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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 夢溪石 4431 字 3個月前

張氏本來不太清楚,但是後來劉楠給她解釋過,說是掌治安捕盜的,跟原來那個求盜差不多,隻不過求盜隻管一亭之地,而縣尉管的是一縣。

一整個縣啊,那是個什麼概念,向鄉的人口就有兩千多了,長社縣肯定比向鄉還要多,這真是成大官了。

但張氏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被安正的一席話驚得忐忑起來。

那天劉遠他們說的話,她未必能全部聽懂,但也隱隱明白了兩點。

一是外麵局勢很亂。

二是縣尉這個位子不好坐,一個不好,喜事可能變成禍事。

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妯娌於氏的上門。

劉遠跟劉弛雖是血脈相連的兄弟,兩家卻很少單獨來往,除了劉遠和張氏帶著孩子們去向劉薪請安的時候碰見之外,其它時間就算碰到了,也隻是冷冷淡淡地見禮回禮。

先前劉遠落魄,於氏跟著落井下石,瞧不起張氏他們,甚至屢屢冷嘲熱諷,讓張氏十分痛恨,隨著劉遠在治獄吏的位置上站穩腳跟,家境一點點好轉,兩家的關係也沒什麼變化,甚至就連劉遠的父%e4%ba%b2和嫡母,待他們也一如從前冷淡。

但是今天於氏上門,卻讓張氏差點驚掉了下巴。

因為對方不僅掛著一張笑臉,還帶來了禮物。

雖然這些禮物隻是%e9%b8%a1蛋和飴糖,對於現在的劉家來說不算重禮,但是於氏這種態度,跟以前一比,簡直就像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張氏一頭霧水地接待了她,直到對方離去,還有點懵懵懂懂的不真實感。

最後是劉楨點醒了她。

“阿母,世母這是要與我們重修舊好麼?”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張氏還陷在迷茫的情緒裡。

“因為阿父是縣尉了,縣尉的職權比令吏大,所以世母不得不來向我們低頭。”劉楨實事求是地指出。

張氏啊了一聲,陡然有種回到現實的真實感。

是的,她的丈夫已經從治獄吏變成縣尉了,如果說夫家的人以前還不把治獄吏這個職位放在眼裡,縣尉卻終於讓他們不得不低頭。

原本高懸著的心一點點地落到實地,有種腳踏實地的感覺了。

“阿楨,你說你阿父當上縣尉,是好是壞?”張氏不是真的在詢問劉楨的意見,她隻是想確認自己的感覺。

“好壞參半,”劉楨看出她這些日子一直心慌不定,趁著這個機會順便勸解道,“但阿父做事向來有分寸,既然他已接下這差事,阿母就不必多加擔心了。”

在她看來,安正的話是很有道理的,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候,劉遠實在沒必要接下縣尉這個職務去當出頭鳥,誰知道過幾年是個什麼情勢?但她也知道,她老爹的心氣很高,當年寧願家裡蹲也不肯去做賤活,這個機會他盼了很久,怎麼都不會輕易放過,按照他說的,就算要承擔風險,縣尉也非當不可。

既然已經成了現實,擔心太多也沒用處,像張氏這樣擔心更加於事無補,無用的擔心就算了,最起碼不要這幾天做飯的時候總是忘了放鹽啊!

劉楨的話讓張氏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她終於意識到丈夫確確實實成了縣尉,而且就連向來瞧不起他們的夫家的人,也上趕著來巴結討好,想要彌補以前的裂痕。

這樣的事,當然是好事。

張氏之前惶惶然,就是因為安正的話一直徘徊在心頭,劉遠又不肯跟她多解釋,現在於氏上門徹底揭開心中的鬱結,她一下子就轉憂為喜。

如果劉遠升任縣尉不是好事,那為什麼連夫家的人也過來祝賀呢?

無非是看丈夫發達了,想要攀攀關係罷了。

這麼一想,之前那些憂慮也就不算啥了。

劉楨察言觀色,見她心情不錯起來,就道:“阿母,我想我們應該多買些糧食,如今外麵世道混亂,雖然一時半會還未波及潁川郡,但誰也說不好以後的事情,還是提早做些準備為好。”

張氏是一個很有危機感的人,否則也不會因為安正一席話就擔驚受怕好些天,此時一聽劉楨的話,馬上就道:“你說得極是,還該去買些豚肉回來醃製,等阿楠回來,再讓他上山采些野菜去!”

劉楨聽得想笑,野菜采來沒幾天隻怕就壞了,又不像肉可以醃製保存,但是難得張氏有動力,她自然也不去打擊,反倒一一應了下來。

劉遠從治獄吏升到縣尉,很快給劉家生活水平帶來質的飛躍。

縣尉跟治獄吏的工資當然不可同日而語,光是發的那些穀物,也足以讓劉家平日吃用了,現在劉楨他們一日兩餐,基本都能經常吃上粟米飯或麵食。

這個時候已經有了用麵粉製成的各種麵食,民間常吃的蒸餅,就相當於後世的包子和饅頭,湯餅則是麵條的祖宗。

劉楨根據這些東西的雛形,索性將它們改得更接近後世所熟悉的食物,像今日劉家的朝食,便是每人一碗湯餅,麵餅被再三揉搓之後按壓成薄薄一張,用刀子均勻切條,下鍋過水煮軟,再撈起來,也無須加湯,直接就淋上厚厚一勺以五花肉,香菇,木耳,花椒為原料的醬汁,最後灑上切碎的蔥粒,色澤誘人,噴香入鼻,一碗劉氏乾撈麵應運而生。

