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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 夢溪石 4507 字 3個月前

姊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你若是不樂意,多的是法子不要留下那個孩子!”

張氏喝道:“你可知你在說什麼,豫王府可不是你那鄉下草屋,容得你在這裡放肆胡說,再有下次,我便要攆人了!”

趙張氏撇撇嘴,絲毫不懼:“阿姊也無須擺出豫王妃的架子來嚇唬我,我不說了便是,不過阿姊你自己好生想想罷!我聽說王侯之家,最多的就是寵愛姬妾廢棄正妻的事情,陶氏若真生下一個男孩,他日阿姊你與阿槿他們還有立足之地嗎?”

她說完這番話,確實也就沒再多嘴了,張氏被她攪得心煩意亂,當晚連覺都沒睡好。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增加,陶氏的肚子也越來越明顯,張氏每看見一回,就要難受一回,到後來索性眼不見為淨,就讓她安生待在屋子裡養胎,沒什麼事情不必到她跟前來。

不過張氏很快就會發現,她所要煩心的遠遠不止這些,相比起來,陶氏懷孕的事情簡直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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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遠在成為潁川郡守之前,所有人都對他不看好,他的父%e4%ba%b2和兄長一家更是對他避如蛇蠍,劉遠發達之後,他沒有在物質上苛待劉薪和劉馳他們,雖然之前大家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但礙於名聲,他也不可能對劉薪和劉馳做出什麼事,相反有空的時候還要%e4%ba%b2自過去問安裝裝樣子,就算公務繁忙,也不忘讓張氏定期送些東西過去聊表孝心。

他從潁川郡撤出來的時候,因為與劉遠這一層至%e4%ba%b2血緣關係在,劉薪和劉馳當然也沒法繼續留在向鄉,兩人都得辭去公職,攜著家眷跟他一道來到衡山郡。

劉遠不想跟老父兄長住在一起,又不想落人口實,就讓安正為他們找了一處豪華的宅子,把人供起來。

這個安排本來也沒錯,那個宅子位於邾縣東南,原本是邾縣縣令的另一處私宅,修繕得極好,卻離豫王府有點遠,反而靠近貧民區。

安正當時負責安排隨遷人員的住處時,是煞費了苦心了,他知道劉遠不想總是看見自己老爹和兄長,又不能把他們丟到一邊自生自滅,所以才選了這個地方,希望兩邊都能滿意。

劉遠確實是滿意了,劉薪那邊去未必。

這一日,於氏從外麵回來,臉上猶帶著怒色。

劉姝正在織布,見狀忙起身相迎。

“阿母!”

“我的阿姝!”於氏握住她的手,又是心酸又是憤怒,禁不住咒罵道:“那些小人空長了一對眼珠!你明明人品相貌俱是上乘,就因為你阿父不是豫王,他們便看不上我們,全都巴結劉楨劉婉去了!她們哪裡比得上你一根頭發!”

劉姝有點無奈,這已經不是她第一回聽到母%e4%ba%b2如此抱怨了。

老實說,自從他們來到邾縣之後,仗著豫王的名頭,得了一處比原來好上百倍的宅子不止,逢年過節也時常有人上門奉承送禮,彆說旁人對二叔父與祖父父%e4%ba%b2之間的恩怨不甚了解,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公然對他們無禮。當然,若是在豫王府與這邊之間選擇,是人都會選擇到豫王府那邊去奉承張氏等人,這也是人之常情,劉姝覺得沒什麼無法接受的。

不過她不可能與於氏爭辯,隻能柔聲勸道:“阿母多慮了,阿楨和阿婉她們都是叔父的女兒,自然比我要尊貴,阿母何必總與她們相比呢?”

於氏冷笑:“尊貴什麼!想當初你二叔父在鄉間何等被人瞧不起,不過是碰上好時候才得勢的,真要論起出身,劉楨她們還比你阿兄和你差幾分呢!”

劉姝無奈道:“阿母勿要多說了,若是傳入嬸母耳中,隻怕不好。”

於氏憤憤道:“就是讓她知道又怎麼了!邾縣那麼多的好宅子,為何偏偏讓我們住在這裡!你瞧瞧安正與許眾芳他們的宅子,全都離豫王府不過幾步之遙,更不必說其他人了,唯獨我們被扔到此地,那些不知道的,都說你叔父這是故意放逐我們呢!他早已忘了這裡還住著你大父呢,竟連孝道都不顧了!”

她今日本是出門赴宴,誰知道無意中卻聽到了旁人在議論他們,說劉遠厭惡自己的父%e4%ba%b2與兄長,這才特意將他們的宅子安排到偏僻處,又說於氏之女雖然品貌不錯,但因父母之故,隻怕要遭了豫王夫婦的厭棄,將來也很難找到什麼好婚事的。

於氏一聽就來火,新仇舊怨加在一起,讓她連宴會都還沒結束就怒氣衝衝地回來了。

“想你大父與阿父,原先在向鄉都是有官職的,現在被你叔父連累不得不遷居至此,連官職也丟了,而你叔父如今身為豫王,若是想給他們一官半職,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偏偏卻讓你大父與阿父閒置在家!連你那學識俱佳的阿兄,如今也無事可做!”

劉姝道:“我記得阿母上回不是說去求嬸母麼,嬸母是如何說的?”

於氏不屑笑道:“你嬸母事事聽你叔父的,一事不敢僭越,無用得很,怎麼敢答應我,無非是推說等你叔父回來再說!”

劉姝勸道:“那阿母就等叔父回來再說罷,左右都是一家人,叔父怎麼都不可能如此絕情的,否則他大可將我們拋在向鄉了!”

