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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到了這個叫故夢居的地方。

這算是白心染第一次同偃墨予一起出現在公眾視線內。從豪華的馬車上下來,她就感覺到自己被許許多多的視線包圍了。

跟著男人走過的地方,身後都會傳來彆人似驚歎、似豔羨的談論。

“這就是承王妃啊?長得可真美!”

“長得美又如何,聽說以前還是個傻子呢?”

“我還聽說承王妃又聾又啞,不知道跟在她說話,她能聽見不?”

“真搞不懂,承王要什麼女人沒有,非要選她做妃,娶一個又聾又啞的女人,彆說丟人了,怕是連一點情趣都沒有。”

“那又如何,人家承王就喜歡這樣的,你要是覺得心裡不快,大不了你也去當聾子做啞巴啊。”

……

聽著那一道道有褒有貶的議論聲,白心染都覺得好笑。這八卦到哪都有啊!

廣袖之下,夫妻倆手牽著手在宮人的引路下直接去了宴堂。

而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一道視線如塗抹了毒汁似的噴向那一男一女的背影。

今日,尚書府的人來得比較齊整,由尚書賀正州領著尚書夫人以及兩名嫡子、嫡媳前來,加上隨從,一行人就跟出團遊玩似的,足以見這一家人對太子生辰格外重視。

白心碧走在最後,老遠就看到了那一身風華、高大冷漠的男人,特彆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雖然隻有背影,可她也看得出來那女人和以前的不同,光是氣質就天差地彆、判若兩人。之前,她還有些不大相信她那個所謂的胞姐變得正常了,可此刻,在見到那抹背影時,她不得不相信傳聞是真的。震驚的同時,心裡更是從未有過的羨慕嫉妒恨。

她還等著承王哪天厭倦了那個廢物然後將其休棄,哪知道那廢物不但沒被休棄,反而還被治好了聾啞症,變得正常不說,且那背影透露出來的氣質就夠讓她嫉妒得牙癢癢了。

憑什麼那廢物過得比她好?!

雖然賀鳴現在對她有了一些改變,至少在跟丫鬟調情的時候多少知道避開她的視線,可誰知道,在人後,她花了多大的力氣去取悅那個放蕩惡心的男人?

一想到她所住的地方到處都是賀鳴和其他女人浪蕩後的痕跡,她就惡心得想吐。

那賀鳴雖說在她麵前收斂了一些,可背地裡,依舊肆無忌憚的玩女人,依舊如禽獸一般的跟那些有姿色的丫鬟做一些讓人不恥的事。她依舊要喚一聲這樣的男人為‘夫君’……

這一切的根源都是那個該死的廢物造成的。她若不回京,她若不搶了承王,現在出現在承王身邊的女人就是她了!

受彆人羨慕、嫉妒的人就該是她了!

“你這是做何?還不趕緊跟生!”同樣走在後麵的賀鳴回頭看著心不在焉的女子,壓低了聲音冷冷的訓道。

這女人看似識大體,可關鍵時刻卻總是丟他的臉。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她居然在人前擺出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是想告訴彆人他賀鳴在家虐待了她嗎?

白心染快速的回過神,露出一抹溫婉賢淑的笑:“夫君,你彆生氣嘛?今日人太多了,妾身有些不習慣,所以才走神了。”

“就你事多!”賀鳴忍不住低罵,回頭還忍不住冷聲警告,“今日在外,你可得給我注意點,千萬彆給我丟人現眼,否則回去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知道嗎?”

“夫君,碧兒一定會注意的。”白心染討好的點頭。頓了頓,她突然皺眉抬手撫上了自己的額頭,“夫君,我突然覺得頭有些暈,一會兒就要進去給太子殿下賀壽了,萬一忍不住出醜了怎辦?要不我就去進去了,你和爹娘他們進去吧,我去那邊的涼亭裡坐一會兒,行嗎?”

看著她那不爭氣的樣子,賀鳴就有些氣憤。可礙於爹娘就在前麵,附近又都是外人,他也沒敢肆意撒火,隻好皺著眉頭道:“要去趕緊的,少給老子添亂,否則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心染感激的點了點頭,揉著自己額頭就朝涼亭那邊走去——

“鳴兒,碧兒她這是怎麼了?”見白心碧離開,尚書夫人不解的問道自家小兒。

賀鳴朝她安慰的笑了笑:“母%e4%ba%b2,碧兒她說有些頭暈,我讓她去涼亭那邊休息會。”

尚書夫人朝白心染的背影看了過去:“剛才出門的時候都好好的,這會兒怎的突然就頭暈了?”

她收回視線有些擔心的看向自家兒子:“鳴兒,碧兒好歹的大學士府出來的女子,身子肯定是比一般女人要嬌弱一些。你啊,平日要多關心關心她,知道嗎?”

