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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龍轉鳳 思鄉明月 4281 字 3個月前

啊,駙馬爺這麼做,難道是在暗諷新皇不孝?可看新皇的表情,似乎也並沒有怒意?

眾臣們越想越覺得茫茫然,於是紛紛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地扮演起了木樁子。

“……朕初登基,確如駙馬所說,分-身乏術,難以多多陪伴父皇……既如此,就依駙馬所言罷。”

斷斷續續地說到這裡,夏侯卓神情複雜地垂下了頭,此時此刻,他既感慚愧、心虛,也覺得解%e8%84%b1:自發生了那天的事情以後,他都不敢去看望自己的老爹了,哎,既然妹夫要接下這個燙手山芋,那就給他吧,想來父皇本身也不願繼續留在宮裡了吧?

就這樣,夏侯卓甫一登基,太上皇就搬進了女兒女婿的家裡。

可以想見,一旦這事兒傳揚開來,肯定會對新皇的名聲有損,“不孝”的評價可不是開玩笑的啊!但夏侯卓一來沒想太多,二來他對自己的老父%e4%ba%b2有愧,三來他更怕母%e4%ba%b2和妻子再對老父下手,所以乾脆就應了齊靖安所請。

而反過來說,這件事卻能給齊靖安的名聲再鍍上一層金輝:知恩圖報、仁義孝順、細致體貼……選婿當選齊靖安啊!“絕世好女婿”的楷模舍他其誰?

更重要的是,太上皇這個大籌碼能帶給齊靖安的,又何止是區區好名聲?

“齊靖安!你究竟想怎麼樣?”眼睜睜地看著許勝等人護送太上皇麻利地搬到駙馬府裡去了,剛榮升太上皇後的紀氏頓時就怒了——“我勸你最好不要扯著太上皇這麵大旗攪風攪雨!否則……彆以為你足夠聰明,本宮就完全拿你沒轍!”

齊靖安冷眼望著鳳袍加身的紀氏,淡淡道:“母後想多了,小婿隻是想回報父皇對我和公主的知遇之恩罷了。”

“彆在我麵前扯這些虛的,”紀氏鳳眸一眯,寒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知道我那小崽子的野心?我警告你們,阿卓已經登基了,你們若是足夠識相,尚可安享榮華富貴,若當真太不識相……就彆怪我辣手無情!”

齊靖安忽然笑了笑,說:“敢問母後打算怎麼對我們辣手無情?就像對父皇那樣先動手再動刀子?還是乾脆讓三哥下一道聖旨,光明正大地賜死我們、一了百了?!”

紀氏臉色極差,目光陰狠地盯著齊靖安,“你這是在諷刺我,還是在威脅我?!”

“都不是,其實我隻是敬佩於母後的夠狠夠絕,丈夫也好、兒子也罷,在你的心裡根本都是毫無分量的,任何人擋了你的路,都要被一腳踢開!”齊靖安夷然無懼地迎視著紀氏的目光,肅肅然地說到這裡,忽而輕佻地聳了聳肩——“可是母後啊,你何不反過來想一想,在我們的心裡,你又算得了什麼呢?”

說著,齊靖安就施施然地轉身離開了慈仁宮。什麼禮數、什麼謙虛,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去。

——夏侯卓既已登基,那麼紀氏對他們夫夫倆的態度,就注定會從倚仗和隱忍逐漸轉變為忌憚、防備,甚至是除之而後快的。所以齊靖安果斷地亮出了他的獠牙,甚至沒有、也不需要跟遠在千裡之外的夏侯宣商議,他相信自家心上人肯定會跟他一條心的。

至於太後娘娘此時的心情?呿,誰在乎。

番外一平行世界的故事

一覺醒來,大魏皇後兼丞相齊靖安發現他莫名回到了十歲的時候,重新成為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e5%b1%81孩子……這是鬨哪樣啊?!

掰著手指算一算,他的%e4%ba%b2%e4%ba%b2愛人、大魏立朝以來最最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夏侯宣……現在也還是個小豆丁呢!

稍稍幻想一下縮小版的夏侯宣在禦花園裡玩捉迷藏的情景,齊靖安倍感哭笑不得——而更讓他憂慮的是,那個小豆丁還認不認識他?如果他的%e4%ba%b2%e4%ba%b2愛人沒了往後幾十年的記憶,那他們豈不是要完完全全重頭來過了,隻是這樣想一想,齊靖安就覺得……好累感覺不會再愛了o(>﹏<)o

不過,齊靖安既然能夠前無古人地身兼皇後和丞相二職,心理素質自是不同凡響,他隻稍稍狂躁了片刻就恢複了鎮定:反正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唄,但看老天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而重回少時也不是完全沒好處的,時隔幾十年後再次看見自家活蹦亂跳的爹娘,饒是以齊靖安的鎮定和豁達,也情不自禁地熱淚盈眶了:他原本就算是人生贏家了,然而老天爺竟然還要讓他重來一次,那他就要努力做到完全不留遺憾!

這樣想著,外表十歲內心成熟的齊靖安立時開始發奮圖強:先玩玩宅鬥和種田,帶著爹娘和奶奶一家人一起發家致富,閒暇時還可以跟爺爺的繼夫人虞氏鬥鬥法,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多姿多彩。

花上兩三年、自力更生地奮鬥成小財主以後,齊靖安就要開始樹立他的名望了,最好的機會莫過於那場即將襲來的瘟疫——這一回,他不僅要保證爹娘平安無事,還要救下更多的人——最終,能力不俗的齊靖安毫無疑問地成功了,連同爹娘一起都成為了遠近聞名的大善人,而有了這個名望打底,他們一家子善人做起生意來自然就更順利了。

眼看著家裡的一切都已經步入了正軌,而自己也快到了“上輩子”外出遊學的年歲,齊靖安便再也待不住了,狠下心來拒絕了爹娘的挽留,在%e4%ba%b2人們的淚光中以遊學為名獨自離家——事實上他才一離開隴西就直奔京城而去!齊靖安實在是太想念他的%e4%ba%b2%e4%ba%b2愛人了,自定情以來他們從未分開過這麼久!

