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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車壁,見女人上馬車,掀了掀眼皮,嫌棄的側目朝車夫冷聲斥道:“動作快些,本少爺今日還要去醉香樓,再磨磨蹭蹭耽誤時辰,小心本少爺剝了你的皮。”

白心碧嘴角勾起一抹充滿嘲諷的冷笑。他果然是為了尚書府的麵子才陪她一同回門的。

比起白心碧的憔悴,賀鳴則是一身爽朗精神。若不是此人暗地裡荒%e6%b7%ab好色、喜歡玩弄女人,論相貌,賀鳴也當得上是一位俊美的男子。特彆是那丹鳳眼,格外迷人,但也是因為他這雙丹鳳眼,讓他俊美的臉上多了幾分邪氣。論身材,賀鳴雖然不是練家子出身,沒有太過結實的身板,但人也算高拔。論氣質,此人出生權貴之家,自然有一番普通人都沒有的矜貴,不過紈絝之氣也不少。

反正一句話,看著人模人樣,實則就是衣冠禽獸的代表。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馬車在白府門口停下,賀鳴突然神色一變,體貼入微的主動牽起白心碧的手,下了馬車,那小心嗬護的摸樣,讓白府出門迎接的下人都喜笑顏開。大小姐所嫁的姑爺沒有傳言中說的那般不恥啊!

看看,兩人感情多好!看看,這新姑爺多疼愛他們大小姐。

而在他們的馬車對麵,停著另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上有承王府的標誌。

白心碧停下腳步,眼底恨意驟現,放在袖中的雙手更是攥得緊緊的,連指甲刺痛著掌心她也渾然不知。

那輛馬車之內,似乎還有人——

豪華的馬車內,白心染怒瞪著某個為她整理著裝的男人。

一路上,這色胚都不放過她,%e4%ba%b2%e4%ba%b2摟摟就算了,居然還差點在馬上就吃了她。

看著他高高撐起的玩意兒,她有些幸災樂禍,嘴巴貼在偃墨予耳邊小聲道:“我看你怎麼好意思出去見人?!”

沒有吃到美味可口的鮮肉,某爺本就欲求不滿,聽到故意奚落的話,俊臉一沉,給她整理的手突然轉下,一巴掌輕拍在她%e5%b1%81%e8%82%a1上。

白心染撇嘴,表示暫時忍了。這裡可不是與他玩鬨的地方——外人有人。

其實今日她是不想回白府的。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是廢物,想必很多人都不希望看到她鑲金戴玉的樣子。

可是為了想看到另一個女人的下場,她還是決定回白府一趟。

說白了,她今日就是回來看熱鬨的!

窩在偃墨予懷中,任由他把自己抱下馬車。反正她是廢物,她隻需要傻乎乎的做做樣子就好,也沒人會在乎她的行為是否不雅。一切都有身邊的男人為她撐著。

而偃墨予就這麼旁若無人的抱著懷中小女人在白府管家恭敬的迎候下大搖大擺的走了白府——

看著前方那風華絕色的男子以及他懷中被打扮的精致俏麗的女人,白心碧眼底噴著毒汁,一口銀牙險些全都被自己給咬碎了。

“還不快走?看你這副賤樣,還想爬承王殿下的床不成?賤人,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殘花敗柳之身不說,還敢當著本少爺的麵想其他男人。彆怪本少爺沒警告你,回去本少爺再給你好看!”賀鳴背對著外人冷著臉貼近白心染耳旁,用著兩個人才能聽到的嗓音說話。從他背後看去,兩人恩愛如膠,俊男美女的畫麵讓人賞心悅目,可誰也沒看到他臉上的狠辣之色。

早就聽聞白府的這個千金小姐喜歡承王,且一心想嫁入承王府為妃,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這女人新婚日失貞,傷他男人尊嚴不說,如今帶著一副破爛的身子居然還在做美夢,更可惡的是她如今頂著他們尚書府兒媳的身份,當著他這個相公的麵,如此垂涎彆的男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個女人給他侮辱,他永生難忘!若不是礙於她是白府的人,他早就弄死這個[yín]蕩惡心的女人了!

白心碧瞪著眼,臉色蒼白如紙,就如同被人抽乾了血一樣,瞳眸中有著密密的紅血絲,整個人憔悴不說,還有幾分女鬼似的猙獰。看著麵前虛偽齷齪的男人,真恨不得%e4%ba%b2手殺了他。

等著他們進府的下人尤為不解,看著兩人舉止和神色明顯不搭配,都默默的感到疑惑。

……

白府的大廳裡

看著齊齊而歸兩個女兒和女婿,白翰輕除了覺得心愛的女兒氣色有些不對勁外,倒也沒多想。畢竟賀鳴對她女兒一臉疼愛的摸樣,他是看進了眼的。

兩對夫妻都出現在大廳裡,每一對都是那麼恩愛,就連賀蘭氏都顯得有些詫異。她一直以為賀家的二公子是個放蕩不羈的人物,可今日一看,不但對自己的寶貝孫女嗬護有加,且人也長的儀表堂堂,雖然比起一旁的承王殿下,氣質和容貌稍遜一些,可也算是個翩翩俊朗。

“賀鳴拜見承王、拜見承王妃!”在場之中,論品級,賀鳴率先向偃墨予和白心染拱手行了一禮。隨後才轉身對著高堂之上的賀蘭氏以及賀蘭氏下手方的白翰輕一一行禮。

“孫婿拜見祖母。”

“小婿拜見嶽父、嶽母。”

看著傳說中風流浪蕩的人此刻溫文儒雅、風度有禮,白家幾位主子都顯得格外詫異,同時也暗自滿意。或許這傳言有誤呢?

