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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與歌 天下無病 4371 字 3個月前

非常清楚。”

皇後細長的眸子通紅,她猛的上前打了李毓一巴掌,“你竟然改了那聖旨!你竟然改了!你竟然,竟然做出這種事!”

李毓細膩的臉頰上出現了五個手指印,他緩緩的抬起眸子看向了皇後道,“為什麼不能?”

“你這個混賬東西!”皇後又是狠狠一巴掌,“莫非是讓驢吃了腦袋!你,你,你!”

“母後,你覺得,這樣得來的皇位兒臣會要麼?”李毓輕%e8%88%94了下%e5%94%87角裂開的傷口。

皇後微微一愣,接著又冷哼了一聲,“又有幾個人是乾淨的坐上這個位子的,何況那聖旨是你父皇%e4%ba%b2筆寫下的,又有什麼不對?”

“%e4%ba%b2筆寫下?那父皇可記得自己寫過這聖旨?”李毓冷笑,“你找了那西域的催眠師讓父皇寫下聖旨,可又怕臨時有變所以乾脆毒死了父皇,母後,這樣得來的皇位我受不起。”

皇後氣的渾身發抖,“本宮這樣做都是為了誰,都是為了誰!你這個混賬東西,混賬東西!”

李毓不理會她的怒氣自顧自開口道,“母後總是為我好,小時候殺了我心愛的貓是為我好,長大後殺了我的心腹也是為我好,現在毒死父皇仍舊是為我好。”

李毓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母後,你有沒有想過這些,我自己覺得好不好?”

“你殺了我的貓是教我不可以對一樣東西投入過多感情,你殺了我的心腹是叫我不可輕信彆人,你害死父皇是為了我登上皇位,可是母後,那都是你覺得好的東西,我真正不稀罕。”

“我本可以和四哥一爭高下,這皇位最終也會是我的,可現今卻要你殺了我的父%e4%ba%b2才能登上,母後,這樣的皇位,我要來做什麼?”

“你,你難道不知你父皇最近對李玄有多器重!”皇後顫唞的罵道。

“父皇器重四哥那也是因為四哥有本事,我若真那麼沒用輸給了四哥,沒有這皇位也是情理,可如今你這樣做,這皇位就是送給我我也不屑!”李毓俊美的臉上滿是冷漠。

皇後聽的愣住,最後恨恨的笑了起來,“好,好,好,本宮的好皇兒,本宮為你做了這麼多如今換來的是你的一句不稀罕與不屑!本宮,本宮,本宮,”說到這裡皇後竟然哭了出來。

“本宮都是為了誰!為了誰!”

李毓冷冷的看著皇後道,“母後,你為了的不是我,你為的是你甄家的榮耀,是為了你自己往日的榮華富貴。”

皇後呆住。

“你若真是為我好便不該擅自毀掉我的心愛之物,你若真為我好就不該殺了我的父%e4%ba%b2拱我上座!”李毓丟下這幾句話便轉身離去,隻留皇後一人孤立在殿中。

“我不僅讓四哥繼位,我還會穩住四哥這位子。”

皇後依稀聽到李毓這麼說著,她跌坐到了一片淩亂的地上,捂住臉低聲哭了起來,“本宮到底為了什麼……”

李玄在七天之後登基,名為景帝,為慶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李澈一家終於躲過了死刑,隻是%e8%84%b1了皇籍,被貶離京,終身不得歸來。

林立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沒有多大的訝異,這一切不是早在意料之中了麼,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李玄已經成了皇帝,那天下至尊之人。

她想了想還是去了趟九皇府,開門見山的問李毓,“李澈是不是在你手裡?”

李毓愣住,好一會才驚訝的道,“你怎麼知道?”

林立夏也乾脆的回答,“猜的。”

這次,她真的是猜的。

李毓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間,這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動作。

“現在李澈他們也已經被赦免,你是不是可以放他出來了?”林立夏說道。

“八叔已經去了皇宮。”李毓轉身走回了桌前。

皇宮?

林立夏急忙問道,“你就不怕再出些什麼事情?”

“不會。”李毓淡淡說道,語氣篤定。

林立夏輕皺眉頭,李毓和李玄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我先告辭了。”說罷就想轉身走人。

“你就不想知道我和四哥到底說了什麼?”李毓長眸微眯問道。

林立夏淡淡一笑,“不想。”

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她是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因為都已經和她無關了。

她乾淨利落的轉了身,隻留給了李毓一個背影。

又是過去了幾日,京中已是一片冬景,麥穗給林立夏帶了張條子。

林立夏緊緊的捏緊了條子,那是李澈寫的,叫她明日下午去郊外亭子裡相見,或者應該說,送彆。

第二日她早早的就到了郊外亭子裡,當看到那個總是英挺的男子疲憊的樣子後,她心裡浮上疼惜與歉疚。

“李澈。”

李澈站在不遠處緊緊的看著那個麵色蒼白的女子,心中有什麼東西爭相溢出。

“立夏。”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這麼叫她,以後,再也不得相見。

七十九、離彆

林立夏細細的看起了眼前的男子,往日繁錦的袍子現今換成了一件極其普通的灰色長衫,儘管這樣也遮掩不了他身上那淩人的氣勢,隻是比起以前內斂了不少。她朝他淡淡一笑道,“要離開了?”