而且即便齊靖安已經算是個有財有勢的財主二代了,他也沒法去打探“小公主”的消息——自己不能打探、也不能拜托旁人打探,因為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去關注皇帝陛下那尚且年幼的“女兒”,所以他就隻能憋著,一憋就憋了三年多。

總算來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京城,齊靖安才剛剛安頓下來,就開始想方設法地收集消息了:京城是天子腳下,百姓們偶爾聊聊皇帝的家事就顯得再正常不過了,京裡人完全不會像隴西的“土瓜子”那樣,總感覺皇帝距離他們就好似天和地那麼遙遠、而皇家的事更是完全不能提的,所以在京城裡的大街小巷逛了一圈以後,齊靖安很快就如願以償地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不!這個消息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

他聽到了什麼?當朝皇帝唯一僅有的那個女兒……早在幾年前就因為後宮失火而夭折了!

齊靖安簡直快要崩潰!

那怎麼可能?那怎麼可能?!他跟夏侯宣一起經曆過的一切一切,那些甜蜜的細節、那些波瀾壯闊的戰爭和鬥爭,一件件都無比清晰地存在於他的腦海之中,他半分也不曾忘卻……難道那隻是他的妄想?怎、麼、可、能!

——他不可能搞錯,他的心上人就是當朝唯一的公主,而實際上卻是個男扮女裝的假鳳真龍,更是注定要在未來的幾十年裡大放光彩的天字第一號豪傑人物,怎麼可能會早早地夭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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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複確定了“長公主夭折”的消息的真實性以後,齊靖安心亂如麻,又想起夏侯宣曾跟他寥寥提過幾句:六歲那年,長公主殿下確實經曆過一場大火,險些就丟了小命,好在僥幸生還,要不然就不會有以後的種種了……再也沒有以後了……

曾在戰場上待過的齊靖安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生與死之間的界線其實很淺,曆史上的任何一支冷箭隻要稍稍偏過一個微小的角度,結果就會大不一樣;而對於某人曾經曆過的一次又一次生死劫,如果重來一次的話,未必還能幸運地躲得過第二次……

尤其是長公主殿下如果沒有往後幾十年的記憶的話,他陷於火海之時也不過就是個懵懂的六歲孩童而已,“上輩子”能夠僥幸生還,“這輩子”也許就做不到了……

想到這些,齊靖安隻覺得心中劇痛難忍,真恨不得死了算了。可是他終究還抱著一絲希望,於是他在京城待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得了個機會,遠遠地看了一眼跟著瑞妃回紀家省%e4%ba%b2的三皇子——

那不是,那不是他的心上人,真的不是。

他的心上人是三皇子的孿生弟弟,是個可憐的棄子,已經被燒死了、被害死了,於是再也沒有以後了——齊靖安的心碎了,碎成粉末隨風飄散,空落落的,他再也沒有心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隴西以後,齊靖安整個人都變了,他開始變得強勢、變得野心勃勃,仿佛被某人附體了一樣——他汲汲營營、四下打點、苦心布置,隻為了一個目的——他要造反!他要報仇!既然老天爺讓他做不成大魏的皇後兼丞相了,他就要掀翻龍椅、自己來做皇帝!

大魏承平二十二年,北燕大軍奇襲寧京,破城之後長驅直入中原,開啟了亂世的序幕。而後大魏與北燕開戰,中原腹地陷入了戰爭的泥淖,由於皇帝的無能和朝廷的腐朽,大魏高層的決策連連失誤,以致大魏的國力也處在崩潰的邊緣,底層百姓們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終於,當時身為隴西豪強的齊靖安率先揭竿自立,帶動了各方蠢蠢欲動的豪傑,同年,起義軍便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內憂外患終於把大魏逼到了滅國的境地。

在一眾起義軍的首領之中,率先起義的齊靖安自是聲望最高的那一個,於是他帶著精兵良將直破大魏京都,俘虜了大魏皇族,而後運籌帷幄、縱橫捭闔,終於在十餘年後打殘了北燕人、平滅了其他的起義軍,收複中原,重開新朝,立國號為“宣”。

而讓天下人都無法理解的是,堪稱一代梟雄的齊靖安終其一生無妻無子,隻有少數與他最為%e4%ba%b2近的人知道,他一直在自己的寢宮裡囚著一個人……那人複姓夏侯,單名一個卓字,乃是大魏末帝的第三子。

——做了皇帝又能怎樣?即使傾儘天下之力,也無法扭轉時空,讓他的心上人活過來了,隻能日日對著個贗品聊寄相思……

第八十一章 如果

遠在西蠻喝風吃沙的夏侯宣可不知道他家駙馬是那麼的霸氣側漏,甚至在朝堂之上都已經逐漸往隻手遮天的方向發展了。不過他對齊靖安的能力是抱以十足信心的,更相信對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夫夫倆光明美好的未來,所以公主殿下雖是遠離了京城那個政治中心,卻也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一心隻想把西蠻的這場仗打得漂漂亮亮的,順帶著讓幾十萬大軍視他為偶像……

而這個目