劉家人對這種乾撈麵很是捧場,個個都吃得連%e8%88%8c頭差點也吞下去了,用完朝食,劉遠就神清氣爽地上班去了,張氏則準備回娘家看看,隻不過還沒出門,就又碰上了提著東西上門來的於氏。

於氏最近來得很勤快,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她的到來滿足了張氏小小的虛榮心,張氏自然也迎起笑臉接待,有時候去給劉薪和婁氏請安的時候,她也會順便捎點東西給於氏,這一來二去,妯娌之間的交往就頻繁起來了。

於氏在劉家隻逗留了一會兒,言道自己還要回家乾活,便起身告辭了,她現在每次來的時候都沒忘記給劉楨她們捎上飴糖。對於劉楨來說,這種東西的吸引力實在太小,她也不太喜歡於氏趨炎附勢,嫌貧愛富的為人。

但對劉婉和劉妝來說就不然了,她們顯然把於氏跟“每次來自己就有糖吃”劃上了等號,於氏離去的時候,她們都拉著她的衣擺不肯放手,顯得依依不舍,劉婉年紀大些,表達能力不錯,還會說“世母明日再來看我們吧”。

“好好,隻要你們聽阿母的話,世母明日便還來!”於氏露出慈靄的笑容對她們道。

隻是剛踏出劉家,她的笑臉就拉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陰霾。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很多人都不看作者有話說 = = 球球大家看一下:劉遠不是劉邦,跟劉邦沒任何交集,不要再搞混拉,秦以後架、空!

劉邦和項羽還會出現,但是!秦朝以後曆史架空,也就是說不會有漢朝了。

謝謝大家的留言和支持,以及可愛的小萌物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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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作者有話要說:  先解答1個問題。曆史架空了,張良蕭何韓信樊噲陳平等還會出現嗎?

不會,因為這些大神身上有很多逆天金手指技能,有了他們的參與,才有了劉邦的勝利,我不希望女主大開金手指,讓她老爹收個張良,然後己方馬上就開掛,這樣是很不好的偷懶行為,為了更好地架空,於是這些人就統統不會出現了。世界已經改變,劉楨的優勢在於閱曆和性格,而不是預知之後去挖牆腳的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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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得誌!”於氏回到家中,忿忿不平地對丈夫劉弛說出這樣一句話。

劉弛皺了皺眉,一下子就猜到緣由:“你去過春澤裡了?”

於氏坐了下來,撇撇嘴:“你家弟弟如今出息了,當了縣尉,真是讓他走了運,這說不定以後還能往上走呢,你們總歸是兄弟,我自然要去幫你修好關係!”

劉弛沉下臉色:“以後不準你去了!”

於氏被他突如其來一吼給吼愣了,眼眶一紅,禁不住委屈道:“良人何必衝我發火!我這還不是為了你,為了劉家嗎!”

劉弛冷笑道:“你道劉遠多有能耐?他們家如今大禍臨頭猶不自知,你還送上門去,莫不是嫌我們死得不夠快?”

於氏一驚,連抹淚也顧不上了,連忙問:“此話怎講?”

劉弛哼了一聲:“宋縣令已被調走,吳功曹沒了靠山,新來的那位縣令,對吳功曹行事不滿得很,前幾日便有人到縣令麵前告發吳氏,說他‘私下謗政、譏諷君王’呢!”

於氏連連道:“這,這,良人知我愚鈍,就請直言罷,這罪名可要緊?”

劉弛冷冷扯開嘴角:“始皇帝兒女眾多,公子扶蘇更是名滿天下,最後卻偏偏是胡亥得了皇位,這其中有什麼因由,誰也不知。可越是如此,新君就越是厭惡旁人說他得位不正,如今吳氏背了這個罪名,你說新縣令要是上疏皇帝,吳氏會有什麼下場?可笑那吳功曹現在仍不知死活,還鐵了心跟新縣令對著乾,‘為罪人扶蘇張目’這頂罪名壓下去,可是誰都翻不了身的!吳氏倒黴了,難道劉遠還能落得了好去?”

於氏被劉弛這一番話嚇得臉色煞白,忘了反應,半天才道:“那我們,我們該如何是好?”

劉弛沒好氣地將竹簡往案上一拍:“所以我讓你彆上門,少摻和!我們跟他們關係再怎麼不好,終歸也是血%e4%ba%b2,若到時劉遠出了事,隻怕我們也要受其牽累,屆時你良人還能得到上官重用嗎?!”

於氏按住跳得有點快的心口,想了想,湊上前,壓低了聲音:“良人,我們是否要提前跟他們家劃清界限?”

劉弛皺眉:“血脈相連,如何割斷?”

於氏:“我聽說,有人犯了法,若是去官府告發,便有首告之功……”

劉弛臉色一變,站起來大喝:“無知婦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於氏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得上半身往後仰,跌坐在地上。

劉弛氣得咬牙:“我與劉遠是%e4%ba%b2兄弟,一筆寫不出兩個劉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