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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先後從馬車上下來時,周圍還沒有幾個大臣先到。於是省去了和其他人寒暄的功夫,高璜和高玦兩兄弟和賀蘭然道了彆,然後先一步拿著入宮的金牌進了,宮門,隻希望能趕在早朝之前先攔下小皇帝。

☆、過度

賀蘭然不知道高家兄弟和小皇帝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高璜和高玦是不是如傳說中一般聖眷正濃,總之這一天的早朝繼續在皇室和丞相一係的掐架中結束了。至於賜婚的事情,小皇帝那是半點兒沒提,他隻是高高在上的坐著,對於大殿中那些人鬥%e9%b8%a1似地爭吵冷眼旁觀。

等到早朝結束,高璜先湊了過來。臉上討好賣乖的表情和楚問竟然有七分像,不過要輪無賴的話,賀蘭然私心裡覺得大概沒人能比得上楚問了。

事後高玦和賀蘭然又有一番私聊。關於這一次的賜婚提議,也關於這一次的成功拖延,其實說到底,為的不過是利益而已。小皇帝既然先開口打了招呼而不是直接下旨,其實也是留有餘地的,在不想將賀蘭然逼急了的同時,他也是在自己謀求更多的利益。

簡單的談論過後,不待賀蘭然深想,高璜便再次把事情大包大攬了去。高玦聽後雖然連翻了幾個白眼,卻也沒有反駁什麼。他們這樣的態度讓賀蘭然有些奇怪,她自覺和他們之間頂多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交情萬沒有到可以做到如今這步的地步。可是細想一下,一時間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隻好暫且放過了。

這趟回京,名義上是讓賀蘭然回來接受封賞,順便述職的,私底下各派人馬打的是什麼主意,明眼人也都能看出一二來。不過無論如何,已經在昨日的早朝上受了封賞的賀蘭然,今天便應該去兵部和吏部述職了。

於是今日下朝後,賀蘭然沒能像昨天一樣,早早的便無所事事的在大街上亂晃。兵部和吏部的衙門離皇宮都不算遠,可兩邊跑著,等賀蘭然辦完事回到客棧時,天邊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折騰了一天,一身疲乏加饑腸轆轆的賀蘭然精神並不太好。不過進到這家由楚問安排的客棧後,她還是問了小二一句:“小二哥,楚問現在可在客棧裡?”

顯然,這裡的小二還不知道自家老板的身份,隻當是她們倆是朋友,於是笑嗬嗬的回道:“大人,楚公子今日一早便出門去了,現下還沒回來呢。如果晚些時候她回來了,我幫您說一聲,讓她去找您如何?”

賀蘭然聽了卻擺擺手。她不過是心血來潮的隨口一問,主動找楚問什麼的,她其實還是有些彆扭的。更何況以楚問那得寸進尺的性子,如果知道自己主動找她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呢。念及此,她擺手後又忙加了句:“不必和她說了。我現下有些餓了,小二哥幫我送兩份招牌菜到房裡吧。”

小二笑嗬嗬的應下了,等看到賀蘭然一身疲憊的回房之後,便連忙往後廚叫菜去了。

事有碰巧。一刻鐘之後,小二端著賀蘭然點的飯菜正準備給她送上去的時候,楚問回來了。更巧的是她也和賀蘭然一樣,看到小二就問了句:“小二哥,賀蘭將軍回來了嗎?”

聽到這話,小二笑了,衝著手裡的托盤一揚下巴:“真巧,我這菜就是要給那位大人送去的。她剛才回來,先前也問起了公子你呢。”

同樣在外麵忙碌了一天的楚問顯然比賀蘭然更多了兩分疲憊,進客棧時都有些無精打采的。這會兒聽了小二的話,她的眼睛卻是瞬間就亮了,下意識的抬頭往通向二樓客房的樓梯上看了一眼,自然是一無所獲。不過她也不在意,主動接過小二手裡的托盤後,更是隨手扔了塊銀子給他:“行了,這菜就交給我送上去吧。”想了想又加了句:“你再去廚房叫兩個菜,順便拿壺好酒來。”

有錢收,小二自然高興,臉上的笑容頓時更熱情了幾分。他連忙點頭應好,然後也不等楚問先走了,立刻轉身腳步輕快的直奔後廚。

楚問挑了挑眉,端著托盤,同樣心情大好,腳步輕快的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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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敲響時,賀蘭然剛換下了官袍,匆匆擦了把臉。以為是店小二送了飯菜過來,沒多想就過去打開了房門,等看到外麵端著飯菜的人是楚問時,她才愣了一下,%e8%84%b1口問道:“你不是沒在客棧嗎?”

“我剛回來,不行嗎?”楚問聳聳肩,然後往房間裡示意一下:“怎麼,本公子好心給你送了飯菜過來,將軍大人連門都不讓我進嗎?”

賀蘭然無奈,側身讓她進了房間。楚問進屋後隨手把托盤放在了屋中的桌子上,然後毫不客氣的在旁邊落了坐。好在賀蘭然早就知道她的無賴性子,知道她不可能送了飯就走人的,所以此時也隻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隨手將房門給關上了。

等賀蘭然在對麵坐下,楚問才開口問道:“我聽小二說你是才回來的。怎麼,這趟回京事情很多嗎?”

