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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的白他一眼說:“什麼遭天譴這樣的話可不是順口胡說的!你身為一個除妖師,也不怕禍從口出嗎?”

“嗬嗬,仙姑教訓的是!下次不敢了。”

仙姑搖搖頭,一路走來,知道梅景隱就是這樣一個性格,也不多說。仙姑換了一個話題:“你方才吹奏的什麼曲子?”

“好聽嗎?”

“嗯。”何仙姑點點頭,梅景隱笑眯眯的說:“那我再吹一首給仙姑你聽好不好?”

何仙姑看著眼前這個一副獻寶似的年輕人,皺起眉頭來:“怎麼總覺得你在討好我?”梅景隱也不避開,一副計謀被看穿的樣子,饒有介是的歎了口氣說:“啊呀……被看穿啦!”

“什麼?”

梅景隱“嗬嗬”一笑,一副犯難的樣子:“原本說好不容易遇到神仙,想著要是表現好呢,或許可以得你們指點一二,讓我的法術精進一層呢!”

“你想成仙?”何仙姑眼前一亮,老毛病又犯了。隻要有人說想成仙,她便會想起當年的自己,於是就會想方設法的幫助對方。梅景隱依舊是那般好看的笑著說:“成仙啊……這種事可不是我說了算的,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緣分。”

“隻要你想,就一定可以心想事成的!你看,你不是遇見我們八仙了嗎?”何仙姑積極的說。梅景隱懊惱的一笑:“是啊,可是就算我願意,也隻是一廂情願,沒有人願意指點我吧?我倒是也沒指望什麼長生不老,羽化登仙。隻想多學些法術,有朝一日成為天下第一的除妖師,更好的降妖除魔,維護人間安定。”說著,梅景隱握住了拳頭,眼裡有堅定的目光,好像什麼也不能阻止他降妖除魔的決心。

仙姑連連拍手:“你有這份心才是最重要的!”梅景隱迎著月色,輕輕笑起,意氣風發的模樣,縱是天下間任何一個女子見了他著笑容與容顏,也會為他所傾倒。梅景隱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臉興奮的模樣對仙姑說:“仙姑,你收我為徒吧!”

“啊?”

梅景隱嚴肅的說:“你方才不是說我與八仙有緣嗎?那不如你收我為徒,教我法術吧?等尋到我兄長的下落,我就跟著你們八仙去四處斬妖除魔,如何?”

“這個……”

“還是說仙姑嫌我資質愚鈍,不配做你的徒兒?”梅景隱眼裡的光黯淡下來:“那邊罷了,是我高看自己了。我本不是什麼天才,再怎麼努力也比不過父兄,什麼天下第一的除妖師,不過是我的妄想罷了。”說完,梅景隱垂頭喪氣的轉身往竹舍走去。何仙姑看他那個樣子,心裡一陣心疼,她想像他這般的人,若是就此放棄自己的夢想豈不是可惜?再想想他與八仙的相遇,一路上與她、韓湘子、藍采和幾人也極為投緣,或許真的是天注定了的緣分。既然他遇見自己,又將理想說出,自己也說了諸多鼓勵他的話,如此看來,或許他們之間真的有師徒的緣分,就算沒有,自己指點他一二,也無什麼不妥。這樣想著,何仙姑出聲叫住梅景隱:“景隱,不如這樣吧?”

何仙姑走到梅景隱麵前說:“我會指點你法術的,至於收徒嘛……待麒麟山的事情解決了,你尋回你家兄,若你真想隨我們成仙,到時我再收你為徒,你看如何?”

梅景隱如孩子一般的手舞足蹈起來,看得仙姑也不覺笑起來。他拿出方才放進袖裡的竹葉,捏在手裡輕輕一晃,青色的竹葉變成了翡翠竹葉。他將那竹葉雙手奉上:“這份算是徒兒給師父的見麵禮,請師父一定要收下!”

何仙姑搖頭,梅景隱卻一把拉過何仙姑的手,將翡翠竹葉放在她手上,語氣溫柔的說:“這東西你一定要收下,算是我與你的一個約定吧!”

