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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除卻當年對尋常的友誼灰了心,而後被容宸索要枕黑的無理要求激怒的時候,露出的陰冷笑意,沈慕白還是不是很習慣,在除卻袁不破以外的人麵前展露豐富的麵部表情。

“需要解釋?”袁不破勾住沈慕白的下巴,一寸寸的向沈慕白逼近。在捕捉到他的眼底的笑意的時候,將一個%e5%90%bb結結實實的印在了沈慕白的嘴角。周圍有細小的抽氣聲,眾人紛紛低下頭去。他們已經知道,無論這個和尊主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子是什麼身份,他在流雲峰的地位,絕對是和尊主等同的。

袁不破沒有閉上眼睛,沈慕白也沒有。沈慕白緩緩的,清晰的衝著袁不破眨了眨眼睛,兩個人眼中,是一抹相同的肆意和暢快。

世人誹謗又如何,俗世不容又如何?如果心裡的那個人隻能存在心底,不曾被忘卻,卻也不能被提起,那樣的愛,又怎麼能稱之為愛?袁不破隻是告訴旁人,他唯一的身份,不是青雲宗宗主,而是對麵那人的愛人。

眾人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一個黑色的小貓球從遠處飛快的奔來。她的爪子很短,踩在白色的雪裡,幾乎就看不見,所以顯得小姑娘越發像是一個黑色的球形物體。小貓球全速奔跑著,冷不防撞在了一雙厚底的白色短靴上。

袁不破盯著撞在他腳邊的枕黑,挑了挑眉毛。

“喵嗚”枕黑有些委屈的蜷縮在地上,身上撞得很疼,可是,她想要見到她家蠢萌主人的願望更強烈。

沈慕白看見閨女撞疼了,連忙掙%e8%84%b1了一直被袁不破拉著的手,蹲□去,將枕黑抱了起來。顛了顛手心裡的重量,又%e4%ba%b2昵的用臉頰蹭了蹭枕黑的細毛,捧著枕黑細細的哄“不疼哦,粑粑給吹吹就不疼哦”

待到枕黑慢慢舒展了團成一團的身子,沈慕白才小聲嘟囔了一句“十五年了,閨女你居然一點沒長。”

枕黑自己覺得威風凜凜的站在了沈慕白手心,衝著沈慕白憤怒的“喵!”了一聲,仿佛在責問他為什麼消失這麼久。畢竟,這是枕黑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和沈慕白分彆這麼長時間,就連最初時候的死亡,都不過分開他們五六天而已。

而這一次,是整整十五年。喵咪是多敏[gǎn]的生物,需要人時時刻刻的捧在手心裡寵。可是,枕黑就這樣,在等待遙遙無期的時刻,等了沈慕白十五年。

她拒絕任何人的喂食,噬惡貓以惡念為食,十五年不吃,對枕黑也沒什麼影響。她也拒絕任何人的摩挲,連遊君都不行。當遊君為她順毛的時候,枕黑就將自己團成一個球,藏起了貓科動物最喜歡被撓的下巴,無聲的拒絕。也有不懂規矩的小婢女妄圖抱著她玩,被枕黑生生抓花了臉。

不是沈慕白,那麼,她就誰也不要好了。這是屬於被嬌縱著長大的貓貓的任性,也是枕黑的倔強與堅持。

沈慕白不知道枕黑為他做過什麼,自始至終,無論是穿越之前的以命換命,也無論是在沈慕白消失的十五年之中的無聲固守,他都全然無知。

所以,這不是報恩。他對枕黑的寵愛十分輕易,近乎是一種本能,他想要寵著他的小姑娘,讓她開開心心的長大,不受任何人欺負。這是一種%e4%ba%b2情,在每個人的心裡,總有那麼一小塊地方,隻屬於這玩意,連愛情都填不滿。

