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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神上身 愷撒月 4401 字 3個月前

這耽擱的些許工夫,卻叫單致遠苦不堪言。

那滴心頭血觸到了煉星石雕的黑豹頭頂,立時滲入進去。頓時金光大盛,將那石雕層層環繞包裹在內。

單致遠不明就裡,見謝非衣並無取他性命之意,便取出療傷丹藥吞服,就地盤坐調息。

故而未曾看見那老魔漆黑雙眼中竟透出些緊張之色。

若為天帝真魂,煉星石便會通體轉白;若為偽魂,煉星石便毫無動靜。

若是真魂……天帝落入他手中……九方荒冥思及此處,更是激動興奮,若是落入他手中,他定然要將這妄稱天帝的小子好生折磨千年!

金光不過須臾便已散去,那煉星石卻依舊玄黑如墨,毫無變化。

謝非衣麵容罩上一層寒霜,竟是……偽魂。

這念頭才起,那煉星石卻又生變化。竟自巴掌大小陡然漲大,耳尖、尾尖、爪尖俱是金光四射,落在地上,便有一丈大小,有若成年雄豹一般,碗口大的金色四爪著地,雙眸金光粲然,森冷向謝非衣看去。

隨即張口怒吼,威勢赫赫,竟震得四麵牆壁石柱亦隨之瑟瑟震顫。

這情景驚得單致遠再不能心平氣和打坐練功,便是那老魔頭也怔住了。

煉星石何時竟有了這等奇效?千萬年來,聞所未聞。

那黑豹卻不給九方荒冥喘熄之機,後%e8%85%bf有力蹬踹,粗長尾巴一甩,便挾雷霆萬鈞之勢向那女劍修肉身撲去。

動作竟比那造詣深厚的劍修更為迅捷,張口露出有若根根匕首的利齒,猛咬進那女劍修肩頭,慘呼聲起,鮮血四濺。

謝非衣臉色慘白,不敢戀戰,自爪下掙紮開,轉身跌跌撞撞逃出大殿,一路灑下朵朵血花。

單致遠不明就裡,卻也心知危險,一點點挪到石柱旁,扶住石柱勉力起身。謝非衣偷襲那一擊極重,內傷難愈,縱使如此輕輕動作,斷骨處磨礪便已令他冷汗滲透了內衫。

他卻仍是強忍痛楚,再召一柄靈劍在手,警惕看去。

隻見那黑豹側頭,嫌棄將口中血肉連同破布吐到一旁,血紅%e8%88%8c頭沿嘴角一%e8%88%94,便向他撲來。

單致遠此時連握劍也已竭儘全力,一時間神誌空白,任那黑豹撲近。

不料那黑豹卻未曾襲擊,反倒將一顆碩大的毛茸茸腦袋低垂在那小修士%e8%85%bf邊,磨來蹭去,喉間嗚嗚哼出聲音,竟繞膝乞歡起來。

單致遠更是怔住,心道,莫非那自稱滅道魔尊的老魔頭種種所為,竟是為了將這法寶滴血認主,雙手奉上?

種種蹊蹺之處,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單致遠垂首看去,見那黑豹耳尖一點金色顫動,襯得通身黑色皮毛更是油光水滑,肌理隆起有力,分外矯健。

隻是這搖首擺尾、耍賴撒歡的憨癡嬌態,卻將先前那一點凶惡殺氣,驅散得乾乾淨淨。

單致遠隻得小心伸出手去,輕輕撫摸那大貓頭頂,黑豹耳朵輕顫,更是愜意眯眼,仰起頭來。單致遠見狀,隻得默默撓它下頜,那大貓被指頭一撓,喉間呼嚕呼嚕聲響不斷,顯出十二分的愉悅。

單致遠鬆口氣,順石柱緩緩坐下,輕輕拍拍那黑豹頭頂,“豹兄,我如今尚且不明所以,也不知你是敵是友。隻是有傷在身,卻不能陪你玩耍……”