何仙姑一時不知怎麼說好,待她再抬頭時,梅景隱已經回自己的竹舍。何仙姑隻好搖搖頭,將那翡翠竹葉收下:“唉,真是個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是劫是緣

清晨的陽光穿過薄霧照射在麒麟山上,呂洞賓推開竹舍的房門,就看見何仙姑手執紅蓮從外麵回來。呂洞賓上前幾步正要迎上去,卻見一個青色的身影從竹舍的後麵轉出來,快步迎上前去。

“仙姑?”今天的梅景隱身著翠色直裾大氅,頭發用一支竹子削成的簪子挽著,如同從竹林裡走出的仙人一樣,顯得清俊挺拔,與何仙姑的粉衣正好相配,如竹林深處開放出的紅蓮。何仙姑衝梅景隱微微一笑,梅景隱看看仙姑手裡的紅蓮,露出極為俊美的一笑:“怎麼樣?找到了嗎?”

“果然如你所說。”兩個人說著話,朝這邊走來。呂洞賓站在原地,心裡卻有些不知從何而起的不滿。何仙姑見到他,也朝他微笑點頭:“洞賓,湘子他們呢?”呂洞賓回她一笑:“還在房裡休息。”

“嗯?采和也還沒起來?真是的……”梅景隱聽他這麼說,掃眼竹舍搖頭說道:“你們慢慢聊著,我去叫藍采和起來。”梅景隱與藍采和、張果老三人一起住在一間竹舍裡,三人現在已經完全成為朋友。他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對啦,仙姑明早我陪你出去吧,兩個人一起找總比一個人好些。”

何仙姑含笑著點頭應下,梅景隱轉身離開。呂洞賓一直一聲不吭的站在旁邊看著,臉色在不知不覺中已是不佳。何仙姑自然注意到,她奇怪的看著呂洞賓問:“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就臉色那麼差?”

“我也想知道你和梅景隱在打什麼啞謎?你們兩人何時那麼要好?”呂洞賓悶悶的說,何仙姑卻依然隻是微笑:“景隱告訴我,淚河水結出的藍色露珠對我的法器有保護的作用,所以我出去尋露珠。”

“他怎麼知道這些?”呂洞賓皺起眉頭來:“這般無事獻殷勤又算什麼?”

何仙姑疑惑的看著他:“洞賓你好像不喜歡他?”

呂洞賓剛想反駁,腦海裡不知怎的,突然跳出那時在蘇府裡蘇采薇對他說的話:“喜歡一個人,你會因為喜歡他而喜歡上他喜歡的人;但愛一個人,你隻會因為愛她而嫉妒她喜歡的人。”他被自己這突然跳出的想法嚇了一跳。一時間覺得再站在這裡麵對何仙姑很是尷尬,連忙借口說去找韓湘子匆匆離開。何仙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時間也被搞糊塗了。

張果老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從睡夢中轉醒過來,一麵喊著:“藍采和,起床啦!”待他完全睜開眼,便見梅景隱站在窗前,一身翠色讓人看得極為舒服。梅景隱聽見他的聲音,轉回身來,手裡端著一隻茶盞,他眯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衝張果老笑著:“果老,你醒啦?我泡了一壺茉莉龍井,要不要嘗嘗?”說著他指指窗台下竹桌上的青花茶壺。張果老一聽,來了精神:“原來你站在窗前泡茶啊,我還以為你在看什麼呢!”

梅景隱輕輕抿一口茶,悠悠然說:“能有什麼好看的呢?嗯……這淚河水泡的茶就是不一般啊!”

張果老聽他這麼一說,也來了興致,急急忙忙的下床要茶來喝。藍采和被兩人的聲音吵醒,揉揉眼睛起來,看著眼前笑容滿麵的梅景隱,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景隱你遇到什麼好事了嗎?好像心情很好啊!”

梅景隱抬抬手裡的茶盞說:“有好茶喝,自然心情好。你也快起來嘗嘗吧,不然都被果老喝完啦!”

