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1 / 1)

有請神上身 愷撒月 4334 字 3個月前

些許睥睨。行動上卻是謙恭有禮,不出半點差錯。足見這萬渡城關氏一族對下屬訓練有素。

此時眾守衛卻被城門外新出現的一人給鎮住了。

那男子玄衣長發,身形挺拔,卻神色冰冷,劍意凶猛巍然,分明閒庭信步地走來,卻仿佛一頭巨大猛獸正沉沉靠近,無端端令眾人膽寒。

靠得近了,眾守衛才發現,那男子肩頭上卻立著一頭小巧玲瓏,憨態可掬的鬆鼠。眼神清亮,蓬鬆大尾巴高高揚起,正隨那劍修步伐左右晃動。

駭人煞氣仿佛瞬間減弱,一名守衛鬆口氣,上前兩步,抱拳道:“敢問這位仙長,是否要入城?”

那劍修正是開陽,嗓音冷淡沉靜道:“正是。”

守衛頭領便取出一塊墨玉磚,恭敬道:“請仙長測一測實力。”

開陽眉心微微皺起,單致遠察覺到他不悅,急忙彎下%e8%85%bf,在開陽耳邊細聲開解。開陽方才抬手,放在那墨玉磚上。

刹那間,整塊玉磚化作透明,金光暴漲,隨即幾聲清脆崩裂聲中,玉磚化作了齏粉。

守衛頭領同其餘守衛臉色劇變,這墨玉磚能測至元嬰巔峰的修為,竟輕易碎裂,這位劍修的修為隻怕已在化神。

守衛頭領雙手奉上入城玉符,恭敬道:“得仙長相助,我萬渡城如虎添翼,絕不叫妖魔得逞!敢問仙長高姓大名?”

開陽才欲開口,單致遠便搶先道:“他——我家主人名諱叫單致遠。”

開陽隻看他一眼,並未反駁,收了入城玉符,便往大門內行去。

有這樣的大能前來投奔,眾守衛不敢怠慢,早有人去知會了城主。

萬渡城中,行人比宗派大會時更為擁擠,卻處處安靜,並無往日的繁榮熱鬨。

單致遠故地重遊,情況卻早已迥異,連人身也沒了,頗有幾分再世為人的感觸。

開陽順著中央大道一路前行,沉聲問道:“去何處?”

單致遠仔細回憶,想起六甲曾提過真仙派如今的駐地,便說了個地址。

開陽便帶他行去。

作者有話要說:_( :3」∠)_jj又抽了發不上去……我放棄了,結果半夜起來一試,居然又成功了,簡直被玩死了

第65章

主乾道行人如織,人人行色匆匆,又極為警惕打量四周。

單致遠依舊坐在開陽肩頭,一麵打量四周景色。開陽身形高大,若以單致遠平常身高,不過及肩而已。如今立在高處,遠望過去便看見大多人頭頂,這份滋味分外令他身心舒暢。

單致遠一麵欣賞,一麵尚在煩惱如何尋個借口,光明正大登堂入室,此時便聽見熙熙攘攘人聲中傳來一聲細微貓叫。

開陽亦察覺了,停步轉身看去。一隻巴掌大的小黑貓正瞪著一雙金色瞳孔,眼見開陽轉身,向前邁步的前爪便生生僵住,半天落不下去。

隨後便小心翼翼往後縮,眼眸卻望著鬆鼠,又不死心叫了一聲。

單致遠見他耳尖、足見、尾尖皆有一點金色,遂知曉了黑貓身份,急忙一個縱身跳下,卻陡然身形一滯,尾根劇痛,竟被開陽半途攔截,提著尾巴拎在手中。

單致遠大怒,好在這鬆鼠身軀輕盈靈活,輕易便扭轉身去,抱住開陽手腕狠狠咬住,“放小爺下去!”

開陽臉色一冷,眼中殺氣濃烈,朝那黑貓望去。

黑貓悚然,弓起背威脅嘶吼,隻是太過幼嫩,卻全無半分威懾力。金瞳卻依舊望向開陽手掌裡握著的鬆鼠。

一名年輕人急忙跑來,將小黑貓提在手中,歉然一欠身,“這位道友,我家寵物冒犯了,得罪得罪。”

那年輕人正是胡滿倉。單致遠激動不已,四隻爪子一同在開陽手掌裡抓撓,細聲叫道:“師弟!”

繼而身形上浮,被開陽舉至麵前,“那黑貓騸過,不能□。改日為你挑個合適的。”

單致遠怔了怔,方才醒悟過來,開陽竟將他完全當做了靈寵,以為他同黑貓看對眼了。

奇恥大辱!

單致遠狠狠將他手指咬得出血,方才壓低了嗓音,恨聲道:“那是我師弟!快同他回去!”

胡滿倉未曾聽見那一人一鼠竊竊私語,隻見懷裡黑貓一直掙紮,執著望向那鬆鼠,卻也是心領神會,便上前一步,“在下姓胡,乃真仙派門下,在下這靈寵同道友的靈寵一見如故,不如請道友前往鄙門府上盤桓幾日?”

落在旁的行人眼裡,便隻當這不過是靈寵之間一場偶遇。如今正值靈寵思春季,隻要主人願意,送兩隻去□一場,說不得能結下善緣。

故而隻是笑笑,並不作他想。

開陽聽聞了真仙派三字,便略略頷首:“帶路。”

胡滿倉懷抱阿桃,忙領開陽往前轉過街角,又行了半刻,便抵達了一座宅院。

待進了一間側房,胡滿倉方才謹慎打量四周,而後小心放下阿桃,視線在開陽同鬆鼠之間遊弋,遲疑喚道:“師兄?”

