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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手執紫紗,柔美的臉上顯露出憤怒的神情,她一拽紫紗,將雪狼拽離仙姑,而後將紫紗的另一頭向雪狼掃去,原本柔若無骨的紫紗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樣,瞬間化為利劍一般,攻向雪狼,雪狼一時招架不住,被紫紗的攻擊打得騰空飛起數尺,然後跌倒在地,一口鮮血吐出。他猶自不相信一般,死死的瞪著那個紫衣女子,想要說話,卻半句也開不了口,隻能用手指著那女子。

何仙姑也愣住,但片刻後,她驚喜卻帶著懷疑的叫到:“牡丹姐姐?”那紫衣女子回過身來,微微的笑著,那笑容可謂傾國傾城,此女子不是彆人,正是被雪狼美人蛇帶回洞%e7%a9%b4來的白牡丹。何仙姑看著眼前的紫衣麗人,一時不知說什麼,白牡丹看到她的神情,一麵過來扶起她,一麵看著雪狼和美人蛇,淡然的笑道:“我還真是要謝謝兩位啊,如不是你們,我也不會在生死關前走一遭,找回自己的身份,恢複法力,重新坐回牡丹仙子!”

“牡丹仙子?”何仙姑重複著,眼裡有說不出的驚喜:“這麼說牡丹姐姐你已經想起自己的身份,重歸仙班了?”

牡丹笑著搖搖頭:“我雖恢複了關於仙子身份的記憶,也找回了法力,可是我還沒有重歸仙班。大概這也是天意,讓我在此時恢複法力,幫助你們一起除妖吧?又或許是要等我立下功德,才能重歸仙班。”

何仙姑興奮的說:“沒錯沒錯,一定是這樣的,是上天要牡丹姐姐你與我們一起降妖除魔,到時積滿功德,你就可以重歸仙班了!”何仙姑心裡的歡喜簡直讓她忘乎所以:“若是讓洞賓知道,他必然……”她說到這裡,不自覺的停下來,不知如何說下去。倒是牡丹仙子微微一笑,全然不在意:“仙姑你不用擔心,經過那麼多世,我早已放下我與洞賓的感情,我們必然不會再有什麼糾纏了,我現在一心一意的隻想早日重歸仙班,好更好的助你們一臂之力。至於洞賓,我想他也早已放下了吧?”

何仙姑聽牡丹這麼一說,心下歡喜,還要再說什麼,卻聽見抓著美人蛇的藍采和“呀!”的一聲驚叫。兩人急急回身看過去,隻見不知何時,美女蛇的下半身已經變成蛇尾,反身卷在藍采和身上,藍采和頓時無法喘熄,隻得放開抓住美人蛇的手。

“采和!”牡丹和仙姑一同叫起來,美人蛇揮開琵琶,用手扶著椅背,用尾巴將藍采和高高卷起,舉到半空中,然後她狠狠一摔,將藍采和摔向何仙姑她們方向。何仙姑已經傷得無法動蕩,牡丹立即揮動手中的紫紗,用紫紗卷住藍采和,使他下降的速度緩解,讓他平安落地。然而美人蛇已經借用此時,飛越過來拽起雪狼,一拍自己的石椅,石椅移開,後麵露出一個洞口,她立即帶著雪狼化成一股黑煙竄入洞口,消失無蹤。藍采和拔%e8%85%bf要追,卻被牡丹攔住:“彆追了,仙姑傷得不輕,你也被美女蛇所傷,另外六仙還在外麵不知如何。這次就算饒過她們,待我們恢複,下次再去清理她們。

藍采和聽她說得有理,便也不去追趕,反身過來幫著牡丹扶起仙姑,一麵詢問她:“仙姑你沒事吧?”仙姑內外皆傷,此時已經再無多餘力氣,隻能搖搖頭。就在這時,洞門打開,呂洞賓的等六仙衝進洞%e7%a9%b4來,呂洞賓一眼便看見奄奄一息的何仙姑,急急奔過來:“仙姑,你沒事吧?”

