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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與歌 天下無病 4402 字 3個月前

那個英俊的男子,她或許是把他當朋友的,好幾次的偶遇,他霸道的宣稱他喜歡她,他偶爾捉弄的忽視她的話,這麼鮮活的人,就因為她的一個無心之舉要死了?還有他的女人兒子和無數的人。她是生長在現代的女子,氣憤到深處也會有殺掉一個人的衝動,可人命不是玩笑,沒了以後就無法挽回。那是人啊,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的人生,如果她不去做些什麼她會一輩子恨自己,即使她知道自己很渺小。

“李毓,你一定要幫我。”他是她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即使救人也隻是他的興起。

李毓低低的笑了聲,“好。”

為什麼不好呢,這個多人遊戲即將結束,屬於他一個人的遊戲就將開始。他遊離一個又一個的遊戲裡,樂此不彼。

船到後他們分道揚鑣,碼頭上漸行漸遠的兩人卻似乎被什麼聯係在了一起,有的時候,天涯隻咫尺,而咫尺卻是天涯。

林立夏想過自己和李玄再次見麵的場景,那或許是法場上李澈劫人的時候,或許是他要殺李澈的時候,反正那個時候她會以聖母的姿態出現,然後一臉冷清的和他恩斷義絕,心碎至死。

穿越小說上都這麼寫。

可小說不是現實,現實也不按小說那套路子走,現實是現場直播,總是讓人無法預料。

李玄在第二天便來找她了。聽麥穗說李玄來的時候她正在逼自己喝粥,然後突然就心裡一陣酸楚,眼睛裡淚水搖搖欲墜。她有些自嘲,愛情真偉大啊真偉大,瞧她也這麼林妹妹起來了。可是,真要到這時候了,說不難過的那是騙人的。

要麼你這麼想,兩個人唱一出戲,你在這頭全心全意投入發揮,而那頭的人卻麵似用心,其實腦子裡七晃八晃的都是彆的念頭。

這叫什麼?這叫獨角戲。獨角戲,聽這詞兒就淒涼。

李玄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麵色有些蒼白的林立夏,他關上門走到了她的身前,像往常那樣溫雅的問道,“怎麼,身子不舒服?”

麵對這樣的問候林立夏微微搖了搖頭,輕聲回道,“沒有。”

然後,一陣沉默。溫文儒雅的俊美男子微低著頭看著眼前嬌小的女子,而女子隻是半垂了眸子不說話。他們兩個都是聰明人,而兩人之間一直都有種默契。

有些東西不說出來也都明白,他們兩個,和以前不一樣了。

李玄微微歎了口氣,最後伸出手將她攬入了懷裡,她瘦了,難怪氣色那麼不好,“你都知道了?”

林立夏沒有掙紮,她可以對霸道的李澈狠狠反抗,可以對邪魅的李毓重重反擊,可獨獨對李玄出不了手。她不回答他的話,隻是由他抱著,眼裡一片空曠。

李玄俯下`身子在她耳邊低低的開了口,溫熱的氣息離她那麼的近,“立夏,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林立夏想,你告訴我,我該拿什麼去相信你。

李玄伸手抬起了她的臉,使她的表情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他還是那麼治愈係的說道,“立夏,我是愛你的。”

林立夏還是沒反應,眸裡的光又散了些。以前有人和她說過,忽視,是最好的應對方法。

李玄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臉突然就慌了,這個連設計自己去死都沒慌過的人終於慌了。他有些急促的說道,“立夏,相信我,相信我。”

林立夏突然覺得有點好笑,這樣的李玄哪像一個處處算計的人,他那麼急迫的要她相信,就像個孩子一樣,無措的,帶著哀求的意味。

她知道他不會說對不起,對不起是什麼?對不起是世界上最無恥的讓個字。他沒有錯,他利用了她來得到皇位有什麼錯?她也沒有錯,她心涼自己付出的感情有什麼錯。他們站的立場不同,執著的不同,對錯肯定也不同。

她終於有了反應,抬起手撫上了他好看的鳳眸,“你在蘇州的時候就知道我是紫辰了?”

她淡淡的問道,好像不怎麼在乎。

李玄%e8%83%b8口一窒,接著很輕很輕的點了點頭。他當然沒有漏過懷裡人兒的突然僵硬,於是更加放低了姿態的說道,“立夏,你知道我是愛你的,這種感情本來不在我的預料內,可它就這麼發生了。”

她疲憊的閉上了眼睛,%e5%94%87瓣有些顫唞。

李玄眸裡波瀾起伏,他有些失了力道的搖晃起了她,“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蘇州,從蘇州就已經開始了,然後是刺客,苦中苦肉計,你的網撒的這麼大,我怎麼躲,你讓我怎麼相信。”怎麼去相信,他的溫柔都是真的。

“立夏,立夏,”他密密麻麻的%e5%90%bb落在了她的眼上和%e5%94%87上,乾燥的%e5%94%87瓣擦的她的臉有些疼。

她張口微歎,卻被他登堂入室侵占。

纏綿,淒楚,誰傷心了,誰難過了,誰後悔了,誰的眼淚掉了,入口有些苦澀。

他們都是明白人,可就因為太明白,所以才痛苦。

一切想象中的勾天地動雷火的場景都沒有。沒有人開口說話,他就一直帶點急迫的,恐慌的%e4%ba%b2%e5%90%bb著他,她就那麼安靜的,沉默的任由他%e4%ba%b2%e5%90%bb。

最後,她低低的問,明知道無望可還是問了,“你能放過李澈麼?”