那黑豹金色瞳孔一眨,仿似聽懂一般往後退了半步。單致遠方才要盤%e8%85%bf打坐,足踝一沉,已被那黑豹碗口大的前掌壓住。

純黑頭顱便低垂在他懷中,滿是倒刺的%e8%88%8c頭在他胯間一%e8%88%94。

灼熱微癢,便清晰印在這小修士%e8%85%bf間之物上。

單致遠頓時五雷轟頂,手足動彈不得,隻顧瞪大眼朝那畜生看去。

那黑豹雙眸中顯出極濃的興味愉悅,長尾有力卷住單致遠腰身輕輕一提一放,便將這小修士放平在左側地上,隨即向前一跨,又低頭%e8%88%94他耳根。

單致遠被傷口疼痛一震,方才回過神來,連忙用力推拒。那黑豹卻隻將這點反抗當做遊戲一邊,愈%e8%88%94愈是起勁,腰身貼住單致遠%e8%85%bf側頻頻蹭動。火熱堅硬的獸根昭然鮮明,壓在那小修士%e8%85%bf上。

這……這等,匪夷所思之事……竟叫他遇上了。那猛獸極為沉重,力氣也極大,單致遠那微弱掙動便可忽略不計。頓時欲哭無淚,隻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直至此時,他方才想起尚有請神術可用,急忙擺頭避開那畜生%e8%88%8c頭,指尖描出半個符紋。

當是時,一道猛烈勁風自他鼻尖迅猛掠過,身體便驟然一輕。隻聽聞那黑豹慘叫一聲,又重重撞在了大殿另一頭石壁上,轟然反震,落在地上再無聲息。

他方才仰頭,正好看見銀色短發的少年一臉怒色,正將長棍收回,正是北鬥。

單致遠長出口氣,半撐起身道:“多謝……”

那少年卻打斷他致謝,仍是怒道:“你!不知廉恥!”

單致遠不由愣住,六甲已單膝著地跪在身側,將他攙扶起來。他尚未開口,幸臣便上前,這素來溫和謙恭的青年,此時竟麵若寒霜,揚起手掌,作勢便要扇下。

第21章

單致遠眼看那手掌就要落下,不由頭皮一炸。幸臣那一掌卻並未落下,隻虛虛罩在這小修士%e8%83%b8口,淡藍靈力悄然擴散進%e8%83%b8骨,有若一股溫暖熱流,將骨折處一一修補妥當。

疼痛漸消,氣力恢複,單致遠正暗道自己誤會了星官舉止,又聽幸臣冷聲道:“為何不請神?”

單致遠一怔,對上幸臣再無半分笑容的雙眸,低聲道:“一時受了驚嚇,忘了……”

他不等追問,便將進塔後遇謝非衣、後謝非衣自稱滅道魔尊、奪他心頭血、煉星石化形黑豹之事,巨細靡遺道來。

如此幸臣方才臉色稍霽,卻仍是先對單致遠說教了一番。

“致遠,恕我直言相告。你雖不過*凡胎,卻身負萬神譜,若是遇險,萬神譜有損,累及勾陳大人,卻如何是好。”

話雖刺耳,單致遠卻也理解。終究這星官們乃聽勾陳之命行事,同他並無交情,如此慎重,情有可原。他隻是點頭道:“我自然也珍惜自己性命。”

幸臣又道:“我等亦無法隨時護在你身側,你隻需當自己身嬌肉貴,千金之軀,便是請神頻繁些也無妨,勾陳大人自會護你周全。”

單致遠耳根又是一紅,卻隻是頻頻點頭。

此時那黑豹又醒轉過來,見來了三個陌生人將單致遠圍住,不由怒吼出聲,又待撲去,卻被北鬥橫棍攔住。

那黑豹也敵不過神界第一武官,被北鬥戲耍得團團轉。六甲左右無事,立在北鬥身旁,見這少年笑逐顏開,不由奇道:“逗弄這豹子竟如此開心?”

