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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這裡,便將鎮子命名為麒子鎮。

當被問及最近鎮上可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時,店小二縮了縮脖子,略略想了想說:“最近鎮上出去打獵的年輕人常常失蹤,而且聽說那麒麟山上似乎有妖怪。我猜啊……大概是那墨狐來尋他的妻子了吧?”說完,店小二便拎著茶水壺走開了。

八仙商議了一下,覺得最好還是今天就上山去。反正留在鎮子上也是沒有落腳的地方的,不如到山上去施點法術,找個山洞建兩間竹舍來暫住。正商議著,酒肆的幕簾被人撩起,眾人回身一看,一個身披墨色鬥篷,一副旅人打扮的男子走入酒肆。

那旅者在八仙旁邊的一張空座上坐下,將手裡的包袱和一把帶著青色銀紋劍鞘的劍放在桌子上。他緩緩解開身上的鬥篷,細長的手上戴著一枚嵌著黑曜石的戒指,鬥篷揭開,他俊美到令人不敢逼視的容顏讓店裡所有人為之一歎,那是怎麼的一種美麗?堅毅陽剛中略略帶著一絲女子般的柔和,一頭黑發用一支紫木簪挽著,他身上穿著最普通不過的錦緞長衫,卻讓人覺得他好像穿著最上等的絲綢錦衣。他不笑時讓人覺得冷峻,但隻要嘴角輕輕一勾,卻如百花盛開,讓人如沐春風。他的年齡看上去尚且年輕,卻絲毫沒有一點稚氣流露出來。

“客官從哪裡來?這是要上哪裡去?”小二一邊按他的吩咐上菜,一邊探問他。那年輕的男子輕輕的敲擊著桌子說:“我是要上麒麟山的。”

“啊?“小二愣了愣,急忙勸阻道:“我勸客官最好不要上山,最近這麒麟山很不太平。有許多年輕的獵戶都有去無返,失蹤不見了!”

“是嗎?”男子絲毫沒有將小二的話放在心上,小二見此又說:“而且據說這山上有很多妖怪。”

男子輕輕勾起嘴角:“那就真是瞌睡遇上枕頭,巧了。我本來就是一個除妖師,好久沒遇上妖怪了,我真閒得發慌呢!”說著,他推推身邊的凳子說:“來來,小二哥你坐下來,和我說說看,這山上都有些什麼妖怪?也好讓我事先準備準備!”

小二站在原地,過了一會兒不滿的嘟囔著:“我好心勸你,結果你還反過來譏諷我!也好也好,你就上山去喂妖怪吧!”說著,小二轉身離開了。那男子輕輕搖搖頭,也不多說,自顧自的吃起酒來。

八仙又在酒肆裡坐了一會兒,看著天色已經差不多,便結了錢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才走出酒肆沒幾步,就聽見後麵有人喊他們:“同路人不妨等等我吧?”八仙回頭一看,是方才酒肆裡的那個俊美年輕人。

“我們要去哪裡你都不知道,怎麼說是同路人呢?”藍采和抱著手衝他喊道。那男子也不惱,隻微微一笑說:“我若猜得不錯,幾位是要上麒麟山吧?”

“啊?你怎麼知道!”藍采和驚呼道,男子衝他眨眨眼:“現在確實知道了。”

藍采和知自己被算計了,惱怒的捂住嘴不說話,隻瞪著那男子。韓湘子上前一步道:“這位兄台,不知如何稱呼?”

男子也抱拳道:“在下姓梅景隱,是個除妖師。”

“你真是除妖師?”藍采和放下手來驚叫了一聲,眼睛往張果老身上溜了一圈說:“真被你說中啦!”