阿桃方才在他手中寫了個單字,故而他才會做如此猜測,雖然出人意料,但奪舍之舉,於修士而言卻並不罕見。隻是奪了舍,莫非連氣勢也會大變?

這位劍修委實有些冷冽肅殺,叫人不敢靠近。若非他豢養的靈寵如此討人歡喜,胡滿倉也不敢同他搭話。

懸在開陽掌中的鬆鼠立時細聲應道:“我在,師弟!”

胡滿倉才欲激動撲上前,看清楚是鬆鼠應聲後,卻不由止住腳步,驚道:“師兄,你怎的變成鬆鼠了?”

單致遠歎氣,“此時說來話長,暫且放在一邊,叫六……阿桃過來。”

胡滿倉見阿桃躲在對麵椅子腳下麵,目不轉睛盯著鬆鼠,卻又畏懼開陽氣勢,畏畏縮縮不敢上前。便乾脆彎腰,將它撈出來,往開陽麵前一送,方才道:“敢問這位道友……”

開陽道:“我名喚開陽。”

胡滿倉自然也知曉禍星之名,一個哆嗦,後退幾步,阿桃順勢掉在地上,依舊一副又想靠近又膽怯的模樣。

單致遠見狀皺眉,隻得對胡滿倉道:“我肉身被奪了,若要尋回尚需借這位之力。滿倉,此事先不要告訴師父,你先出去。”

胡滿倉雖然滿心疑惑,見單致遠下令,才要應聲,突然又疑惑道:“你當真是單致遠師兄?”

單致遠道:“我八歲那年認識你時,你偷了王應全家兩隻珍珠白雉%e9%b8%a1,在降龍嶺後山做叫花%e9%b8%a1,為了封口,送了我一隻。”

胡滿倉大驚,又聽單致遠繼續道:“十歲那年,徐閣主一位小妾最愛的藍璃鳥尾羽被拔光……”

“我信你是師兄了!二位自便,我去去就來!”胡滿倉驚慌不已,想要去捂住那鬆鼠喋喋不休的嘴,卻又不敢靠近開陽,大吼一聲,忙忙慌慌奪門而出。

開陽目送那修士慌張逃竄的背影,若有所思挑眉,“不過拔了幾根尾羽,他為何要逃走?”

單致遠咳嗽一聲,道:“怕我回去告發。”

真仙派早已離了群仙坊,何況如今初露頭角,躋身修仙界,又何必懼怕一個乾坤閣?

胡滿倉所怕的,實則是單致遠將其中根由講了出來。他之所以偷拔藍璃尾羽,仍舊是為了送給單致遠做封口費。這一次,是被單致遠發現他尿床了……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好歹也是師兄弟一場,這些事單致遠自然能為他保密,便為他保密。

開陽也不多問,而是看向那隻小黑貓,“你尋這小畜生究竟有何意圖?”

單致遠方才想起來,在他手中繼續掙紮,“且先將我放開,隻有它知道我肉身所在,和奪回之法。”

開陽方才將它鬆開,便見那體型相似的一隻鬆鼠、一隻黑貓,坐在圓桌上開起了小會。

黑貓一直不發人聲,令單致遠心頭生了疑惑,便先問了一句:“你究竟是阿桃,還是六甲?”

黑貓坐在後%e8%85%bf上,挺起%e8%83%b8膛,豎直尾巴,抬起右爪傲慢撥弄下耳下柔順短毛。

單致遠邊猜邊問:“阿桃?”

黑貓惱怒瞪他,一味搖頭,單致遠便知道自己猜錯了,又問:“原來是六甲?為何不能開口說話?”

六甲耳朵尾巴頓時耷拉下來,往桌上無力一趴,放鬆四肢作垂死狀。

單致遠繼續連猜帶蒙,“莫非肚子餓了?胡滿倉怎的不把你喂飽?我有鬆子,不若分你一半。”

六甲聞言,尾尖微微一顫,先前不過兩分垂死,如今卻有八分想死。

開陽道:“這黑貓法力不足。禽畜若要口吐人言,乃極耗法力的舉動。”

六甲心懷感激,他雖察覺這開陽有些不同以往,怎奈口不能言,又無力施展靈言之術,心神感應之法,隻好忍住了不多追問。

他確是法力不足,神魂漸漸衰弱。

武官同文官不同,因其為戰鬥而生,維持神魂所耗法力比文官多出數十倍。他依附在阿桃身上已是極為幸運,拖延了這許久,還支撐他做了許多事。如今卻已是強弩之末。

他不敢繼續留在山中監視血逝,唯恐露了行藏,隻得回轉了真仙派中。

如今見了開陽同單致遠,便精神一振,指望有點轉機。

單致遠沉思,六甲若是再不回天庭,恐要耗儘法力,折在這裡。

這位星官是勾陳座下得力乾將,奉命指點劍法,對他多有照拂,又掌握了血逝行蹤,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置之不理。

但如今天門鎖閉,勾陳至今毫無動靜,隻怕是有大麻煩。

那小鬆鼠眉頭緊皺,突然靈機一動,“有一處三界夾縫,名叫天方聖域,靈力充裕,或許能補你法力。”

他憶起麒麟和那雙修之法,耳根微微發熱,如若不行,還能問問天方老祖,設法再入天庭,同勾陳聯絡上。

如今他被禁錮,但六甲能去也未可知。

便將天方聖域之事細細解釋一番,又叮囑道:“天方老祖嘴硬心軟,最是仁厚,你好生哄哄他,便肯幫你忙。”

六甲坐起身來,激動得一身毛根根豎直,單致遠被他金色眼瞳滿懷期待一望,不由心虛道:“且先試試……未必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