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1 / 1)

白心染。

“回皇上,正是。”

“你們姐妹倆再此做何?為何會弄的彼此狼狽?”

“回皇上,我們姐妹倆多日不見,一見麵就分外興奮,於是就在此切磋了一下武藝。沒想到皇上會來,讓皇上和太子、奉德王看笑話了,臣婦懇請皇上恕罪。”白心染低著頭,嗓音溫柔又平緩。

這話說出去鬼都不會信,偏偏她說的坦然鎮定,仿佛兩人之間打的那一場架是真的表現她們姐妹情深。

好幾個人都將頭扭向一旁,不著痕跡的抽了抽嘴角。

特彆是夏高,雖然龍袍裹身、威嚴霸氣,可那目光卻是帶著三分笑意。

從血影那裡聽過不少有關這女子的事,心裡也一直想著要見一見這個‘兒媳’,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有幾分與眾不同。

換做其他人,怕是早就嚇得哆嗦了,可她非但沒一絲緊張和局促,反而在他們麵前都說著鬼都不信的話。

再看一眼那明顯緊張和顫栗不安的白家二小姐,夏高突然覺得有些慶幸,幸好當初沒把她指婚給承王,否則還真是丟近了他們皇室的顏麵。

“白心碧,起身吧。”畢竟是大學士府的千金,又是尚書府的兒媳,夏高也沒給她太多冷臉。

“謝皇上。”白心碧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此刻的她白皙光潔的額頭上有著密密麻麻的細汗,也不知道是因為一下見著這麼多人緊張造成的還是因為肚子上的痛意造成的。總是那張臉有些失血,白得極為不正常。

若是平日,已她的妝容打扮定是會稍微勝上一籌,可此刻,姐妹倆站在一塊,不管怎麼看,她都不如身旁的白心染耀眼。

至少麵上的表情就讓人喜歡不起來。

夏高也沒多看她一眼,再次將視線落到白心染身上:“想必你們姐妹倆已經敘完姐妹情了。承王妃,你隨承王一道,跟朕來。”

說完,他背著手威風凜凜的轉身就走了。

“……?!”白心染眨了眨眼。這是要請她去‘喝茶’的節奏?

轉頭看著自家男人,想求解答。但偃墨予隻是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說,牽著她的手繞過太子和奉德王就跟著夏高走了。

而德全也趕緊跟了上去。

主子們都走了,血影和殷杜也不敢久留,朝太子和奉德王行禮告辭後,也趕緊追了上去。

白心碧同樣朝太子和奉德王施禮告辭。

太子夏允浩幾乎看都沒多看她一眼,直接揮手讓她趕緊離開。

視線卻落在那離去的一抹倩影上,狹長的鳳眼微微眯成一條細縫,眸光微閃,神色未明。

而奉德王夏禮珣在看著白心碧離開的背影,嘴角卻是揚起了一抹嘲諷。

“老二,不都說承王娶了一名聾啞女為妃麼?依本宮之見,這承王妃與傳言相差甚大啊。”夏允浩突然感歎了一句。

夏禮珣微微揚了揚下顎,隨著夏允浩的視線看了過去,嘴角勾勒,似玩笑的問道:“怎麼,難到皇兄的口味也變得同承王一般了?”

夏允浩收回視線,眸色有些冷:“老二,本宮和承王關係尚好,你可彆趁機挑撥我們之間的交情。”

聞言,夏禮珣輕抿薄%e5%94%87,嚼著某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傲然的挺著背脊大步離開涼亭。

留下夏允浩一個人站在原地,見人都走了之後,他冷冷的‘哼’了一聲,也不知道針對的是誰。

那帶有幾分陰柔的俊臉,此刻晦暗無光,像是布滿了陰霾。

……

寬敞華麗的廳堂裡

白心染無暇顧及周圍金碧輝煌的裝飾,有些不解的看著上方威風八麵的中年皇帝。

還以為把他們夫妻倆叫來做什麼,結果卻讓人把她家男人給攆到了外間的屋子,讓她單獨的杵在這裡麵對皇帝異樣的眼光。

這中年大叔到底要做什麼?

“德全,給承王妃看座。”夏高坐在高位上方朝德全淡聲吩咐道。看向白心染的目光也微微收斂了幾分嚴肅,露出了幾分柔和。

“謝皇上。”白心染給他行了一禮,也沒客氣,在德全搬來凳子時,很乾脆的坐了下去。

夏高又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白氏,你的事朕已經全部知曉,對於你之前的裝聾作啞,朕想知道是何緣由?”

“……?!”白心染愕然。怎麼,這皇帝是要挖她底細?

問題是她跟他無%e4%ba%b2無故的,挖她的底做什麼?