藍采和一個跟鬥爬起來,急急的喊:“果老,你不要全部喝完啊!”梅景隱看著搶茶喝的兩人,帶著無語的神情搖搖頭,然後看看窗外的陽光,不僅說:“陽光真好啊……”

京城依舊是一片繁華,新帝登基並沒有讓百姓的生活有多少改變,一切似乎一如既往的向前。京城燕王行館門前門可羅雀。如今京城裡傳得最厲害的流言便是“燕王朱棣因王妃不幸流產瘋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宣政殿上,文武百官已經退朝,建文帝身著明黃帝袍坐在龍椅上,大殿上隻站著黃子澄、方孝孺幾位建文帝最敬重的大臣。建文帝將奏章隨手放在一邊,抬眼看看殿上的幾人:“燕王的事情查得如何?”

“回稟陛下,據探子回報,燕王幾日來足不出戶,整日躲在丹房裡跟和尚一起煉丹。而且晚上都睡在馬廄裡,成天抱著個枕頭當做自己的兒子。”黃子澄立即將探子探回的情況告知朱允炆。朱允炆思索了一番,又抬眼看向黃子澄:“蘇采薇已經到韻山了嗎?”

“陶然是這麼說的。”黃子澄說完,微微頓了頓說:“不過陶然與蘇采薇是患難之交……”

“患難之交?”朱允炆輕輕一笑:“子澄真是不懂女人的心啊!”

“陛下……”

“誰都看得出蘇采薇和陶然是青梅竹馬,如今陶然成了準駙馬,他們之間的情誼也就蕩然無存。現在蘇采薇想方設法想除去陶然和永安,陶然為保護永安,自然不會再維護蘇采薇。”朱允炆說著,一手支頭,另一隻手輕輕的敲著金色的龍椅,露出信心滿滿的笑容。

“陛下英明!”

方孝孺終於開口:“雖然燕王已瘋,但微臣仍覺得不可掉以輕心,決不能放燕王離京!”朱允炆無奈一歎:“唉……燕王畢竟是朕的四皇叔,如今落魄到此地步,朕實在是於心不忍。”

“陛下切不可有婦人之仁!”方孝孺急忙勸阻,朱允炆揮揮手:“好啦好啦,朕自有分寸!再看看吧。”見他如此,幾位臣子也不再多說,都退出了大殿。

“允炆?”後殿傳來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朱允炆從龍椅上站起來,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永安。”雖說永安帝姬是她的小姨,但因為兩人年齡相仿,又一起玩大,所以一直以來兩人都是以名字互稱。

“陶然今天不是回京來了嗎?我想出宮去尋他!允炆,可好?”永安帶著一副撒嬌的模樣對朱允炆說,朱允炆一見她這樣子就覺得招架不住,隻好允了她。

蘇府的模樣沒有改變,但它的主人已經不再是原來的主人。門前的牌匾也已撤去,換上了皇帝%e4%ba%b2筆所賜的“陶然居”。原本清雅的府邸,經由永安帝姬的一番%e4%ba%b2手布置,已經變得豔麗繁華。陶然也不說什麼,默默的允許永安帝姬對自己未來的家進行布置。

蘇采薇在八仙離開京城後的第三天便帶著幾個自己的貼身仆役,和龍三太子敖玉一起離開了京城,前往韻山。朱允炆特意準陶然陪同,送至瀟湘邊界。說是顧念兩人的舊日情誼,不如說是派陶然去監視蘇采薇。

夜幕降臨,陶然陪永安出去看夜市,誰知永安因在外麵著涼,回來就全身乏力。陶然隻好將她安排在後院昔日蘇采薇的睡房裡,預備明早再送她回宮。是夜,永安從睡夢中醒來,覺得口乾%e8%88%8c燥。她看看漆黑的屋子,心想這個時辰大概在門外守夜的小丫頭也睡著了。永安輕輕歎氣,自己披衣走下床來,憑著印象,順著牆壁摸索著向前。

無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