今日是白家嫡女回門的日子,算是白家的家宴,最有說話權的自然就是賀蘭氏了。

拋開品級,論輩分,她算是最高的。

“賀鳴快快請起。”賀蘭氏對著他和藹的笑道。

賀鳴又朝各位謝了禮,然後轉身從隨身的小廝手中接過一份紅色的禮單雙手呈向賀蘭氏,不卑不吭的說道:“孫婿第一次來白府,這是家父、家母為祖母和嶽父、嶽母準備的一些薄禮,還請祖母和嶽父、嶽母莫要嫌棄孫婿的寒酸。”

賀蘭氏身旁的丫鬟主動上前接下那份禮單,呈給了賀蘭氏。

看著上麵成列的眾多貴重禮物,珍寶、補品各色齊全,賀蘭氏眼底的笑意更濃,心裡對這個孫女婿的初步印象有了極大的改觀。

“%e4%ba%b2家真是有心了。”賀蘭氏連連點頭,臉上綻放著慈祥的笑意。

賀鳴謙卑的施禮,並當著大家的麵牽起了白心碧的手。

這場景,誰敢說夫妻倆不恩愛的?

隻是垂頭狀似羞赧的白心碧,無人瞧見她掩飾之下閃過的一絲嫌惡和冷意。

看著那副祖慈孫孝的場麵,白心染‘膽怯’的靠在偃墨予身後,小手緊緊的攥著他的廣袖,似乎怕他隨時會拋棄自己似地,一副膽小怕事的摸樣,甚至連頭都不敢抬。

實則某個女人躲在偃墨予身後心裡已經鄙視的快吐了……

而她身旁的偃墨予迎人而立,深藍色的錦袍穿在他高拔壯碩的身軀上器宇軒昂、矜貴霸氣。峻峭的臉上表情淡淡,可卻有著獨壓眾人的氣勢,一雙黑眸深邃如潭,讓人不敢直視。

眼看著賀鳴請了安呈了禮,坐在廳堂裡的眾人不由的將目光都投到這個冠絕無雙的男人身上。

可卻半天不見其有所表示。

賀蘭氏皺起了眉,雖說她自知身份不及承王,可這是在白家,既然那個孽畜還姓白,那怎麼的自己也算是承王的長輩。

白翰輕也有些尷尬,於是隻好朝身旁的下人吩咐道:“快給姑爺、小姐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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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高位上麵帶不喜的賀蘭氏,偃墨予朝身後的殷杜抬了抬手,待殷杜將禮單遞到他手中,他才向白翰輕走了過去:“嶽父大人在上,小婿薄禮敬上,還望嶽父大人笑納。”

聽到他喚自己一聲嶽父,白翰輕這才緩和了些許尷尬。至少人家還是給足了他麵子。

賀蘭氏見自己被徹底的無視,心裡更是不滿極了,可是一肚子的氣惱她又不敢當眾發泄出來。

承王是世襲王爺,有封號、有品級,若認真計較起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得向他行拜才是。

想到這,她隻能將不滿全都咽到肚子裡。

白夫人張氏倒是淡定如常,見偃墨予走向她們,趕緊從白翰輕身後站了出來,端莊的行禮道:“臣婦拜見承王殿下。”

“嶽母請起。”偃墨予淡淡頷首,算是受了她的禮。

白翰輕接過偃墨予手中的禮帖,也沒多看,直接給了張氏。

“都是一家人,大家都無需多禮,染兒自幼有疾,承蒙承王殿下疼愛,為父深感欣慰。”此刻的白翰輕端著慈父的態度,一臉的心滿意足。

躲在偃墨予身後的白心染險些犯嘔。世間最痛苦的%e4%ba%b2情不是遺棄,而是遺棄之後還擺著一副讓人惡心的嘴臉。

一番行禮、寒暄之後,在場的女眷,除了賀蘭氏外,張氏和白心碧皆是在男人落座之後站在自家男人身後。

偃墨予也沒在高位上落座,而是在白翰輕對麵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當著眾人隨手將白心染給放到了自己%e8%85%bf上,讓她麵對著自己,背朝著眾人,一隻手臂攬著她的肩,一隻手臂圈在她腰上,像哄嬰兒一般。

看得在場的眾人瞪大了雙眼,可卻沒有一個人敢有異議。

看著被男人當成寶一樣抱在懷裡的傻女人,白心碧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忍著沒上前將那該死的廢物從男人懷裡拉出去。

不過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廢人,憑什麼霸占著那個男人?

憑什麼?

而那個男人,原本該是屬於她的,他的溫柔、他的疼愛、他的深情、他的體貼原本都是屬於她的,躺在他懷裡的那個人應該是她才對,憑什麼這些全都被那個該死的廢物霸占了?

她不管成%e4%ba%b2那天到底是不是承王動的手腳,到底是不是他找人玷汙了自己,她隻知道,這筆血海深仇她要報!

但報仇之前,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奪走了她一生幸福的廢物!

廳堂裡,雖然人數比較多,可真正敢說話的卻沒有兩個。

白翰輕是頂著某種無形的壓力開口,關切的詢問了兩方%e4%ba%b2家,隨後就慈愛的對偃墨予說道:“染兒自幼體弱,怕是需要多加休息,不如就讓她暫且回房休息吧?我讓人做些補身的東西送去。”

偃墨予也沒推拒,捧寶貝似地將人抱著站起身,朝白翰輕點了點頭:“多謝嶽父大人體諒,小婿正有此意。這幾日染兒的確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