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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顯是老夫人嫌棄他沒用了,想打發他而已。

他不甘心啊,明明自己還能勞作,怎麼能在這裡混吃等死呢?

白心染抬手打斷了他想說的話:“東叔,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先彆急,聽我把話說完。老夫人讓你養老,其實我也是很讚成的。我不是說你沒用,而是你這般歲數了,勞累了一輩子,找個地方頤養天年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

抬頭看了一下光禿禿的菜地,連個鳥窩都沒有。她突然勾起了%e5%94%87,朝東叔笑得意味深長,“東叔,你可相信我?”

東叔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但卻是憨厚的點了點頭。王妃言行舉止雖然怪癖了一些,可為人隨和,都不會為難下人。這樣的主子對他們這些下人來說,遇到了就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白心染笑道:“東叔既然選擇相信我,那我肯定不會讓東叔失望的。既然老夫人要你在此養老,那我們就遵從老夫人的意思吧。不過呢,這裡條件稍微簡陋了一些,連個遮身的地方都沒有,這哪行呢?今晚就先委屈你在這裡,待明日,就不用擔心沒睡覺的地方了。以後啊,你就安心的住在這裡,知道不?”

說完,她不給東叔反問的機會,轉身大步的離開了後院。

留下東叔目瞪口呆、一頭霧水、甚至是麵露難色的站在原地。“……?!”

他這是被徹底的遺棄了嗎?

可是他不想在這裡做一個廢人啊!

……

晚間,偃墨予回房,明顯就發現白心染的不對勁。

看著女人將桌上的幾碟菜全都倒進了一隻大口碗裡,甚至連他身前的一碗白米飯都沒放過。

他額頭有些黑色:“……?!”這氣性是不是太大了,連飯菜都不給他吃了?!

“你這是做何?”不給他吃東西就算了,連她自己的也都倒進了那隻大口碗中,她這是要鬨哪樣?

白心染頭也沒抬的回道:“咱們在這裡大魚大肉的吃,有的人卻在餓著肚子。我就沒弄明白,堂堂的承王府,居然還能虐待一個半百的老頭,看著這些吃的,我都感覺自己是在造孽,索性大家也都彆吃了,全都倒了喂豬吧!要是沒豬,明日就讓人去集市買幾頭豬仔回來。”

“……?!”偃墨予黑著臉,一句話都沒聽明白。

白心染壓根就沒看她,自顧自的念叨個不停:“雖說這人啊分三六九等,那些下等的人命不值錢,可是眼看著有人在自己麵前就要餓死,我就有些於心不忍。這滋味對於你們這種從小生活在富貴中的人來說是不可能體會到的,可是我這個吃百家飯長大的人卻忍受不下去那樣的事發生。而且這種事傳出去,我覺得還真丟不起這個人,太沒良心了不是?”

“……?!”

“還有啊,我現在特後悔,沒事我做什麼要去後院弄個菜園出來?如今讓一個花甲之年的人去給我守菜園,不僅狗糧都沒有一口,連個鳥窩都沒有一個。我感覺我他媽的就是在作孽啊!再這樣下去,姐姐我非折壽不可!”

“……?!”聽了一大通,偃墨予總算聽出些名堂來了。頓時冷著臉將女人忙活的手抓住:“到底出了何事?”

什麼花甲之年的人守菜園?什麼狗糧?什麼鳥窩?這些都跟她有何關係?

白心染將他手甩開,端著那隻裝滿了飯菜的大口碗頭也沒回的走出了飯堂。

“……?!”偃墨予眯起了眼,冷著張俊臉緊跟著走了出去。

後院裡,他遠遠的看著女人將那隻大口碗給了一個人,而那個人跪在女人麵前不停的磕頭。當看清楚那人的摸樣時,偃墨予握了握拳,走了過去。

“到底是如何回事?”他冰冷的嗓音響起,看著地上跪著的人,目光沉冷得有些駭人,“東叔,你怎會在此?誰讓你在這裡的?”

白心染直接給他噴了過去:“你吼什麼吼啊?比嗓門大是不是?想知道為什麼,你怎麼不去梨院問那老姑婆?欺負咱們沒背景沒後台是不是?!”

偃墨予好氣又好笑,一腔怒氣硬是沒法發泄出來。他這不也是想知道原因嘛!

“東叔,你不在主院做事,到這裡來做何?”

在他一身寒氣的壓迫下,東叔隻得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他說完來龍去脈,偃墨予反而沒那麼冷麵了。對著東叔突然說了一句:“既然母%e4%ba%b2讓你在此,那東叔就安心在此吧。”

說完,他走向白心染,也不顧自己還有傷,直接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然後在東叔一臉痛苦的表情下大步的離開了後院。

回了房,白心染依舊是冷嘲熱諷不斷,甚至因為偃墨予剛才在後院無動於衷的表現讓她看他的時候幾乎都是斜視的。

“這世道啊就是這麼淒涼,人家那種當牛做馬的人勞累了一輩子,最後還撈了個不得善終,唉,像我這種整天混吃等死、一身碌碌無為的人,等到被嫌棄的時候啊估計會被人直接淹死在糞坑裡,連埋都不用埋了。”

聽著那些話,偃墨予一臉漆黑如碳,想怒不敢怒,想笑不敢笑,連想說句話都插不上嘴。

“王爺,我看啊,你還是趁早把我給休了吧,這樣不僅可以為你府裡節約點糧食,而且啊,也不會讓其他無辜的人為了我遭受莫名的虐待。”

話都說到這份上,偃墨予要還能沉默下去,那也就枉為男人了。

走過去一把將女人給拽到懷裡。沒敢真和她較真,隻能歎息的開口:“要如何做你直說就是。”

再讓她說下去,估計八輩祖宗都要被她挨個罵一遍了!