北鬥一麵好整以暇,在那黑豹肩頭、腳爪、尻尾四處輕輕一點,一麵高深莫測道:“非也,非也。”

那少年一掃幸臣,見他仍舊在徐徐善誘,嚴肅教導,那小修士又露出那副麵對師父一般羞澀麵孔,臉頰霞飛,隻一味點頭的模樣,便笑得更是愉悅,朝六甲擠眉弄眼,又笑道:“幸臣那番教訓,若是落在不明就裡的人耳中,倒像在教訓有孕的勾陳夫人。”

六甲一怔,經了北鬥提醒,幸臣那番“萬事小心,切莫隨意冒險,不可衝動”的叮囑,便當真有了彆的意味。

幸臣又叮嚀了幾句,方才肅然道:“滅道魔尊之事不可耽誤,速速請神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單致遠又向那怒吼不止,卻被北鬥完全壓製的黑豹看去,猶豫道:“那黑豹……”

幸臣道:“北鬥,六甲,將它擒下。”

北鬥六甲應聲,將那黑豹一擊再掀翻,六甲隨即召出一條金光閃閃的縛靈索,將那黑豹四肢綁了個結實。北鬥再將鐵棍穿過繩結,便輕輕鬆鬆將那黑豹提了過來,轟一聲扔在幸臣腳下。

那黑豹卻是又怒又怕,奮力掙紮不動,隻得睜大一雙金色眼眸望向單致遠,淒楚可憐,哀哀哭泣。

幸臣低頭看去,方才低歎,“終歸還是萬神譜墜落煙花地的緣故,又同你血肉相融,故而……便同勾陳大人一般受了影響。不怪你。”

單致遠便大聲道:“原來如此。”一麵卻筆直瞪住了北鬥。

北鬥一怔,茫然道:“何事?”

單致遠劍眉微皺,道:“這陰差陽錯的糾葛,與我不知廉恥何乾?”

北鬥方才醒悟,不由苦笑起來,這小修士倒當真是愛憎分明,他卻也爽快,立時拱手道:“先前是我誤會,恕罪恕罪。”

單致遠方才滿意,隨即施展開請神術來。

符紋初起時,三位星官已齊齊退開一丈遠,神色異常緊張。畢竟這萬神譜宿主方才受了重傷,又險些被那畜生給……若降臨的是開陽,隻怕……

眾人擔憂之時,金光散去,顯露人前的白袍嵌青,溫潤高雅,乃是麒麟。

單致遠許久未曾見過溫和俊雅的青年,一時間喜出望外,主動迎上前去,“麒麟,竟然是你!”

麒麟見那小修士全然不掩飾心中喜悅,神色便更溫柔幾分,“致遠。”

幸臣三人頓時長舒一口氣,所幸,現身的是最為溫和的麒麟一相。三人急忙一撩袍擺,下跪叩頭,肅聲道:“參見瑞獸大人,下官護衛不利,險些致萬神譜遇險,求大人責罰。”

麒麟仍是神態雍容,溫和道:“天方道人有過人之能,這秘境之中將你等修為大加壓製,方才有此一劫。”

幸臣心中忐忑減了幾分,卻仍是分毫不敢大意,恭聲將前因後果一一稟報。

麒麟聽罷,白衣如雲,輕輕轉身,看向那頭黑豹,沉%e5%90%9f道:“這竟是煉星石所化?”

那黑豹被戲耍了許久,又吼了許久,如今氣息奄奄被捆成一團,再沒有半分氣勢。就連耳尖、爪尖同尾尖的金光也黯淡許多。

單致遠被冷落在旁,此時自是自告奮勇跟隨上前,又將那滅道魔尊的話原原本本複述一遍,方才追問道:“煉星石究竟是什麼寶貝?那魔頭為何定要取我心頭血,又道是真是假,一驗便知,這是何意?”

麒麟輕輕揉他頭頂,不答反道:“致遠,你平安無事就好。”

這溫言軟語,便有若陽春三月一股清流,汩汩湧入%e8%83%b8中,叫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