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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偃墨予也不隱瞞,直接點頭應道:“回皇上,臣的確是有了中意的女子。”

聞言,夏高雙眼豁亮:“是何人?”

“正是在茅山村救過臣的那名女子。”

突然的,夏高神色變得大為不喜:“那如何能行?你是世襲的王爺,雖是外姓,可眹從來沒把你當外人。以你的身份怎能娶一名山野村女為妻?”

偃墨予的俊臉沉了沉,神色比之平日都要顯得嚴肅冷冽。拱手說道:“既如此,那臣就不勞皇上費心了。臣母%e4%ba%b2那裡,臣會儘力說服她,反正臣府中妾室已有數名,這正妃之位不急,臣定是會擦亮眼睛好好挑選。”不等夏高出聲,他頓了頓,緊接著說道,“若皇上無事差遣,那臣就先回去了。容臣告退!”

說完,拱手拜了拜,偃墨予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禦書房。

“......?!”夏高有些不是滋味,雙眼失神的盯著那背影消失的方向。良久,長長的歎了口氣。

這孩子,跟當年她的性子如出一轍,看似好說話,實則執拗得很。

剛才真不應該反對的那麼強硬,瞧那孩子的態度,似乎非那名村女不娶一般。若真如此,那該如何是好?

算一算,他虛歲都二十六了,太子二十七,可太子妃都娶了七八年了......

。。。。。。

從宮裡回到承王府,偃墨予算是被殷杜求奶奶哄爺爺一樣的催到了邱氏的院子——梨院。

每次一到梨院,看著滿院的梨樹,他心裡就極為不舒服,連他自己都搞不懂為何會這麼討厭這些梨樹。

可他又不得不來這裡。畢竟再不喜,這也是他母%e4%ba%b2所住的地方。

有丫鬟先一步去通知了邱氏,說王爺來了。邱氏煩躁了近一月的心這才稍稍舒坦了一些,趕緊將今日請到府中的客人帶上來到前廳。

“兒子向母%e4%ba%b2請安。”站在邱氏麵前,偃墨予麵無波瀾的行了一禮。

如此的冷漠和疏離,邱氏似乎習以為常,所以視而不見一般,從高位上站起了身,走到客座旁,牽起一名身姿婀娜、容貌豔絕的女子走到偃墨予身前,一臉和藹的笑容,溫聲說道:“予兒啊,這是白府上的大小姐,名心碧,今日是母%e4%ba%b2特意請來的客人。”

“小女白心碧拜見承王爺。”女子低垂的頭,羞羞怯怯的,極為端莊的給偃墨予蹲身福了一禮。

偃墨予蹙眉,心中又如何不明白母%e4%ba%b2的做法。見女子主動,他頗顯不悅,半眯起了眼正準備向母%e4%ba%b2告辭,突然間,他冷眼盯著麵前羞怯的女子,半眯的眸孔猛得放大,高大碩長的身軀也突然間僵硬起來,一瞬不瞬的盯著女子,竟然出口命令道:

“抬起頭來!”

這般冷硬的嗓音讓女子錯愣了一瞬,不過隨即抬起頭,迷人的水眸對上了男人打量的視線。

“王爺?”麵前的男子,豐神俊逸,優雅尊貴,身姿如仙,是蜀夏國少有的美男子,其在朝中的威名甚至壓住了那幾位皇子%e4%ba%b2王,是她日思夜想許久的人。以往都隻能在宮宴上遠遠的看著,如今近身一看,更是峻峭迷人,不由的,她絕色的臉頰微微浮出兩團紅暈。

“你是白府的女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女人的容顏,偃墨予藏在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捏握成拳。平日裡清幽無波的深眸此刻卻充滿了異樣的光澤。

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是有多震撼,震撼得幾乎讓他欣喜若狂......

世間怎會有如此相同的人?!

若不是%e4%ba%b2眼所見,他真的不敢相信,會有兩個如此相像的人!

隻是他知道,麵前這個叫白心碧的女子不是她!

那個女人由於生活貧苦,身子可以說骨瘦如柴,他抱她的時候幾乎就感覺不到她的重量,營養不良所造成的結果就是讓她長得矮小、瘦弱。她站在自己麵前,還不及自己肩膀高......

可麵前的這個女子卻比那女人高出至少半個頭顱,且麵色紅潤,身姿豐盈,不管是穿著,還是言行,都帶著大家閨秀的氣韻,跟那個一身邋遢、蓬頭垢麵的女子明顯就如雲泥之彆。

雖臉模子長得一摸一樣,可偃墨予卻無端的感覺到嫌惡。明明一個打扮的天香國色,一個打扮的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連街邊乞丐都不如。可不知為何,他腦海裡映出的始終都是那一抹穿著破爛的身影。

特彆是那雙眼,帶著一點點倨傲,帶著一點點倔性、帶著一點點隨意、帶著一點點狡黠......深深的刻在了他心窩上,怎麼都無法忘掉......

“予兒,你這是何意?”邱氏發現自己兒子明顯的不對勁,趕緊出聲打圓場,輕聲斥道:“你瞧瞧你這是何反應?白小姐好歹是閨閣女子,哪有你這般盯著人家看的?白小姐長得傾國傾城,就算你喜歡,好歹也該收斂一些吧。”

“母%e4%ba%b2,兒子記起還有事務沒處理完,就不打擾你與白小姐說話了。兒子先告辭了!”被邱氏打斷思緒,偃墨予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失態後,他斂回神色,麵無表情的朝邱氏拱手行了一禮,然後也不管這一老一少倆女人是何反應,轉身就離開了梨院——

“老夫人......”白心碧一臉的疑惑和失望。他怎麼就走了呢?

