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還疼麼?我讓人做了一些止痛的參湯,喝下之後或許會好一些。”貼著白心染耳朵,偃墨予卻沒壓低嗓音,似乎還故意提高了音量提醒。
果然,白心染再沒法跟他裝死下去了。屋裡多了一個人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掀開眼皮,她冷冷的瞪了一眼過去。
撐著身子想要從他懷裡坐起,卻被他單臂攬著肩膀不讓她動彈。
“拿過來。”朝血影淡聲吩咐了一句。
血影依舊是那個摸樣,不喜不怒,即便麵前的一男一女曖昧的抱在一起,她就跟沒看到似的,表情始終平淡無波。
禁錮好女人的身體,偃墨予空閒的那隻手從托盤裡取了細碗,看著還冒著熱氣的參藥,他輕蹙豐眉,將碗沿送到自己%e5%94%87邊,想試探一下溫度。
麵前的男人姿態優雅,動作從容,神情溫柔,態度體貼,白心染看在眼中,內心卻複雜難平。在那薄%e5%94%87快要落在碗沿邊時,她突然一抬手奪下了他手中的細碗,仰頭,一飲而儘。
血影跟在她身邊多日,她還是有些了解的,那丫頭是不可能拿滾燙的東西給她吃的。
這男人非要搞得如此溫柔煽情,看著就讓人紮眼的疼。
見她自覺,偃墨予挑了挑眉梢。然後朝身後的血影掃了一眼過去:“出去。”
“是。”血影退出了房門。
既然‘醒’了,白心染肯定是沒法再裝死了,掙紮著就要從他懷中離開。
“我要睡覺!”意思就是彆再打擾她清淨了,有多遠閃多遠去。
將她重新拉回懷中,偃墨予沉了沉俊臉:“一天沒進食了,多少吃一些。府中下人還不熟悉你的口味,你先嘗過,若不喜歡,我再讓管家換廚子。”
白心染嘴角微抽:“......?!”這跟廚子有什麼關係?
擰眉,再道:“我要睡覺!”
“填過肚子我陪你睡。”
“我要睡覺!”白心染對他死纏的摸樣算是領教到頭了,秀眉一橫,使了幾分巧勁從他臂彎裡爬出去。
隻是還未等她鑽進被窩,就耳尖的聽到身後衣料悉悉索索的聲音。
她回頭瞪眼看著男人的動作:“你乾什麼?”
“我陪你睡。”男人深邃的眼底灌滿了溫柔,特彆是嘴角上那一抹迷倒眾生的笑意,一時間竟有種讓白心染頭皮發麻的感覺。
眼看著他就要露出自己性感的%e8%83%b8膛,白心染一頭黑線,撲過去就將他%e8%84%b1衣的雙手給抓住,忍不住的怒道:“臭不要臉的,誰要你陪睡了!你敢%e8%84%b1了試試?今晚你就給我滾出去!”
彆以為她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問題是她現在還疼著,實在是不想跟他再來一次。
看著她突然氣急敗壞的摸樣,偃墨予挑眉:“時辰不早了,是該歇息了,哪有睡覺不%e8%84%b1衣的?”
看著他坦然自若的神情,白心染抓住他手腕的手忍不住的掐了起來,牙一咬恨道:“%e8%a3%b8睡可恥!”
偃墨予嘴角抽[dòng]:“……?!”
掙開她的手,他突然襲向她——
“一起%e8%a3%b8睡就不可恥了。”
白心染:“……”她想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
攥緊自己的衣襟,她朝床裡側退了退,目光防狼似的瞪著他:“我有話要說!”
“嗯?”偃墨予挑了挑豐眉。
“我這人什麼都沒有,你應該早就知道——”
“嗯。”
“我不喜歡這裡,這你也應該知道。我甚至什麼都不會,這你更應該知道。你娶我是為了什麼,我們暫且不談,但你把我弄到我不喜歡的地方來,說實話,我心裡是有氣的。如果你隻是因為‘報恩’,那這恩也報完了,你可以把我送走了。以後咱們倆不——”
“你有膽子再說一次?”話還沒說話,就被他突然粗魯的拽住了手臂提到了他身前,抬眼,男人俊臉陰霾沉沉,連目光都變得冷冽起來。
白心染不怕他,應該說從認識他到現在,她就沒怕過他。見他突然發怒,她也沒半點退縮,直望進他幽深冷冽的黑眸中:“我也可以收回我剛才的話,但是我還是要先說明,你屬於我的這段期間,我不希望看到你跟什麼女人有什麼%e4%ba%b2密的關係。否則,就請你主動點,放我離開。彆人沾汙了的東西我不會要--”
聞言,偃墨予總算緩和了神色,隻是瞪著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女人一點都不好伺候!之前他話都說得如此明白了,她居然還不信他。
歎了一口氣,他轉身走到桌邊,將食盤一並端過來放在床邊的繡墩上。
白心染也不確定他要做什麼。待他將一隻細碗端起來,用勺子攪動著碗裡的熱粥時,她才一頭黑線的想要去奪。
“我自己來。”這男人會不會太誇張了點,她隻是下`身有點痛而已,還沒到半身不遂的地步,況且她雙手好好的,一碗粥而已,她大可以一口吞掉,有必要一口一口的喂她?
