡半醒間,我感覺馬車劇烈地顛簸了幾下。緊接著,感覺得到一股帶著冷意的黑影向我撲來。

糊裡糊塗之際,隻當自己要遭受侵犯,睜眼間,我敏捷的出手,21世紀的擒拿手抓住向我撲來的黑影,一個過肩摔就要將那黑影摔出車窗。

然那黑影也好生了得,似乎算定我有此一手,他很快的穩住身形,不但將我的手扭向背後,而且成功的坐到我的身邊,另外的一隻手很好的箍住我的腰,令我動彈不得。

“真是一隻野貓。”

聽著熟悉的調侃聲,我驚愕的扭頭看向緊箍住我的人,是他━━李世民!

自從那日李世民怒斥‘太子妃’一詞以來,他再很少找我聊天,即便是方才,也是一副視我不見的神情……

如今他又抽了什麼瘋,又來遭惹我?

“長孫伯伯沒有白教你啊,若不是我機靈,早就被你摔出窗外了……你有這般身手,我也放心不少……”

“二郎,你做什麼?還不放開我?”

聞言,他的手果然鬆了些,我急忙往旁邊挪了挪,揉著被他捏得發脹的手。

“為什麼不見我?為什麼不和我說話?是不是心虛了?”

我什麼時候不見他了?

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得目瞪口呆,我不明所已的看著怒氣衝衝的他。

“以後,不許說我‘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隻知道膩在母%e4%ba%b2身邊撒嬌玩鬨’的話。”

呃……他還是偷聽到了我和李元吉的話……我還真有些心虛的撇過眼,不與他對視。隻聽他又道:“更不許說我是‘一個斷不了奶的娃娃’的話。”

眼見著他怒氣如雲的向我壓下來,我訕訕的笑道:“那不是為了安慰元吉嗎?”

“如果是其他人說,我早就扭斷他們的脖子了。”語畢,他非常盛氣淩人的做了個扭斷脖子的動作。

他的力氣我見識過,他的身手更是我們這幫孩子中最得父%e4%ba%b2讚賞的……我的腦袋縮在脖子中,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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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無辜、害怕的看著他,他居然又笑了起來,“不過是你說的就算了。你倒提醒了我……哼,元吉想超過我……門都沒有。”

他這般的前言不搭後語,令人無法理解他想要說及的到底是什麼事,正在我微翕著嘴看著他的時候,他從懷中掏出一大疊雪紙,丟在我的懷中,“拿著。”

看著懷中厚厚一疊雪紙……這是什麼意思?現在似乎還沒有到‘洛陽紙貴’的時候……

“寫信。”

我有片刻的失神,“信?”

他露出‘你是白癡’的眼光,嘲諷說道:“不是寫給元吉,而是寫給我。”

呃……汗有些微濕我的背,看來他也是個好聽牆角的主,以後但凡我聽什麼牆角的時候,一定要仔細再仔細的觀察觀察那裡的情景,免得再次撞到他的手上。

不過話要說回來,如今他要去太原了,而我要前往洛陽,以後隻怕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吧?正如我被曆史的洪流衝到了這裡,曆史是不是發生了偏頗,而我也有可能不再是大唐未來的皇後……

“想什麼呢?同我說話的時候總是想著其它的事。”語畢,他拍了拍我%e8%83%b8口的雪紙,“我心中有數,一張都不能少,明白了沒有?”

這般狂妄的吩咐……我很想不屑的看他一眼,可看著他眼中那若岩石般冰冷的神情……我一個激靈,21世紀的膽小一時湧進身體中,我喏喏的點了點頭。

看我神情很是配合,他點著頭,心滿意足的下了馬車。

我懊惱的將懷中的雪紙丟在馬車上:以後肯定不會再接觸了,你那未來天子的身份也不會再壓迫我了,我將再也不用在你這個天之驕子麵前膽小了……寫什麼寫!

答應是一回事,做不做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題外話------

月票、評價票、訂閱創曆史新低……我以為付出和得到是成正比的,嘿嘿……看來萬字更不好,可能顯得文太粗糙了吧,以後還是小更吧,重質!這可能是我的最後一個萬字更了,我要調整調整自己的心態了……

053章 陪葬品1

洛陽!

洛陽居天下之中,依山帶河,為五朝建都之地。若攻破洛陽,便可據中州之地,進而爭奪中原,因此,自古洛陽為兵家必爭之地。

楊廣遷都洛陽在軍事戰略上也具有很大的意義。

當我站在洛陽這片土地上的時候,已是大業五年(609年)的春天。

突厥傳來突利可汗病亡的消息,一如頡利所料定,本應屬於他的汗位被他的叔叔咄吉奪得,自號始畢可汗。

為了表彰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