“皇上。”她突然冷麵的叫了一聲,完了之後才發現自己貌似叫的有些失禮,於是趕緊站起了身,朝夏高行禮恭敬的說道,“臣婦自幼在山間長大,不懂禮數,若是對皇上您有無禮之處,還請皇上莫要責怪。”

夏高輕點下顎:“無妨,今日朕召見你,也隻是想同你說說話,朕知道你不懂規矩,你隻管如平日那般就可,朕先赦免你無罪。”

聞言,白心染鬆了一口氣。有了這顆定心丸,自己也少了幾分拘謹。

正了正神色,她從容的迎上夏高意味不明的視線,說道:“皇上,請恕臣婦直言。早前裝聾作啞並非臣婦本意,實乃身世所迫,這一點,有我家王爺可以替我作證,並非是臣婦有意隱瞞世人。”

“哦?”夏高挑了挑龍眉,似是很感興趣,“這麼說你並非自幼身殘,而是一直都在裝聾作啞?”

白心染搖了搖頭:“回皇上,並非如此。”

“那是為何?你既是自幼身殘,那為何會能聽會說?”

“……?!”白心染暗自流下一溜黑線。這是傳說中的打破砂鍋問到底嗎?

這皇帝是不是吃飽了沒事乾,所以才喜歡八卦彆人的私事?

最主要的是她到底該怎麼回答?

靈魂穿越這種事她家男人剛開始都不信的,若是她告訴這皇帝真想,他會不會說她是妖言惑眾?或者直接把她拖出去斬了,說她是戲弄君王?

這輩子,還真沒遇到過這麼糾結的事!

“怎麼?難道這期間還什麼不能讓人得知的隱情?”夏高突然開口,打破了白心染的糾結。

白心染歎了一口氣,抬頭時,一雙眼眸認真無比的看著上方:“皇上,實不相瞞,這期間的確有隱情。”

“說來聽聽。”

“皇上,臣婦早年的確是耳不能聞口不能說。也就在兩年前突然做了一個怪夢,等夢醒之後突然發現自己居然能聽會說了。”

“竟有如此怪事?”夏高挺了挺背脊,威嚴的目光多了一絲好奇,“可否說於朕聽聽到底是何怪夢?”

白心染在心裡撫額。她知道古人基本上都有些迷信,所以她才不敢說自己是靈魂附體,就怕彆人因為害怕而把自己當成了妖怪。沒想到這皇帝也是個迂腐的人,一說有怪夢,就來興趣了……

“皇上,是這樣的,臣婦做的那個夢裡有個白胡子老頭,他對臣婦說了好些話,然後向臣婦吹了一口氣,結果臣婦一醒來,就變得正常了。”

◆思◆兔◆網◆

夏高雙眼亮堂堂的:“那白胡子老頭對你說了什麼?”

白心染皺起了眉頭,一臉惋惜的搖頭:“皇上,臣婦當時隻是做夢,醒來很多事都不記得了。隻記得有這麼一個老頭出現在夢裡過。其他的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

聞言,夏高眼底露出一絲類似失望的神色。見白心染有些懊惱惋惜,他出聲勸道:“既是有神人相助於你,這種天機自然是不可輕易泄露,所以你才會不記得罷了。”

白心染像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皇上說的在理。”

對於白心染為何能聽會說的話題,許是擔憂自己問的太多涉及到天機,夏高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隻不過看向白心染的目光莫名的多了幾分滿意。

“白氏,聽聞承王在茅山村受傷,是你救了他一命,對否?”夏高突然又問道。

白心染微笑的點了點頭:“皇上,都說做好事不留名,既然此事已經過去了,還是不要提了吧?”

“哦?為何?”

白心染收腹挺腰,很是嚴肅的回道:“皇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當時承王深受重傷且命在旦夕,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蜀夏國子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可是如果經常把這事掛在嘴邊,彆人恐怕會因為臣婦是看中了承王的身份才出手相救的。臣婦隻想默默的做善事,不想因為做膳食遭受彆人非議。”

瞧瞧,她多深明大義!感動死人了有木有?

果然,夏高眼中多了一絲讚賞,神色也越加溫柔起來。

“白氏,鑒於你的善行,朕十分滿意。你不僅救了我蜀夏國一名重臣,還為我蜀夏國宣揚了善行、善義,實乃難能可貴。你說,朕該如何獎賞你?”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這皇帝還真是好忽悠……

默了默,她麵帶糾結的開口:“皇上,臣婦不要什麼獎勵,臣婦隻有一事想求皇上,還望皇上能恩準。”

“有何所求?但說無妨。”

“皇上,您能否收回成命讓血影回到您的身邊?”

聞言,夏高蹙起了龍眉,麵色又開始嚴肅起來:“怎麼,難道血影辦事不利,讓你同承王不滿意?”

“不是的,皇上。”白心染趕緊擺手,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血影乃是您的人,可是你卻把她安排在承王府中,皇上,恕臣婦直言,您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啊?”

太不道德了!這是赤果果的監視!血影可以說就是一個古代的監控器,他們兩口子在她麵前幾乎都快沒有隱私了。

其實她也不是嫌棄血影,相反的,她很喜歡血影,人勤快不說,還任勞任怨,當真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簡直是不可多得高效機器人。

可是再好的又如何,有血影在,他們兩口子的任何事都瞞不過這皇帝,搞不好,彆人連他們一晚上恩愛幾次都知道。

一想到這個,她就覺得難以接受。

這皇帝大叔太缺德了有木有?

要窺探彆人隱私就不能做得稍微隱秘一些嗎?

“白氏。”夏高龍顏有些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