一邊把托盤裡的飯菜一樣樣的端出來,賀蘭然一邊心不在焉的回道:“是啊。這將軍當了好些年了,我還是第一次回京述職,兵部和吏部那些人挺折騰的。”隻是述職再折騰,顯然也沒有小皇帝想賜婚的事情來的麻煩,不過這事兒就不用和楚問說了。

楚問點點頭,見賀蘭然已經端著碗準備吃飯了,而這一人分的飯菜顯然沒她的份兒,於是忙道:“誒,等會兒再吃吧。我剛才讓小二再加了幾個菜,一會兒等他送來了,我們一起吃吧。”

賀蘭然沒說什麼,卻是放下了碗筷。轉念想起什麼,於是又問:“對了,你今天又跑出去乾什麼了?現在丞相那邊應該還在找你呢,沒事兒彆跑出去找事兒,到時候真出了什麼意外,可沒人能幫得了你。”

雖然早些時候楚問就說了馬上就能報仇了,可是賀蘭然顯然不相信,憑著楚問區區一介商人的身份,能夠如此輕易的就將如今正如日中天權傾朝野的丞相拉下馬。她知道楚問性子倔強,所以擔心之餘,她也隻能提醒兩句了。

楚問聽出了賀蘭然話語間故作不在意的關心,心情更好了兩分的同時擺擺手道:“你放心,事情還未塵埃落定之前,我會小心的。今日出門是去見了兩個朋友,相信用不了多久,這事情便該有個了解了。”她說完頓了頓,然後仿佛不經意般開口說了句:“賀蘭,如果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可以和我說,也許我能幫到你也說不定呢。”

賀蘭然聞言直覺楚問是知道了什麼,不過轉念一想,卻又覺得不可能。小皇帝透露想給她賜婚的事兒,如今也隻有她、高家兄弟和小皇帝身邊的一些人知道,無論如何也傳不到她一個商人的耳朵裡。於是隻當楚問說的是述職的事兒,賀蘭然搖搖頭道:“小事而已,也就折騰這幾天了。”

楚問聽了也沒再說什麼。兩人又等了片刻,那收了銀子的店小二便高效率的把飯菜給送來了。自然,除了飯菜之外,楚問特彆吩咐的那壺酒也一並給送來了。

等小二擺放好飯菜,拿著兩個托盤退出去之後,楚問馬上笑眯眯的給賀蘭然斟了杯酒。那笑容看在賀蘭然的眼裡,總覺得帶了些不懷好意似地,於是她乾脆伸手擋住了酒杯,挑眉問道:“不是說好了吃飯?喝酒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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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問見她擋著杯子也不強求,轉而為自己倒了杯酒,笑道:“前些日子被追得緊,今日難得放鬆些,小酌兩杯放鬆一下而已。算起來我好像還沒和賀蘭你一起喝過酒呢,不如一起喝兩杯如何?”

賀蘭然的酒量其實不怎麼好。雖然軍人大多好酒,每逢大勝慶功宴上也少不得要和眾將士們喝上幾杯,可賀蘭然似乎天生不會喝酒,這麼些年了也沒能把酒量練出來。於是她也隻能一直控製著儘量少喝酒,慶功宴上彆人用碗她用杯子,平時就更是滴酒不沾了,所以楚問的提議剛出口,便被她果斷拒絕了。

楚問撇了撇嘴,輕聲的抱怨著:“一個人喝酒很無聊的啊。我們都好久沒一起吃過飯了,這麼難得的機會,你也不說陪著我喝兩杯。不是都說軍中之人豪爽好酒的嗎?”末了,舉起酒杯將杯中酒一口飲儘了。

☆、翌日

清晨,窗外行人走動的聲音漸漸地大了起來,隱約還能聽見外麵街道上人來人往的喧嘩。在又一個人從窗前路過的時候,向來淺眠又習慣早起的賀蘭然眼睫毛動了動,終於是醒了。

剛睜開眼睛時,賀蘭然還一臉茫然的盯著頭頂的帷帳愣了一會兒神,等看到外麵已經是天光大亮時,她的心裡猛然驚了一下——天都亮了,早朝早就開始了吧,,

一念及此,賀蘭然有些著急了。雖然每次上早朝都是去人掐架,雖然早朝基本上沒有她插嘴的餘地,雖然她隻是過去當個背景板路人甲,可是那終歸是早朝啊!你去了沒事做,可如果你不去的話,彆人可是會拿這事兒大做文章的。

一邊思考著有沒有什麼補救的辦法,賀蘭然一邊就要翻身起床了。可誰知剛一動,一條手臂就突然從旁邊伸了過來,環在了她的腰間。接著還沒等賀蘭然反應過來呢,一個黑漆漆的腦袋便又湊了過來,埋在了她的懷裡不說,還不老實的蹭了蹭。

“……”賀蘭然整個人僵了兩秒,然後果斷的抬%e8%85%bf,一腳就把身邊的不明人士給踹下了床。聽著被踹下床那人“哎喲”的痛呼聲,黑著臉的將軍大人探頭一看,那個衣衫淩亂的趴在地上的人果然便是某個楚姓混蛋。

思緒飄飛到昨天。貌似是她剛回來客棧沒多久,某個混蛋就來找她了。然後兩人一起用了飯,楚問特意叫小二送了壺酒上來,先時她不願意喝,楚問就一邊抱怨著一邊自斟自飲,後來……後來好像是她被這人的花言巧語所騙,陪著她一起喝了幾杯。再然後……再然後不記得了怎麼辦?!

這該死的酒量!回去之後慶功宴什麼的,她再也不偷工減料的用杯子喝酒了,大不了被灌醉幾次,酒量總是能漲上去的!

好吧,現在不是討論酒量的問題了。賀蘭然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一些事情之後,原本就黑著的臉色頓時更黑了。接著她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掀起被子往裡看了一眼,然後……然後她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大早就被人踹下床的楚問狼狽的趴在地上,剛開始還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