他又沒說不管這事,他隻是想聽她主動說出她的想法,哪知道她一直都不說,隻顧著奚落暗諷。

白心染撇了撇嘴:“就我這種手上沒權、上頭沒人撐腰的人,說出來的話有用嗎?”

偃墨予此刻都想狠狠打她一頓板子了。冷下臉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有沒有用任何人說了都不算,本王說了才算!”

“行,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提點意見吧。”

“……?!”還勉為其難?

“咱們承王府好歹也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地方,如果虐待老人這事要傳出去,咱們肯定丟不起這個臉對不?可是你母%e4%ba%b2也發了話,咱們也不能和她明著作對,對不?既然如此,那就順了你母%e4%ba%b2的意思,給東叔弄個棲身之地養老吧。地方是你母%e4%ba%b2定下的,雖然後院的地勢偏僻了些,但環境還算安靜,空氣還算清晰,也的確適合老年人養老。如此,那王爺你就趕緊下令讓人造個窩出來吧。不用太豪華,三室兩廳外加一間廚房一間茅廁就好。家具也不用太貴重,隨便弄點紫檀木、梨花木做的東西擺裡麵就可以了。哦,對了,既然是要東叔養老,那就不能讓東叔什麼事都自己動手。這丫鬟傭人的總得弄幾個吧?我們主院裡沒丫鬟調過去,你就去梨院隨隨便便安排幾個人吧。”

聽完她的安排,偃墨予險些全身抽筋。“……?!”

這件事是梨院那人乾出來的,若是知道她的主意,不知道梨院那邊的人會不會吐血?

“好,明日我就下令,讓人在後院修房造屋。”

聞言,白心染這才露出了幾分好臉色。在男人沒看到的地方得意的勾了勾%e5%94%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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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姑婆,看氣不死你!

翌日

太子生辰,皇上前一天就頒布特令,今日不必早朝。讓眾百官有夠足多的時間準備,好同去給太子賀壽。

一早,當聽到偃墨予當真下令要在後院修築房屋時,白心染心情頓美,從穿衣到用膳,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好心情,甚至對偃墨予,都開始露笑臉了。

太子的生辰宴會從中午持續到晚上,因為決定了要跟著去湊湊熱鬨,白心染特意交代了血影要將她好好打扮,不說要搞的多隆重,但至少要對得起她腦袋上‘承王妃’的稱號吧?

她現在可是正常人,該走高大上路線時絕對不能走低簡俗路線。反正在外人眼中,她曾經就是個傻子,所以現在即便成了神經病,相信也沒人敢說什麼才是。

血影用了近一個時辰才把白心染從裡到外收拾妥當。

當偃墨予回房接她一起出發時,差點沒被晃瞎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睛。

房裡的女人一身代表著她高貴身份的華服,淡紫的顏色鎏金的裹邊,牡丹雲霧的浮花,合身的裁量,將女人嬌小玲瓏的身段襯托得既端莊貴氣又俏麗迷人。

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那落地的裙擺上點綴著不少閃閃發亮的東西,繞著裙擺一圈,隨著女人隨意的一個動作,更加閃亮耀眼,讓她整個人似乎都多了一股子靈氣。

當看著女人額頭見那閃耀的花細時,偃墨予頓時忍不住狠狠的抽搐起%e5%94%87角。

這女人居然把臉上用的東西弄到了裙子上!

看著那張描繪得精致無比的臉,偃墨予眸光輕閃,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抬手輕撫上她的臉頰,這張臉雖然不圓潤,但五官卻是生得極好,特彆是她那一雙眼,不上妝的時候清澈明亮,帶著一股淡然,很是耐看。這一上妝之後,隨著那勾勒的眼角,竟多了一絲難掩的嫵媚,乍一看,還有些像妖精的化身……

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耀眼又妖豔的打扮,偃墨予何止口乾%e8%88%8c燥,若不是旁邊還有一個像木頭樁子似的血影在場,他這會兒真恨不得把自個兒女人扒了,先吞了再說。

白心染一抬頭就看到他眼中射放出來的狼光,嘴角抽了抽,趕緊退開了一步,儘量不和他貼近。好不容易才搞出這般高端大氣上檔次,要是被他破壞了,那她們這一個時辰豈不是白忙活了?

“什麼時候出門啊?”挑了挑如新月似的秀眉,她開口問道。

偃墨予喉結滾了滾,儘力的壓下撲人的衝動,上前牽著她的手往屋外走——

血影麵無表情的跟了上去。

皇宮不是每個人都能去的,由於太子生辰,幾乎是文武百官全體攜家眷前往,為了宮裡安全著想,皇帝夏高讓人在宮外將他一處度假的聖地給騰了出來,布置一番專門用來為太子慶賀生辰。

從承王府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