李澈看著她的笑容不禁縮了縮心臟,微微扯了扯嘴角,“恩。”

淺藍色長裙的女子青絲散落,白皙的臉上杏眸微勾,她紅%e5%94%87淺淺的勾起一抹笑,叫他無論如何都移不開視線。

今日一彆,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王爺……”林立夏開口欲言,卻被李澈打斷。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現在已經不是王爺了,一介草民而已,你叫我李澈就好。”

林立夏心中微澀,接著輕輕喊道,“李澈。”

李澈收了收手,努力壓下心中的悸動與苦澀,“立夏。”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撩起了林立夏的發絲,她伸手將那些頑皮的發絲拂到耳後低低的問道,“你就這麼走了?”

李澈抬眸看向彆處,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今是我輸了,而且輸的徹底。”

林立夏看到他有些落寂的臉有些難受,她並不是希望他一直鬥下去,隻是他給她的印象一直是霸道自信,渾身一股迫人的氣勢,而今卻這麼簡單的就放棄,實在讓她疑惑不已。

她想上前安慰他幾句,可卻發現自己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最終隻能輕輕的歎了聲氣,眸中黯然不已,“李澈……一路保重。”

回想起兩人相處的時光,他總是霸氣,大男子主義,偶爾會故意和她鬥法,叫她哭笑不得。而她總覺得他是個麻煩,老是想避開他,於是他追她躲,現在想起卻是那麼的惘然。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微微垂著頭,並沒有看到他眼中的痛苦神色。他伸手想要撫上她發絲,卻還是在最後停住了。

他怕自己一碰到她便不舍得放手,他怕自己會衝回皇宮和李玄鬥,他怕最後還是他輸的一敗塗地毫無尊嚴。

李玄,小四,他不愧是皇家的子孫,他比曆來的任何一個皇家人都有心計,他在人前扮作無害,暗裡卻不知布了多少的陰謀陷阱。

李澈袖下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他一直以為自己在朝中埋在的眼線無人察覺,卻不知那些人早已被小四威逼利誘的收買,並且倒戈小四來對付他。他在朝中的勢力也不知不覺的被牽製,他心下疑惑卻沒有想到小四而是去懷疑小九。等他終於察覺到小四的不對勁以後卻被派往邊境打仗。

與番邦那一戰他本來穩贏不二,可卻因為一封密函而壞了事,那密函裡說的是朝中有人與番邦勾結,而函上寫的那人是李玄。

他那時驚訝不已卻不敢輕易相信,直到那送密函的人送來越來越多的證據,最後才終於肯定了是小四。他暗自高興不免有些急迫,對軍中那幾個效忠小四的官員也不予信任,可就是他的急和防備給人鑽了空子,以致於那一站被番邦以巧計獲勝,而他帶的五萬精兵隻剩下了寥寥幾千。

過後他咬牙切齒,莫非那送信的人也是小四派來的?可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證實,他被人誣陷與番邦勾結且拿出了同樣的密函與證據,隻是那函上的姓名已經從李玄換成了李澈。

他一路躲藏著回到了京城,卻得知他府裡的人都被壓進了死牢,包括他的睿兒。他怒火衝天去找到自己的部下,可卻發現那些人神色異常有些畏畏縮縮,他不禁多留了幾個心眼,最終才沒被尾隨而來的官兵抓走。

他震驚不已,他費勁心血培養的人最後竟然背叛了他?他又去找了譚千葉,可一到譚府便發現府中下人都換了新的,往日的熟麵孔一個都沒看到,原來,譚府也被人做了手腳。

他心中憤怒不已卻無路可走,等他知道皇帝要下旨殺他全家的時候又多出了幾分倉惶的無力。他往日威風凜凜,權傾朝野,今日卻連自己的家人都救不了,更發現一直都被人耍的團團轉。那種感覺,生不如死。

那時候小九找到了他並承諾可以救出他府中的人,他雖不想接這份情可卻不能不接。

小九當時說了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李澈以前是小看了李玄,根本不屑於去防備他,而最後卻被他狠狠的咬了一口,直至清醒。

他這次被驅逐離京是恥辱,可總有一天他會回來,與李玄好好的再鬥一次。

可現在……眼前的女子卻是他割舍不掉的依戀。

他想帶她一起走,卻知道他現今給不了她什麼,而她也不願意跟他走。她與李玄之間那曖昧的互動早被他收入眼底,氣憤之餘卻又帶了幾分惡劣。她說她不愛他,她愛的是那個表麵溫文心內陰暗的人,若她知道了他是這麼一個人她又會怎麼做?那時候的李玄,又會怎樣?

李澈有些惡意的想著,在看到林立夏瘦弱的身軀後又被滿滿的憐惜取代。

最終,受傷的隻會是她。

李澈無聲的歎了口氣,上前伸手將她摟在了懷中,懷中的人兒本想推開他,可最後還是放下了雙手,身子僵硬的保持不動。

“立夏。”他叫了她一聲,話語裡有著不舍與感歎,還有幾分掙紮。

林立夏沒有回話,任由他抱著自己,她的臉頰%e4%ba%b2密的貼著他的%e8%83%b8膛。溫熱透過那薄薄的衣服傳到她的臉上,耳邊是他略有些不穩的心跳,她最終還是軟下了身子,隻因為他一聲又一聲的“立夏”。

他%e5%94%87齒間不斷的叫著她的名字,越來越低沉,越來越薄弱,那種感覺似乎是……脆弱。

林立夏抬起雙手環上了他的腰,像對待老朋友似的抱住了他,“保重。”

李澈不禁收緊了雙臂,許久之後才緩緩的鬆開,他眸光黝黑的看了她一會,接著輕輕的說了一句,“你也要保重,還有……小心李玄。”

李澈說完這句話便毅然轉了身,那袖下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狀,他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