看著她眼底流露出來的不舍,邱氏和藹的握住她的手,寬慰的笑道:“白小姐莫氣,我家予兒性子有些內斂,不善討人歡喜,你可得多包涵包涵。”

儘管知道這是她替承王說的麵子話,白心碧也隻得溫柔的應承道:“王爺受皇上器重,諸事都%e4%ba%b2力%e4%ba%b2為,繁忙也是情有可原的,心碧隻會仰慕王爺的才能,豈敢有置氣的道理,老夫人你多慮了。”

邱氏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愧是名門閨女,果然識大體。若予兒能娶白小姐為妻,那可真是予兒的福氣。”

白心碧羞赧的低下了頭:“老夫人你過謙了,能嫁給王爺之人那才是有福之人......老夫人以後就隻管稱小女名諱就好,叫‘小姐’可是顯得有些見外了。”

聞言,邱氏更加滿意,笑容也擴大了幾分,直拍著白心碧的手連連笑道:“好好好,以後啊我就叫你心碧。”

。。。。。。

殷杜在梨園外守著,突然見自家爺繃著臉走出院子,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腳步生風似的直往主院的書房而去,他納悶的同時,也趕緊追了上去。

“王爺,你該不會是同意了老夫人的安排吧?”一進書房,殷杜就焦急的問道。他可是聽說了今日白府小姐到府上做客的事,很明顯,這是老夫人故意安排的!

爺可千萬彆看上了那白小姐啊!

“把門關上!”偃墨予擰著眉,沉冷的麵容上似乎卷著厚重的烏雲,冷冷的命令道。

殷杜趕緊照做。

關好房門,還沒等他再度開口,就聽到那冷硬的嗓音傳來:“過來,本王有事要你去做!”

“爺,何事?”殷杜一臉疑惑不解的走過去。

待聽到自家爺低聲吩咐的事後,他詫異的睜大眼:“爺,你沒開玩笑吧?你讓屬下去白府偷白家的族譜?!”

七: 腹黑的偃墨予

“還不快去?”偃墨予冷眼瞪了過去,受不了比女人話還多的手下,“今早天亮之前,本王要見到白家族譜!”

殷杜嘴角狠抽:“......?!”爺這是要做何事啊?

天亮之前?白府那麼大,他怎麼知道族譜放在哪?好歹多給他點時間先去打探一下白府的情況吧?

見他還傻愣的不動,偃墨予再送了一句:“若天亮之前拿不到白家族譜,明日起,你就到老夫人身邊當差!”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爺!?”殷杜突然頭頂冒汗,看著偃墨予的冷臉,然後像風一般的刮出了書房。“屬下這就去白府——”

坐在太師椅上,偃墨予伸手在書桌下摸了摸,準確的拿出一軸畫卷,放在桌上,攤開。

看著畫裡眉眼溫柔的女子,不知為何,他甚覺溫暖。可當麵對真實的人時,他心中卻莫名的反感。

修長的指腹緩緩的遊走在畫卷上,將女人絕色的容顏一一劃過,似輕柔的撫摸......

母%e4%ba%b2,為何你的畫像像是出自那人之手?

畫中的女子,打著油紙傘,仰頭望著一片桃花,恬靜純美的目光帶著欣喜,那嘴邊的笑溫柔似水......

母%e4%ba%b2,為何你不似畫中那般喜歡桃花,而是喜歡梨花?

。。。。。。

當晚四更時刻,殷杜出現在書房,幾乎是連滾帶爬趕回來的,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會被踢到梨院當差。

當偃墨予拿著陳舊厚實的一本族譜,快速的翻到最後兩頁,找到白家最後兩代人時,被一個大大的‘X’頓時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

隻見劃‘X’的下麵郝然寫著‘白心染’三字,按長幼順序,居然是排在‘白心碧’之前——

頓時,他幾乎明白了一些事,可是轉眸深想,卻發現不對勁。

若他猜得沒錯,茅山村那女人就是白心碧的雙生姐姐白心染!

族譜上對‘白心染’被除名有著簡短的解釋——因其天生聾啞乃不吉之人,遂被逐出白氏一族,流放在外,生死由命!

看著這幾句簡單卻字字充滿無情的話,偃墨予突然一拳頭砸在書桌上,斂緊的深眸更是釋放出一道道凍人的寒氣。

按理說這種事在許多家族中都或多或少的發生過,孩子不健全,幾乎都會被視為災星,其家族都會厭而遠之,更有甚至會在孩子出生時將其溺死,以示%e8%84%b1離災難。

可不知為何,想到那女人過的生活,連普通人家圈裡養的豬狗都不如,他心就莫名的酸澀發悶......

最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果她就是白翰輕的女兒‘白心染’,為何卻又能開口說話,且耳聰目明、口齒伶俐?

‘白心染’被逐出白家時年僅兩歲,試問,兩歲的孩童會有如此重的心計來裝聾作啞?

身在白府有富足的生活,她是傻子才會裝聾作啞!

而且那女人還不是傻子!

那‘白心染’到底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