賀鳴乖順的點頭:“母%e4%ba%b2,您放心吧,我定是會好好疼愛她的。”

尚書夫人再次看了一眼白心染的背影,然後才跟著前方的家人走進了宴堂。

……

離開席還早,白心染帶著血影和殷杜走在青石鋪的小路上,一路漫遊一路看著四處的風景。

她還沒看到太子,自家男人就被一個手執拂塵的中年太監給叫走了。不得已,她隻好帶著倆跟班出來遊蕩了。

“血影啊,你以前在宮裡住過,剛才那名公公你應該認識吧?有沒有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無聊之中她也問著無聊的話題。

剛剛那太監看她,眼神居然很興奮、很激動……

艾瑪,她是何德何能,居然把一名太監給迷惑住了?

血影不知道白心染心中的歪想,若是知道,估計她那萬年不變的臉會瞬間裂成碎片。

“回王妃,剛才那位公公乃是皇上身邊的內室總管,我們都叫他德公公。”血影如實稟報,至於白心染後麵的那個問題,她卻是解釋不清楚。

白心染點點頭,算是了解了。

殷杜今日算是比較沉默,學起了自家主子內斂的樣子,跟在白心染身後不言不語。

三人走到一處假山旁,前方是一小型的人工湖,湖邊有座涼亭,遠遠的,白心染就看到涼亭裡有抹倩影,正孤獨的對著湖麵發呆。

她視力不差,看清楚那抹倩影是誰之後,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你們兩個在這裡候著就行,我去那邊涼亭裡坐坐,沒事彆來打擾我哈。”朝血影和殷杜吩咐了以後,她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一遍,突然有些惡趣味的接著說道,“你倆要是無聊,就去其他地方玩會兒,可以談談人生、談談理想啥的。”

血影:“……?!”

殷杜頓時就黑了臉:“……?!”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要他跟旁邊那個像木頭一樣的女人玩?

還談談人生、談談理想?

呸呸呸!就那女人一副死人摸樣,她有人生、有理想麼?

無視倆跟班的反應,白心染抬腳走向了涼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其實她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去演什麼失憶,畢竟她跟白家的人相處也不過就一小段時日,失憶不失憶說白了就看她心情罷了。

“嗨,美女,一個人啊?”看著與自己五官一摸一樣但長得比自己豐潤的白家二小姐,白心染主動的展開笑容,%e4%ba%b2切的上前搭訕。

白心碧抬起頭,頓時瞪大了眼。

“怎麼了,見到我這個姐姐,難道不高興嗎?”

聞言,白心碧像是見到鬼一樣的往身後退了一步。“你、你、你……”

這個女人以前不是又聾又啞的嗎?她、她居然知道她們之間的關係?還分得出她是姐姐、她是妹妹?!

“我的好妹妹,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呢?我那風流瀟灑、玉樹臨風、見女人就想上的妹夫去哪了,怎麼都不見他人呢?”似乎沒看到她臉上的震驚摸樣,白心染繼續攀著關係。

想想當初兩人在白府第一次見麵時這個女人給她的那一耳光,她就牙癢得難受。

到現在她都在想,到底要不要把這個仇給報回來?

“妹妹這是怎麼了?彆不是我剛痊愈了你又成了聾啞人了吧?”關心的問著話,白心染朝她走近了一步。

“滾開!”突然的,白心碧大叫一聲,退後了兩步用手指著白心染,眼底的恨意來得又快又猛,“你這個害人的掃把星,誰是你妹妹了?不要臉的女人,你不去死,跑到我麵前來做何?!”

白心染臉上的笑意冷卻了幾分。不過卻勾著起紅%e5%94%87看向白心碧:“妹妹說話還真是口無遮掩,虧你還是什麼大小姐,怎麼就跟潑婦似地?成天把這‘死’不‘死’的掛在嘴邊,我說‘死’的東西你到底見過沒有啊?”

越是看著白心染,白心碧眼中的驚棘和震驚之色就越濃,是個正常人都沒法一下子接受一個廢物如此大的轉變。而且看著一身整得貴氣逼人的白心染,她心裡的嫉妒之火更加濃烈。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還好意思出現在我麵前,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否則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白心染眨了眨眼,似是有很多不解:“妹妹這些話可真難聽,我怎麼就不要臉了?我以前傻子那會兒可能有些不要臉,可是現在……我的臉可是比你的值錢哦。”

一提到兩人如今各自的身份,白心碧頓時就紅了眼眶,眼裡盛滿了水霧,也盛滿了恨意:“你這個可惡的掃把星,你還有臉在這裡說風涼話?要不是你,現在的承王妃就是我白心碧,哪可能會落到你這個廢物身上!你搶了我的身份不說,還讓我嫁給了那樣一個惡心的男人!這些都是因為你造成的,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嗬~”白心染突然仰頭笑了起來。

在白心碧仇恨的目光中,她從容的收回笑,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她:“咱們娘%e4%ba%b2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是什麼你知道嗎?那就是——她沒給你生一顆正常的人腦袋。”

“你!”白心碧眸色都變得猩紅起來,“你竟然侮辱娘%e4%ba%b2?!”

“侮辱?”白心染嘲諷的看著她,“你活在這世上才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沒有是非觀念、沒有善惡觀念、沒有%e4%ba%b2情觀念,這樣的人活著那真是對‘人’的侮辱——枉為人!

“白心染!你這個不要臉的掃把星,今日我跟你拚了——”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