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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與歌 天下無病 4255 字 3個月前

不會很大,但絕對也不小。他早算好了以李澈的性格定是不會放棄,就如李澈說的一樣,為什麼李玄可以他卻不可以?男人之間的較量可以不是為了那個導火線,但卻是導火線引起的,李澈又怎麼想的到皇帝已經和李玄設計好了要害他呢?

都是因為那道聖旨,如果當時她沒有翻出來,如果沒有被李玄注意到,那麼所有人都不用死了,藍王妃,睿兒,鬱娘,還有被關押的那麼多人,她們對這些都毫不知情,她們為什麼要死?隻是因為皇族之間的陰暗鬥爭,所以她們都是犧牲品。

李玄,現在這個名字卻隻叫她莫名的全身發冷,還有什麼是他沒有算計好的?或許,他早就知道了她是紫辰之女,又或許,他對她的情都是假的,再或許,連她所有的反應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心底有個微弱的聲音在說她要相信他,可她拿什麼去相信?他對自己的%e4%ba%b2人都可以這麼不擇手段,那她又算的了什麼?說不定他在對你一臉微笑的時候便已經開始策劃起了一切,最無害的人反而是最危險的那個。

林立夏抬頭看向了李毓,堅定的問道,“你會幫我,對不對?”

李毓著實不理解這個女子,她怎麼會覺得自己會幫她呢?李玄除了李澈對他而言是件喜事,他為什麼要淌這趟混水?他慵懶的笑笑,“你覺得呢?”

“你會。”林立夏篤定的開了口,“你最感興趣的不就是想看李玄沒了紫辰之女還能不能坐穩皇位麼?你幫我,我離開,你不幫我,我就是再不願意也會和他在一起。”

李玄細長的眸子裡滿是訝異,她竟然知道他真正感興趣的原因!眼前的這個女子表情是那麼的自信,自信到他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好。”他聽到自己這麼說。

林立夏如釋負重的笑了笑,馬上又問道,“你知道陶冶是誰麼?”

李毓何等精明之人,一聽到這個名字腦中便將所有的事情聯係在了一起,他失笑著搖了搖頭,“原來是這樣。”

林立夏皺眉,“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可是我卻知道他是誰。”李毓神秘的笑笑,“讓我來猜猜,四哥已經找到了那道聖旨,對麼?”

林立夏睜大了眼睛,“你也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聖旨的內容是……那個位子,本不是我父皇的。”李毓淺笑說道。

可林立夏卻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蒙的吧?”

李毓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狼狽,他輕咳了一聲說道,“你不想知道前因後過麼?”

林立夏誠實的點了點頭,她當然想知道。

然後,石室裡隻聽的到李毓低沉魅惑的聲音。

“我父皇這位子,到現在都還有人懷疑是不是他當年篡的位,因為父皇雖然是先帝最出色的兒子,可先帝最疼愛的卻是當時隻有六歲的八叔。聽說先帝唯一愛過的女子便是八叔的母妃,更是不止一次的透露要立八叔為太子,可還沒等先帝立好太子,他便因病駕崩,當時隻有我父皇和先帝的心腹內侍在他身旁。內侍稱先帝口諭將皇位傳給了父皇,想當然,朝中定有很多人懷疑,可當時父皇羽翼已豐,再加上八叔才六歲,所以那些臣子也漸漸安分了下來。父皇對八叔很好,因為八叔自幼最黏的就是父皇,父皇登位以後也沒有做出加害於八叔的行為,所以那幫臣子們明裡什麼也不說,暗中卻在等八叔長大。八叔長大以後同父皇自然是疏遠了,父皇這幾年身子越來越差,往年的事也成了他心裡的一根刺,他想起有人傳的流言,說當時先帝已經立下了聖旨叫人帶出了宮,等到八叔長大以後再拿出來。父皇日夜疑慮,可卻拿不定是有人故意挑撥或是真相,所以,他叫了我和四哥去找。”

李毓對她笑了笑,“當然,這些往事是我自己查出來的,父皇隻大約給了一個可能的名單,叫我們去找一件先帝留下的東西。我從京城查到了洛陽,可每次都落人一步,等我的人趕到時那家人都已經被滅口,然後,名單上隻剩下了兩個人。譚千鈞和陶冶。”

“譚千均是幾朝原老,若那東西在他手裡我們也無可奈何,隻能伺機而動。而那陶冶,十八年前宮變以後便帶著自己的兒子出了海,後來便了無音信。”

說到這裡,林立夏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看來阿青說的那個美公子便是陶冶的兒子,而那被他不小心毒死的爹便是陶冶了。

本來這一段都被葬在這個海島的石室內,可任誰也料不到竟然被她給翻了出來!而且,還被李玄又帶了出去。

林立夏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帶點嘲諷,帶點無奈,帶點無力。她一個半月前在這裡聽到了心愛男子的表白,她以為自己或許可以去接受,去努力,去付出,可到頭來還是場空。她依舊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也不可能融入對方的生活。這一切就像是老天爺開的一個玩笑,所有的事情又兜到了一起,該出現的又出現了,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

李毓微微皺起了眉,邪魅的臉上泛起不自知的不悅,他隻知道這樣無力的林立夏叫他莫名的刺眼,可心底又有另一種欲望掙%e8%84%b1而出,他無比渴望她被擊敗的樣子,不是無力,而是崩潰,歇斯底裡的崩潰。

李毓不懷好意的開了口,“你知道這次刺殺你們的刺客是誰派來的麼?”