梅景隱疑惑的看著他,藍采和看著張果老,最後張果老終於笑眯眯的開口:“我看見他劍鞘上紋著四神獸的花紋,又見他手上戴著吸收能量的黑曜石戒指就知道他沒有跟小二撒謊啦!”張果老說完,洋洋得意的撫了撫白胡須。梅景隱抱拳道:“老人家真是目光如炬!我們梅家世代都是除妖師,先前家兄聽到傳言,說麒麟山上住著麒麟神,家兄便離家尋訪,誰知這一去便全無音訊,到如今已經快六個月了。小弟放心不下,這才從家趕來這裡,探尋家兄下落。”

梅景隱說完無聲的歎息了一聲,漢鐘離搖著芭蕉扇說:“原來如此。也好,反正我們也要上山去看看情況,不如就一同前往吧!”

梅景隱聽後眼睛一亮道:“如此甚好!其實之前我在酒肆裡便見幾位氣度不凡,身上似有仙氣繚繞,知道幾位乃非凡之人,故此才冒昧想要與幾位同行的。”他道出原委,八仙相互對視一眼,心中都覺得這年輕的除妖師很有仙緣。漢鐘離將芭蕉扇擋在眼前,側頭對鐵拐李說:“我和你打賭啊!這小子是有緣之人,以後或許能成仙哩!”

鐵拐李斜睨了他一眼說:“那老兄你要不要去渡渡他啊?你看他和你徒弟一樣的英俊,難說是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個徒弟呢!”

“哎哎,仙家不打妄語,你在說什麼?”張果老拉拉鐵拐李的胳膊,警告他不要胡言亂語。藍采和卻附和著說:“我看這也不算吧?你看他與我們在此相遇便是與我們八仙有緣啊,而且他本身就是會法術的除妖師,難說是命裡注定要我們八仙渡他一程呢!”

“是緣也好,劫也好,一切都不是你我說了算的,”曹國舅在他們幾個人身後的突然出聲將幾人都嚇了一跳,看著他們抱怨的眼神,曹國舅用玉板指指前麵已經快走遠的四人組說:“你們究竟走不走啊?”

“啊啊!洞賓、仙姑、湘子、景隱,等等我們啊!”

就這樣,一起前往麒麟山的八人組變成了九人組。八仙和梅景隱一起穿過小鎮,向麒子鎮後那座終年積雪的麒麟山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竹葉聲聲

白雪皚皚的麒麟山在月色下顯得神秘而聖潔,刺骨的寒風吹過山脊,帶著如泣如訴的嗚咽,好像哀怨的女子在一聲聲的歎息啜泣著離開她的情郎。麒麟洞口的冰晶從洞頂垂落下來,在月光下時不時的閃現出一道光芒,如暗夜裡的水晶一般迷人。洞內有一泓幾乎不見底的水潭,那便是山下“淚河”的源頭。

黑暗的洞口有一個黑影朝著洞內移動,它在爬滿枯藤的洞壁上摸索了一會兒,輕輕按下一塊突起的石塊,原本封閉的洞壁無聲無息的化開,顯露出另一番天地。遠遠望去,那裡麵是一間寬敞的石室,%e4%b9%b3白色的鐘%e4%b9%b3石雕琢成桌椅,靠裡的地方放著一張石床,旁邊還有女子梳妝的妝台和青色的古銅鏡。石室內一應俱全,桌子上還放著一隻陶瓷花瓶,插著幾隻野花,看得出,這裡有人居住。石室四麵的石壁上爬著青色的藤木,上麵開著各色未名的小花,石室的頂上有一個洞口,可以看得見一小片天空,月光從那裡照進石室,為它披上一層薄紗。

黑影向沐浴在月光中的石室的移動著,但最終卻停在石室外麵。月光下,可以看出那是一個人,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黑色的鬥篷將他的一切都掩蓋住,讓人認不出他是老是少,是男是女。

黑影彎下`身,撿起腳邊的一小塊石頭,朝石室裡拋去,石頭好像穿過透明的水麵,落在石室裡,原本看上去空無一物的石室門前蕩起一層銀色的漣漪,慢慢暈開。有聲音從石室裡傳來,似乎有一頭猛獸在慢慢的靠近石室的門口。