“躺著彆動!”男人不悅的瞪了一眼過去。
白心染回瞪著他:“你這是做什麼?想事後彌補我?”
男人冷冷的瞪她:“知道還問。”
“……”好吧,她再次認輸。
看著他一勺一勺的喂自己,動作溫柔,白心染越吞越覺得渾身燥熱不已。
能不能彆搞得這麼煽情?
她吞得很急,甚至恨不得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碗。奈何男人似乎早有防備,一雙深眸一直都盯著她。
一碗粥喝完了,食盤裡的幾塊酥糕也進了肚子,白心染這才搖頭。
“不吃了。再吃晚上就沒法睡了。”
今晚的夜宵不錯,算是這麼久以來吃過的最可口的東西,香甜又不膩味,回味無窮,可是這大半夜的,吃撐了就沒法睡覺了。
偃墨予因為她後麵的一句話黑眸的眼色深了幾分。
而這時血影默默的進房,將沐浴的東西有條不紊的準備妥當。
“爺,可以了。”將浴桶裡的水兌好以後,血影這才出聲。
“出去吧。”男人淡聲譴人。
白心染挪了挪身子,儘量避他遠一些,下巴一抬,指向了門口:“你也出去吧,我自己來就行。”
彆以為她猜不到他要做什麼,鴛鴦浴啥的想都彆想!
可惜某男人是打定了某些主意,如今的白心染那就是被他給困在床上的小寵,哪能她說不要就不要的?
長臂一撈,將她沒多少重量的身子直接給抱到了身上,抬腳就往浴桶那方走去——
白心染剛準備罵人,就被他低頭給堵得結結實實。
手心抵在他%e8%83%b8膛上,那裡傳遞出來的熱量,讓她心跳突然加速,不由的回想起中午的那些片段,甚至忘記了掙紮,直到與他雙雙落入溫熱的水中——
那種脹意再次襲來,雖然還是很痛,但比起中午那會,要好上許多。她忍住尖叫的衝動,一口要在他肩胛上。
肩上她小貓似的發狠勁兒,非但沒讓偃墨予收腰停止,反而讓他越發的激動起來。一雙墨眼貪戀般的凝視著她的動情之態,輕咬著她的耳朵粗噶的誘哄:“叫出來……叫出來我就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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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可想而知,但凡男人此刻說的話,基本上都可以當做放%e5%b1%81。
白心染叫了,並且叫的有些鬼哭狼嚎,可是她也後悔了,因為某個男人非但沒放過她,反而就似野獸附身一般,有些無休無止的架勢——
。。。。。。
翌日,白心染從睜眼開始,就不停的捶床。
尼瑪!這是報恩嗎?這分明就是恩將仇報!
一整晚,那男人就跟打了%e9%b8%a1血一樣,明明中午都還笨拙,結果到了晚上居然花樣百出,翻來覆去的折騰她,差點沒把她做死......
掀起被褥,她皺眉咬牙。一身痛啊!
“王妃,您醒了?”血影無聲的靠近出聲詢問。
白心染白了她一眼。這丫頭走路不帶聲的?
“他人呢?”死男人,吃乾抹淨居然不陪她!
“王爺去了書房,說是有要事處理。讓您先睡著,稍後等您梳洗過後就帶您去給老夫人敬茶請安。”
聞言,白心染皺起了眉頭。差點都忘了,這府裡還有個婆婆......
對於這個沒見過的婆婆,白心染有些摸不準。跟血影時不時的談話,讓她知道她所嫁的男人是獨子,且家中無父,就隻有一位年過四旬的老夫人。
聽說這老夫人脾氣不怎麼好,且在承王府獨斷專權,什麼都愛管。就連兒子跟哪個夫人睡覺,她都要乾涉。
她就奇怪了,既然這麼喜歡管事,為何兒子娶一名聾啞的女人,卻又不加乾涉呢?
還有那所謂的八名夫人......姓偃的分明就是個處男。
那這睡覺又是怎麼一回事?
難不成蒙著被子純聊天?
瞎扯!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蒙著被子純聊天,那隻能說明那個男人本身就有問題。從昨日的種種跡象表明,那姓偃的分明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否則她這一身痛從何而來?
她不知道血影是如何做到的,既能殺人不眨眼,又能入得廚房做羹湯,一雙巧手更是堪比造型設計師,就連與她的默契都好得讓人驚歎。
血影並未伺候她盛裝穿戴,而是給她簡單的盤了一個發,用一支與儒裙同色係的碧玉簪子貫穿於發中。看似簡單單調,卻讓白心染格外滿意。她可沒忘記她現在不過就是一個聾啞女,哪需要搞得花枝招展?
她現在是能有多低調就有多低調。
抹%e8%83%b8的碧綠儒裙,外套一件長袖短褂,比起白府上給她的穿著,她身上的麵料和做工明顯就高了好幾個檔次。
準備妥當,白心染按照血影所說在屋子裡等著男人回來。可坐了片刻,她就覺得渾身難受。於是就想到外麵院子裡先走走,活動活動昨夜差點被男人拆散的筋骨。
房門一開,看著門外的兩名丫鬟,白心染愣了愣。
而門外的兩名丫鬟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