袁不破在沈慕白身邊抱著胳膊站立,他的嘴角緊抿的看著麵前的一人一貓之間的%e4%ba%b2昵,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相互交疊,卻最終放開。冰涼的手指搭上沈慕白的肩,擁著他走向房間。枕黑依舊被沈慕白捧在手心,袁不破刻意的,將視線在那一團礙眼的貓球身上移開。

“走吧,你還沒見過化形以後的遊臧。”推開房間的門,袁不破將沈慕白按到椅子上坐下,袁不破也順勢坐在他身邊。

遠處傳來輕巧的腳步聲,兩個身量相仿的男子匆匆而來。

遊君遊臧,經年未見,幡然改變。

作者有話要說:

唱出來了有木有!

第46章 這貨是遊臧?你特麼是在逗我?

四十六。這貨是遊臧?!你特麼是在逗我?!

還沒來得安撫好自己家的小閨女,沈慕白就有些意外的看到了從遠處急匆匆而來的兩個人。

走在左邊的那人,一身勁瘦的黑衣,臉上扣著一個精致的銀色麵具,露出的下巴比十五年前的弧度更為堅毅,他的臉被遮住了大半,看不清楚表情。

吸引沈慕白目光的是遊君身邊的少年。少年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隻到遊君的肩膀高。一頭及肩的軟發有些淺色的金黃,被簡單的梳成了一個馬尾,隨著少年腳步的起伏來回搖曳。少年纏上遊君的胳膊,巴在他身上。

就像是,一隻方才睡醒的大型貓科動物。少年的頭頂束起一撮呆毛,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整個人顯得特彆無辜懵懂。

遊君在袁不破的房間門前停下了腳步,把巴在他身上的小少年扒了下來,修長的手指順了順少年頭頂翹起的呆毛,整理了一下他有些淩亂的衣襟,方才拉著他的手,將他帶進了袁不破的房間。

遊君看著並排坐著的兩個人,微微皺起了眉頭,但是他沒有多餘的言語,順勢拉著遊臧跪了下去,對沈慕白和袁不破跪拜,言道“參見尊主。”

那些婢女和侍童被兩個相同的尊主震驚,所以連跪拜都忘記。遊君和遊臧保留著野獸的本能,而且,冥豹一族可以嗅聞到靈魂的氣息,眼前的兩人,靈魂中的味道都是他的尊主,所以,他拉著遊臧對著兩人跪拜。

沈慕白並不愚鈍,見到了遊君這樣的態度,對麵前眼生的小少年的身份也有了幾分猜測。待到少年抬起頭,沈慕白才看清了這個少年的長相。

少年的下半張臉很像遊君,淡色的%e5%94%87,%e5%94%87線很是清晰,%e5%94%87珠飽滿圓潤。而少年有高挺的鼻子,讓整個人顯得十分精神。單看下半張臉,少年稚嫩的臉上,生生帶上了幾分純然男性的堅毅。

可是,少年的眼睛長得十分奇特,讓人見之難忘。遊君的眼睛遮住了一隻,而露出的半張臉上,一雙狹長的眉目會顯得凶悍而無情。少年則不同。他的眼睛是圓潤的杏核狀,水汪汪的仿佛溢滿了水光,烏黑的眼珠偶爾一轉,會傾瀉出一段碧綠的流光。

此刻,這個小少年仿佛還沒有睡醒,跪在地上半闔著眼睛,自以為掩飾很好的抬起手,用白嫩的手背揉了揉眼睛,小小的打了一個嗬欠。遊君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將他擋在了身後。

沈慕白輕咳一聲,衝著少年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詢問了道“這位?”