良久的沉默,他冷靜的說道,“不能。”

“哦。”她淡淡的應了聲,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還是平靜的,麵上沒有一絲憤怒或者彆的情緒。可就是這平靜的表現叫李玄的心裡深深的惶恐了。

他知道李毓和她回了那個島,他知道她這麼聰明肯定會想到真相,他也知道李毓肯定會做些事情。

他想過她會氣憤,她會痛恨,她會鄙視,她會嫌棄,可卻沒想過她會這麼冷淡。

在愛情麵前,平靜比任何強烈的感覺都來的傷人。

李玄緊緊的抱緊了林立夏,“立夏,嫁給我。”

林立夏的反應還是淡淡的一聲,“哦。”

你說說,這兩個人,明知道隻是這一刻的假話,可說的人和回答的人都那麼的認真。

* * *

李玄麵上仍是斯文儒雅,%e5%94%87邊依舊淺笑淡雅,可他身邊的人都知道,四殿下,憂愁了。

他依舊積極謹慎的辦著自己的大事,可眼底那一抹黯然卻怎麼也消除不掉。

這日他終於等來了那個人。

誰?

當然是李毓。

李毓那上勾的桃花眼顯得那麼誘人,他手指輕輕劃動桌麵說道,“四哥,我們來做筆交易可好?”

七十八、換天

“交易?”李玄淡淡說道,鳳眸中卻多了幾分犀利。

李毓突然笑出了聲,看著那溫雅的男子說道,“往日是我眼拙,竟然以為四哥真的淡薄名利,現今才知道四哥才是那隻黃雀。”

螳螂捕禪,黃雀在後。以前他和八叔暗裡鬥的厲害,可不是全便宜了四哥?

李玄聞言麵不改色,“九弟這番話說的不夠全,現今這狀況九弟不是收獲甚多麼。”

他跟皇叔這麼一鬨,身為局外人的李毓定是那漁翁。

李毓似惋惜般開口說道,“隻怪四哥這步走的太急。”

李玄隻是笑著不說話。他又怎麼會不知自己這步走的不穩切不妥當,可那日李澈向父皇再次請婚立夏,如若不是那邊關急報來的及時,父皇說不定已經應了下來。

易簡之,林立夏,先彆說她是紫辰之女,就憑她是他心尖上的人兒他也不能叫她嫁給彆人。-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四哥這局布的巧布的妙,我和八叔都被你蒙在了鼓裡。若不是我暗中一直跟著你的那侍衛,又怎麼猜的到刺客竟然和你是一路?而更驚訝的是丞相才是他們的主子。”位高權重的丞相竟然就是閻王閣的閣主,暗門的頭領,這實在是出人意料。

他們幾次受的追殺都是來自閻王閣,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懷疑是八叔搞的鬼,可直到現在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丞相明裡支持四哥,暗裡也是不遺餘力的鏟除異己。他和八叔在洛陽的那次刺殺也是四哥所為,而遊湖那次才是八叔派去的人。

李玄臉色沒有半分異樣,他啜了口茶水說道,“彼此彼此,九弟這次不是也做的叫好麼?”

麵上看是他這道先帝聖旨害了八叔,可若沒有李毓暗中牽製住了譚千夜,這事能成的這麼容易麼?

說白了,李澈這事,是李玄明裡讓皇帝施威李毓暗中推瀾所至。論這計謀,誰都不輸誰。隻是現今這罪都讓李玄背了而已。

“現如今林立夏知曉了一切,四哥又準備怎麼做?”李毓慵懶的眯了眯眸子問道。

李玄修長的手指輕輕敲動桌麵,“這句話該是我問九弟。”他故意讓林立夏知曉了一切,意欲為何?

“我?”李毓挑眉,“我隻是想和四哥做那筆交易。”

“九弟不妨說來聽聽。”李玄依舊是那副淡淡的嗓音,叫人聽了如沐春風。

“我不會和你爭那個位子,反而會幫你穩住朝中那幫老頑固。”李毓雲淡風輕的說道,“條件是八叔這件事就此為止,四哥停手放他們一條生路。而林立夏這女子,即使四哥喜歡她也不能給她名分,大臣們不會同意,父皇不會同意,至於去留,由她自己決定。”

李玄心中震撼可麵上仍是不動聲色,“這麼說起來的話九弟豈不是吃虧?”

李毓無所謂的笑笑,“四哥沒了那紫辰之女便和我沒兩樣,我不和四哥爭那位子也隻是因為我一時興起。或許等四哥坐上了那位子我又有了興趣。那時就看四哥能不能坐穩了。”

這麼沒道理的一番話從李毓的嘴裡說出卻是那般的順口,李玄垂眸不語,似正思考。

良久之後李毓才聽到他說了個“好”。

李玄茶色的眸中滿是銳氣,這位子,並不是隻能靠紫辰才可以奪到。他要憑自己的本事坐上去,等到那時,他要堂堂正正的將她迎入宮中,與他共享天下。

李毓從四皇府出來時天已是黃昏,他看著天邊暮色眸中黯然。

母後,你若是知道今日我破壞了你精心策略的一切,又當如何?

朝中局勢多變,離處死八王爺府人的日子越來越近,八王爺黨苦心計劃如何救人,這時卻發生了更大的事,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明帝李明達在早朝時突然駕崩,享年四十三歲。

眾人心地震撼惶恐之餘又不禁猜測哪位皇子才是下任君主,這時李明達的心腹內侍裘公公拿出了李明達早就擬好的聖旨。明帝傳位與四皇子李玄。

這下眾人臉色不一,紅青藍黑煞是好看,隻有李毓和李玄麵色正常,毫無驚訝或驚喜。

那天,皇後砸碎了殿中所有的東西並召李毓入宮。

李毓剛進了門便險險的閃過了一個飛來的茶盞,他步子悠閒的踱步走了進去,看著那一臉怒氣的皇後道,“母後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皇後提高嗓子問,“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李毓失笑,“兒臣當然知道,而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