耀眼的金光照亮整個石室,隨著那氣息的臨近,一頭渾身金色的靈獸出現在眼前,那是一頭麒麟,流光溢彩的麒麟,它那耀目的金瞳裡滿是凶狠與戒備。然後,這是頭沒有角的麒麟,在它的額頭上,那原本該有一個金角的地方,隻有一道很深很深的傷痕。

披著鬥篷的人緩緩向麵前的麒麟行了一個禮,然後從鬥篷裡掏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那是一把純金鑄造,嵌滿寶石的匕首。麒麟似乎被那匕首震懾住一樣,一動不動的看著那把匕首,披鬥篷的人彎下腰,將匕首貼著地麵滑進石室內,匕首停在麒麟的腳邊,麒麟低頭凝望了一會兒,又抬頭看看站在石室外的人,一道耀眼的金光突然照亮整個石室,披鬥篷的人抬起手來遮住那刺目的金光。

待金光褪去,那人放下手,隔著那透明的屏障立在石室內的已不是先前的那頭麒麟神獸,而是一位身著金縷衣的美麗婦人。她有著金色的瞳,白瓷般的皮膚,青絲挽成麒麟鬢,看上去端莊秀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額頭上有一道很深的傷痕,那傷痕和方才那頭麒麟額上的傷痕一模一樣。她手裡捧著那把金色的匕首,如同看見珍貴的寶物一般,眼神裡是愛惜與心疼。她仔細的檢視著那把匕首,一時間,洞裡安靜得隻有她手上的鐵環碰到匕首時發出的聲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很久之後,婦人抬起頭來,看著來人:“你是誰?為什麼會有這把匕首?”

披著鬥篷的人並不答話,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雖然看不到那人的眼睛,卻依舊可以感覺到那人的眼神在與婦人對視。片刻後,那人又將手伸入鬥篷,掏出一封信。那人靠近屏障,握著信封的一端,讓信穿過屏障,同時努力不讓自己的手觸碰到那道看不見的屏障。

那婦人稍稍猶豫了一下,便走上前握住信封的另一端,接過那封信。那人用手指指匕首,又指指那信,似乎是在告訴婦人讀那信就會明白她想知道的事情。婦人拆開信封,抖開那一方宣紙。一紙簪花小楷娟秀清晰,看起來似出自某位書香世家的小姐之手。婦人細細的讀著信,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她時不時的掃一眼外麵站著的那個人,眼神裡有猶豫有懷疑……

片刻後,婦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半響才說:“請給我幾日時間思考一下再給你們回答吧?”

那人點點頭,伸出手來比了一個三的手勢,婦人也點點頭:“也好,就三天吧。三天後墨麒一定會給你一個答案的!”說完,她深深的向那人行了一個禮,那人也回了她一禮,然後便轉身,如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山洞。身後打開的洞門慢慢合上,阻斷了墨麒看向山洞外的視線。

八仙順著“淚河”而上,在麒麟半山腰上一片平坦的空地上倚河施法建起了幾間竹舍,周圍還用竹籬笆圍好,又施上保護竹舍的結界法術。在解決麒麟山的事情之前,八仙隻好暫時安身於此。

月色下,梅景隱一個人立在竹舍的籬笆前,定定的望著不遠處的淚河。他從身邊的一株修竹上隨手摘下一片竹葉,放在%e5%94%87邊,輕輕的吹奏起來。婉轉的樂音如空山裡的鳥鳴,如雨後的春筍破土而出,好似天地間的寒風都停下來聆聽他吹奏的樂音。

一曲畢,梅景隱輕聲的歎了口氣。

“如此美妙的音樂為何要歎氣呢?”

景隱帶著幾分吃驚的回過頭去,便看見白裙粉衫的何仙姑站在竹舍前,負手望著自己。梅景隱尷尬的一笑,敷衍著說:“沒什麼。”

何仙姑慢慢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怎麼不進屋去?”

梅景隱隨手將方才的竹葉攏入袖間,歪頭一笑:“不是都說天機不可泄露嗎?我一個凡人,聽去你們那麼多話,會不會不小心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天機遭天譴啊?”

“休要信口胡說!”何仙姑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