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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 夢溪石 4424 字 3個月前

作為失敗者,在勝利者的地盤上。

劉楠已經不是那個莽撞粗魯的少年了,自從經曆變故之後,他也開始學會慢慢靜下心來思考事情,隻是%e8%85%bf傷也成了無法根治的痼疾,走慢的時候還沒異狀,一旦走得快了,便能看出不足,因此這位患有足疾的皇太子也令匈奴人十分好奇。

就連左賢王領著劉楠一行人進營帳之後,冒頓單於也盯著劉楠的腳看了好一會兒,才略帶輕蔑地笑道:“沒想到乾國已經無能到連太子都要選瘸子來當了。”

跟在劉楠身後的使者之一再也受不了這種侮辱,騰地起身便喝道:“說好是來議和的,化外蠻夷何以如此不識禮儀!太子殿下乃我大乾儲君,怎能容爾放肆!”

冒頓單於是聽得懂中原話的,當下也不需要旁人翻譯了,直接就用流利的中原話回答道:“你們這些自恃高貴的中原人,卻反而被化外蠻夷打敗,如今還要把太子送來求和,還有臉說這句話,豈不可笑之極?”

他好整以暇,也不因為使者的話而生氣,反倒輕描淡寫將話堵了回去。

劉楠阻止己方那位使臣還欲說話的動作,直接製止了這種毫無意義的%e5%94%87%e8%88%8c之爭,淡淡道:“冒頓單於,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妨直說明白話?此番議和,陛下希望你退回雁門關外。”

冒頓單於哈哈大笑:“你們陛下好大的胃口,好大的%e8%88%8c頭!你們中原人有句話叫白日做夢,我看正好適合你們陛下啊!”

劉楠道:“你有什麼條件,但說無妨!”

冒頓單於一拍身前食案:“痛快!要我退兵也可以,我隻有三個條件:賠款、獻物、和%e4%ba%b2!”

劉楠:“願聞其詳。”

“錢嘛,也不要多,三十萬金便可,物呢,自然是大批糧食,上好的綾羅綢緞,其中詳細數目,我的左賢王稍後自會將清單奉上。至於和%e4%ba%b2嘛,”冒頓單於嗬嗬一笑,“我要你們最好的公主!”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更新還是晚上10點左右,敬請留意!

好了,沒有食言,終於寫到要寫的地方了,字數也達標了!最近看到有朋友說拖遝,我也不想說什麼了,我寫的情節哪個是沒有意義的,不過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眾口難調,這個也沒有辦法啦~

今天爬了一天山,6點左右回到住處奮鬥到現在,太晚了,先把新章奉上,明兒再答謝霸王票!╭(╯3╰)╮

84、第84章

秦二世胡亥登基的那一年,冒頓單於正好也成為匈奴的首領,在他的統治下,匈奴內部無人敢與之抗衡,草原各個部族都向匈奴稱臣,就連雁門關內的中原王朝,同樣也成為他的手下敗將,匈奴人之名傳遍雁門關內外,令無數人心驚膽寒,而這時候的冒頓,不過三十開外。

這位匈奴首領的身形有著匈奴人特有的高大壯實,麵容因為常年帶兵打仗而顯得粗糲,高鼻深目的長相完全與中原人迥異,然而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一雙極其銳利,像狼一樣的眼神,當他凝目打量一個人的時候,能把對方看著冷汗直冒,雙股戰戰。

此時前來參與談判的使臣們,除了劉楠依舊可以在他的注視下保持鎮定如常之外,其餘的人都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聽了他提出的條件之後,更是無不臉色大變。

劉楠曾經在劉遠出征的時候監國,雖然那隻是極短的一段時間,很多事情也並不需要他真正去做最後的決策,但是也正因為有了這段參政經驗,現在的國庫究竟空虛到了什麼程度,在場隻有劉楠最為清楚。

現在的大乾彆說三十萬金,隻怕連拿出十萬金都十分勉強,而且匈奴人獅子大開口,要的還不止於此,單說那些綾羅綢緞,糧草乾貨,劉楠光是看著對方遞過來的清單,就已經看得火光直冒。

他將羅列了種種索要之物的羊皮反手往食案上一拍,冷笑道:“閣下想要我們的誠意,陛下便直接將我派了過來,可單從這一份名單上,我卻實在看不出閣下的誠意所在!”

冒頓單於:“我如何沒有誠意了?難道區區這麼一點東西,中原那麼富有,你們也拿不出來?”

頂著匈奴首領如狼似虎的灼灼目光,蔡鬆有些著急。

他的官職是諫議大夫,此番被委任為談判副使,隨同劉楠出行,實際上宋諧和安正等人擔心劉楠沒有談判經驗,曾經私底下囑咐過蔡鬆要多輔佐劉楠,遇到什麼情況要及時向鹹陽彙報等等。

在來之前,所有人都已經料到匈奴人肯定會漫天要價,劉楠這一行人所要做的就是落地還錢,討價還價,儘量以不損害乾朝的利益為準。

所以蔡鬆很擔心劉楠會一時熱血上頭,隨口就答應了什麼不該答應的條件,又怕他被冒頓單於激怒,從而再次挑起戰爭。

偏偏這種場合,他又不能出聲提醒,隻能在心裡乾著急。

幸好劉楠並沒有頭腦發昏,他沉聲道:“中原再富有,對朋友自然毫無保留,但是對敵人,我們隻會還以刀槍!”