林立夏聞言臉色更蒼白了幾分,她知道他是故意這麼問的,她想到那種可能便心痛的想暈闕,她想捂住自己耳朵不去聽他的話,可她卻隻能默默的看著他開合的嘴%e5%94%87說出了兩個字。

“李玄。”

李玄,李玄,還是那個溫文如玉的男子,那個笑的一臉溫雅的男子,那個對她說“立夏,我愛你”的男子。

她原以為他在這次刺殺中隻是藏著私心所以順水推舟,卻沒料到一切的一切都是騙局,一個一箭好幾雕的騙局。他是最佳演員,也有著最深的心機,沒有人比他的心思更緊密,沒有人比他更懂人的細微心理。

或許他真的是最適合那個位子的人,不像李澈這樣需要大動朝政,不像李毓一樣漫不經心,他是天生的陰謀家,掌控算計著一切。

她想到那時的相依為命,他看到失態哭泣的她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是不是覺得她很傻很笨?是不是連在說那句“我愛你”的時候都帶著算計?

對他來說她到底是什麼?亦或者什麼都不是?

她的心裡似乎有千萬隻蟲子在咬,痛徹心扉。喉嚨緊的她隻想大聲叫出來,雙手躁動著隻想砸毀一切東西,可她不能,她不能,還有人等著她去救,李澈,李澈肯定會回京,因為他的妻子兒子在那裡。可他回去以後又會掉入李玄的層層計謀,這一切太陰暗了,那個男子,他在乎的,真的隻有那個皇位麼?

李毓滿意的看到林立夏的臉蒼白到毫無血色,看到她緊咬著牙關握緊了雙拳,他期待著她的崩潰,那即將到來的異樣美麗。

可是,她沒有。

她隻是將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用疼痛提醒著自己的理智。

“我們要找到李澈。”她淡淡的說道。

眼前微微仰起頭的女子露出美好細膩的頸,她麵色蒼白的似乎就要暈厥,語氣淡的就像是在談論天氣,可眼神卻堅定的足以撼動任何東西。

李毓被這樣的林立夏震撼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將來把這一生所有濃烈的感情,通通獻給了眼前的這個女子。

這個眼神淡然卻無比堅定的女子。

七十七、情殤

巨大的豪華船前兩人迎風而立,黑色發絲隨風揚動,淩亂,狂燥,說不清道不明的沉悶。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深藍色的海麵微微波動,似強壓在心底深處的情緒,風雨欲來。

淺青色衣裳的邪魅男子微微仰首,刺眼的陽光照的他半眯起了雙眼,不著痕跡的看向了身邊不遠處的女子。

女子安靜的佇立,背部直直的挺起,顯得落寂又不顯柔弱。她雙眼淡淡的眺望遠處無邊的海域,似乎想找出儘頭。

誰都沒有開口打破這片平靜,直至一隻頑皮的小東西從水中躍起。

他看到她的%e5%94%87角終於漾起一絲笑,可很快卻又消失不見。他張口欲言,但卻不知要說些什麼。他失笑,最終還是安靜的看向海麵,回味著方才那個安靜淡定的女子。

林立夏有些欣喜的看著那頑皮的小東西,她樂了,這裡竟然有海豚。瞧,那小東西玩的多歡騰,濺起的水花宣揚著它的歡樂,那麼直接,那麼肆意。不像他們……喜怒哀樂都要隱藏在背後,想要的不想要的都婉轉埋在心內。每日帶著心思的去做某件事或接近某個人,多累。隻因為他們是人,是世界上最智慧,最欲念,最貪婪的人類。

她慢慢垂下了眸子,眸裡灰蒙一片,有些刻骨的哀傷在裡頭。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一切都在霧裡,捉摸不透。她沒有傻到不去懷疑李毓,其實她想透了,李毓還能真的什麼都沒做麼?他今天有意無意的和她托出了所有的事情,可這些事情他要是沒有充分的準備會告訴她麼?明明三個人在爭位,他現在卻像是按兵不動,又或者是隔山觀虎鬥?至於他說的事情的真實性她不曾去懷疑,李毓是驕傲的人,那種驕傲是骨子裡的,他不屑於欺騙她。這樣一個人,好麼?至少他不會像那人一樣騙她,或許,他才是最純粹的人,比他們都要純粹。儘管他是那麼的任意妄為,那麼的肆意。

她知道是那個人也不想,誰又想這樣?時刻活在算計和被算計裡,陰謀與被陰間,真實的感情在虛偽的現實裡反而成了假,而假的,或許才是真的。

莫子玄,李玄,李玄,莫子玄。她在心底反複的念著他的名字,有什麼東西從眼眶裡掉下直直的落入了海水中消失不見。她能理解他做的一切,可是卻不能原諒。心底某塊地方糾著疼,疼到她懷疑自己的胃病又犯了。

愛情是個不能觸碰的東西,你碰了一下就回味無窮還想再一下,你以為自己陷的還不深,可以控製住自己,可在一切被顛覆以後失了魂。原來已經那麼深,所以才會那麼痛。

她在心底說著,李玄,你說,我再次麵對你的時候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出現?我該歇斯底裡的質問?我該悲痛欲絕的哭訴?還是恩斷義絕的絕交?

她或許什麼都不能去做了,因為她很累,累到連呼吸都覺得疲憊。

“李澈……會不會已經出事了?”她輕輕的開了口,聲音飄忽的像是可以被風吹散。

李毓側目看了看她回道,“沒有。”

林立夏突然笑了起來,“我說,李毓,你們是不是已經習慣了這種陰謀與殺戮?”鮮活的生命不值得一提。

李毓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我們是皇家的人。”

林立夏讚同的點了點頭,對,他們是皇家的人,他們必須得這樣,可她不是。

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