何仙姑努力搖搖頭,呂洞賓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抬眼,卻看見一身紫衣婷婷如仙的牡丹仙子。眾人一時啞然,牡丹仙子夜不語,隻是微笑著看著眾仙說:“辛苦眾仙了。”六仙一片驚疑的看著藍采和與何仙姑,想要他們解釋。藍采和撓著頭,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何仙姑又深受重傷,無法開口。牡丹笑著:“我們先回去吧,仙姑妹妹需要休息,我的事情等回去後再慢慢與你們交代。”看著大家都沒有反應,她又笑道:“你們放心,我現在隻想著降妖除魔,幫助世人%e8%84%b1離十妖的摧殘。我還沒有恢複仙家身份,所以我隻想儘快恢複仙家身份而已。”

眾仙看著何仙姑與藍采和也在一旁點頭,漢鐘離似有似無的一歎說:“其餘事情稍後再說,仙姑的傷才是當務之急。何況我們幾個體內毒素未清,洞賓方才也元氣大傷,若在遇到什麼妖怪,隻怕我們都沒法應付,還是先回金陵去吧。其他事情等後麵再說。”

其餘諸人也都沒有異議,無量妖洞已經肅清,雖然美人蛇和雪狼逃了,但至少這一方百姓再也不用受妖怪的禍害!但眾人亦明白,他們後麵的任務和道路都還很難!

作者有話要說:

☆、三世迷夢

八仙從無量妖洞回來後,呂洞賓與何仙姑留在蘇采薇的府邸裡修養生息,六仙也一並在蘇府住下,蘇采薇將六仙安排在府邸最內的小院裡,那裡恰好有六間廂房,雖麵積不大,小院裡也隻有一個小小的花園和小池,但貴在清幽,與世隔絕。倒是恰恰合了六仙的心意。而恢複記憶和法力的牡丹還是隨齊王一起回了行館,這也讓漢鐘離等人鬆了一口氣,之前擔心牡丹此番恢複記憶又會來糾纏呂洞賓,如此看來,牡丹仙子的心,似乎真的不在呂洞賓身上。

齊王行館裡,夜已深,四周寂靜無聲。朱榑坐在中庭的石桌旁,桌子上擺著一個青花瓷瓶,朱榑一人坐在桌邊自飲自酌,黑曜石般的眼眸裡喜怒不定,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一雙素手將一個溫熱的白瓷瓶放在石桌之上,朱榑抬頭,隻見牡丹身著棉麻白色中衣,紫色漸變襦裙,外加一件薄紗紫色銀花褙子,披著一條深紫色的披帛,微笑著看著他,她的笑容比頭上的紫寶石步搖還奪目。

“冷酒傷身,”牡丹拿開朱榑手邊的青花瓷瓶,重新拿出一個小酒杯為他斜滿,遞道朱榑麵前。朱榑微笑著,接過酒杯;“古人常說有佳人在旁,紅袖添香是人生美事。可我倒覺得紫袖更甚!\"

牡丹嗔怪的看他一眼:“人家紅袖添得可是墨香,王爺拿酒來說事,豈非曲解了古人之意?”朱榑淡淡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這京城裡何人不知我就是個酒色之徒,說出這樣的話也理所當然啊。”

牡丹在朱榑身邊的石凳上坐下來,把玩著那個青花瓷瓶,慢慢說:“酒色之徒?王爺是什麼樣的人,牡丹還不知道麼?”

朱榑一時無話,隻定定的看著牡丹,目光深沉,過了一會兒才說:“我聽蘇采薇說,你已經恢複法力和記憶,知道自己是天上仙子,那麼你為什麼還要留著我身邊?”

“我是想起自己的身份了,可我也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承諾。我答應過你,要傾我所有助你登上那個位置,我牡丹可不是言而無信之人。”牡丹自己倒了一杯暖酒,慢慢的飲著:“何況,以我目前的身份,不是可以更好的幫助你嗎?”

“哦?”朱榑也為自己倒滿酒,耐心的等著她說下去。牡丹依舊笑得傾國傾城:“如果蘇采薇真應了你的猜測,那麼你想要與燕王抗庭,必然需要一個同樣精通玄門異術之人,而我就是最好的人選。何況……”

“何況什麼?”