發出嗤笑聲的不是冒頓單於,而是他旁邊的左賢王羌義:“太子殿下,我聽人說,你在中原以能打仗而聞名,沒想到你的嘴巴也這麼厲害,但光是嘴巴厲害是沒有用的,你們打又打不過我們,隻能乞求和平,現在你們腳下踩著的,也是我們匈奴人的土地了,想必你們陛下一定很想將雁門關以內的土地收回去,這麼多土地,怎麼也能值上不少錢,我提出的這三個條件,已經足夠寬容了,要是不同意,那也好辦,你們大可走人,我也不會派人攔阻,咱們還是戰場上見罷!我倒要看看,這麼有骨氣的乾朝太子,能不能像你們那位許大將軍一樣,寧死不降!”

蔡鬆聞言連忙出列,拱手道:“單於,實不相瞞,如今乾朝確實無力再與匈奴打仗,不過匈奴想必也不可能長期待在中原,如此一來,和談便是皆大歡喜,兩相得宜的大好事,但單於所提條件委實過於苛刻了,莫說我乾朝如今沒有適齡的公主下嫁,單是那三十萬金,我等實在也拿不出來啊!”

劉楠冷聲道:“實在走投無路,那就拚死一戰罷,以我大乾如今的國立,就算不能打贏你們,傾儘全力,總也可以讓你們元氣大傷的,到時候兩敗俱傷,我們倒也不虧本了!”

二人一軟一硬,軟硬兼施,倒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這搶來的屋子正堂之中,冒頓單於居中坐著,左右兩邊分彆是匈奴貴族列席,除了方才說話的那位左賢王羌義之外,餘者蔡鬆都不認識。

而劉楠他們則坐在中間被安排好的座位上,從形勢上來看,就像是被匈奴人團團包圍起來似的,絕對不會令人感覺舒服。

此時坐在左賢王羌義對麵,另外一個匈奴貴族便道:“你們中原人最是狡猾!嘴上口口聲聲說拿不出來,實際上還不定藏著多少財物呢!我聽說你們的秦皇死的時候,在鹹陽宮裡藏了眾多珍寶,如今你們的皇帝得了鹹陽宮,那些珍寶自然也就屬於你們皇帝所有了,隻要稍稍拿出一點來,還不是想換多少糧食就有多少糧食,竟還敢到我們跟前來哭窮!”

蔡鬆道:“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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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頓單於開口道:“這是我們匈奴的右賢王,丹巴賀。”

蔡鬆苦笑:“右賢王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年陛下入主鹹陽時尚未稱帝,城中多少財物,最後都被西楚霸王項羽收入囊中,這也就罷了,如今我等建國未久,百姓久曆戰火,許多地方依舊顆粒無收,慘不堪言,即使是有錢,也買不到糧食啊!”

他又拱手對冒頓單於道:“陛下為表誠意,特地將太子殿下派了過來,若能議和成功,匈奴與中原修百年之好,雙方互惠互利,%e4%ba%b2如兄弟,這對於單於來說,也是穩鑽不賠的買賣啊!”

他算是看出來了,之前左賢王也好,右賢王也好,在那裡挑三揀四,諸多嘲諷,無非都是在打壓他們的氣勢,如果劉楠這邊稍稍氣弱,立馬就會被他們趁火打劫,可見這個冒頓單於也是老奸巨猾,中原人素來對匈奴人持鄙夷態度,認為他們是茹毛飲血的蠻夷,殊不知這些人一點都不能小覷。

任何小看冒頓單於的人,都已經付出了代價,如果蔡鬆他們也持同樣的態度,那麼他們就很可能是下一個大月氏或者東胡。

聽了他的話,冒頓單於終於施施然笑道:“你這中原人倒是很有意思,竟然用買賣來形容我我們的談判。不錯,我確實也不想打仗了,不過假使你們提的條件無法彌補這一次匈奴出兵的損失,那我們寧可再打一回,也好過跟你們在這裡囉囉嗦嗦!”

蔡鬆道:“既然如此,還請單於將條件稍稍寬限一些,也好讓我們回去向陛下交代!”

冒頓單於道:“二十萬金,十萬匹絲綢,三十萬石精細糧食,還有你們的公主,不能再少了!”

表麵上看,匈奴要的糧食好像有點少,但實際上糧食不能儲存太久,而且匈奴實際上也並沒有中原人想象的那麼窮,儘管他們遠遠落後於中原。逐草而居的遊牧民族生活,注定他們不可能像中原農耕民族那樣具有穩定的生活結構,所以掠奪和進取隻是他們的本性。

蔡鬆麵露為難之色:“單於,公主之事,隻怕陛下不肯答應,若是翁主的話,身份同樣尊貴……”

冒頓單於打斷他的話,似笑非笑道:“你當我不知道?你們皇帝隻有一位%e4%ba%b2侄女,剛剛封了翁主,嫁給了你們一位諸侯王。”

蔡鬆沒有想到匈奴首領竟然會對大乾的情況如此了解,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又聽得對方道:“你們皇帝如今有三位公主,聽說大公主姿色過人,聰敏異常,若皇帝願意將她嫁給我,我可封她為大閼氏。”

閼氏相當於匈奴的皇後,但是在匈奴,閼氏可以不止一個,隻在前麵加上各種稱號或者按照寵愛程度來排名。冒頓原先就有一個閼氏,寵愛異常,後來他主動給自己的老婆射了一箭,又讓屬下跟著射,目的僅僅是為了訓練部下令行禁止的反應和忠誠。

這個典故,蔡鬆也曾聽說過,他絕對不會認為劉遠會願意將自己的愛女嫁給這種心狠手辣的男人,更不要提這個男人還是異族,是大乾的死敵。

他強笑道:“單於,長公主已經由陛下賜婚,再過一年半載便可成婚……”

冒頓單於哈哈大笑:“莫說你們公主尚未成婚,就算已經嫁做□□,我也不介意,我們匈奴人從不講究這些!非但如此,將來若是我死了,你們公主還可繼續嫁給我的兒子,儘情享受當女人的樂趣 ,這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