他並不是很需要遊君的答案,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袁不破有些則戲謔的看著遊君。這個世界上,不愛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形態或許光怪陸離,可是,愛著的人總是相似的。袁不破看著遊君眼裡的請求和緊張,無聲的笑了。這個人,或許自己還不知道,當他把一個人放在心上,會因為他惶恐或緊張的時候,愛上,或者說,是發現自己愛上,隻是早晚的事情。

可是,那和他有什麼關係呢?袁不破察覺到,卻沒有提醒誰的理由。冥豹一族氣數如此,此代當絕。袁不破借遊臧渡魂,算是欠下他們冥豹族的人情,無論他們叔侄相愛或者不愛,這冥豹一族殘存的血統,袁不破總歸想辦法不讓它斷絕就是了。

至於剩下的那些情路糾葛,那些惴惴不安,都是應該自己熬過去的。旁人誰也代替不了。畢竟,情義為爐,浮生為銅,誰又不是在苦苦煎熬?$$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遊君不是沒有看見麵前這兩個麵容一致的男子的戲謔,但是,他隻能低下頭,儘力的護住身後的少年,平素明明是威風凜凜的黑豹,此刻卻更像是……一隻護食的老貓。

被他護在身後的小少年,卻枉費了遊君的一番苦心。他從遊君寬闊的肩膀後麵探出了小腦袋,露出了一雙杏仁一樣的眼睛,眨著眼睛,偷偷的看著沈慕白和袁不破。

待到被沈慕白抓了個正著,目光和沈慕白對上,少年才挪著小碎步,一點點一的從遊君身後蹭出來。

下意識的揮動了兩下爪子,雖然在旁人看來,他就是伸出白嫩的小手在空中煽了煽,少年才對沈慕白說道“主人我是遊臧”

少年的聲音清脆悅耳,而因為原型是豹子,所以顯得有幾分勁瘦的小少年,飛快的竄到沈慕白的%e8%85%bf邊。他身量未足,蹲下來的時候,臉正好可以蹭到沈慕白的膝蓋。兩條細瘦但是有力的胳膊摟住沈慕白,少年柔中帶韌的臉龐蹭了蹭沈慕白的膝蓋,半天不肯放開。

沈慕白有些尷尬,手抬起來,不知道該給這隻未成年的冥豹順一順毛,還是該弄開這個在他膝蓋上磨蹭的大男孩。

袁不破的目光已經冷了。不過,他沒有直接怒視在沈慕白膝蓋上磨蹭的遊臧。如今遊臧太過興奮專注,況且,這個孩子怎麼看,怎麼有點……二。所以,袁不破將冰冷的目光投向了遊君。

養不教父之過。袁不破不會承認,這是一種遷怒。袁不破可沒有忘記,一直在撒嬌爭寵的枕黑,是遊君的妹妹,而現在這個在占便宜的臭小子,是他侄子。

接收到尊主冰冷的視線,遊君隻覺得渾身一涼。順著袁不破的目光,就看到了一直在沈慕白膝蓋上賴著的自家侄子。隱約有些明白方才尊主的憤怒的原因,轉瞬卻被自己推翻。兩個人麵容如此相近,應當不是戀人關係……吧?

可是,這個小子……的確有點過分了,怎麼能和除了他以外的人如此%e4%ba%b2熱呢?遊君皺了皺眉頭,麵色也有些不悅。

將霸占了沈慕白膝蓋的遊臧好說歹說的拽了下來,周遭的空氣有回暖的跡象。

沈慕白偷偷揉了揉被抱麻了的%e8%85%bf,看著遊君狠狠敲了敲又要撲上來的遊臧的頭,沈慕白竟然覺得有些微妙的解氣。

熊孩子什麼的,果然還是要家長教育啊。

沈慕白沒有說的是,一直到現在為止,遊臧的黑豹的凶悍的形象深入人心,和這個膩在他膝頭的小少年近乎截然相反。

他還記得,自己初次在袁不破的身體裡醒來,推開門和那隻有著碧綠色眼睛的黑豹相互對視,不知怎的,那個時候起,沈慕白總覺得,這隻黑豹有些古怪。特彆是在他要入睡或者初醒的時候。

沈慕白從來沒有懷疑過遊臧的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