“何況比起她,我與八仙,與天庭的淵源更深,或許可以更好的為你拉來幫手。”牡丹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朱榑露出一個高深的笑容,並不多語,沉%e5%90%9f片刻後才說:“那你覺得……蘇采薇如我們所猜那樣嗎?”

牡丹抬頭看著稀疏的星空,半響後才說:“我看未必,燕王要她做什麼?倒是那個陶然,說是被陛下派去長孫殿下那裡,可是很難說幕後有沒有燕王的策劃。”

“哼,如此,我便去為父王做件好事,為長孫殿下多添一個好幫手!”朱榑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長身而起:“欽天監看似不起眼,其實最是事關全局,所以欽天監監正一定要站在我這邊!”說完便離開中庭,向書房走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牡丹看著朱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過了今晚,王爺你還舍得殺她嗎?”

遠處是一片開得火紅的桃林,燦如紅霞的花朵映著頭頂湛藍的天空,合成一幅唯美的畫卷。隱約間,有誰的笑聲從花叢裡傳來,朱榑不知不覺的向前走著,向桃花林裡的更深處走去。眼前豁然開朗,在桃花包圍的中間,一塊麵積不大的青草地上架著一架秋千,一個著火紅色衣裙的年輕女子歡笑著,一邊讓身後的侍女將秋千蕩得更高。

“小心啊!”站在一旁的侍女語氣擔憂,而那紅衣的女子隻是高聲的笑:“再高些,再高些!我要夠到那支桃花了!”

站在一旁的侍女回過頭來,看著朱榑站立的方向,微微一愣,連忙跪下說:“太子殿下!”紅衣女子聽見聲響,連忙從秋千上躍下,也虧得她輕功了得,如一隻貓咪一樣,輕巧的落地,她穩穩站住,衝著朱榑遙遙下拜:“雲夢拜見太子殿下。”女子緩緩抬頭,朱榑一愣,那容顏依稀熟悉,正是蘇采薇的模樣。朱榑想過去拉她,問她這是哪裡,卻移不動腳步,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的說:“二弟真是暴殘天物啊,如此絕色佳人卻隻作為謀士帶在身邊。若是我,定然娶來做太子妃。”

“請太子殿下自重,雲夢受秦王殿下之恩,自然要肝腦塗地報答。”女子清冷的聲音裡帶著疏離,朱榑如同被牽製在某個軀殼裡的木偶一樣,行動說話全由不得自己。他上前幾步,站在雲夢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我才是大唐的太子,我不管李世民存著什麼心,但如果誰想奪我的天下,當如這花枝一樣!”說著,他將一支桃花折斷,扔在雲夢麵前便轉身離開,背後傳來女子的一聲冷哼。

眼前的場景突然變化,待朱榑再次看清眼前事物時,他已不在站在那個桃林之中。眼前的一切依舊是一片火紅,但廳堂上大紅的雙喜彰顯著這裡是一個喜堂,朱榑尚未反應過來,便聽見身邊的喜娘捏著聲音說:“太子殿下,太子妃的花轎到府門口啦!太子快些去迎花轎吧。”

“太子妃?”朱榑目光一黯,眼前不知為何,閃過的是雲夢,又或者說是蘇采薇那一身火紅在秋千上肆意歡笑的畫麵。他隨著喜娘走出廳堂,笑著應對周圍賓客的奉承,迎門,敬給特意從宮中來到太子府的父皇與母妃,拜天地……

朱榑的眼神掃過賓客,定格在一個穿著銀色劍袖長衫的男子身上,他嘴角含著談談的笑意,可眼裡卻沒有半點笑容。朱榑潛意識裡似乎有人告訴自己,那個人就是他的二弟,秦王李世民。而他,是大唐的第一位太子,李建成。

紅燭掩映下的洞房花燭,朱榑,或者說是太子建成揭開紅蓋頭,挑起珠簾。燭光下,他的太子妃眼裡沒有半分嬌羞,隻是冷冷的盯著他的眼。是雲夢,他的妻子,他的太子妃居然是秦王的謀士雲夢!

“原來她穿紅色,竟比紫色更妖嬈。”朱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