於氏冷笑:“你懂什麼!他這是怕旁人說他不孝呢,名聲現在對他來說要緊得很了!”

不待劉姝反應過來,於氏又自顧道:“你大父早已對此事不滿得很,待我讓你阿父去說上一說,說不定你大父就會鬨到張氏那裡去,看她如何頭疼!”

劉姝張口結%e8%88%8c,忙道:“阿母,此事萬萬不可,萬一嬸母惱怒了……”

於氏打斷她:“此事你就不必管了!”

劉姝想管還真管不了,於氏說乾就乾,隔日便不知在劉馳那裡說了什麼,直把劉馳攛掇得火冒三丈,又去找劉薪訴苦。

劉薪原本就對住處不甚滿意,又聽說張氏娘家人的宅子就在離豫王府不遠的地方,當下就%e4%ba%b2自去找了安正,要求與張家換宅子。

安正一聽就犯難了。

作者有話要說:劉家人就是沒事找事的典型,也許有的盆友部喜歡看見他們,不過作為劉遠的至%e4%ba%b2,必要的情節還是得講一講。。。今天這章是在高鐵上碼出來的,剛剛才到家,還好趕得上發,本來應該到劉遠搶先進入鹹陽的情節的,不過來不及了,隻好先發上來。

然後祝XX(叉叉)童鞋生日快樂!食言了沒能加更,明天我爭取爭取看能不能上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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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53章

如果是彆人這麼要求,安正絕對會拒絕。

但是劉薪不同,那畢竟是劉遠的老爹啊。

甭管劉遠和劉薪的父子關係有多不好,他們總歸是父子,即使安正是劉遠的結拜兄弟,他也得退居二線,假如劉薪的要求得不到滿足,在外人麵前那麼一嚷嚷,又或者去跟劉遠告狀,那麼還在前線拚殺的劉遠肯定不會感到愉快,這是安正的失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所以安正左右為難,想了又想,隻能先報到張氏那裡。

張氏將妯娌於氏和婆婆婁氏請到了府裡,對她們好言安撫了一番,本想讓於氏和婁氏去勸說劉薪改變主意,結果,於氏和趙張氏吵起來了。

這出換房子的鬨劇,本來就是於氏攛掇出來的,她怎麼可能輕易就放棄初衷,對於張氏那些好話,於氏一律嗤之以鼻,道:“阿張,若是我在這裡,你哄我便罷了,可是如今阿母也在,你卻還拿哄我的話去哄阿母?你到底存沒存私心,你自己明白!如今阿父阿母都要求換宅子,你若真是孝順,就該馬上換過來,若不是我們劉家人,你張家能住上那麼好的宅子麼?”

“放%e5%b1%81!”旁邊的趙張氏一聽就跳腳了,老娘張母戰鬥力不強,她就很自覺地跳出來幫忙。“當初落魄的時候,你們劉家人在哪裡!他們孤兒寡母地跑到山裡去避難,還不是我們張家一口糧一口糧地幫忙!現在富貴了,有錢了,享受了,你們劉家人就跳出來了!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你們這些……”

那些罵人的話自她口中滔滔不絕地出來,簡直能讓最粗俗的村婦也忍不住掩上耳朵。

於氏婁氏二人被她罵得漲紅了臉,於氏也開始叉著腰對罵,一邊罵還一邊道:“一個鄉下村婦!我呸,若不是我們劉家,哪裡有你們的今天!你們這是攀上高枝了!我家良人是豫王的大哥,我家阿父是豫王的%e4%ba%b2父,你呢,你是哪裡冒出來的貨色?!哪裡輪得到你來說話?!……”

好吧,於氏的戰鬥力也不遑多讓,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如今四個女人湊在一起,其熱鬨程度讓府中上下的婢仆都爭相跑過來圍觀,同時也驚動了劉楨等幾個小的。

完全沒法插手的劉楨遠遠地站在一邊,無語望天。

真是……丟人啊!

張氏不是不會罵人,她的戰鬥力也不差,但今非昔比,如今她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自然不再能像潑婦那樣罵街,還當著眾多下人的麵,傳出去她的麵子丟了不說,連帶劉遠也要被人恥笑。

當然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她的妹妹與妯娌罵作一團,唾沫橫飛,就差沒挽袖乾架了,婁氏站在一旁時不時幫腔,眉目嘴角俱是流露出對張氏的厭惡,氣得她的心口一陣陣發疼。

於氏和婁氏自然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她跟張氏本來就不和,仗著跟劉遠的關係,一點也不把張氏放在眼裡。

被氣暈了頭的張氏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喊來婢仆將她們都攆出去。

雖然於氏和婁氏都是劉遠的%e4%ba%b2戚,可論起權威,自然還是張氏的話比較管用,眾人不顧於氏和婁氏的叫罵,七手八腳將人架了出去,趙張氏看著她們狼狽不堪的樣子,甚至囂張地大笑起來。

張氏的解決辦法粗暴簡單,但這下可就捅了馬蜂窩了。

劉遠不在,劉薪和劉弛父子沒處告狀,他們就想了一個法子,但凡有人去拜訪他們,劉薪父子都要對著來客哭訴張氏的不孝,說她苛待老父,偏心娘家,又說她縱容妹妹冒犯婆母,出言不遜,又時常在劉遠麵前挑撥劉薪與劉遠的父子關係,實在不配當豫王的正妻雲雲。

這般哭訴的次數多了,久而久之,自然就有些風言風語傳了出來。

等到這些流言蜚語傳到張氏耳朵裡的時候,她差點沒給活活氣死。

憤怒之下,她就想廣邀城中世家女眷,再將婁氏和於氏找來理論,誓要讓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